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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温禾和沈晏脸上的神情便是一变,几乎没有多加犹豫的,直接就往着尖叫声传出来的方向涌去。

    不得不说,温禾和沈晏心里虽然做足了准备,无论是所听来关于‘观星寺’的传说,还是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们,接下来的情况将会是十分的糟糕。然而,当他们冲进去了,眼前所触及的一切,还是让他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这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糟糕’一词来形容了。

    只见着在眼前,庞大的封印阵已被解除,但大封印却并没有格外的破坏或者损毁的痕迹,很明显,这是人为主动解开的,而解开这样一个封印的人究竟是谁,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除开进到这边大殿里的住持还能有谁?有也就只有每代的住持,能掌握着封印解封的方式。

    可这还不是让温禾和沈晏脸色徒然变得严重的原因,若只因住持是打开了封印的罪魁祸首的话,他们两人在外头感觉到阴气蔓延开来的那一刻,便已隐隐有所感觉,而真正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住持可并不只是解开了封印着大魔物的封印那么简单,映入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一脸阴邪的魔物,明明是住持的样子,却又已经不是住持的样子,脑袋上长出了象征着魔物的犄角,脸上更是布满了黑气的纹理。

    但这并不是阴气侵蚀的迹象,阴气侵蚀在会让人被阴气笼罩的同时,还是失去理智,几乎不受控制,而眼前的住持,却是保持着理智,并且在他的边上,还有一只足足有三米高、散发着浓厚阴气的大魔物,在温禾和沈晏冲进来的那一刻,他正用手捉着小僧人长生的脖子,想将他献祭给他身边的大魔物。

    而这一切,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并不是阴气侵蚀,而是,而是在……

    “饲养阴物!你这是在饲养阴物!封印并不是刚刚解除了,而是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接触了!”

    几乎是立刻的,沈晏这一声便已脱口而出,而面对真相被揭破,已经魔化的住持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是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异常高兴地笑起来了,“还是被你发现了,唐晏,果然不愧是我具有极佳玄学天赋的养子啊,一眼就看着我在饲养阴物,不过很可惜,只差那么一点,我的梦想就可以实现了,到时候,世人便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玄学大师,谁才是天赋最高的人,是我,是我这个‘观星寺’的主持,而不是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

    说道这里,眼前的住持已经是一片疯狂之色了,很明显,对方是将沈晏误当作佛子唐晏了,现在沈晏这样一露面,更是刺激到了住持眼中的疯狂。

    现在想起来,眼前的小僧人长生未必是偶尔发现了住持的身影跟来,毕竟,无论怎么说,这里都算是‘观星寺’的封印禁地,一般人不得不进入,资历较高的僧人也未必能顺利进入到这里,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小僧人?恐怕,在最一开始,小僧人不是无意间跟上住持的,而是住持有意被人发现,并让小僧人紧跟上来的,不然,从外院到里面这边的大殿来,不会如此顺利,一点儿阻碍都没有。

    更别说,对于刚刚从封印阵中解封出来的大魔物来说,急需有祭品献祭上了,而现在,‘误入’到大殿中的小僧人刚好便成了这样的一个祭品。

    而面对住持的错认,沈晏眉头微微一拧,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再次开口之时,却是将计就计,以着‘佛子唐晏’的身份直接就开口道,“哦,是那样吗?但你以为魔堕了,就能够取代我,超越我的吗?住持,我看你老了,连这么一点的本质都分不清,不是因为我夺去了你的声望,你的名声,而是,无论你怎么努力、用尽怎么样的办法,都无法抹杀我在其他人记忆里的存在,即便我死了,在所有人的口中,对你的称呼,也只会是……那名佛子的养父,我说得没有错,住持?”

    挑衅,这是挑衅,直接而毫无转弯的挑衅,差点儿就没有直接朝着住持开口说道:看,无论你怎么做,你都是无法超越我的,因为我和你,并不单单只是年岁或者实力之差这么简单,而是天赋和威名,他天生就该站在高处、极为容易在其他人的眼中留下记忆,但这些,确实住持做不到,住持担任‘观星寺’住持那么多年所引来的香火和人气,全都没有在佛子唐晏出现的这么三年引来的香火旺盛!

    这样的话,沈晏并没有道出口,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是说明了一切,这样的一幕,似乎直接刺激到了住持的痛点,脸色难看地紧盯着沈晏,后面的庞大魔物更是兴奋不已,因为美妙的黑暗味道和强大的灵力而兴奋是,看着沈晏的双眸里全然都是贪婪。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只差那么一点驱魔阵就能完成了。

    而早先一步缩在一边躲起来的温禾,在沈晏‘将计就计’当作佛子唐晏刺激住持的时候,她便已隐隐察觉到沈晏的目的:争取时间,他在替她争取时间,而她则是要利用这么一点点的时间将那边的小长生夺回来,他们才不会处于被动的位置!

    几乎是当机立刻的,温禾一咬指尖,便是直接逼出了心头,画起了最高级驱魔阵来了,手下的动作飞快,但因为最高级驱魔阵所损耗的大量灵气,使得温禾刚刚还红润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眼花甚至出现了那么几分模糊。

    温禾知道,这是灵力严重消耗的警告,按照她现在的实力,画上这样一个最高级的驱魔阵,差不多就要损耗她全部的灵力,甚至,温禾还无法担保,眼前的最高级高级驱魔阵,能不能起到作用,可现在,温禾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即便不起大作用也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这么一瞬间的束缚,就能那个小僧人从死神的手里给够回来!

