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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人兽战斗

    第二天,田组长三人来到一处草滩间。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好些几百斤重的头上长了犄角像牛一样的动物在吃草。曾之威问道:“组长,对这种动物是杀,还是不杀?”田组长看着那些悠闲自得、对人无惧也无关的样子的动物说:“我看免了吧,那是对人温和的草食动物。”他们向南走了两三公里,田组长发现右边的草丛里伸出一个硕大的鸟头,从那鸟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它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当他端起激光枪的时候,那鸟发出了一连串的“咔咔咔”的警告声。他用激光枪切断了大鸟脖颈的前部,那鸟从喉部发出了一声尖历的惨叫。在鸟头触地、鸟身倾翻时,几百米的地方也传来了“咔咔咔”的鸟叫声,随即一阵大风扑草的声音快速由远而近,一只两层楼高的大灰鸟踏着急步,用翅膀扑打着草丛,奔到了断头鸟的跟前,把三个人都遮到了它的翅下。这只赶来的大鸟看到断头鸟的惨状,愤怒地用它的大翅用力扑打地面,用它的双脚在地上乱踩,不停的发出“唧呀,唧呀”的叫声。三个人被弄得睁不开眼,夏荷花和曾之威的激光枪都被打落在地。田组长站不稳脚,没法朝大鸟开枪,那大鸟一翅扇下,硬实的翅膀正好打在他的肩上,他承受不了那几百斤重的压力,一下摔倒了。但他依然抱着激光枪,随时准备伺机向大鸟开火。大鸟扇着、叫着、跳着,陷入了疯狂,它用脚趾一拨拉,把夏荷花和曾之威都抛到了十米开外。

    还好,柔软的荒草救了他俩的命,也没有使两人受到重伤。田组长倒地后,躺在地上反而有了安稳的感觉。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朝上一看,见到那硕大的鸟头正在自己前方上空,他忍着肩痛,举起激光枪朝鸟的颈部扣下了扳机。随着一道蓝光闪过,那鸟头“咚”的一声,砸到了离他只有四五米的地方,鸟身扑腾了几下,把他压到了下面。田组长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激光枪也被死死压住,一点办法都没有。夏荷花和曾之威从惊恐中醒转过来,忍着伤痛赶紧去捡自己的枪,但令他俩失望的是,两把激光枪都已损坏,一把枪管弯曲,一把上盖碎裂脱落。他俩在慌乱中寻找组长,叫着组长,叫了好几声后,才在鸟身下面听到了田组长艰难的回应声。他俩去推那鸟的身体,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使那鸟身稍微偏向一边。田组长依然没有办法出来。曾之威说道:“我们去把那鸟头搬来,顶到这鸟身靠组长这面,再用力推。”他和夏荷花去搬来了鸟头,把鸟头顶靠到鸟的腹部,再去扳那鸟的脖颈。果然,那鸟身下面有了一道空隙,田组长从鸟身下爬了出来,又从那下面拖出了激光枪。田组长活动了一下左手说:“还好,骨头没被打断。”夏荷花接过田组长的激光枪,说:“我和之威的枪都被打坏了,你这支看来还行。”他扣了一下扳机,把那像树杈一样的鸟爪切到了地上。曾之威说:“这鸟起先差点把我踩死,那鸟趾离我胸部才有一尺来远,再踩过来一点,我就被踩成肉饼了。”夏荷花说:“我们三个人都是命大!”田组长说:“回去吧,这里不要久留。万一又碰到什么情况,你们的枪都坏了,没有办法对付。”夏荷花问道:“要不要弄一点什么东西回去做个纪念?”田组长说:“切下一截鸟趾头吧。不要太重,有三五斤就行。”夏荷花用激光枪切下了一截鸟指头,曾之威用田组长的摄像机给两只大鸟摄了像,忙完了这些,三个人拿起随身物品,夏荷花提起那截鸟趾头,都有些扫兴地从原道撤回营房去了。

