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4章 【番外·毒蝎与蛇·2】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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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角度看, 青年的脊背如同细腻的雪堆,纤细无瑕,好像一推就会散落雪花。

    当然无瑕了, 清和怕惹他不高兴,一直憋着, 再难受都没抓过他的背, 经过那么多回,狗卷棘被她爱惜得像个陶瓷做的小娃娃, 一点抓痕都没有。

    现在嘛, 清和柔顺地低下眉头, 趴在狗卷棘的肩窝上看了纸条上的几个字,这个角度望去,她的眉眼会如同刚刚绽放的百合一般楚楚动人, 柔弱无害,谁都无法拒绝。

    “不用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的,不用担心我, 我想要为棘……我想要属于我们的孩子。”

    去掉们就是真心话了。也不算骗人太过。她的十指浅浅陷入青年富有弹性的肌肉,带着共同经历过的男女才能感受到的, 若有若无的引诱。

    掌心下的心跳变快了。清和将狗卷棘的变化净收眼底, 他甚至还轻轻吞咽了一下。

    这就上钩了。

    她抬起手掌,贴上新婚丈夫发烫的侧脸。

    这个人被爱情的蜜糖甜得晕头转向, 完全受了多巴胺掌控,至少没腻味她之前, 是对她予取予求, 不知拒绝为何物的。

    看呐,他脸颊的温度甚至又上升了。

    清和慢慢替他将短发别到耳后,声音愈加轻柔, 连一只蝴蝶都不会惊走,但狗卷棘却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棘,给我一个孩子。”

    他的呼吸乱了。但下一瞬,光影倒转,咒言师于眨眼之间颠倒了二人的位置,一手撑在清和的枕边,嘴唇微动。

    他没有说话,但眼睛替他说了话。

    清和没有用心听,但术式替她听见了。

    【就是不想你觉得太负担才不告诉你的。】

    ?

    这咒言师在说什么啊。

    负不负担的,别妄自替人决定啊。

    清和先前的反应似乎给了他错误的鼓励,狗卷棘低下头,企图令清和遗忘这个话题。

    “大芥……?”

    他含含糊糊地问。

    清和先前给憋气得忘了关术式,猝不及防听到了他在问。

    【没事。】

    有事,太有事了,清和这一次没有按捺自己,手指落在在无瑕的雪堆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狗卷棘“嘶”地一声,雾蒙蒙的双眼依然带着温和笑意,落下的吻更如细雪,清凉地润入肌肤。

    后来清和才发现,不是狗卷棘的温度落下了,她才觉得对方的吻变凉了,而是因为她的温度也升高了。

    她不再置身事外,而是被狗卷棘拉入火焰,与他一同燃烧。

    一定是被他气得热血上头了。清和抬起头,恨恨咬他肩头,换来对方一声闷笑。

    “鲑鱼子。”

    ……

    清和为狗卷棘准备便当,虽然狗卷棘一再说不用,但清和总是坚持,这是狗卷棘生活的一部分,她要让对方回过神来时,发现她留下的痕迹无处不在。

    有时候,可以利用日常的细节制造落差,她往常会给狗卷棘的饭团捏个心形图案在其中,也会精心准备几个不同馅料的饭团,但今天,他的心形图案没有了,馅料也没有了,只有干饭团。

    一种含蓄表明自己态度的方法。

    但清和……清和起不来。赤足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直打跌。她自小练舞,也接受粉川家的体术练习,但三流世家提供的教导,与进入高专开始就在生死厮杀中磨练体术的咒言师,差距还是太大了。

    狗卷棘又闭着眼睛一把把她扯了回去,嘟囔了句“鲣鱼干”,把被窝扯过了她头顶,撒娇小狗似的拱进她怀里,睡意好似也随之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或许不需要按照粉川教导的对待丈夫的方法,或许用这种相处驯化也不错……?

    清和再度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帘中透出的已经是中午的阳光了,两人索性外出觅食。清和挽着狗卷棘的手臂,只是雀跃了一小会就兴致缺缺。

    “大芥?”

    “没有,只是想到如果狗卷棘离开我的话,我在这里好孤单。也不能挽着狗卷棘的手了。”

    所以给她一个孩子。

    咒言师颔首表示清和的顾虑有道理,然后给她介绍了咒术师的同伴,禅院真希和熊猫。

    清和:“……”

    狗卷棘,咒言师,言灵末裔,真有你的。

    不仅如此,他还趁着两人有空的机会,立即敲定了半小时后的会面。

    清和保持微笑,理了理珍珠胸针,问狗卷棘:“禅院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还有熊猫,为什么叫熊猫呢?我是不是看起来不太好?”

