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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之后,把背篓放地上,风夜舀了一瓢水狠狠地喝了个痛快,又坐着歇了会儿,通身的疲累才减了些。趁着时间还早,风夜把集市上买的东西分别归位处理好。把一刀落的肉除出今晚和明天吃的,其余的用盐腌起来明天再挂到屋檐上,这种肉风干了作腊肉吃是顶好的。白肉全部切了煎出油来,三斤肥肉的油足把一个篮球般大小的油罐装了个七分满,省着吃的话应该够风夜一个人吃个把月的。

    弄好了这些再把晚饭整治出来,天就黑了,风夜洗干净了手脚就爬到木板床上。

    这一个多月来都是这样,天黑了什么也不能干了,也没人陪着说说话,娱乐更是没有,就只能干躺着。只是每到这个时候风夜就觉得特别的孤单难过,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他虽然也是一个人在外面城市里过惯了的,但是那时候起码还有个家,虽然不经常回去,却总有个念想在,自己也还有朋友同事,生活总算是多姿多彩且滋润的。可现在一下子成了一个人了,还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时空中,他总有一种恍惚和不安全感,彷徨和难过常常不经意的就钻进心里。

    因此,每到这个时候,风夜就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他就在原先租来的房子里。

    然而第二天醒来,风夜还是在破茅屋的木板床上,穿越并不是一场梦。

    ……

    风夜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他还在租着的房子里窝着上网呢,可是好像是他睡着了还是什么的,再一睁开眼睛就在这破草屋里。风夜想了很久愣是没想明白为啥他就到了这个古代乡下农村来了,还是灵魂附在了个贫农小少年的身上,风夜在水缸里照过,这个身体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十一二岁左右,瘦不拉几的小鬼嘛。好几天之后风夜才从来看望的村里大爷大妈叔叔婶娘的话里知道这个名叫李同的身体的小鬼其实已经14岁了,风夜在心里撇撇嘴,14啊,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大抵是爹妈死得早,跟祖父相依为命,天生瘦弱加上长期营养不良,使得这个李同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比同龄人来的瘦小干瘪;一个月前李同年老的祖父因为劳累过度去世了,李同伤心不已就病倒了,高烧了两天,醒过来之后在这个身体里的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风夜的灵魂了。

    以上就是风夜根据来探望的村人的言语中拼凑出的此身体原主人的基本情况。可是他在现代的时候是为什么穿过来的,他原来的身体又怎么样了,这些风夜统统没想明白。有时候吧风夜还会想是不是正牌的李同也穿到了现代占用了他的身体呢。不过这种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狗血,风夜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

    刚开始发现自己成了穿越人士的风夜整个人都懵了,心里茫茫然的不明白状况。后来回了神了又因为身体生病还没痊愈,就一直没能侦查现在这个身体所处的时代,等到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了,风夜就拐着弯地从村人们口中打听事情,因为不好一次问的太多,怕引起人怀疑,加上村子里人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到了快过去一个月的时候,风夜知道的情况也没多少,而风夜也成为了“烧糊涂了脑子”的孩子,可怜级别再次上升一个等级。

    据目前了解,这个村子叫蝶山村,因为背倚一座名叫蝶山的大山而得名。山上多长一种红枫,一到秋天的时候满山的枫叶红彤彤的,风一吹就像万千彩蝶飞舞,漂亮极了。村子也就百来户人家,都是祖祖辈辈在这里定居的人家,高姓、李姓是村子里占人数比较多的大姓,本村的村长就是姓高的。村子离县城走路也就半个多时辰,那就是一个多小时,翻过了山就到了。县城叫梧县,隶属于安州,此处地处南方偏西,盛产各种木材,特别是这里产的梧桐树,更是制琴的上上品,被销往全国各地的。这里属于一个叫商的国家,当今的商王朝皇室却是姓萧的。风夜综合了中国历史上的所有王朝也没发现这么个朝代,要说是夏商周的那个商朝么,那国姓不应该是“萧”才对,“萧”是契丹也就是辽朝王室才对嘛。

    唉,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平行时空吧……太郁闷了。可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回去呢,虽然说在现代的时候风夜是万分羡慕那些穿越人士在古代能够有车有房,吃有机蔬菜呼吸新鲜空气,还不用担心油价上涨,房子还能前有花园后有菜园的,但是实话说,风夜也就是属于叶公好龙那种,真撂他到古代去他心里是万分的不愿意的。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要是真的回不去怎么办呢?每次风夜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惊惶沮丧得不得了。可是就现在这个身体,想生活的下去都有点困难,更别提有什么财力物力来找出回去的方法了。

    ……

    一个多月就在风夜的无限纠结中慢慢过去了,直到前天村长家高大娘再次来到风夜家,说是明天就是集日了,问要不要去赶集,风夜这才有点醒过来的感觉。是了,就算是要回去,可眼下不还得先过着日子吗?!民生问题没解决还想谈什么其他。

    于是跟高大娘说好了隔天一起去集市之后,风夜就把屋子好好的翻了一遍,整合了一下目前的可用资源。吃穿住行,吃的粮食快没了,米缸原本就只有少量的粳米,一个多月来被风夜煮粥吃了,现下也就剩下不到半斤,原来厨房里的一小堆红薯也被风夜消耗得差不多了,午后的几块菜地倒还有些蔬菜,不过因为一个月无人打理长的蔫蔫的;风夜从屋里的木板床底下还找出了一小袋灰扑扑的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面粉,叫风夜惊喜的是从装面粉的陶罐子底下还发现了用布包着的一堆铜钱,数了数居然有878枚。角落里的木箱里有两套打了几个补丁的粗布衣裤,床上一条破旧冷硬的棉被。以上就是从风夜住的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这屋子是泥胚垒起来的,屋顶是茅草,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也不知道下雨会不会漏水。屋子统共就三间,建成品字形排列,中间的一间就是风夜住的那间,旁边两间分别是厨房和杂物储存室。之前没注意,现在翻起来发现储存间里的两口大陶缸里还有东西,一个装满了晒好的谷子,一个里面却是各种布袋子装着的东西,风夜一一打开,有黄豆、荞麦、玉米、糟糠,还有笋干、菜干和几把不知名的干草药。这样一来,粮食问题暂时不用操心了。厨房里油盐快没有了,灯盏里没有灯油,木头做的碗柜,五套竹碗筷,三个缺口的瓷盘子,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想想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光喝水的杯子大大小小就有五六个,风夜心里就有种回到解放前的无力感。

    风夜决定跟高大娘去集市看看,买点生活必需品,先把日子过下去再说。听高大娘的意思,这时代的集市是三天一集,就在山外的县城里,离村也不远,吃了午饭再去也还来得及。因此昨天风夜早早的就做了午饭,去赶集了。

    3、种菜 ...