    下午三点多,田组长三人回到了岩洞。夏荷花向搞后勤的老狄三个人描述了杀灭大鸟时的惊险,老狄听了说:“也许,我们今晚还有一场人兽之间的战斗。起先,我们都听到了洞外草丛里,有好些好像个头不小的动物在嚎叫,它们忽此忽彼的叫声都是朝这山洞而来,我听得出来,它们的叫声都很焦躁,今晚肯定会找个时机向我们发起进攻。”田组长说:“按常情,它们会在傍晚的时候发动袭击,你们给老王打个电话,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他,叫他们三人早些回营。”老狄应了一声,站到一旁给老王打电话去了。洗完菜依然绑着围裙的石尧提起那截鸟趾头观赏了一会,惋惜地说:“这截鸟趾头如果拿到地球上拍卖,估计能卖好几百万元。这爪子可以进博物馆。”曾之威说:“这里新奇的东西太多了,许多的物种我们在地球上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搞后勤的矮胖子和家乐给鸟趾进行了称重和测量,并用电脑本做了记录。他做完了这些,感叹地说道:“我发现,这里的植物跟地球的相差不是太多,动物大多却长得和地球的不一样。这里的兽类长得太奇形怪状了,怎么有三只甚至四只眼睛的,有的在脑后还长有眼睛和耳朵,多一份观察和鉴听功能。”田组长问老狄:“晚饭怎么安排?”老狄答道:“火烤金龟、白斩蜥蜴、大蘑碎片、鸟心山蕨汤。这是真正的天堂美食!”田组长打趣地说:“你搞的这一餐,如果是在地球上,会让我们一顿吞下百万金,一口吃下一堆金元宝!”老狄说:“如果是在地球上,我们是在暴殄天物。

    但是,我们现在是信手拈来,吃了可不需要扪心自问。到时,我给你们煮好,你们尽管吃就是了。怎么样,你们先冲个澡吧,那锅里的水已经烧热了。”田组长点了点头答道:“好。今天是要好好的洗个澡了。”他朝夏荷花和曾之威说:“我们三个都要好好地洗一洗,冲冲晦气!”

    五点刚过,老王一伙三人回来了,他们带回了一只美丽的大蝴蝶。和家乐用手机放大尺量了量蝴蝶的翅膀,那翼展竟达1、88米,引得大家一阵啧啧称奇。姓宋的组员来不及把枪和背包放下,兴奋地告诉大家说:“今天打得太过瘾了,我们三个人一共杀死了四十八头大动物,许多的袋熊、角猪、三尾牛在激光枪前都不堪一击。有一头黑斑虎被我用激光枪切掉了一半的大脑,靠着惯性还跑出八十多米才倒下。”正在卸背包的陆大伟向走上前帮忙的夏荷花问道:“你们的战果如何?”夏荷花带着自嘲地“哈哈”一笑说:“损失惨重!损坏了两把激光枪,才换来了一个大鸟的脚趾头。我们三个人都还险些被那大鸟弄死。”陆大伟疑惑地问:“有这回事?”曾之威指着扔在一旁的鸟趾头和坏了的激光枪说:“不信,你自己看看吧。”老王一伙三个人凑上前一看,见到那鸟趾上的爪子就有一尺多长,都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晚饭的时候,九个人坐在简易的板凳上享受着在地球上谁也无法得到的美味佳肴。大家对清嫩滑爽的金龟肉赞不绝口,朝那一大盆越嚼越香的蜥蜴肉连连下箸,囫囵中把那大蘑碎片和鸟心山蕨汤也消灭了半盆。大家正吃到兴处,老狄又去端来了一盆山龟汤来,老狄说:“这只龟躲在里间的一块石片下,我开始以为是一条蛇,后来才发现是一只龟。这只龟好大,明天早上还可以煮一盆汤。”

    大家吃着饭的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大一小的两个月亮在这天几乎同时升上了天空。月亮一上来,外面嚎叫的野兽更猖狂了,嚎叫声一声紧过一声,不多时,就变成了连声的众嚎——很明显,它们要把人驱出岩洞。田组长吃过了饭,拿起手机走到已开始站岗的和家乐身边打电话。他站在洞口向安全厅汇报了当天的战果,说明了两把激光枪损坏的原因。安全厅的人听了他的汇报,肯定了他们的成绩,并说明天一早就派一架直升飞机送两把激光枪和其它的补给来,还交代他们要注意安全,有事要及时联系。

    和家乐打开激光枪的照明开关,开始用激光枪的光源向外照射。但是,野草漫漫,杆粗叶长,深深的草丛中,只能见到草尾巴在晃动,根本见不到那嚎叫的动物。夏荷花吃过饭也走上前来,他看了一会晃动的地方,猜测地说道:“这很可能是一种猴类动物。”田组长收起手机说:“如果是猴类,也是一种体型好大的猴。这个山洞我们住定了,你们站岗的见到它就打,别让它整个晚上都来骚扰。”陆大伟也站过来说:“对,见到它就打,不管它是什么动物!”

