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办公室恋情
实习第一天，林娴起的很早,搭的宫时顺便车，未免被公司人看见引发种种猜测，在离公司一千米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宫时停车，林娴下来再走到公司。
时易除了一楼是临街商铺,算是独栋大楼,坐电梯丝毫不拥挤。
九点到上班点，林娴八点四十便到了，在前台处打完卡，按照昨天陈毅带她走的路线，进了设计部。
设计部人来的都挺早,比她昨天来的时候人显得多得多。林娴到时,里面闹闹哄哄的，还伴随着各种早餐味。
还不到上班的点，大家吃东西倒也无拘束。
昨天没见到她的同事，见有新妹子来,还是一漂亮妹子，便和她主动说笑起来。
“美女，第一天上班？”
昨天付工给林娴指的那个堆着杂物的桌子，此刻已被收拾的很干净，桌上摆着台外观很新的笔记本电脑。
林娴听见有人和她说话，把包放椅子上后，转身打算趁此机会和大家认识认识。
这时经理杨深手里提着一碗面和豆浆走进来，看见林娴后，把早餐搁在桌子上，拍拍手示意到的人都向他看过来，他有话说。
杨深主动给大家介绍林娴，“这位是咱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央美毕业的，虽说是付工再带，但她平时有什么不懂的要问你们，你们要多教教她。”
杨深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众人，再看向林娴时，神色便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设计部门实习生多半都是设计师自己招，不是公司正式员工，别的实习生来时，杨深可从没当众介绍过。
就连设计师，都很少有这待遇。
上班点后，设计经理简单开了个晨会，大家便各自忙碌起来。
新电脑，林娴需要装软件，她主动过去问付工，“付工，请问我电脑需要装哪些软件。”
付峰指着身旁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带着眼镜的男生，“小周，你去帮她装一下。”
没有多余椅子，小周坐她位置帮她装软件时，林娴就站在一边。
林娴小声问，“你也是付工助理吗？”
小周推着眼镜点头，“嗯，昨天经理给我说了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工作需要软件装好后，小周给她一份公司企业文化以及公司施工材料给她看，让她熟悉。
下午快到下班点，小周又带她去公司材料展厅那边逛了一圈，熟悉环境，边逛边给她对每种材料做个大概讲解。
前几天都是如此，了解公司企业文化以及施工材料报价。
忙碌的工作，林娴觉得充实。
等这些都熟悉后，小周给了她一份施工图纸，叫她先学着画。
林娴虽会cad，但并不会画施工图，画施工图是个细致且枯燥繁琐的工作。
画了几天，林娴便有点坐不住。
她见小周经常跟着付工出去谈单跑动地，觉得新奇，便私下偷问她能不能跟着付工去谈单。
同为付工助理，再加上小周经常教她东西，在公司，林娴也和他走的最为亲近。
小周在付工身边实习大半年，对公司大概情况以及付工性子都摸得清楚，他见林娴想要跟去谈单，话不免多唠了些。
“林娴，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你在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后台？”
面试是陈毅亲自领着她进来的，只怕已经在小小的设计二部传开。听见小周这样问，林娴也不诧异，但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是靠关系，心下那么一计较，便道，“你们公司的陈总助是我表哥同学，我表哥知道我要找实习单位，便托他帮了点忙，也不算什么后台。”
小周有点羡慕的瞧她一眼，“你不知道，别看陈总助只是个助理，但各大经理都得去瞧着他脸色。”
林娴并不想跟他把话题往这方面扯，“我整天坐在电脑跟前画图挺无聊的，问你呢，能不能像你一样，跟着付工出去啊。”
小周：“你放心，你是陈总助介绍的人，杨经理肯定会对你有安排。你别跟我学，整天做些杂活，大半年了我还感觉自己没学到什么东西。”