    天大亮了之后,风夜慢腾腾的爬起床,先把锅刷了,削了红薯煮上才开始洗漱。

    没过多久,红薯汤就煮好了,风夜端着碗站在院门口一边吃一边想今天该干些什么。

    篱笆围成的小院外,放眼望去,是整片整片的山岭,在群山环绕间高高低低的点缀着些农田,一条河流在山坳间时隐时现,清澈的溪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房屋三三两两地散布在山坡上、地头间,离着风夜这里稍远的大片屋子就是村中心所在,那里平缓坡地比较大,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在那修房子,那里还有个大大的晒坪,听说是村人们集体修的,风夜病刚好那会儿还去过。而风夜所在的屋子是在山坳的最里边靠近蝶山的一大片山坡上,不知为什么只单独的一户,屋后不远就是一大片夹杂着火红枫树和各种杂树、竹子的山丘林子,再后面才是连绵的蝶山山脉。

    现在正是将入冬的深秋时候,山间丝丝缕缕的薄雾把那些深深浅浅黄的红的绿的树映衬的异常漂亮。远近的山坡农田里,一些村人已经在劳作了,秋收后的田野都开始种上了耐寒的粮食和各种蔬菜,一垅一垅的整整齐齐,一眼看去并没有秋天的萧索感,再加上现在的天气晴好还不冷,看去倒有一种懒洋洋的说不出的喜悦满足。

    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呢,如果是在现代八成会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看来暂时生活在这里还是不错的。

    吃了早饭之后,风夜从杂物间里提出一把铲子来到屋后的菜地,打算把空了和荒了的地都翻了,种上些应时的蔬菜,已经很久没有干过农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得好呢。

    不过这明显不用担心,风夜说什么也是在农村住过的,经验和理论知识都有,而且估计这个身体原来也是干惯了农活的,操作起来还算趁手。因此,没过多久风夜就整出了一块地来,难看是难看了点,能种东西就行。

    除草,翻耕,划块,整垅,按着前世风夜姥姥种地的方法,一点一点的弄。

    太阳慢慢升高了,整个天地间都很安静,从山林中传来阵阵的鸟鸣声和空气中飘忽的说话声更衬出这种静来,在满是噪音的现代城市,哪里会有这种安静存在?也许,穿越也不是那么坏的一件事。

    在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风夜看看自己亲手整出的地,满足的叹了口气。该吃饭了。话说这个身体还真是不太中用,太瘦弱了,看来以后要多锻炼多补补。

    饭后风夜照例进行午睡,小孩子身体也要注意修养,要不然长不高就得不偿失了。

    等风夜醒来,太阳已经落下去半截了,风夜提了铲子又慢腾腾的来到屋后菜园,把今早翻的地再平整了一遍,分成小块小块的,然后把白菜、包菜、萝卜、香菜和花菜种子撒上,施了一层从灶膛里扒出来的草木灰,再从菜地旁边的水洼提水浇了一遍。风夜锤了锤酸疼的胳膊,又把菜地里原来的菜松了土,拔了草,也施上草木灰,再浇一遍水。做完这些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山后面去了,天也开始要暗下来。今天的工作只好结束。

    风夜把工具提回屋里,又快手快脚的弄了晚饭。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风夜想明天是不是去看看自家田里的情况,看能不能种上点什么,先前高大娘带他去认田地的时候光顾着记哪块是自己的了,也没仔细看看。田不多只有三亩,就在山坡下面一点挨着小溪的地方,都是连在一块的水田。听高大娘讲,村里的人家一般都会有七八亩田,多的有十几亩,李同家原来也是有八亩多的田地的,就是因为李同父母没了,老祖父一人种不了那么多就卖了才这样少的。可是在风夜的心里,这三亩的田也是很多了,他小胳膊小腿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呢,而且他可不想像村里人一样单纯的靠刨地种粮食来生活。现代人都知道这是没法发家致富的。风夜还想像现代那样过小资日子呢。

    胡思乱想着没一会,风夜就睡着了。小孩子的身体累了一天了,夜里睡得特别踏实。

    ……

    第二天一早,风夜吃过了早饭换上草鞋就下坡去看田。

    这时候太阳还不大,早上的田埂草尖上都是露珠,没一会鞋子就湿了,寒气直往脚里钻,这里没有防水鞋,要是真的到了冬可就没法出门了。而且貌似风夜能穿的衣服也就现在身上的这身夹袍,剩下的两套都是布单衣来着,鞋子也就一双布鞋一双草鞋,过冬的衣服可没看见。看来在天气变冷前还得操心这个问题。

    附近农田里有一个中年汉子在劳作,看见风夜下来就笑着唤他:“同娃子啊,要做些啥呀?”

    风夜对这个汉子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只得胡混过去,“我来看看田里是不是该种些什么。您浇菜呐?”

    “是咧。你家的田肥,种菜种粮食都是好的,荒着就可惜了。不过你想种些啥?看你一个人料理不来这许多哟!”

    “是的,大叔。我还没想好要种什么,我先看看。”

    “那你得紧着点,寒气估计着就快来了。”

    “哎,我晓得。”

    绕着田埂快速的把几块田大致看了一遍,风夜跟中年大叔打过招呼就赶紧回去了。田都是肥沃的水田,水已经排干净了,要是能翻耕了,种些菜、土豆应该可以,只是这又是一个大工程啊。算了,过几天再说吧,今天还得把菜地翻完了。风夜打算把原来长得很浓密的一些芥菜和包菜移植出来,经过这几天的浇灌,原来蔫蔫的菜苗已经恢复绿油油的了,移植出来应该能成活。

    有了昨天的经验,风夜整地更快也更细致了,他一直整到午后,觉得饿了才停下。草草的吃过了早上剩的红薯粥,风夜又开始干活,一直忙活到傍晚才把菜苗移植培好。看着一垅一垅的菜地,风夜的成就感就蹭蹭的往上冒。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写的就是流水账

    4、进山 ...

    菜种了,风夜准备到后山去逛逛,看有什么山货可以再收点回来,换点钱做两身过冬的衣裳。赶集那天风夜去问过了,这里的棉布和棉花可不便宜呢,就他手里剩的那些钱,做了衣裳就不剩什么了,他可不敢一下子花光。

    这一天,简单的吃过了早饭,带上一个烤熟的红薯,把小砍刀放进背篓中,风夜就往后山出发了。屋后的山坡上有一条踩出来的路,一直往山里延伸。风夜先在屋后不远的杂树林子里转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枫树、其他说不出名来的杂树和大丛大丛的竹子外,居然还有李树、梅树、野山楂树、梨树以及许多长的矮矮的番石榴。那些果树的数量还不少,看样子都是野生的,这简直就是个天然果园嘛,要是以后有机会还得好好培育,说不定可以成为风夜赚钱的门路呢。

    一路往上,林子里渐渐的会出现些粗壮的松树、香樟、榕树、梧桐……越往上枫树越多,风夜还发现了两颗挂着果的紫橄榄,上面的橄榄果还不少,地上也掉了些。这东西可好着呢,虽然生吃会很涩,但是经过炮制之后却可以制成干果或者蜜饯,还可以做成橄榄菜。风夜决定回来的时候再弄些回去。