    令大家猜测不到的是,天暗下来不久,那被认为会在傍晚发动袭击的动物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洞外那片大草滩恢复了前夜的安宁。大家见那动物已经离去,估计不会马上回来了,除了站岗的和家乐,都陆续转回洞里,在后勤小组搭起的吊床支架上挂上自己的吊床。夏荷花边给床垫充气边说:“组长,这里今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天然别墅,你先给这个洞取个名吧。”田组长笑着说:“你想给这个洞取个名你就直说,别挂到我的头上。你说吧,叫什么名好?”“我想……就把这叫九仙洞吧。”老狄反驳道:“九什么仙,清一色的九条光棍,我看还不如叫九条光棍洞来的幽默。”曾之威说:“哪有叫光棍洞的道理,最少也要叫个九雄殿或九汉堂之类的名称才不会自损尊严。”陆大伟转过身来说:“我看这还不如叫悬心洞。我们九个人都把心悬在半空中,等候着那些不知名的动物前来捣乱。叫悬心洞名符其实,其中还隐藏着我们的一段故事。”田组长赞同地说:“叫悬心洞好。贴切!”

    夜半三更,洞里的八个人都进入了梦乡,不时还把鼾声打起。接岗后的石尧站在洞口站岗,不停地用強光向草滩方向照射。他听到好些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都很远,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变得安定下来。他看着被风轻轻吹动的草叶,望着西行的双月和满目繁星,心想此时应该是地兄七这一带最好的节气。他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植物芳香味,觉得这里的夜晚真是好爽。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淡淡的芳香味却是那群猴子的杰作,是一种从它们屁股中放出的、会使其它动物昏迷的气体。三只大猴子站在洞的右侧上风处放了两三分钟这种香屁后,石尧觉得很疲乏,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他坐下了才一下子,就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飘飘忽忽,俨然处在梦中一般。他最后只看到几头像猴子一样的动物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就很快歪倒睡着了。

    一头为首的大猴子站在昏睡的石尧身旁向外打了个手势,二十几头大猴子陆续进到洞内,撅起屁股就朝熟睡的人放起香屁来。处在睡梦中的人闻到这种香屁,睡得更沉了,既使在耳边打雷也无法使他们惊醒。这群猴子见所有的人都被熏倒,放肆地到处搜寻起东西来。他们把人用的锅、铲、刀具、激光枪、摄像机、手机、打火机、照明灯具及背包、衣物、食品等东西一趟一趟地搬到草滩里,搬到最后见没有什么可搬了,有一只猴子还去扯老狄穿在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把老狄弄得险些滑到吊床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那群猴子才在那头为首的猴子的召唤下跳进草丛,“咿咿咿”地叫着,得意地离去。

    第二天,新太阳刚刚升起不久,运送补给的直升飞机来到了岩洞的上空,飞机上的人没有看到燃烟信号,也没有听到手机电话的呼叫,打给第四组的电话也无人接听,连机载雷达也没有发现地面有人。他们根本不知道第四组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猜测那一个组肯定碰到了意外,也许已经全军覆没。上午十点,直升飞机在安全厅的指示下改变了飞行路线,飞机到另一个组里去运载一位被野兽咬伤的伤员,第四组的人也还没有一个人睡醒。十一点过后,火热的新太阳烤得石尧脸部火辣辣的疼,他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狼狈地睡在地上,枪和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想起自己站岗的职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慌张地奔进洞里,大声地喊道:“你们快起来,我们遭到动物袭击了。快……”田组长和曾之威首先被叫醒,他俩匆匆地下吊床时发现地上没有鞋子,只好光着脚板跑去拿枪,但走到枪架前才发现,枪架中空无一物,石尧说:“我们的东西全被一群大猴子搬走了。”田组长大喊道:“你们快起来,那种动物已经来过我们这里了,我们遭到袭击,东西全被搬走了。”但是,他的叫声并没有叫醒睡着的人。石尧说:“那种动物放出了一种快速使人昏睡的气体,我就知道是被那种气体熏昏的。”他和田组长、曾之威都去摇还在昏睡的人,但除了夏荷花睁开眼呆呆地看着摇他的曾之威,其它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摇醒。田组长召集石尧和曾之威研究了对策,三个人作了简单分工:由曾之威到洞口侦查情况,让石尧钻木取火,他自己依然去摇醒依然还在沉睡的人。

