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章 就不信没有办法让小坏蛋臣服于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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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晚了十来天的葵水终于在林寒七的千盼万盼下悄然而至,赶紧让德川去回禀了内侍官。

    而林寒七吃罢晚膳后,让青黄唤了采苹,挥退了殿内其他宫女太监。

    “本宫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林寒七抱着盆君子兰,仔仔细细擦拭叶间并不存在的灰尘。

    青黄规规矩矩立在林寒七一侧,低着头不言不语,但是心里却有点诧异。

    采苹恭恭敬敬回答:“回禀皇后娘娘,这后宫之中对香料喜爱甚至颇有研究的人倒是不在少数,奴才查到凌昭容娘娘孕前就最爱调配些特异的香料和头油,宫里不少美人、御妻们平时会去讨教或讨要一些。不过凌昭容跟位居三品以上的娘娘们关系倒是比较淡,一般也比较少走动。另外淑妃娘娘平时也会自己调制一些,不过手艺倒是不如凌昭容娘娘,但是淑妃人缘在这后宫之中是最好的,从不以自己位份压人,因此像王修容等人也会经常去讨要些。而贵妃娘娘一般是用宫廷内进贡的香料或者让宰相大人送进宫一些。”

    “那从你观察来看,上次玄月湖边的头油可能出自谁人之手?”林寒七语调波澜不惊,慢条斯理地问。

    采苹恭谨又惶恐地说:“请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愚笨,不敢妄言。”

    林寒七仔细擦着君子兰,静默了一会儿说:“辛苦你了,下去给本宫准备沐浴用品吧!”

    采苹躬身退了出去,掩了门,屋内就剩林寒七和青黄主仆。

    青黄压着声音疑惑地问:“娘娘为何把这事让她去查?”

    “她是皇帝的人,我想知道皇帝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今天回的这些话,必定是皇帝容许她说出来且能让我知道的话。其余的我们只能暗地里自己去查了。”

    “那到底是谁想要害大皇子呢?”

    “这倒不好武断了,也许这人目标并不是小团子,那条道小团子平时并不一定会经过,反倒是凌昭容在那段时日必是每日必经之地。”

    “那听采苹的信息来看,凌昭容可是最擅长研制带新奇香味的香泽之人,有没有可能她这是为了排除自己嫌疑虚晃地一招呢?”

    “这今年的梅花还没有开,这头油必是用得去年的梅花所制,而依现在的储藏条件,梅花也贮存不了多久,所以制这头油的时候倒是有可能是在凌昭容怀孕之前,但是制头油之人并不一定是这下手之人。这事儿倒并不如我先前想得那么简单了。”林寒七还是低估了后宫女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可看着采苹的回答来看,是不是说明陛下对后宫各位娘娘都是持着不偏不倚的态度呢?”

    “她的回答来看,说明她忠心的人只有皇帝一人,所以以后倒是方便我们利用一二了。今年梅花就快开了,你且仔细留意着些。”林寒七细致地擦完每片叶子,将花盆重新放好。

    青黄咬着唇儿,坚定地说:“奴婢遵命,娘娘放心吧!”

    ###

    而御书房内正泼墨挥毫的季傲政听见内侍官的回复,听到林寒七来了月信,手中的狼毫顿了顿,一个字写废了!

    德福眼力见极佳,赶紧扯掉废了的纸张,扔进铜盆里烧了,又手脚麻利地给陛下换了新的纸张。

    季傲政却扔了狼毫,浅紫团龙纹长袍一撩,起身出了御书房,德福赶紧亦步亦趋跟上。

    今儿的月色颇好,柔白的月光洒在皇宫內苑琉璃瓦的皑皑白雪上,倒显得有几分凄清。想起初遇林寒七也是这样一个雪花漫飞的冬日,于雪雾间见到那个被魏允清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女子,那时女子穿着一身似雪逶迤大氅,长发披于背心,仅用一根翠绿色的丝带轻轻挽住,回眸一笑时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在一片雪山苍茫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那份神态悠闲的娇憨天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此时并不在属于自己,恨不得从此远离朝堂和权势,只愿与这仙子般的女子做一对相携于江湖的神仙眷侣。

    她倒是颇为豪爽好客,询问之下见是师兄的友人,客气地相邀入内与他们师徒三人共饮茶酒。

    历阳何异山阴时,白雪飞花乱人目。君家有酒我何愁,客多乐酣秉烛游。季傲政自然客随主便,更是不会推脱了。

    然而女子不仅谈吐和见解不凡独到,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棋艺,让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这一切却让他越加心生得到此女子的心思。季傲政从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主儿,下定决心要一个女人岂有得不到之理?!