    继续往上爬,等到了小山顶,风夜发现这里真是一个火红的枫树王国。这个小山顶上是一片平地,草不高,金黄火红的枫叶在地上落了一层,看上去就像是地上铺了色彩缤纷的地毯般,美极了。从山顶这里往下面村子看,还可看到村口的一两家房子;从小山顶再进去就是蝶山主脉了,两山之间是一道狭长的山谷,长满了草木,因为树木遮着,风夜看不到谷底是什么样。从小山顶这里有好几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一直通往山谷下面,估计是村里人经常来,那么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风夜顺着其中的一条小路往下面走去,没走多久脚上踩到一个圆球,来不及惊叫一声身子就摔了出去,所幸这里坡地不是很陡,滚了几下就停在一棵大树根边上,手掌下意识的一撑地,却不知道压到了什么东西,针刺般的痛。等他坐定了,一看,原来是个刺球,把他甩掉之后还是有几根小刺扎进了肉里,左手腕也摔破了皮,血丝冒了出来,一抽一抽的疼。风夜哭丧着脸念了几声倒霉,才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拔刺,又挤又拧的总算把刺都弄出来了,又找来些止血的草叶捏碎了敷在手腕上。

    呲牙裂嘴的歇了些时候,风夜仔细打量了四周,发现周围还有很多刺球,有些球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核,用树枝把核取出来,风夜不由得惊诧的“咦”了一声,“这不是栗子吗?”再仔细端详了会,把其中的一个核用石头砸破,里面确实是奶黄的果肉。

    “居然真的是栗子啊!”风夜刚刚还在诅咒着这万恶的刺球害他摔伤,现在心里倒是乐了。看这周围这么多的刺球,捡回去可够他吃几天的。况且,他抬头看了看树上,没掉下来的还有不少。风夜乐呵呵的用树枝拆刺球,他以前可不知道栗子原来是长这样的,不过这东西真的非常难弄,一不小心刺就扎进了肉里。

    大半个上午风夜就专心的拆栗子,小背篓装了有差不多半篓了,附近开裂了的刺球都被拆完了,风夜满意的拨拉着篓子里光滑饱满的栗子,心想还是先下谷去瞧瞧,栗子往后再来弄。但是这么多的生栗子背上背下的可不轻松,风夜迅速看了看四周,摘来两片长相类似芋头叶的大叶子,把栗子倒出来盖好,再找来些枯枝树叶遮住,等回去的时候再带上,留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拿走的吧。弄妥当了之后,风夜又往谷下走,这回明显的走的小心多了,他可不想再跌一跤。

    ……

    一路下去,风夜感觉空气变得比较凉爽湿润,高大乔木渐少,草坡和矮灌木丛渐多。终于到了谷底了,视野一下子就变得高旷起来。原来这里是一片狭长的平地,属于两山之间的缓冲地带,平整的草地上长着许多矮小植物。在一从高大毛竹的旁边,风夜还发现了一个泉眼,用小石块围成一个水洼,泉水从贴山的石缝间渗出来,积满了水洼。

    风夜也渴了,看水还干净,尝了点居然还甜丝丝的,于是干脆喝了个痛快。此时应该是将近中午了,风夜把红薯也拿出来吃了。

    太阳正中天挂着,谷里的微风和着暖洋洋的阳光,把吃饱的风夜弄得直犯困。不过,他可不敢再这荒郊野外睡觉,只得用泉水洗了把脸,脑子这才清醒了。

    沿着谷中的草地前后左右梭巡了一遍,风夜惊喜的发现了一小片的野山椒树和几棵土豆苗。大颗的山椒树长的差不多和风夜一样高了,大大小小的山椒树上都长着很多可爱的辣椒,有些熟了,红彤彤的。

    这个野山椒可是好东西啊,现代的时候风夜最喜欢吃野山椒泡凤爪和各种各样泡山椒做的菜了,辣的够劲,好吃啊!想着风夜不禁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他可很久没吃山椒泡凤爪了。风夜决定把这里的小棵山椒树移几棵回去种,辣椒摘些回去做泡山椒,他现在是暂时没有吃凤爪的那个经济能力,不过以后肯定会有的,所以要把辣椒储存起来。不过这么小片的山椒,怎么好像没人摘过的,村里应该也经常有人来这里,难道村里人不吃辣椒?不管了,反正没人摘我就摘,反正是野生的,我也没一下子摘完。

    风夜不忙着摘山椒,他去研究了一下那几棵土豆,苗很壮,叶子绿油油的,拿来砍刀,把土掘了,手握着土豆苗用力一拔,两颗浑圆的土豆就连根出来了。这土豆真是大呀,起码有风夜一个半手掌大,圆滚滚的像传说中的土豆精,喜人极了。连掘了几棵,都是又大又圆的光滑土豆,有些苗还长了四五个的,把风夜喜得眉开眼笑的。

    宝啊,真是捡到宝啊。风夜把找到的土豆都挖了,拨干净泥土装进背篓里,足足有小半筐呢。风夜心情忒好的一边哼着歌一边摘辣椒,地上捡到的横财就是让人高兴啊!

    差不多了之后,风夜也准备回去了,这里是个天然宝库,冬笋草药也不少,东西是拿不完的,以后再来吧。

    回去的时候风夜的心情轻快地简直要飞起来,连上坡路也不抱怨了,到了拆栗子的地方之后又把栗子装进背篓,高兴地回家去了。

    5、新物种? ...

    风夜回到家刚歇了没一会,从篱笆门外就进来一个人。

    “同娃子回来啦?”

    一看,原来是村长高伯伯,他是个50多岁的老农,长的高大壮实,脸膛红亮布满皱纹,满是常年劳作积累的风霜,做事颇显雷厉风行,一副不服老的样子,跟他的儿子高大明有得一拼。

    “村长伯伯来了,您坐!”风夜赶紧搬了凳子出来招呼。

    “我来是想问你,你家的那三亩田打算种些啥?这眼看着时节就要过了,再不种明年可赶不上夏耕前收。”

    风夜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该种些什么,菜么,种了也吃不了那么多,拿去卖也不值几个钱:麦子么,您看我现在种还来得及不?”

    “来得及,怎么来不及。你力气小,这几天就放水进去泡软沁湿田土,把冬麦种子撒播进去就行了,不用翻耕了。你家不是还有几块旱地吗,种些荞麦也行啊。你爷爷往年也是那样整的嘛。这个荞麦倒是还不急,你先把麦子种上再理会还赶得上。”

    原来这里的人还是很懂得利用资源的嘛,这个荞麦不是可以肥田的吗?荞麦面也是一种很有营养的有机食品呢。

    “我知道了,伯伯。谢谢您来跟我说这个。”

    “看你这孩子,还跟你伯伯客气呐,活儿干不来可以来找你大明哥帮个手。对了,同娃子,你挖这个回来干啥?”村长拿着风夜篓子里的肥大土豆奇怪的问。

    “吃啊。当饭或者做菜都行。”

    “吃?这个不是土蛋吗?前些年村里也有人挖来当红薯吃,可自从你胜林伯伯家的吃了这个肚子发痛,又吐又泄的折腾了好几天之后,城里的大夫说了是中毒!后来村里再也没人敢吃了。你忘了这个事儿了吗?怎么还敢拿来吃呢?!”