    火,在石尧的鼓捣下终于烧起来了。曾之威提回来两只臊气十足的绿毛鸟,那鸟被架到火堆上烧烤时,浓重的臊气熏得让人作呕。陆续醒过来的人闻到那气味就皱眉头。那鸟烧好烤熟后,石尧将它去皮开膛破肚后放在一块石头上,由于鸟本身的臊气大,又没有调味品,放在那里谁也不愿去品尝。田组长见大家畏畏缩缩,想带个头让大家吃些东西,他走上前,撕下一块鸟腿肉,屏住气用力咬了一口,可是他马上就觉得喉咙里一阵翻腾,由不得他继续把鸟肉往下咽,他赶紧扔掉鸟腿肉,蹲到一旁呕吐去了。

    石尧看了,失望地说:“太臊了,吃不下去!看来,我们还要去捕捉其它动物来充饥。”曾之威朝夏荷花说:“荷花,我们去山上弄几根棍子来,待会叫大家一起去捕猎。”夏荷花应了一声,邀上陆大伟,一起到洞外的山上准备棍子去了。

    田组长呕吐了半晌,吐得他鼻涕眼泪双双流,直到听了老狄的,到沟中捧水漱了口,才感到好了些。

    石尧把那两只没人要吃的臊鸟提到洞外,用力扔得远远的。

    曾之威三人回来后,田组长朝大家说:“我们现在没有了通讯工具、没有了武器、没有食品、也没有炊煮用具,更糟糕的是连鞋子都没有了。除了各人穿在身上的内衣裤和吊床,可以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面临着野人般的生存考验。大家一定要团结,要齐心协力。这样吧,先撕碎我和老狄的吊床布,大家用吊床布把脚缠好,然后再去捕猎。”他朝发愣地看着灶台的老狄说道:“老狄,你们搞后勤的专门在洞口烧火堆,一方面能够给我们指引营地方向,一方面有利救援飞机的救援寻找。要多备一些柴草,晚上要一直烧到天亮。”

    九个人都在脚板缠了布条后,搞后勤的三人到山上捡拾柴火,其它六人都拿着棍子到草滩打猎,顺便寻找那群猴子的踪迹。一切都只能按部就班地进行,生存的压力刻不容缓,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

    去打猎的六个人巡着昨天猴子出没的路径,大着胆子搜寻猎物。一只似免似猫的动物缩进草丛的窝里,夏荷花一棍子下去,打得那动物脑袋迸裂,抖擞而死。田组长和另外四人在围堵一头花鹿,守在空档处的陆大伟一棍横扫,花鹿惨叫着趴到了地上。由于使用的是棍棒打猎,六个人又不敢分散走远,打了花鹿后,他们再没有打到其它猎物,也没有发现大猴子的踪迹。

    推迟的早餐总算来到了——烤鹿肉、烤猫免。虽然没有调味品不能调味,但大家饥肠辘辘,狼吞虎咽地吃得很香。石尧拿着一块鹿腿肉正在啃着,突然想到有一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说:“按我分析,这群动物的智商已经很高,它之所以搬走我们的东西,主要目的是逼迫我们快些离开这个山洞。我估计,它们没有把我们的东西搬到太远的地方,它们会把我们的东西拿去研究、拿去玩耍,能吃的就会拿去吃。而吃了我们的压缩饼干,它们一定会胀肚子,说不定它们正在什么地方嗷嗷大叫呢。”石尧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对此议论纷纷。曾之威说:“田组长,明天大家还应该着重去寻找我们的东西,也许那些东西就藏在什么地方,能够被我们找回。”夏荷花说:“不找回我们的东西,我们很难适应这里的野外生存。也许我们都无法回到载客舱那里去。”“是啊,是该再去找。”好几个人都在附和。田组长肯定地说:“要去找,这个险看来一定要冒。去抢,也要从那群动物那里抢些回来。”他提醒大家“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那是一群能施放使人昏迷的气体的动物。或许,它们可能还会使用我们的激光枪来对付我们,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正说话间,好几个人同时发现,洞口有一头很大的灰毛猴一晃就不见了,地上却留下了一口他们煮饭的锅。有几个人缓过神后赶紧去拿起棍子,准备冲出去。田组长伸手一拦制止说:“大家握住棍子先别出去,看它到底要干什么!”一会后,又有一头猴子送上了一把激光枪。又过了一会,有两头猴子送上了两个手机和一把饭铲,其中一头猴子还伸长脖子朝洞里的人看了一会。不多久,有三四头猴子把好些衣物也送来了,那头最大的猴子还朝洞里的人比划了几下手势,努着嘴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要和洞里的人说什么。

