返回第三十三章 成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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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杦浑浑噩噩地抱着个包裹走出了锦香楼的大门,女子送他到了门口,不忍看他这幅样子,手摇团扇叹着气转身回去了。

    包裹里装的是晓禾的全部遗物,东西少得可怜,只有几身衣裳,几件饰物,还有一点银两和两人数年来往的信件,这些就是晓禾十五年的人生所剩的所有东西了。至于锦香楼和嫖客们给他的,都不属于他,他一件也不要。

    看见秦杦出来,岑熠甩开蒋成仁上前接他,发现他状态不对,眼睛是红肿的。

    “问到了吗?”岑熠小心翼翼道,蒋成仁也跟着过来。

    秦杦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埋进了岑熠怀里。他在晓禾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信,是晓禾自尽前写下的。晓禾不愿让除了秦杦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秦杦便不打算说出来。

    “如果我早在两年前出名赚到第一笔钱时,就把他赎出来,他就不会死了……”

    怀里的人在低声喃喃,岑熠心疼极了,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用手轻轻拍他的背。

    蒋成仁在一边越看两人越觉得奇怪,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安慰秦杦。

    “杦儿,这不是你的问题,晓禾不想离开这儿我们谁都逼不了他。即使回到两年前,他也不会离开这里……对了!”蒋成仁突然紧张起来,“他不是要等一个人的吗?他怎么会没等到就……那人呢?”

    秦杦重新抬起头,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考虑到这次回乡岑熠跟着,秦杦不好意思让皇上住客栈,于是毫无客气地住进了蒋府。恰逢蒋父这段时间有公务不在府上,他们便住得十分自在。

    岑熠连着观察了秦杦几天,发现他虽然面上恢复了正常,可一个人的时候会站在原地发呆,或是坐在窗边发愣。想想也是,最好的朋友去世,哪有这么快调整过来。

    “江南挺暖和的,我们可以在这儿待到年前再回去。”

    秦杦正盘腿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数着池里的枯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冒出。

    “嗯。”秦杦闷声应道。

    岑熠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然后跟着坐下,伸手摸了摸那细细的腰:“又瘦了……”

    “没有。”

    “脸都尖了。”

    秦杦闷闷地把脑袋扭过去。

    “不逗你了。”岑熠不禁笑了,凑近他耳畔,“怎么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秦杦把头扭回来,结果撞上了岑熠的下巴。两人吃痛,一个揉脑袋,一个抚下巴。

    “又故意占老子便宜!”秦杦佯怒着推岑熠,岑熠偷笑:“难道不是你占我便宜?”

    “不是!”

    “我占自己媳妇便宜有问题?”

    “有!婚还没结呢就尽想着占!”

    “哦我明白了……”岑熠乐着张开双臂将秦杦搂进怀里,在他额上落了个吻,“宝贝是急着结婚啊?成!一回去就结,然后马上圆房……”

    秦杦就这么被气笑了。

    住到了年前,他们就动身回了京。

    蒋成仁很热心地把他们送到了城门。

    “王爷有机会常来玩,杦儿你要多回来,你不回来我多无聊,别人都不如你好玩……”

    “别废话了。”秦杦嫌弃道,甩开被他抓住的胳膊,“记得给晓禾上坟,多烧点东西给他,你家这么有钱,出手一定不能小气。”

    “好。”蒋成仁郑重其事地点头。

    “走。”岑熠坐上了马车,探出头看他俩。

    秦杦转头道:“我再说几句,你先进去。”接着,他看似不经意地问蒋成仁:“听说你舅舅来杭城赴任了?”

    “是啊,前两个月他就搬来了,年后跟我表姐结婚,有时间你回来!舅舅看到你会很高兴的!”蒋成仁兴奋道。

    “嗯,一定会回来。”秦杦笑了笑,转身上车。

    靠在车窗边的岑熠无意看见了他笑,莫名感觉自家宝贝像是在冷笑。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岑熠揉搓了下眼睛,发现秦杦已经上了马车坐在他身旁了。

    回到皇宫,岑熠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结婚。这其中有几个难题:晓禾才去世没多久,现在结婚秦杦会不会不高兴?他的结婚对象是个男的,群臣知道了会作何反应?他的大婚会顺利吗?

    岑熠立即着手解决这几个难题。

    他先是趁秦杦看上去心情不错时候,把人哄得更开心了,再旁敲侧击地套话。

    秦杦抱着从家乡带回的新酒,喝得开心极了,根本没注意到岑熠的小心翼翼。

    “晓禾啊……老子要让他看好了!什么男人、最靠谱!”他喝得半晕乎道,“叫他不跟老子走!哼!结婚、马上结!羡慕嫉妒死他!”

    岑熠:“……”

    秦杦又喝了几口,放下酒坛子缓神:“他这样去了其实也好,他这么干净一孩子,就不应该留在那泥潭里。而且这一去上了天,几十年后我再上去见他,他还是那么好看,我就老了丑了,不公平!”

    岑熠:“……”

    对岑熠而言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他认真想了想,决定先斩后奏,让人低调地开始筹备大婚,同时延迟宣布立后,还不说娶的是谁,等大婚完了才说开。简单来说,就是——先娶了再昭告天下。

    筹备大婚的时间很短,两人都想赶在过年前结了,好作为一对一同过年。而且,秦杦要在年后回杭城吃薛定和蒋成仁表姐的婚宴。

    风声一点也没透露出去,宫人们嘴都严得很,直到大婚当天,皇上和他们的皇后娘娘一大早便坏了礼节,私下迫不及待地拜完了堂,朝臣们才后知后觉,皇上立后了……皇后是个男的……

    然而还未容他们反应过来,皇上已经横抱着皇后娘娘进了洞房……

    “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殿中御史紧张地扯着老御史的宽袖。

    老御史叹息一声,无奈望天:“皇上娶都娶了,还能怎么办!”