    土蛋?中毒?

    风夜一听,不会吧?地球人都知道的土豆到了这里居然,竟然是未确定物种?还叫土蛋?!他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里却在想,“中毒?那应该是土豆还没有成熟或者放的久了,发青发芽了,才导致中毒的。在现代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充分认识这个‘土蛋’呢,而且还应该是处于野生状态,少数地区才有的,要不然不至于现在还没流传开来。但是看村长的意思,是在发生中毒事件之前就有人吃过了呀,那就是说那位胜林家的不走运,恰巧吃了发青长芽的土豆,又或者是心急没有充分煮熟。嗯,对,应该是这样。”

    面上他还是笑着说:“没忘,我记得的,村长伯伯。那在胜林伯娘之前不是也有人吃过这个土……呃,土蛋吗?别人不是没出事儿嘛。而且我听说是因为这个土豆……呃,土蛋表皮发青发芽了,吃了才会中毒的。如果煮的熟透就不会有事啦。”

    “听说?你听谁说的?以前也没人知道这个东西呀,是我们这里才有的,别处可没听说有这个。”村长狐疑的看着风夜。

    风夜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表现得太先进,我去哪里听说?我就是在网上看来的,这下可怎么说呢……他苦恼的抓抓头发,编吧,“我……我是,前些天赶集的时候听别人说的,那人说他听那些外国,不是,是胡人,听胡人说他们是经常吃这个土蛋的,”外国人是常吃汉堡薯条的,“他们管它叫土豆,也叫马铃薯。可以做菜做饼,也可以当红薯一样烤着吃煮着吃。有些人吃了中毒,浑身抽搐,又吐又泄,那是因为他们吃的那些土蛋表皮发青了,发芽了,或者坏了的,这样的土蛋生了毒素在里面,是已经不能吃了的,正常的土蛋是没有毒素的,只要煮的熟透了就行。”

    一口气说完,他心里发虚的瞟着村长,应该能混过去吧?!风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进行科普教育。

    “真是这样?你可别是听岔了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啊。拿不准的还是别乱吃的好。”

    费了半天口水人家还是不信,风夜个郁闷啊。

    村长家。

    晚饭后高村长吸着旱烟,跟旁边缝着衣服的高大娘说着话。

    “老婆子,你说,李同这个娃娃病好了之后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高大娘斜了他一眼,“咋怪了?”

    “我也说不清。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性子也不像以前那般害羞爱躲着人,倒是像个小大人。”

    高大娘再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个老头子,他爷爷刚去了,没了爹妈的孩子,要操持起家事来还能不像个大人么?再说,同娃子也十四了,过了年就十五了,人家是长的个小,可也是能娶媳妇了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这个理。就是觉得这孩子……嗯,一下子长大了。不过我看他过日子还是有点迷迷糊糊的,今天我还看见他把山里的土蛋和山辣子都弄回来了,还说能吃,你说是不是糊涂了?土蛋那东西前些年李胜林的婆娘不是从山里带过回来么,后来吃了是肚子痛得又吐又泄的。那个辣子更是呛人,牛都不吃的东西人怎么能吃呢?我看他也没把我的劝放进心里。老婆子,你有空得时不时去看着他点,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知道了。”

    ……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磕着闲话,风夜此时还在计划着怎么种田,还有要再去山里淘东西,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担心的对象。

    6、感动 ...

    几丝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光亮晃得风夜不得不睁开眼睛。

    细微的浮尘在那几束投进屋里的阳光中缓缓地飞舞,空气中满是山里清晨清新干净的气息,唧唧啾啾的鸟鸣声在寂静中特别清晰。

    风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何夕。直过了半响,他才想起来昨天他去了一趟山里,找到好多好东西回来,晚上竟兴奋地很久才睡着,导致了今天他忘记了起床。想明白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觉整个身体像散了架一样虚软酸疼,翻身动了动手脚,浑身的骨头就抽痛的厉害。勉强蹭到床边打开窗子往外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估计离中午也不远了,看来今早是做不了什么了。

    风夜索性又躺回到床上,虽然肚子饿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起来做饭,就在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处理昨天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想着想着就又迷糊的睡过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是响午了,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无奈,只好爬起来洗漱做饭。

    把破了皮的土豆挑了两个出来,洗干净去皮切丝,再去屋后拔了两颗葱,下油锅爆炒出一个菜来,再就着油锅煮糙米。

    这糙米就像它的名字一般,颗粒粗糙,质地紧实,很能填报肚子,但是米粒发黄,煮出来的饭也是黄黄的,口感也不是很好,煮的时间也相对要久。

    之前因为米没了,风夜在高大娘的提点下把储藏间里那口大缸的谷子背了一小袋到村里有石舂的人家去舂米,弄好之后发现居然是这种糙米。可能是因为这个时候的碾米工具和技术相对来说还比较落后,所以舂出来的米就是这样还带着皮层、糊粉层和胚芽的糙米。在现代,这可是真正的无公害有机粗纤维营养食品呢,好像还含有多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的。风夜感叹还是古代人比较懂得生活养生,可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个时代水稻难种产量一直不高,导致白米价贵,村民们就算种了稻谷也大多是拿来卖了换钱,自家只吃糙米,只留了一些逢重要年节或者来了贵客才舍得拿出来吃上一顿两顿。而如果碰上灾年收成不好的,有的人家就算是吃糙米也要掺上糟糠才能混个饱。风夜知道这个事实之后震惊加恍然:难怪自家里米缸里何以只有少少的雪白大米,感情顿顿吃白米饭在这里是天大的奢侈啊,这里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贫困……想起他刚穿来一个月没到就把人家李同爷爷存下的一点白米煮粥吃光了,不由得直冒黑线。

    唉,这难道也是穿越到落后时代落后地区还摊上个穷困身体的悲催?!

    好不容易等到饭熟了,风夜早饿得腿发软了,狼吞虎咽地刚吃了没几口就听到高大娘的声音传来:“同娃子在不?”

    风夜只得依依不舍的放下碗走出去,“是高大娘啊。”

    “哎,来看看你。哟,着还没吃饭呐。咦?你这是什么菜呀?怪还看的。”高大娘指着那盘土豆丝。嫩黄的土豆丝配上嫩绿的葱段,卖相确实不错,调料虽然只有油盐豆酱,做出的菜不尽如人意,不过味道还是过得去的。

    “炒土豆丝,哦,就是用那个土蛋做的菜。”土蛋——风夜嘴角抽了抽,他是极其的不理解这个称呼,本来马铃薯叫成土豆已经够通俗的了,哪知道还有个更通俗的?看来那句话说得真不错: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这边厢高大娘听了心里大吃一惊,本来昨晚听老头子说起这事儿她还挺不以为然的,哪知道这孩子居然就这样直接把这土蛋做成菜吃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迷糊哟。她赶紧拉着风夜迭声问:“那你吃了吗?你真的吃了?”