    旁敲侧击了魏允清,终于知道此女子乃当朝太傅游历在外的幺女,这样一来事情却是更加好办了。只是没想到,母后却提前他一步提了出来让他再娶林氏女为后。

    可是与林寒七大婚后一个多月了,季傲政终于意识到:林寒七并不心慕于他,甚至打心眼儿里抵触他的亲近。她向往更多的可能是这天地间来去自如的自由,可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却独独给不了她这样的自由。

    季傲政抬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灼华宫门口,还真是身体比嘴儿更诚实!抬手阻止了宫人的通禀,信步往里走去,他季傲政岂是轻言放弃之人,堂堂一国之帝就不信没有办法让小坏蛋臣服于他!

    季傲政放轻脚步,走进寝殿之内,只见小坏蛋背对着他坐在暖榻之上,微润的青丝仅用绸缎扎了,松松垮垮地披散在后背,像是刚沐浴完没有多久。小坏蛋此时的坐姿可是颇为随意,伸出榻外的白嫩的脚丫子上那五个圆润仿佛小儿般调皮扭动,哪里有往日半点世家女的风范,却反而让人觉得慵懒中透着股直挠人心的妩媚。

    林寒七感觉到门边有人站着,以为是青黄,说:“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睡了,青黄你就别催了!”

    季傲政听着她此时难得小女儿般的耍赖撒娇语态,长腿一迈走到暖榻边,只见林寒七四周散落着杂七杂八见所未见的奇怪小玩意儿!

    “这是何物?”季傲政执起一旁棉、毛混织物勾线而成类似于女子桑蚕丝缎披帛的物件,突然出声问林寒七。

    “嘶!”皇帝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来用来雕刻木头玩具的刻刀在受惊之下直接戳了拇指肚里,殷红的血珠子刹那就冒了出来。

    季傲政浓眉一蹙,下意识地就一把抓了林寒七受伤的手指就含在龙口之中。

    林寒七见此心口一抖,本能地往回缩手指,然而她一小女子的力气在季傲政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往回扯了几下,皇帝也没有松手。指尖温热湿润的触感源源不断攻击向林寒七的心房,两人这动作颇有几分像是热恋情侣间亲昵的行为。直到龙舌尖不断划过十指连心的指尖,林寒七觉得有几分别扭,下了死力往回抽,才从龙口中逃了出来。

    季傲政撩了长袍与林寒七并肩而坐,带着几分责备,缓缓地说:“这种小玩意,你何必自己动手做?尽管画了图纸吩咐司设房去做便是。”

    林寒七默默地拿了布巾擦湿漉漉的手指,心里也被龙津弄得有几分黏腻,七上八下的,仿佛没听到般,淡淡地回答:“嗯,臣妾知道了。”

    季傲政见林寒七收拾着散乱的各式刻刀,把拿在手中的东西放到林寒七眼前,继续问道:“这是何物?”只见两端还缀有两个圆滚滚的狐狸毛毛球。

    “这是围巾,给忻霆的。”

    季傲政领会能力颇强悍,想了想就往脖领子围了上去,本是给小孩子的,戴在人高马大的皇帝身上自然就显得短了,只见堪堪围了不到两圈,那两个毛毛球居于脖颈之间,看起来甚是滑稽好玩,让本威严冷面的皇帝看起来立马变得呆萌亲切。

    林寒七看着眼前搞笑的一幕,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季傲政低头看了看,自觉也颇为好笑,看到小坏蛋儿自进宫后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两个甜甜的酒窝勾得他心头直痒痒。伸手弹了下林寒七的额头,讪讪地把围巾解了下来。

    “这也是你自己亲手织的?”

    林寒七接过围巾收好,声音里还有难掩的笑意,说:“嗯。”

    “趁着这几天服侍不了朕,给朕也织一条,希望等去了葵水那天,朕能收到皇后亲手织的围巾,另外这毛球就不需要了!”

    啊?林寒七可没想过给皇帝织围巾,脑中理由过了一遍,说:“启禀陛下,这围巾所需的线料并不易得,需要特殊的技术来纺织完成,臣妾手边的线料都用完了,恐怕暂时是……”

    季傲政仿佛听不懂林寒七话里话外的拒绝,难得好脾气,慢条斯理地说:“无妨,你把线料制作办法告诉司制房即可。”

    妈蛋!你这皇帝大半夜不经通禀擅闯人家闺房也就算了,还给人吩咐额外的活计?!我又不是你雇得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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