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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下雪了。”

    叶明悠抬脚下床,推开窗户,天空一片阴翳,扬州基本是看不到雪的,他知道他每逢看见叶家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就会发呆,只道是他想家了。“陪你出去走走?”

    “好。”楚泽漆拿下外衣给他套上,外面再披上狐毛大氅,裹的一点寒气也泄不进来。

    两人慢悠悠走在林间路上,身后的房屋渐次冒起缕缕炊烟,从站的土坡回首望去,一派世外风情。叶明悠牵着他的手,嘴角噙着笑意:“怎么还闷闷不乐?”

    他的声音柔柔酥酥带着尾音,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温情的模样连他都想一辈子依赖住不放。这偷来的片刻柔情,他这一生刻骨难忘,纵使以后反目成仇,余生也可拿出来慢慢回味。

    楚泽漆这么想着也没听进他的话,山路不好走,一不留神踩落了脚,身子一歪重心不稳便往后仰去。叶明悠眼疾手快的就着他胳膊一扯,顺着他的劲儿将他连人扯进怀里,抱了个满怀,只听他抱着自己道:“路都不好好走,是不是想让我背你?嗯?”

    楚泽漆扯高与他十指相扣的手,骨节发白,遒劲有力,皮肤下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凸显出来,“你握这么紧是怕我跑了不成。”

    “怕啊……”叶明悠将他的手藏进袖里,握得更紧,“也许上辈子我负了你,所以这辈子我会紧紧抓住,你休想再逃。”

    楚泽漆笑:“天要是能遂人愿,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悲欢离合了。”

    叶明悠止住脚步,定定望着他,言语不似刚才的玩笑气,“你若想去哪儿,不论天涯海角还是碧落黄泉我都随你。只是……如果你不想要我了,一定知会我一声,我好赖着你……”

    “那如果……你不想要我呢?”

    叶明悠愕然,举起扣住的手,嘴里发誓道:“除非黄土白骨。自此生同衾,死同椁,生死相随,休戚与共。”

    话音刚落,叶明悠就被推着按在树上。毫无防备的被楚泽漆堵住了唇。他心里一颤,擂鼓似的砰砰直跳。任他压着舔过耳垂,咬上喉结,停留了一会儿,继而急躁的解了氅衣,扒开粗布衣,吻上他的锁骨,细细亲吻。他脑袋轰隆隆的,感觉到那人压在自己腿上的东西慢慢硬起,他低吟了一声,搂住他的腰将两人倒了个个儿,模仿着他的动作咬上脖子。怀里人疼得瑟缩一下,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可是你自愿的?”叶明悠咬着他的耳垂声音低沉蛊惑,不想等确认手便覆上那处突起,隔着布料揉搓。楚泽漆咬着唇,手搭上他的肩膀,一脸隐忍的快意。

    叶明悠低头亲上他紧闭的唇,舌尖不停挑弄,试图逼他开口,手上也加快动作,开口哄道:“泽漆……叫一叫,叫我的名字。”

    沾染了欲望的声音响在耳侧,在他听来格外催情,终于在他的硕大也贴上来时,隔着衣裤泄了。他顿时恢复了理智,又羞又尴尬。眼底的□□还未散去,眼梢漫上一抹血色。

    “这么快,多久没碰过了?”叶明悠撑着他的身体调笑道。

    禁不住他的戏弄,楚泽漆红着脸要走,裤里湿湿黏黏,极度不舒服。叶明悠扯着他的后领拽回来,手撑树圈在里面,在他脖颈间吹了口气,目光灼灼道:“下面涨的好疼。”

    楚泽漆脸一红,瞥了眼他的身下,还鼓鼓囊囊不消半分。“我……我帮你弄弄。”他结巴着伸手捂上去,有点无从下手,只敢用指尖点触表面,一边摸还一边抬眼看他的反应,脸上似在卖力。

    叶明悠含笑望着他,笑得略显无奈。他抓住他的手一起摸上自己的。楚泽漆手不自觉退缩了一下,又任他包着手在他身上放肆。片刻之后,还不见他泄身,楚泽漆手心都出了汗,他抬眼悄悄看向他,忽然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刹那四目相对,叶明悠停了手里的动作,欺身逼近,呼吸加重,“我想上你……”

    楚泽漆猛地瞪大眼睛,心跳漏跳了一拍。见他不说话,便以为是默许。叶明悠更大胆的缠上他的腰,轻而易举解开腰带,他穿的很单薄,两下便解了个干净,露出满身瘢痕的胸膛,裤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掉到脚踝。叶明悠拉过氅衣将他罩在里面,隔绝寒气。

    “你不说话,我只当你默许了。疼就叫出来,这里没人。”叶明悠最后确认一遍,抱着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楚泽漆万万没想到会在荒郊野外,万一被哪个上山砍柴的不速之客瞧见,颜面何在?

