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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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精文这次休沐,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张至清看着他,又好像和上次他回来的时候,除了外表上高了些黑了些,没太大区别,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张至清恍了恍神,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他与刘吟雪的婚事,因着洛阳宫选秀诏书的缘故,加快定了下来,昨日两家刚换了庚帖,为避免麻烦,特意请官媒将日子写在了年前,就是刘夫人带刘吟雪来张府做客的那日。

    张精文比刘吟雪小上三岁,他自从知道二人定了亲,再看见她时,总要害羞,因为刘吟雪已经及笄,她的身材要比他的同龄人发育得成熟些,张精文内心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未知的好奇。

    张至清正要和他说张至月嘱托的事,趁着妙音出去端茶的档口,手伸进衣袖准备掏信,却被一阵轻快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很快,宝蓝挑了帘子进来,对着两人福了福道:“夫人说二公子难得休沐在家,明日就要回国子监,今日便在正院用膳,让二公子和姑子一同前去!”

    张精文正犹豫着想要拒绝,不为别的,他怕他母亲又和他说刘吟雪的事,况且他姐姐还在场。宝蓝笑着看下张至清,意思让她点头应允,“夫人可是一早就吩咐大厨房出去采买了,都是两位主子爱吃的菜。”

    张至清听她这样说,只好勉为其难点头道:“那便随了母亲的愿,我与精文一会就过去!”

    宝蓝笑着道:“那就好···”话说了一半,又故意停顿了下来,像是重新斟酌了一下语气,“实话同两位主子说吧,今早夫人不甚高兴,正憋在屋子里生闷气呢!两位主子若是得空,不若现在就随了奴婢去正院,陪夫人说话解解闷也好!”

    张至清不解道:“你同我说,是谁一大早惹了母亲不快?”

    “这个···”宝蓝支吾道:“昨日傍晚,大公子派人来和夫人回禀,说他房里的芝兰姑娘,像是怀孕了,请夫人做主,请了萧大夫来为她诊脉。”

    一旁的张精文听了,有些激动道:“你说什么?大哥的通房怀孕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琼表姐刚流产,她就怀孕了,不是摆明了给母亲和琼表姐添堵吗?!”

    “谁说不是呢?”宝蓝一脸忧愁道,“听大少奶奶的乳母回禀,她知道这事后,已经两日不曾进米了!”

    “这可如何是好!”张精文叹着气道!

    他姐姐也满脸忧虑:“琼表姐对那个夭折的孩子看得极重,如今心情刚刚平复了一点,又冒出个这事来,还不知道要生多少闷气···母亲便是因为此事憋闷吗?”

    宝蓝摇了摇头,眉头皱得紧紧地道:“夫人生气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

    宝蓝的本意,是想吊着二公子和大姑子的胃口,好让他们从一开始就心疼崔氏,站在崔氏身边。可是,她这拖拖踏踏地说话方式,却惹得张精文好不痛快,“有什么事,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母亲到底因为何事憋闷!你再不说出来,姐姐和我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宝蓝道:“是!”这才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原来今早萧大夫过府给芝兰诊过脉,确定她怀了孕后,郎君一高兴便让张管家把禁足的珠姨娘带了上来,说是要将她送去佑民寺里修行,也算是给大少奶奶和崔府一个交代,毕竟,芝兰就算身份再卑贱,怀的也是府里的庶长孙,无论如何要生下来的。

    “郎君当着夫人的面,命人给珠姨娘剪头发,珠姨娘自是不从,拉拉扯扯间,珠姨娘突然干呕起来,吐得脸色煞白,根本止不住!”

    原先服侍她的两个丫鬟看了很久,眉头都皱了起来,她们又看了看夫人,似乎很是纠结。其中一个走到郎君面前,说道:“回禀郎君,奴婢看姨娘这不像是一般的吐···似乎是···有孕之人作呕···”

    有孕?

    张精文和张至清心中同时一惊。

    张至清眉头一皱,不会那么巧吧!“这个时候···怎么会···”

    “郎君和姑子的反应也是一样的,要说这珠姨娘禁足,也有些日子了,期间郎君一直不曾去过她的院子,而在这之前,郎君还宠了红姨娘一段时间。”

    “那后来呢?”

    “后来郎君便说道:‘既然看似有孕,正巧萧大夫在府里,便请了他来诊断一番罢!’”