    风夜被攥着胳膊,只能连声道:“吃了吃了,刚吃了几口您就来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土蛋是不能吃的,以前李胜林家的也吃过,差点吃出大毛病来。你伯伯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怎么还吃?”原来还是这个问题啊,风夜看她一脸着急,赶紧解释道:“大娘您别急,我没事。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这土蛋能吃的,以前李大娘吃了生病,那是因为放久了长芽了,吃了才那样的。”

    看她还不信,风夜又接着说:“真的,大娘。我以前也吃过,现在不也好好的吗?真的是长了芽的土蛋才不能吃的,像这样新挖出来的没发芽的是没事儿的。不信您看,我刚才吃了也没事嘛。“说着还应景地拍拍胸脯,一脸健康宝宝的样子。

    高大娘半信半疑的看看那盘土豆丝,又看看风夜,确信他真的没什么异样才罢休,不过紧接着又说:“我看你还是别吃这个什么丝了,呐,大娘给你带了点菜来,以后没菜吃了你也跟大娘说,别乱吃东西。”一边说还一边将放在门边装着几棵白菜两个萝卜的篮子提过来,“你家可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了,别再出什么事儿来。啊呸,该打,看我这乌鸦嘴。呐,这还有一点酱菜,是大娘自己做的,给你就饭吃。别吃那个土蛋了啊,听话!”

    风夜既觉得无奈,心里又有些感动。这么久以来,他对这个山村虽也慢慢熟悉起来,努力地想融入这里的生活,但这种行为却更多的是一种隐忍的认命,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着一丝期望,觉得有朝一日他还是可以回到现代去。而这个不确定的希望,未知的未来,和现实的窘迫使他始终觉得隐隐的恐惧,忧心着自己也许哪一天没等到穿回去就交代了小命,死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谁也不知道在这个身体里,曾经住过一个叫风夜的异世灵魂。所以他在平时跟村里人相处时,总会无意识的将自己置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却又像一只孤独彷徨的小兽般,渴望有人关心,有人倾诉。

    高大娘真诚的关切使他感到了温暖,一直淡漠和强装坚强的心中有一道暖流缓缓地直往眼底涌去。此刻,他就像一个被别人欺负了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心里的委屈仿佛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不可遏制的随着眼泪涌出来。

    高大娘以为他是想起了过世的亲人而伤心,就把他搂进怀里爱恋的拍着哄着,心里也不由得为这孩子难过。

    7、下种 ...

    这几天风夜一直在忙着冬小麦的事情。他家的水田离溪流近,灌溉方便,因此不用三天他就已经把小麦下种完毕。

    说起这小麦下种,其中还发生了一个事儿——关于他家的地窖。

    风夜决定要种冬小麦之后才发现自家没有麦种,他想着是不是到村里谁家有剩余的买些来,谁知他去找村长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人家村长就一句话:你家的不是就存在地窖里么。风夜就郁闷了,感情古代农村的底细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他发掘出来的?!他可从来没想到过地窖这玩意儿啊。

    回到家里,按着村长的说法,他在屋后仔细的查看,果真在菜地的一角找到了一口地窖。搬开上面糊满泥土杂草的板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概两米多长一米宽接近两米高的土坑,底下和四面的泥土应该都是沓实了的,其中的两面坑壁按梯形金字塔的样子就着土矗了四五层阶梯,上面用木板垫着,堆了一些东西。

    风夜找来短梯子架好,爬下去好好地瞻仰了一番。

    这地窖修的没有风夜想象中粗糙,五个面包括土阶梯都是仔仔细细的拍实,上面还留有不知什么时候洒的石灰粉的痕迹,一些地方还砌了石块。每层阶梯都堆了东西,风夜一一翻来看。有两小布袋的小麦;两袋谷子,应该都是糙米;一小袋荞麦,半斗玉米粒,半小袋红红的大颗扁豆;一个藤编的大篮子,底下装了大半蓝的高粱,上面还堆着一大串用苞衣绑在一起的玉米棒子。最底下的一层一边是三个小口大肚的陶罐和两个小坛子,打开看,三个陶罐中一个是满满的萝卜干,都是夏天的那种小个萝卜带苗整棵晒成的;另外一个装的是切片腌制的笋混芋头苗;剩下的一个装的却是满满的稻谷,这种较之糙米谷来说颗粒小也细长些,应该就是水稻了。陶罐旁边的两个小坛子都用泥封住了盖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另一边是两大袋带壳的花生。地上的角落里还堆着为数不少的红薯,十几个大芋头和四五个白萝卜,旁边是一小堆挑出来的个头小的红薯仔,应该是拿来留种的。

    当风夜从地窖上来的时候心里不禁感叹:真像是发现宝藏啊,原来李同家里的大部分物资都储存在这里,怪不得说刚过秋收怎么家里的存货就只有杂物室里的那点儿。

    第二天,风夜就把麦子拿去撒播,为了不让麦子挂在田里的稻杆子茬儿上,他还站到田里去很小心的撒。还要按着村长教他的,重新挖好排水沟,控好水田的整体湿度,光做这些也花了他三天多的时间。所以,当小麦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之后,风夜看看自己小腿上被稻茬儿刮出的许多细小的血口子和手上磨出的薄茧,不得不大大的感慨种田的艰辛。

    农夫们一年到头的在田里刨食,还只能混个温饱,即使是很殷实的人家一年所赚的钱也不多,虽然这样,可是在这个年代,农民们还是对土地怀着一种膜拜般的执着,一点儿也不像现在那样,农民们抛弃自己的天地到城市里打工,艰辛的赚取低薄的工资,还要受到那些衣着光鲜得体的城市人轻视。古代重农抑商的国家政策和现代的城市经济相比,远远不是一个等级,但是相对来说,古代的整个社会却要少一些不安定因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风夜说不清也不想理论这些,他现在操心的只是他如今拥有的三亩几分地而已。

    又忙了四天,风夜将自家的几块旱田上的草除干净,按着行列将要播种的地方耕松,第五天才终于也把荞麦种了下去。考虑到现在这样晴朗的太阳天,他还要每隔三天就给地浇一次水。这么忙来忙去,十几天就过去了。

    一天傍晚,他浇完菜之后正要做晚饭,村长家的小儿子高小明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农时还有作物是偶查资料来的哈,不对的话请忽视之。

    8、念头 ...