    那头猴子那“咿咿唔唔”的声音田组长他们根本听不懂,不过,到这时,洞里的人看清了那猴子的真面目,也有些知道了那群猴子送还东西的目的。众人看清了那是一种比人稍微矮小、身形与人相似、长着狗耳朵、三只眼的短尾灰毛猴。比划手势的灰毛猴叫后面的一只小猴子拿来一盒饼干,它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饼干,把饼干拿到嘴边做着咀嚼的动作,然后把饼干放回盒子,用双手捧着肚子,做着肚子发胀的动作。随后,又伸出四个手指,又比划着肚子发胀的动作。洞里的好些人终于看明白了,这头猴子是用手势告诉洞里的人,有四个他们的伙伴吃了压缩饼干肚子发胀,现在用送回被它们抢去的物品的方式向人请求宽恕,请人给它们想办法。田组长向大家吩咐道:“你们先不要打它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和他们做个交流。”说着把自己的棍子交给了老狄。

    他朝洞外打手势的那头猴子招了招手,点了点头,又用手指指了指对方,把双手摊开来给猴子们看了看,表情和谒地说:“让我来告诉你们好吗?”说着他一个人空着手走了出去。那头打手势的猴子见田组长走了出来,有些胆怯地退了两步,呲着嘴呵斥着叫退了它的同伴,自己站在那里目视着田组长。田组长坐到压缩饼干盒旁,打开盒盖,拿起一块压缩饼干,慢慢地吃了一块。吃完,他又拿出一块来凑到嘴边,但很快把那块饼干移开,用另一只手指着压缩饼干说:“这只能吃一块,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胀肚子。”说着做了一个肚子发胀的动作。他招手叫那打手势的猴子过来一起坐,那猴子怯生生地坐到了他的身边,田组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生姜味。他摊开手掌给那猴子看,指着那猴子的手说:“你也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吧。”那猴子听了,真的把手伸出来,把手掌摊开,把正面、反面都让田组长看个够。田组长指着那猴子手心上的茧,笑着做了几下攀爬的动作说:“你们这是爬树爬出来的吧?”那猴子“唔唔”地应了两声,点了点头。田组长见那猴子腿上有一个伤口正在发炎,他也露出自己腿上的一个伤疤给那猴子看,并指了指放在离他只在几步远的一个药箱说:“那个箱子里有治伤痛的药。”说完小心地站起来,走去把药箱提了过来。他开了密码锁,打开箱子,引得那头猴子好奇地站起来蹲下观看。

    田组长从箱子中拿出消毒棉,帮那猴子清理了伤口,又给敷了药,使那头猴子高兴得“咦咦”地叫起来,还引来了好几头猴子上前观看。田组长又帮另两头有伤口的猴子消毒了伤口,敷了药,使那几头猴子都手舞足蹈,“咦咦”大叫。田组长朝洞里的人说:“你们都放下棍子,这群猴子不会伤害我们了。你们一个一个地,慢一些空着手出来,坐到我身后。不要太急,要一个一个地出来。”洞里的人都放下了棍子,一个一个地出来坐到了田组长的身后。田组长朝原本跟他坐在一起的那头猴子说:“我们这里就只有九个人。”他伸出九个指头比了一下,又转身用手指指着数了自己和其它组员,一一向灰毛猴们作了介绍。灰毛猴们虽听不懂田组长说的话,但它们从田组长的手势和表情中知道,那是向它们作人的自我介绍。田组长说:“楚均义华,你经常爱唱歌,唱一首歌给这群可爱的动物听一听吧。”老狄提醒说:“别唱那种吼叫如雷的歌,不然会吓着这群猴子。”略胖的楚均义华是这组里最年轻的组员,他站到离大家几步远的地方,用清亮的歌喉唱了一首。将近唱完,田组长吩咐道:“待会,楚均义华唱完,你们都朝它鼓掌,但不要太响。”楚均义华唱完了歌,大家遵照田组长的交代都朝他鼓掌,引得灰毛猴们也高兴地“咦咦”大叫。田组长从药箱中拿出消食片,对原本和他坐在一起的那头猴子说:“你去把肚子胀的同伴叫来,叫他们把这药吃下去,它们的肚子就不胀了。”他做出一副肚子胀的模样,又向远处草丛中被其它猴子搀扶着的四头大猴子处比了一下招来的动作,装出要把消食片送进嘴里的样子,又把双手在肚皮中往下擦,表示已经不再胀痛了。原本和他坐在一起的那头猴子看明白了田组长的意思,“咿喂,咿喂”地叫着去把那四头挺着大肚子的猴子半劝半赶地逼了过来,田组长拿出几粒消食片,叫其中的一头吃下去,那头猴子不吃,被它“咔哧,咔哧”的发了火,那头猴子只好把药吃了下去。另一头胀着肚子的猴子见拗不过自己的首领,只好主动伸出手来接田组长递过来的药片,一把把药片拍进嘴里,毫不含糊地咀嚼起来。另外两头也跟着吃了药片。

