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乐隔空和她玩了一会儿,还在长牙齿的小合悦就笑得张开嘴,不自觉地流了点口水,容母疼爱地拿起小合悦领口塞的手绢的一角,轻轻地给她擦干净嘴边的口水。
小合悦又哈哈笑了几声,似乎太高兴了以至于忘记了奶奶之前说的话,又向着刚刚陪她玩的容盛乐伸手要抱抱:“姑姑,姑姑抱……”
容盛乐笑容顿住,身体有些紧绷得后退一小步。
容母也收敛了笑容,把小合悦给了容盛乐的嫂子牵着,然后不好意思地冲着容盛乐的嫂子说道:“儿啊,今天你和乖孙女陪着我这老人家那么久,应该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
那嫂子勉强对着容母笑着行了个礼,也不敢说多说什么,让小合悦给奶娘抱着,自己被丫环扶着,然后一行人慢慢一起离开了,只是嫂子路过容盛乐的身边,听到容盛乐的“嫂子慢走”而点头回应的时候,眼里不禁含着不喜的情绪对准了容盛乐。
嫂子刚嫁入容家的时候,其实是挺想亲近容盛乐这个年龄相近的小姑子的,但容母和丈夫却跟她叮嘱过尽量少打扰体弱的容盛乐。
而容盛乐也经常窝在她的院子里不出来,所以她们每天能保证见面的时间就只有午饭一家人的时间,食不言寝不语,她便想和容盛乐吃完午饭后说说话,但容盛乐吃午饭后时常会表现有些困倦不堪的样子,她也不好多叨扰。
慢慢的,她就歇了和容盛乐亲近的心思,只是对着容盛乐有那种对丈夫的妹妹的好感而已。
不过这种好感在小合悦出生后就消失了。
她当年怀胎十月生下小合悦,虽说知道小合悦是女孩后有点失落,但毕竟是自己掉下的一块肉,依旧可亲可疼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爱这个宝贝。
然而容盛乐却好似不喜小合悦,把小合悦当洪水猛兽一般避着,小合悦多可爱啊,容盛乐却从不愿意主动碰一下。
她想问丈夫这是为何,丈夫却不在意地说:你别多心,乐儿妹妹她是喜欢小合悦的,只是表现喜欢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你别勉强她。”
又来了,别勉强容盛乐……要顺着容盛乐……
这是当问及容盛乐的事情的时候,容家父母和丈夫最常表达的句子里的意思。
他们顺着容盛乐,宠着容盛乐,容盛乐爱怎样就能怎样,他们不会说容盛乐如何,更不许别人说容盛乐如何。
她一直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容盛乐,再宠女儿再宠妹妹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啊,但也不好说出口。
反正她看着容盛乐闭门少出不主动和人交往的样子,看着容盛乐这样避着小合悦的样子,她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小姑子的了。
幸好小姑子到了嫁出去的时候,碍眼的机会可以明显减少。
容盛乐看着嫂子一行人离开,看着小合悦小小的的身影消失,心里终于如卸下重担,没有任何负担,轻松无比。
“我的宝贝女儿啊,在公孙家过得怎么样?”容母拉住容盛乐的手,坐得只隔一张小桌子,慈爱地问道。
“和我当初回门时说的那样啊,过得还可以,公孙茂他对我也挺好的。”
容盛乐幸福地笑开,脸上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羞涩。
她和父母兄长的相处模式一贯如此,除非是某些说了会改变彼此关系的想法,不然她都是有什么喜欢的就说,从不会隐隐藏藏不好意思。
“那就好。”容母开心地笑弯了眼。
“而且他做生意白天不能在家,怕我闷着,说如果我想的话,可以回娘家找你们解闷。”容盛乐好笑地说道。
“这孩子说这话真有意思。”容母也被逗笑了,“是个实诚的。”
现在距离吃午饭还有一点时间,容母于是叫下人呈上瓜果点心,准备和容盛乐一边吃一边聊,享受这亲人相聚的美好时光。
不过虽说是聊,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容母在说,容盛乐只呆了半个多时辰,就将容母这段时间关心的哪家哪户的八卦基本过了一遍。
“……我听说那新上台的花旦唱得特别好,下次你回家一定记得提前点告诉我,我去喊那家戏班子,然后我们娘儿俩可以一起听了……”容母兴致勃勃地已经说到最近这城里里的新闻了。
“好。”容盛乐笑着应下。
容母看着容盛乐笑着的神色里带了点倦意,心里清楚地问道:“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现在困了?”
容盛乐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对啊,今天不知怎的,醒得特别早,我想继续睡回笼觉来着,但就是特别清醒,睡不回去了。”
“睡不下去就别逼着自己睡了,睡觉就是想睡才睡的。你现在终于困了也挺好,回你那小院睡吧,娘亲一直叫下人给你打扫的,保证干净。”容母心疼地看着容盛乐半眯着眼睛的样子。
“娘,你待我真好。”容盛乐仰着头笑着,甜甜地撒娇。
“我当然对你好了,只有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容母刮了一下容盛乐的鼻子,继续说道,“你先去睡吧。”
容盛乐便回了她住了多年的院子,院子里按容盛乐的喜好里种了不少竹子,清幽静谧,容盛乐看了喜悦又怀念,她刚成婚回门的时候并没有回过这个院子,一直都是在厅堂里陪着公孙茂和家人一起聊天。
进了屋,里边虽然很多事物都已经搬去了公孙宅子那边了,显得有些空空荡荡,但住宿时该备好的东西还是有的,容盛乐一头倒在她睡了多年的床上,在熟悉的环境里睡得特别安稳。
不知不觉睡到了红柳叫吃午饭的时候了,容盛乐让红柳进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才抬步去吃饭。
此时容父和兄长已经回家了,他们看到容盛乐都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忙招呼容盛乐上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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