    高小明他跟风夜一般年纪,不过看上去要高大许多,可能是家传基因的关系,他跟他上头的两个哥哥大明二明都长得像他爹高村长,高大壮实,活力十足,像一头小牛犊子。这可不是风夜在骂人家,是高大娘这么说的。这个小子好像整天就是风风火火的,听说小时候就是个上梁揭瓦的主,现在长大了也还是皮皮的。

    高小明一进院门就拖着风夜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娘让我叫你来家吃饭。快走,就快做好了,我爹和二哥也回来了,就差你。”

    风夜知道高村长和他二儿子前几天同村里的好些汉子都去山外县城附近的一个地主家做零工了,说要去十几天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被高小明一路拉着走,没一会就到了村中央晒坪旁边高村长的家。

    他们家是村中较为富裕的了,房子是一排的粗砖大瓦房,中间是堂屋,旁边各有两间房;在瓦房前的空地上两边还各起了两间小土房,石块和泥砖砌成的院墙上爬着一些枯萎的瓜藤,角落里堆着柴草垛,院子里几只鸡在悠悠的吃糟糠。

    挨着瓦房的一间土房里,高大娘正忙着做菜,看见风夜来了笑着招呼:“同娃子来啦,去堂屋里坐着吧,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风夜红着脸诺诺的应了声跟着高小明过去。

    自从上次风夜哭了被高大娘当小孩子一样哄之后,风夜就羞囧得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碰见高大娘才好。前一次来找高村长问麦子的事,高大娘就在旁边笑眯眯看着,当时他那脸啊,热得都可以煎鸡蛋了,真是老脸都丢尽啊。直到现在他一看见高大娘还是觉得别扭,可是在旁人的眼里,他也就是回复到以前的李同那害羞怕人的样子了。当然,风夜是不知道的。

    晚饭很丰盛,至少是风夜穿到这里后见过的最好的——一大盘的红烧肉,一碟煎小鱼,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素炒菜心,还有一个老火熬的肥肉黄豆。主食则是焖糙米饭加十几个荞面馒头。饭菜很多,不过吃的人也多就是了。村长夫妇除了三个儿子外,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高彩桃已经出嫁,二女儿彩丽定了人家还没成亲,还有大明的媳妇,一大家子人再加上风夜,坐在一起刚凑够一桌。

    席间,众人也并没有遵守食不语的就餐礼仪,一边吃一遍闲话。高大娘和大明媳妇红姑一个劲儿的劝风夜多吃,风夜也没客气,一边吃一边支愣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虽然说的都是哪个村的谁谁又砌了新房子,哪里的谁谁和谁成亲了,今年什么样的作物又贵了贱了等等之类的话题,不过久无人说话的风夜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由此可见,风夜其实也是挺八卦的一个人的。

    吃过饭,大家还是坐在堂屋里磕着闲话,风夜正要告辞回去,高大娘就拉着他到了旁边的屋子,从柜子里翻出了两件半旧的夹衣、一条薄棉裤和一双新纳的鞋子,“这是你小明哥哥前年置的衣服,这小子长得贼快,现在就不合身了,料子还好,大娘浆洗修改过了,你不嫌弃的话就给你穿了。我看你也没两身御寒的衣服,身子骨又弱,可别冻着了。这种时候早晚间天气可冷着呢。这双鞋是大娘新作的,用的是厚实的土布,前年你红姑嫂子嫁过来时候别人家送了还剩下些。我特别做的厚实些,这时节穿也合适的。”说着把衣服鞋子卷起来放到风夜怀里。

    风夜愣愣地抱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他醒来之后,在这个山村里这么久,就数高大娘一家待他最好,关心的最多。李同虽然是还有不少族中的叔伯亲戚,在他生病那段时间也有几个来看过他,表达了口头安慰,彼此碰面的时候也算亲切热络,可是这些都没有高大娘一家对他来得好。风夜并不是想要人人都来关心他,只不过是觉得高大娘他们与他没亲缘的都对他这样好,他心里又感动了而已。就算这些关心是条件许可下看着给予的,于别人未必就是多大的恩惠,但是对于风夜来说,却是雪中送炭了。这年头不就是这样么?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在现代,这种事本来就是司空见惯了的,风夜也没多大感触,可是别人真心对他好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他的父母兄姐也因为长年的分离而生疏了,何尝有人关心他吃穿冷暖?

    过惯了人情冷漠的都市生活,乍一面对这样的关怀,风夜总是会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只是有一个念头,将来一定要挣很多钱,好好报答高大娘他们。

    因为这个念头,在这之后的很多年里,风夜对寻找各种各样的生钱门道一直孜孜不倦,挣钱过好日子的执着和热情简直可比中国人申奥,以至于后来落入了某人的陷阱而不自知。当然,这是后话了。

    9、橄榄 ...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阳光照在这个安静的小山村里,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祥和。山村里的人们在太阳没升起来之前就已经出门劳作,村中只偶尔传来孩子的笑闹声和妇人的斥责声。在一片上坡上,一个背着小背篓的小孩儿正手拿着一根鞭子在驱赶着什么。

    近看,原来是风夜,他今天要去捡橄榄,顺便弄点柴禾回来。

    早晨的山路上草尖都挂满了露珠,他折了根草鞭一边走一边打着前边的露水,这样人走过就不会那么快沾湿了衣裳鞋子。

    找到那天发现橄榄的地方,风夜把背篓放在高大的橄榄树下,提着柴刀在周围捡拾和砍伐干枯的树枝,一边捡一边辨认周围的树种和蒿草,上次来的时候风夜好像看见有山蕨菜,这种菜的嫩芽也是可以食用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多了而已,不过在离橄榄树不远的周围这片地方,风夜还是采到了一小把嫩蕨菜的。拿回去烫一下凉拌就可以吃了。

    这片林子里的树木还不算太密,阳光都能透过枝叶间照进来,被风吹折下来的树枝就有不少。风夜把它们拖到橄榄树下放着,没多久就堆了几小堆,风夜找来树藤,把它们分成小小的几捆捆起来,用光滑些、大点的枯木两捆两捆的扎成一担放到一边,然后就开始寻找掉到地上被草丛和树叶盖住的橄榄。

    以前小的时候,风夜住在姥姥家,在橄榄成熟的季节,姥姥常常打发风夜到村边捡橄榄果,风夜还记得那几棵橄榄树比三层的楼房还要高,巨大的树冠像伞一样罩在那里,一年结两次果,时不时的会有果子掉下来,曾经风夜还被果子砸到。青橄榄生嚼总是很甘,还可以做成十香橄榄、糖渍橄榄,而姥姥用黑橄榄做的榄角菜总是比买来的好吃,就着饭吃特别香。这些东西那时候他可是看着姥姥做过的,知道怎么弄。

    他问过高大娘了,这里的人几乎不怎么吃这种又硬又涩的黑橄榄,就是青橄榄也只是拿来生吃、用盐水泡过吃或者盐腌晒干了闲时拿来当干果吃而已。这样说的话,这时候的橄榄其实吃法远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所以橄榄树一般就是野生,没人当它是正经的果树来种,山上的黑橄榄也就没人去捡。在风夜看来,那样的加工方法过于简单了,他可以弄出更多的橄榄食品来。

    现在这种外表乌紫的黑橄榄又叫乌榄,不仅果实,叶子和根也可以入药,更是适合于做菜。

    风夜就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一边扒拉着,一边在脑子里想着怎么利用这些橄榄卖钱。这段时间他可是绞尽了脑汁想着怎样在冬天来临前赚多点钱来过年过冬,不说别的,起码要再置一床厚被子,两身棉衣,要不然他一个享受惯了空调和暖气的人还真受不了冬天那寒冷。柴禾也要多备些,到时候可以烧来取暖。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小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好多的橄榄,放到背篓里铺满了半个底,有一些橄榄是刚掉下来没多久的,外表还很新鲜饱满,有些是掉下来久了,已经半干了,不过由于地面干燥还没坏掉。