    而现在,就只差那么一点,只差一点点,在给她多三秒的时间就能成阵了,而就在这时,眼看着被沈晏刺激到的住持却是忽然间停下来了,并没有再向前走了,而是视线一偏,猛然间就还这么不偏不倚地和温禾的视线对上了,顿时,温禾的瞳孔便是一缩,她知道她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发现了,只见住持脸上露出一副极为兴奋的神色,口中极快地道出了一句什么,他身后的大魔物便已直直地冲过来了,朝着暴露了位置的温禾就是张开口咬去。

    完了,她现在已经无法避开,手下的动作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差一点便完成的高级驱魔阵便是直接废掉,那么,无论是她还是沈晏,便会是一下子处于劣势!不成,她不能松开手!几乎是电光闪石间,温禾便已做下了咬牙决定,只是直接加快了动作,誓要将高级驱魔阵完成,完全没有避开来的意思。

    而在这瞬间,在那个大魔物快要触及到温禾的那一瞬间,有道人影却是直往着温禾的方向扑来,硬生在驱魔阵快要完成的那一刻,硬生打断了温禾的动作,直接毁了阵,一个抬头,对上的,便是沈晏气疯了般的表情,直接就拎起了温禾的领子吼道:“温禾!你刚刚究竟再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可就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阵法就可以完成了……”猛然被扯着领子训话的温禾,顿时就是一懵,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如此失态的沈晏,脑袋一时间有那么几分卡壳,几乎是下意识就这么解释道。

    然而,温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身体被一个大力扯了过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便已让沈晏给死死地紧抱在了怀里,怀里的温度一点儿也暖和,就如他本人一般,冷冷清清的,但偏偏,此时从对面传来微颤的触觉,却是让温禾猛然变得暖和起来,似乎这会儿沈晏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明白了对方想说些什么。

    但很明显,现在并不是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沈晏这样的一个动作,直让住持猛然一愣,下一刻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了,“哈哈哈,我改变主意了,我从没有想到我一向冷清的养子,竟也有如此情绪波动的一面,你说得没错,我的天赋永不如你,即便我再修行几十年,恐怕也比不上你修行三年,但是……我可以毁了你,以着另一种形式,比如说,我手上的这个小僧人,我记得是你捡回来并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弟,就这么直接充当魔物的食物就可惜,不如来点好玩的,让这个小僧人与我一同魔堕又如何?”

    只见着在下一刻,脸色疯狂的住持便已向身后的大魔物一挥手,大魔物收到了命令,立刻就行动起来,单手就直接将拼命挣扎着想挣脱跑出来的小僧人长生直直抓了起来,黑漆漆的阴气就这么沿着五指,直直地侵入到了小僧人的身体里,顿时,像是有些什么魔物在身体里撕扯着一般,长生的脸上一时露出绝望恐惧害怕癫狂的神色,一时又哀求不可置信正义抵抗的神色,像是两个一明一暗的人在长生里不断撕扯的,渐渐地,正义光明的那一面渐渐地被吞噬,脸上的阴暗痕迹越来越多,连身体也开始向魔物的方向变化。

    这是阴气入侵到一定程度的变化,浓厚的阴气会将人心底里的阴暗面不断挖出来,并且成倍成倍的放大,当剩存下来的信仰被尽数吞噬殆尽的时候,便会魔堕,成为魔物中的一员,而现在,那个小僧人明显就在向着那个方向变化。

    但是,温禾和沈晏什么却是什么都做不了,驱魔阵被中断打断无法成阵,而当下,沈晏也暴/露了自己的致命弱点,而更为糟糕的是,因为灵力耗尽的原因,温禾当下更是连一个最简单的低级阵法都无法完成。

    而就在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僧人长生快要魔堕之时,大殿内忽然响起了‘叮——’的一声兵器震响声,只见一把朱砂剑就这么破空而出,直直将从那大魔物的手腕处贯穿了开来,直接开了一个大洞,并深深地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之上。

    瞬息间,阴气四溢,魔物吃痛,庞大的阴气就这么直接毫无收敛地在四周横冲直撞起来了,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使来人的脸色变动半分,口中默念了些什么,在朱砂剑召唤回来的一瞬间,剑身直接在手心一划,以血作用引子,剑身上面朱砂颜色顿时就显得更亮了,灵气更是大盛,而来人却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一跃,用力一挥剑,竟就这么将那只大魔物的右手给直接砍了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小僧人长生给救了下来。

    而当唐晏那一张冷清平静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住持视野里之时,住持已是震怒,视线在沈晏和唐晏两人间来回一扫,便已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嘶哑的声音就这么‘咕噜噜’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唐晏——是你,你才是真正的佛子唐晏!!”

    “是我,住持,我以为魔堕的你连我都辨认不出来了,看样子,你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嘛,而且……时间比我最初预计地还快了至少半年,是已经等不及想要我消失了吗?”

    是已经等不及我去死,已经等不及我消失了吗?像是这样的话,眼前的唐晏道出时,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将身侧的小长生给吓了好一大跳,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下意识地就死死抱紧着唐晏,生怕还真的会死。

    而唐晏,则是轻拍了一下小长生的脑袋,视线观察了一下小长生的情况,看着已经入体了不少阴气,眉头不由得紧拧了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单手在脖子里摸索了一下,便将一枚玉质的挂牌掏了出来,挂在了小长生的脖子,那一身阴气才被猛然压制了下去。

    而那枚玉质挂牌并不是别的,是玉牌,是与她身上挂着的那枚近乎一模一样的玉牌,就这么一眼,温禾就认出来了。

    但却又并不是同一枚玉牌,即便上面的刻纹和图案一模一样,可并没有沈晏后加上去的‘共生阵’,也并不是用同一块玉石打造的,温禾手中的这枚玉牌,很明显,所用玉石本身更偏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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