    洞房花烛夜,月上梢头时,四下静悄悄的。

    平时两人怎么闹腾都没事,此刻却各自坐着,一声不吭,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刚见面时,空气中满满的尴尬,两人都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悲剧地发现自己找不到话可说。

    岑熠脸微微红着,悄悄侧了侧头看向五尺开外的人。红艳的凤袍穿在那人身上,繁复的金凤纹和点点金珠,在一旁摇曳的烛光下愈显惊艳,衬得那双因为紧张而握在一处的手比平常白了许多。那人似乎感到了他侧头的动作,红盖头颤了颤,一串泠泠泠的声音从红盖头下清晰传入了岑熠耳中。

    岑熠只觉得自己被凤簪上珠宝晃动的声音给勾了魂,脸慢慢发烫起来。

    秦杦躲在红盖头下,后悔让烟草来给他选凤簪了,那丫头选的不仅重,而且极易发出声响,真是太气人了!还有,那边那家伙什么时候掀盖头!老子穿戴这身坐得难受死了!

    不知道那家伙今天什么毛病,秦杦想了想决定主动点,往岑熠那边挪近了些,“你再不掀这盖头,我就自己来了啊。”

    岑熠一听媳妇要自己掀盖头了,顾不得羞涩,抬手慢慢触到了那精致的大红绸缎。

    “好慢啊你……”秦杦嘟囔道。岑熠手一顿,突然没那么紧张了,笑着揭开了盖头。

    “快还是慢,待会你就知道了。”

    “哼……”秦杦没什么底气地转过了头。这天之前,他很认真地思考过关于他俩谁上谁下的问题,一想到岑熠那深藏不露的胸肌,秦杦掐了下自己腰上的软肉,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是下面那个。

    会不会很疼啊……

    身上繁复华丽的凤袍一点点被解开,秦杦感受到岑熠愈发危险的眼神和粗重的呼吸,心里更没底气了,干脆闭眼躺在床上等着那啥开始。

    这人刚刚不还挺羞涩的吗!怎么转眼就饥渴成这样!

    岑熠微颤着双手,一层层剥开面前精致的衣服,直到秦杦身上只剩了一件红内衫。秦杦知道快要开始了,偷偷睁开只眼看着岑熠,莫名觉得岑熠脱他衣服跟剥洋葱似的。

    “杦杦……”

    红色的内衫也被解开散落在地上,岑熠深呼一口气,抱着秦杦上到床中央,秦杦又紧紧闭上眼不敢看此时眼红得可怕的皇上。

    “你有句话还没对我说。”岑熠突然停下了动作,低头看着紧闭着眼的人。秦杦默默地再次睁眼,“什么话?”

    “我对你说过几次,你一次都没说过。”岑熠作出了委屈样。

    “……”秦杦有点懵,这是什么剧情?眼下这洞房花烛夜难道不是二话不说熄灯脱衣服直接上吗?这家伙这么多戏?

    “说……”岑熠眼睛发亮,他等秦杦这句话很久了,等得快受不了了。

    “……说什么?”秦杦更懵了。

    岑熠捂眼:“……算了,咱们干正事先。”

    干正事……?秦杦还懵着,两条光溜溜的细腿就被急促地抬起,搭在了岑熠有力的肩上,于是乎,下身那处旖旎的风光顿时一览无余。

    等那异物进到身体的最深处时,生理性的泪水已经划遍了秦杦脸上。

    “宝贝,舒服吗?”

    “你说呢!”痛死老子了!你个混蛋!

    岑熠卖力讨好着秦杦,气喘吁吁道:“嗯,我知道你喜欢。”

    喜欢你娘!

    秦杦痛得直想爬起来揍他一顿,无奈浑身瘫软无力,只能老实躺着被侵入。然而岑熠不满足于这一个姿势,将秦杦翻了个身,姿势一变,可那物还在里头,秦杦禁不住痛叫了出声。

    “你个死变态啊啊啊放开老子!!!”

    “哦?”刚开始的羞涩完全不见了,岑熠沉浸在温热的美好中,表现出了在床上绝对霸权。

    撕裂的痛感中,秦杦感到腰身被抬了起来,大腿也被分得更开,双膝跪在床板上,头紧贴着床罩。令他没想到的是,痛感渐渐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且难以启齿的感觉,而且很舒服?

    “这下舒服了吗?”岑熠俯身挨近了秦杦,得意地笑。

    “嗯~~唔!”回应他的是一串串听了令人脸红心跳的音节。

    岑熠边喘着粗气边笑,就是该这样,自己累一些,让媳妇舒服。

    折腾了大半夜后,即将天亮之时,秦杦实实在在被做狠了,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岑熠仍精神得很,抱着他清理完后面,把人塞被子里裹好,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睡,今儿不上朝。”岑熠轻声哄着怀里快要睡着的人。

    “废话……老子这样还要上朝的话,你就滚……”秦杦缩在他胸前迷糊道。

    岑熠笑着把被子往秦杦那儿多扯了点,然后也闭上了眼,终于有了点睡意。正要沉入梦乡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对着他耳畔道:“我想起来了……”

    嗯?岑熠微睁开了眼。秦杦困得不行了,扒到他身上对着他耳边,声音越来越小,越轻。

    即使再困,这话也必须在洞房花烛夜说。那人对他说过许多次,却没引起他多大重视,而且他也从未开口说过——

    “以前,我其实也喜欢你,

    但是现在,我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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