    狗卷棘帮她整理长发,手指穿拂过黑发,微微顿了下后放下手,让发丝垂落回原处。心音再度急促起来。

    清和回望自己,悄悄拨开黑发,雪白的肌肤上赫然一枚红印。

    “……”

    是昨天太过分了,从前不会如此,她也没有注意这一点,清和若无其事地将头发拨回原来的地方,盖住红印。

    清和本以为与两位咒术师的相处会有些阻碍,但没想到她们相处甚欢。熊猫爽朗健谈,禅院真希虽然看上去不是温柔类型的人,却也不会故意为难第一次见面的人。

    在于真希的交谈中,清和很快上了瘾。她有与自己类似的出身,却不曾受困于家族,毅然离开,师从五条悟学习,成为了咒术师。经历远比她广阔。很多令她赞叹的事情,往往被真希以漫不经心的语气讲出。

    “如果留在家族里的话,可能就要嫁给禅院直哉做侧室了,幸好没有。”熊猫补充。

    “幸好出来了。”清和与真希同时说。

    禅院直哉那个人她见过,目中无人的禅院家的嫡子,空有一张漂亮脸蛋,脑袋里么……总之,尽说些让人火大的傻话。

    离开前,清和握着真希的手恋恋不舍,约定了下一回见面的时间。

    见面次数多了,真希有时也会和她谈起自己的烦恼。

    一个叛逆的妹妹。

    她还有别的妹妹?

    清和温柔地替真希斟酒,澄澈的酒液凝成一道直线。

    似乎和真希从前关系很好,但自从她离家之后就改变了。跟随她的脚步到了高专,只不过是与东京高专不太对付的京都高专。

    “啊,明明她做自己开心的选择就好了。”

    因为真希努力,导致她不得不紧跟而上,而颇有怨言。甚至抱怨过真希为什么不能当个老实废物。

    老实说,清和很能理解真依。如果无需追逐,能轻松拥有真希的陪伴的话再好不过。如果真希放弃努力,做她泥潭里的依靠,想想就令人安心。

    咒术师如此艰辛,与她所受教导中女孩子的原则几乎背道而驰,清和也不确定换做自己能否坚持,真依能够成为咒术师已经胜过她许多。

    但清和是不会这么说的。

    “有没有试过和她吃顿饭呢。虽然吃饭这个方法听起来很俗气,但就算再话不投机,只要菜好吃,谈话的间隙就有事可做,那沟通也慢慢会有结果的。”

    “好吃的菜不够的话,也可以佐以轻度的果酒,慢慢醺化气氛,一点点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啊,抱歉,这是家里教导的夫妻相处之道,我觉得只是为了交流的话,这个方法也是可以用的。”

    柔弱的黑发少女一点点抬起双眸,两颊已经被甜果酒染上醉色,纤长的手指搭在白瓷酒瓶上,几乎与之同色。

    真希看了看美食,看了看美酒,再看了看美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对不起,因为没什么朋友,家里也没教过怎么相处,害怕被真希讨厌,觉得我很蠢什么也不懂,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用了这招。”清和双手合十,“可以原谅我吗?”

    如果席间是想要迷惑的男人的话,还有被发现时惊慌失措地把酒打翻,沾湿衣襟,以及将合十的指尖有意无意按入下唇的招数,不过对面坐的是真希,这些小花招都不需要了。

    只要像个小动物,无辜又胆怯,警惕又诚恳地去坦诚道歉就可以了。

    小动物嘛,没有爪牙,也不会伤人,只是想保护自己,所以藏得深了些,又有什么错?

    真希果然没有计较,从轻飘飘的心音听来,甚至还有些受用,清和加紧一步,说道:“就让我赔罪,让我来准备菜肴好了,有人居中转圜的话,相信真希姐的妹妹也会好说话一些。”

    才怪。

    会炸开。

    得到真希“我不太擅长做菜,多亏了有你”的答案后,清和唇边的笑意加深了。

    高兴过头的结果就是喝多了。狗卷棘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越过了平常的社交距离,抱着真希的手臂甜甜地撒娇,望过狗卷棘的双眼迷蒙得没有焦距。

    清和躲到真希背后:“有人来抓我了。”

    狗卷棘偏偏又没法为自己辩白,真希也已经半醉了,他叫来熊猫好说歹说,才把这两人分开。清和醉了倒还算安静,一路伏在他背上哼着歌。狗卷棘一步步往家走,对咒术师而言,这点重量实在算不了什么,本该。

    只是清和的呼吸喷洒在颈后,似乎令他的手脚也烫了软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清和却开始闹了。

    他拿热毛巾给对方卸妆的时候,她捂着脸满卧室乱跑。“不要卸,不许卸,卸了就不漂亮了。”

    “鲣鱼干。”

    狗卷棘哄她。

    总算逮到满室乱窜的猫,热毛巾刚沾上她的脸颊,清和就抬起脸,睫毛的阴影落在眼睑根根分明,那一瞬间狗卷棘几乎错觉她并没有醉。

    “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看我漂亮!”

    狗卷棘失笑,清和有次担忧也是正常,毕竟他们只是缔结婚约后,水到渠成结了婚,婚前并没有见过几面。但是狗卷棘始终无法放下那个违背家主命令,狠狠赢了他一盘棋,眼神都在冒星星的小姑娘。

    成年后见过一面,他发现自己心情如故,也就没有退婚。

    想着日后她渐渐就会明白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如此不安,狗卷棘好声好气,“鲣鱼干。”

    “你就是图我年轻漂亮!”

    不是图无垢体的话,还能是什么呢,只有年轻漂亮温柔顺从了。

    “鲣鱼干。”

    彩妆在洁白的毛巾上一点点晕开,把它彻底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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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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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知道谁可以撒气呢,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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