    风夜又砍来一根长长的细竹子,抡起来把低矮的橄榄树枝乱打了一气,稀稀落落的果实就掉落下来。捡起来后,一个背篓就装满了一大半了,看起来起码有二十多斤。这要是全做成橄榄菜,都有一个坛子了。看时间也接近中午了,风夜决定下午再来。

    背着背篓,肩上挑着一担柴,风夜哼着“油菜花”的调子哼哼哧哧的回了家。

    吃了饭,风夜也不午睡了,就又上山去把早上捆好的柴挑回来,一连来回了三次才算全运了回来,一捆捆摊在院子里晾晒。又把柴垛上已经晒得很干的树枝和劈柴抱回了厨房,在厨房的角落堆了半面墙去。

    这个家实在是太小了,虽然只有风夜一个人,但是他还是觉得该有一间柴房,可以堆放柴草和一些农具;一间堂屋,有客来的时候也好招待,虽然这不太可能;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有一间客房,一间专门的鸡舍,以后可以养养鸡鸭什么的,这样生活就算比较圆满像样了。

    风夜躺在院子里的稻草堆上歇息,太阳暖暖的晒得人懒洋洋的。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他背着背篓又上后山了。

    这回他想爬到树上去把橄榄打下来。但是树根太大不好爬,他很花了些力气砍了一棵粗大毛竹来,斜架到一根长得离地较低又能承重的橄榄枝干上,手足并用的爬上去,用树藤把竹子和枝干绑在一起。之后拉起倚在树干上的竹竿儿,小心翼翼的一直往上爬,然后站在枝桠上,背倚着树干,抡起竹竿一阵乱打。听着噼噼啪啪果子落地的声音,风夜心里就笑开了花。

    这一个下午又给他打到了半篓子多的橄榄。回到家,风夜烧了一锅热水,把洗干净的橄榄倒到锅里烫了估计有二十分钟,再捞出来放盐搓匀,放到以往用来提水的木桶里腌渍入味。第二天太阳出来后摊在簸箕里晒,之后接着再加盐腌一个晚上,隔天用刀子在橄榄的中间绕着切上一圈,用力一拧,橄榄肉就从核上脱落下来了。

    去了肉的橄榄核晒干,还可以砸碎了吃里面的榄仁,跟核桃一般香,炒香了还可以作为馅料做饼或者做糕点,据说还可以榨油。黑橄榄的皮可以制作染料,听说用踢去榄仁的橄榄核烧制成的榄核炭还曾经是中国古代士大夫们品茗时寻求的上品火炭,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是不是这样。想当初风夜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还特地查了资料,对古代有钱人享受生活的花样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弄下来的橄榄肉活像一顶顶迷你型的三角小尖帽,所以得名榄角。把盐填到榄角里,经过一段时间的腌渍就成了榄角咸菜;把它舂烂成块或者糊状,就可以做成榄糕和榄酱。这些拿来就饭、拌菜、作为调料都是极好的。

    风夜托村里人从县城里买回来几个大大小小的坛子,把做好的橄榄封进去,放在灶台上,估计过个十几天就可以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黑橄榄的广大用途是偶百度来的,做榄角的方法倒是偶看妈妈做过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请忽视吧忽视吧……

    10

    10、养鸡 ...

    这天,吃过午饭后,风夜就往村里张有才家走去。

    张家在蝶山村是独姓,是十几年前才从南边洪州应县的张家村搬来的。张有才的媳妇原来就是蝶山村李家嫁出去的姑娘,她父母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夫家洪州那边遭了洪灾,她和丈夫女儿就举家搬到了蝶山村父母家来,后来洪水退了,张有才也并没有迁回家乡,就央着当时的李家族长兼村长在蝶山村落了户。如今李家老夫妇早已经过世,村民们也早默认张家为蝶山村的一份子,张有才在蝶山村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成了话事的家主了。

    这张有才看起来也就四十岁上下,是个做木工的好手,风夜猜想当初村里人那么快就接受了张家,多半是想赚一个好木匠来村里。

    张木匠家是村里离风夜家最近的一户人家,房子建在一片平坡上,四周是一片旱山地,现在种满了冬玉米,苗子才刚刚冒出来。他家离村中心也不过百来步的距离。

    风夜走进他家的院子,一条小黄狗就冲着他汪汪的叫,正坐在院子里编笼子的张木匠见了赶紧喝住小狗,笑着让风夜进来。

    “我想着你也该来了,木桶和木盆都做好了,就差这个笼子还没收尾。你先坐着,一会就行。”

    “没关系,您做您的,我坐这等。”

    风夜刚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张家的小孩子张胜就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咯咯笑着巴着风夜的大腿,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来陪我玩”。风夜无奈,只得抱着他陪他玩手指。

    上一次刚开始见这小屁孩的时候他还躲在他母亲的怀里,一副怕生的样子,可没过多久,在风夜逗了他几句之后,竟然拉着风夜去陪他玩小泥人,还把自己做的泥公仔往风夜的怀里塞,其名曰“给哥哥拿回家玩”,风夜要走了他也缠着不放,简直叫人哭笑不得。

    风夜对这种三四岁精力和好奇心都旺盛的小孩最是没辙,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回家过年过节的就曾经被姐姐的儿子缠的头痛。

    “哟!李同来啦。得等一会了。”张家嫂子从屋子里出来,看见风夜又被儿子缠住就过去把小孩儿抱起来,放到一边,“小宝一边玩去,别缠着你李哥哥。”张胜小朋友在一边乖乖的玩了一会,看他母亲没注意,又跳起来撒开短腿往风夜怀里冲,风夜也只得抱着他陪他玩。

    听说张木匠三十多岁上才得了这个儿子,夫妇两个平时都对这小男孩宝贝得不得了,也幸亏这孩子还小,在家人的骄纵下暂时也还没有养成蛮横跋扈的性子,就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了,不过这小屁孩现在十足的就是个鬼灵精怪的。他坐在风夜怀里,小身子东扭西扭的,小手拉拉风夜的袖子,又扯扯风夜的衣襟,还想拧着风夜的耳朵玩,风夜一个不注意还被他在脸上印了几个口水印。风夜简直想叫他祖宗了。

    好在没过多久,张木匠就把笼子做好了,风夜把做木桶木盆连同买小鸡仔的总共七十二文钱交给张嫂子,在张木匠的热情帮助下把东西带回了家。

    小鸡是前天风夜到张家来的时候买的。话说那天风夜到张家来订做一个洗澡的木桶和两个装东西的木盆,正碰上了张家嫂子从集市上卖小鸡仔回来,看她背篓里还剩下十几个可爱的绒毛小鸡,因着“鸡生蛋,蛋生鸡”的原始诱惑,风夜就提出要买些小鸡仔来养。张嫂子听他说要买,就高兴地一挥手:“你要就全给你了,反正也是卖剩的,自家也不想养这许多。”风夜吓了一大跳。本来他还想说他只想要五六个的,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哦。现在说要给他一群,还免费,他可不敢收。两个人在那说了大半天,最后好说歹说张家嫂子才肯收他钱,原来卖两文钱一个的鸡仔以一文半钱的价格全部卖给了风夜,还附送了一个张木匠做的鸡笼。