    “萧大夫来了,诊脉后回禀道:‘···是有了身子,不过只有大半月,脉象不明显,今日怕是多有惊悸忧思,胎像不稳,得加以调理。’”

    张至清听宝蓝说完,身子便不自觉有些瘫软下来,珠姨娘真的怀孕了,是不是就不用去佑民寺了?那父亲呢,他会不会原谅珠姨娘?她能想象,母亲的无奈和无助,毕竟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情,却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的确很郁闷,更可怕的,珠姨娘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东山再起?

    无从多想,张至清和张精文决定现在就随宝蓝去正院,哪怕劝慰一下母亲也好。

    相比于崔氏的憋闷,崔琼院子里的气氛却是处处透露着无声的火药味,若是有人不小心说错了话,或是发出了什么不该发出的声响,将随时引发一场战争。

    崔琼无力的躺在床上,原本鲜艳的脸庞,经过这几次折腾,早已有些恹恹,她现在喜欢把头扭向床里,默默看着帐幔发呆。

    她乳母段氏担心她,一直站在槅扇门外忧愁地望着她,既为她心疼,又为她无奈。

    这时,小丫鬟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碧绿的翡翠碗,冒着白白的热气,段媪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亲自端了进去。

    “奴婢知道姑子心里委屈,可是姑子年轻,今后未必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想要自己的孩子,现下就要养好身体!”段氏一边劝道,一边将汤药端到崔琼面前:“这药都是夫人命人从库房里拿出来的御赐药材,对姑子调养身体,是最好的,姑子趁热喝了吧,不为别的,就看在夫人对您的一片心上!”

    她听乳母提到崔氏,终于有了些反应,将头扭了过来,看了一眼她乳母,又看了一眼乌黑浓郁的汤药。“姑姑知道芝兰怀孕的事了吗?”

    段氏点了点头:“听说已经关在院子里,生了一上午的闷气了···不过,夫人还有另一件事,更加头疼,今早萧大夫诊断出,珠姨娘也怀孕了!”

    这话倒让崔琼十分意外了,“你说什么?!”

    段氏无奈点了点头:“所以,姑子还是听话些,莫要惹夫人再生气难受了!”

    崔琼皱了皱眉头,终是捏着鼻子,断气碗,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午膳时间匆匆而过,崔氏虽然憋闷,但到底张精文休沐,又陪着她用膳,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此,尽管珠姨娘惹得她头疼不已,崔氏脸上始终保持了微笑。

    张精文回了院子后,崔氏将张至清单独留下来问话,张至清原本以为母亲是想和她谈心,没曾想崔氏却沉着脸对她道:“你今日去找精文做什么?张至月给了你什么东西,要精文送去哪里?”

    她母亲直截了当,张至清简直难以置信,为了避免走露消息,这几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况且关于送信的事,她还来得及跟弟弟说,母亲是如何知道的?

    可是崔氏却是像会读心术般,一点空隙也不留给她,追问道:“她给你的信呢?她要你把信送给谁?”

    张至清答非所问道:“母亲在说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大姐姐不是要进宫了吗,这几日我看她正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礼仪,不方便打扰,好生无趣,便去寻精文说话了呀!”

    崔氏不相信道:“明明是最胆小的人,为了她还学会和母亲说谎了,那日你去她院子,铜环看得真切,避开妙音说了半柱香的话,如果是不是写信托付你,何至于要说那么久!”

    张至清在心里悄悄憋了口气,不得不说,自己在母亲面前,简直是清澈见底啊。

    崔氏见她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十之**,拿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到现在了还不和母亲说实话,你们一个一个是想气死我是么?”

    张至清心里一阵慌乱,只好颤颤巍巍回道:“大姐姐···让我送信给何博士···但我还没来得及和精文说,便被宝蓝引到正院来了!”

    崔氏叹了口气道:“我早同你说过张至月心思不单纯,你看她又是勾引三郎,又是勾搭何小郎的,只有你傻傻的蒙在鼓里,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说完两手一摊:“信呢?”

    张至清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衣袖,“母亲要做什么?”

    “自然是将那信销毁了!”

    “不行!”张至清激动起来,“受人之托忠君之事,我不能把信给母亲!”

    崔氏不由气急:“你怎么还是转不过弯来?难道你真的要忤逆父亲母亲,去帮一个杂种吗?”

    “母亲!”张至清十分不喜母亲对她姐姐的称呼,她感觉这种话从她出身名门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一种侮辱。“姐姐与我年纪相仿,我思慕表哥,她如何不能思慕何博士,况且陛下年事已高,又有谁愿意将青春宫锁珠帘?”

    ------题外话------

    一句话预告,张至月会进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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