    “别……别……不要在这儿。”楚泽漆挣扎着拒绝。后面有个东西蹭了蹭他,擒着他的双臂不容反抗。紧接着,后面被破开,他疼的抽了口冷气。难受,无法抑制的难受,越是去想心越发空,明明他就在眼前,却还是极度渴望他。最后索性不再挣扎,紧贴着他的身躯去感受。

    天边阴云消散,正值日中日头却是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既不放晴也不遂人愿,偏不让人看这场扬州初雪。怀里人沉沉睡着,被自己折腾的不轻,薄薄的唇,削挺的鼻子,眼梢微微上挑,情到深时说不尽的风情。

    还没到客栈人就悠悠醒转,睁开了狭目,发呆望着他。

    叶明悠洋溢着笑,温声道:“快到了。”

    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动,身上未着寸缕,被他裹在大氅里很是不自在,毕竟纯阳宫弟子,脸皮薄,所以他特意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客栈。

    换上衣服,休息也不休息,站起来就贴到叶明悠身边,围着他打转。叶明悠疑惑,平常他虽不是不苟言笑之人,可也一向冷静自持,今天怎么这么腻着自己,莫非是还没做够?

    叶明悠笑着拉过他,手掐上他的腰,窄瘦却紧绷,没有一丝闲肉。

    “我想喝粥。”楚泽漆突然道。

    原来是饿了,叶明悠低头亲了下他唇角:“我下去煮。”

    楚泽漆坐在窗边望着西方的天空,看不到太阳,心道要是能一直看不到就好了。可随着四周渐暗,他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日落了,便进入倒计时了。

    还想再偷点时间。他攥着手里的竹龛,另只手里,是半杯茶水。明天再施蛊也是可以的,他又劝自己道,能多看一眼就再多看一眼。

    楼下响起上楼的脚步声,他慌忙回神去收竹龛,慌乱间拿倒了手,蛊虫“扑通”一声恰巧落进杯里,溅起一朵小水花。天意啊,他怔怔望着那半杯茶水,蛊虫入水即溶,果真毫无破绽。

    叶明悠上来就看到他坐在窗边出神,神情落寞,像是有什么没遂了他的愿。“粥来了。”他盛了碗白粥边舀着边凑近嘴边吹了吹,送到他面前。

    他听话的张口吞下,眼睛却半刻没离开过手里的茶杯。叶明悠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儿,伸手要抢夺,被他伸手挡下,一双眼睛定定看向自己,幽黑深邃。

    “叶公子记不记得你我初见时,在酒楼,你是怎么轻薄我的?”

    叶明悠笑了笑,又回想起那段时光。第一次见,便入了眼,后来忍不住想靠近,想吸引他的注意,看他对自己恼怒甩袖走的样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然记得。”记得没有比这更清楚的了。

    楚泽漆笑:“那我们再演一遍怎么样?”他端着半杯茶水,白瓷的茶杯好似当日捏在修长玉手下的白玉樽,似有若无带来一枝梨花香。

    “好。既然楚公子也想要这梨花春,那不妨一人一半?”叶明悠配合着他笑,眼里没有那日的半分轻狂。

    “我全要。”楚泽漆也敛了锋芒,平淡的像在喝一碗没味的清粥。

    叶明悠低头俯近他耳边,手不安分的环上他的腰,“今天这梨花春说什么我也要带走,要么……楚公子陪我一晚,如何?”

    “登徒子!”楚泽漆作势要打他,却被叶明悠一把圈进怀里,另只手抓住他的手连同手里的白瓷杯,举起来,倾下,一饮而尽。

    “好酒。”叶明悠在他耳后吹了口气,转而覆上他的唇,将他压在桌子上,抵死缠绵。楚泽漆抑制不住的哼出他的名字,又换来重重几下顶弄,情至深时,泪眼溟蒙。

    叶明悠终于抱着他睡着了,烛光下,深深的眉目,淡淡的唇色,就像桃花瓣。看自己时,七分温情,三分狷狂,让他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多记一眼。

    他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翻身下床,惊醒了身侧的人,睡着了还十指相扣,不嫌腻。“去哪儿?”

    “起夜。”楚泽漆套上靴子,披衣走出门外,突然身体像失去支撑,后背一下靠在门板上,缓缓下滑。他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儿,眼泪却汹涌而出。一如当年,举家灭门,丝丝低声的抽泣,痛苦又压抑。

    发泄够了,转身回去。掏出袖间的迷魂散给他一闻,顷刻就睡死过去。他抽出匕首来,支着胳膊躺在他身侧,解下他头上束发的一根黄丝带,连同一撮头发齐齐削下,缠上去,系好,放进怀里,此当留个念想。

    接下来就是一夜枯坐,静静望着床上的人,静静等着日升月落,看一眼少一眼。直至蜡炬成灰,天光乍破,外面响起欢呼声,有人叫:“下雪了!扬州下雪了!”

    楚泽漆方回过神,天色已经大亮,他起身推开窗子,外面千里沃雪,六出纷飞,不觉间竟已下了一夜。身后有人苏醒的动静,他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手紧紧抓着窗框,掐得指节发白。不敢转身,不敢看那双陌生的眼。

    “起这么早。”那人懒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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