    傍晚,第四组的九个人和二十几头猴子都住进了岩洞。田组长交代楚均义华给那群猴子喷了杀虫剂。那些猴子身上本来寄生了许多虱子类寄生虫,杀虫剂一喷,猴子们感到身上清爽了许多,乐得整天咧开嘴笑。因为那猴子的面部神经与人不同,它的笑常使人忍俊不住,让人也跟着它笑出声来。

    晚饭时,老狄给每个人和每头猴子都发一片压缩饼干,两头还有些肚子发胀的猴子不接,老狄也就不勉强。猴子们看到人在吃饼干的时候从壶里倒水喝,以为从壶里倒出来的东西一定很好吃,个个羡慕得淌口水。田组长见最早与他交流、已经把人当成了朋友、显然是这群猴子的首领、被大家定名为灵一的猴子也露出渴望得到的眼神,他叫灵一张开嘴巴,从壶里倒出一些水到它嘴里。灵一“吧叽,吧叽”的尝了尝,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味道,自嘲地呲了一下嘴,田组长笑着问:“怎么样,好喝吗?”灵一憨憨地皱了一下脸,“咦咦”的叫了两声。田组长轻轻地拍了拍灵一的手臂,指了指水壶,又指了指一边的水沟说:“这也是那沟里的水,只是消毒过了。傻瓜蛋,见到人的东西都认为是好东西!”

    吃过饭,田组长和安全厅通了电话,向安全厅汇报了遭遇猴子袭击后又与猴子交了朋友、现在人和猴子都住在岩洞里的趣事,安全厅的人听了讪笑不止。

    那群灰毛猴很有灵性,很能与人相处。人睡在吊床上,他能安静地睡在地面的一隅;它们绝对不会随意大小便,内急时,它会邀上一个同伴到洞处一起排放,既讲究卫生,又注重安全;搞后勤的会派一个人到洞口站岗,它们也会派一头老练的猴子到洞口放哨,且前去放哨的猴子绝对不会偷懒,警惕性很強。当然,这些都离不开它们的首领灵一的威望和威慑力。

    第二天一早,安全厅派来的直升飞机给第四组送来了两把激光枪和一些其它的补给品。当直升飞机悬在天上往下吊放物资时,灰毛猴们显得比人还高兴,好像天上的那个东西它们早已见过,是久别重逢。田组长叫人把两把坏了的激光枪、一截大鸟趾头及那只大蝴蝶让飞机一同带回去,说是让功过同行。

    头脑灵活的灰毛猴和第四组的人接触了几天后,对人更加信任了。他们把人对它的喂养和料理当成了莫大的享受,对人的调谴十分顺从。第四组的人带着它们去剿灭大兽,依靠它们灵敏的耳朵和超強的视力,省去了许多寻找的环节,剿灭效率大大提高。晚上的时候,灰毛猴天天与人一起站岗,依靠它们警觉的灵性,住在岩洞里的人既安全又省心。大家都把灰毛猴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夜,大月下山,小月高悬,天显得有些暗。石尧在岩洞口与灵一合伙站岗,石尧用手抚摸着灵一的后肩背,灵一舒坦地扭动着双肩,不时朝石尧投去感激和信任的目光。正当他俩在进行着无声的感情交流的时候,不远的天空中飞过一个乳潢色的物体,灵一发现了,用手指着潢色物体“回,回”的叫,石尧听了,顺着灵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潢色物体在天际停了一下,垂直地降到约有几十公里外的山峦中。灵一站起来,朝那潢色物体消失的方向比划了很久。它的动作告诉石尧,它知道那个东西降落的地点,建议大家都到那个地方看一看。灵一的手势比划很娴熟,这让石尧惊叹不己,他小声地告诉灵一:“有空,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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