    毛茸茸的小鸡仔拿在手里就是小球一样一小团,可是十八个挤在一起也是一小片了,长大了那就是一大群,要是都是小母鸡,那每天的鸡蛋……风夜沉浸在财富梦里笑得傻兮兮的不自觉。

    回到家,他就把杂物房清理了一遍,收拾出一个角落来放鸡笼,又抱了些稻草铺在笼子底下。现在小鸡还小,可以呆在笼子里,等过段时间长大些了就得做个鸡舍了,不然鸡们会把这个杂物室弄得臭烘烘的。接着风夜又上后山拖回来几根竹子,把院子的篱笆加密加固加高,现在白天小鸡仔都放养在院子里,得防着小鸡钻出去或者狐狸什么的把小鸡叼走。鸡舍也得开始做了,每天做一点,等到小鸡长大些的时候就刚好用得上。

    唉,看来重新规划房子还是十分有必要的啊。

    11

    11、尝试 ...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天,天气依然晴好,风夜就是每天给菜地浇水除草,喂喂鸡拾拾柴,剖竹子搭鸡舍,时不时的去田野里河沟边逛逛,挖挖野菜草药,除了晚上没娱乐,每天早睡早起之外,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一天中午,风夜去地窖里取些花生出来吃的时候,发现早些时候放到地窖里的土豆有几个竟然长出了些小芽。

    “这么快就发芽了?难道是因为到了土豆种植的季节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气温呢?”嗯,长芽了也好,可以试试种土豆呀,一个芽眼就是一棵土豆呢。

    试试看吧。说干就干,风夜把土豆检查了一遍,长芽的还是太少。他想起前世的时候农村里有一种方法是用赤霉素催芽的,不过这里没有赤霉素,只能选用通常的室内催芽法来试试看了。

    风夜将土豆全部搬出来,每个切分成几块,每块薯块保留一个芽眼,用凉开水把切好的薯块洗干净,摊放在茅檐下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晾干,然后去河溪里捞些干净沙土回来,在厨房的灶台旁边把晾干的薯块一层一层的用湿沙土盖起来,再铺上一层湿稻草,每隔一天洒一些水。

    做好这些之后就需要等待了。

    在这期间,风夜在屋后的菜园子旁边又开了一块地来种土豆,因为是荒了许久的地,耕地的同时风夜还要把腐熟的农家粪肥埋进土里,这样在以后的成长期内就不用为土豆施肥了。埋粪是个脏累活,风夜整整弄了三天才把一块地整出来,又经过了三四天的晾晒和浇地发酵,就可以种东西了

    过了大约七天之后,风夜把土豆块扒出来,发现每块都长出了小米粒似的芽来,把它们放到菜园边上的树荫下再呆个两天,那芽就壮实些,可以下种了。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土豆都太平滑了,芽眼疙瘩很少,所以一个土豆只能分成三到四个薯块,再不能多了,没有芽眼的土豆也许在土里腐烂了也长不出芽来。

    风夜将催了芽的土豆在耕好的地里每隔三十厘米左右种一坑,土豆块种完后,一块地还有一小截空着。风夜在想,是不是再去山里找找,兴许还能找到一些土豆来,能种满这块地的话,明年除了留种,他还能有不少的土豆给自己做盘中餐。有了想法,风夜决定下午就进山去。

    早早的吃过了午饭,风夜就把砍刀和铲子拿上,背上背篓出发了。

    一路上,他把见到的草药都扯进背篓里,一个多月前他到村里溜达的时候,就发现村里人就常常把晒干的草药卖给县城里的药铺呢。每次得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能偶尔补贴家用总是不错的呀。风夜那时候就仔细的认了几种,也请教了村里懂得比较多的老人,倒也认识了好些地头、山里常见的,药铺里常用到的普通药材。这些就算不拿去卖钱,农村里各家也会自己备着,有些小病小痛的就熬药治。风夜明白这个事情之后就对挖草药感兴趣起来,经常地有事没事的就出去放风寻草药去了,现在的他也存下了好几斤各种药草了,正等着哪天去赶集的时候带去卖掉呢。

    风夜翻过了后山的小山顶,往山谷下去。秋天渐渐的深了,林中的枫树感觉又红了不少,把秋天的萧索也赶走了,加上这里的树大部分是常绿乔木,所以这个山林整体看起来没什么改变。那几颗栗子树又掉了不少刺球,风夜把它们捡拢到一起,放在栗子树下,等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

    自从发现了这几棵栗子树,风夜就经常能吃到炒栗子了,这两个多月来他每隔些时候就来捡一次栗子,连着刺球一起带回去,在家里闲着的时候慢慢的剥去刺壳,这些晒干的刺壳还可以当柴禾烧,省力又省心,真是一举数得啊。

    这片林子里有很多小动物,松鼠尤其多。有时候去捡栗子或者拾柴,风夜都能发现这些小东西在林中、树上窜来窜去的,它们还跟风夜一样捡栗子呢,那些刺球裂开了的栗子就被它们抱回了巢里。风夜一来,它们就惊吓得窜上树,却又在树枝间探头探脑的,可爱极了。

    山谷下面的草地还是那样青翠碧绿,谷地边上积累了从山上掉下来的厚厚的树叶;那些山椒树的叶子掉了不少,长成的山椒都被风夜摘走了;竹子丛中又冒出了几棵笋芽,泉水旁边的湿地上有许多动物的小脚印。听村里的猎户李长生,也就是风夜的堂伯父李胜林的大儿子说,这个山谷四周曾经长过些人参,不过因为挖掘的过分了,现在都没再见了。山药葛根的倒是常见,村民们也常能挖到,风夜有一次拾柴的时候也挖到两根,被他煮着吃了,后来才知道这山药在城里卖的可不便宜,可把他后悔得。

    风夜沿着山谷的一边往蝶山上去,那里的林子相对要密些,里面各种各样的动植物也更加丰富。以前他进山的时候可不敢往蝶山深处走,不过后来听李长生讲,这蝶山上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他打猎的时候也是经常来的,加上秋天了,山里也没长虫,风夜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而且觉得自己是应该进深山了走走,熟悉熟悉环境,说不定他也可以打些野味什么的。不过真的来了他也不敢走的太深,他怕迷路。风夜虽然不是路痴,但是在这样遮天的深林里,视线被限制着,周围的树木也差不多,他可没把我不把自己丢在这山里。

    这蝶山虽然看起来很高,不过坡度陡都不大,林子中还有不少平地。在一些山石间,偶尔会看见有山泉渗出来,在泉眼周围风夜发现了一棵馒头果树,上面结着的果子有三个已经成熟了,深红色的果实吊在树根上十分逗人。这种果子样子长得像一个略扁的梨子,底部有个像吸盘一样的脐眼,外皮很薄可以轻易撕去,里面是像木瓜一样,甜糯的果肉里长着瓤,瓤里还结着一大坨像果冻一样的透明的蜜,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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