林娴以前在学校读书时虽然专业成绩不错，但没出社会实践过，都是些假大空的东西，就她以前在学校做的设计，看着挺新颖有想法，但真正实施起来，却不行。
小周虽说还不是设计师，但懂得东西比她多多了，在林娴这个菜鸟眼里，小周还是可以的，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
林娴：“诶，我听说设计一部不是有个实习生只实习了半年就当设计师了吗，你都实习大半年应该可以的吧，要不你给咱们经理说说，让他给几个简单的小单子你谈谈看。”
时易这种大公司，设计师招聘时工作经验最低要求是两年，面试时还会给一个户型让你做方案。
虽说只是平面方案，但从方案里，最能体现设计师设计能力。
然后再是谈吐。
都达标后，公司才会招进来。
学历这方面，倒是不怎么看重，除了包装的时候容易点，技术性跟销售结合的工作，能力业绩最重要。
有能力不错的实习设计师，再加上运气一好，半年升设计师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刚好营销部门分派单子的时候，公司别的设计师忙，或者有些小单子工地远的，部门都没设计师愿接，再或者明显就是闹眼子的客户，经理就会安排给看重的实习生练练手，
而恰好那个实习生谈妥了把单给接下来，经理又安排了两个单子，那个月他走狗屎运业绩达标，便会由实习生提拔为初级设计师。
这种情况极少。
公司里大多数实习生就像小周这种，跟在师父身边熬个大半年，还是小助理，甚至还有实习生，在设计总监那边待好几年学东西。
小周有些感慨的叹口气，“咱们部门设计师多，哪里有机会轮的到我，我又不像你有后台。”
一听小周又扯到后台方面，林娴脸一拉，便不再理他。
又画了半个月的图后，杨深单独叫她到谈客户的区域，关心问道，“你来公司也有将近一个月了，有什么想法意见，可以说说看。”
虽说宫时跟她说不会给她走后门，但自从她进公司开始，明显感觉到和公司其他实习生不同的待遇，便知道宫时其实还是口嫌体直的给她不少照佛。
杨深这个人还不错，虽说因为陈毅的关系，对她诸多照顾，但他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也公私分明。
林娴对杨深挺有好感，也就不来那些虚的，直接道，“经理，我知道我是被陈毅带进来的，所以在公司我比别的设计师待遇都要好。但是我毕竟是个新人，就怕大家私下里因此对我有些不满。”
她长得漂亮，平时做事为人也不讨人厌，来工作这段时间，部门里同事对她还行，没有什么排挤欺负新人之类。但她和大家走的并不亲近，也就维持表面的和气而已。
当然大家都只是同事而已，她也不说来上班就找到什么知心好友，掏心掏肺，但她想的比较多，不希望大家对她的那些客气，也是看在陈毅面子上，然后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私下说她坏话。
杨深：“学到本事才是自己的，其他的你不必想太多。等你自己各方面能力都成长起来，自然能堵住别人的嘴。”
杨深虽没明说，但这句话就是已经承认她确实受到特殊照顾。
既然杨深都不避讳，林娴也没什么好说，也是，自己学到东西才最重要，要是她一来就被排挤，也学不到东西，她这性子只怕也很难忍受继续待下去。
社会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就算她没有后台，别人也会有。不是她挤走别人，就是别人挤走她。
林娴想了想，道，“我感觉我施工图都画的可以了，想学学别的方面，比如谈单技巧。”
施工图效果图画的再好，也只是个绘图员，工作枯燥乏味，没有挑战性。真正流弊的设计师，只要谈单就行，这些都是交给助理去做。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什么都懂。
杨深：“你有这个想法是好事，设计师画图是基础，根基打稳后，后面才能学的更快。施工图你既然觉得画的差不多，那我跟付工说，要他带你去谈单和跑工地。跑动地是让你现场学习工艺，你把工艺都了解清楚，以后对你自己谈单有好处。”
杨深简单的几句指点，对林娴这种初入门的菜鸟很是实用，也能让她少走弯路。
林娴感激点头，“谢谢杨经理。”
林娴来公司这一个月，偶尔会在走廊里碰见宫时，跟私下对她那温和的态度不一样，在公司，他都是一副冷峻高不可攀的模样。
林娴也没和他搭话，看见他就仿若不认识一般。
以前宫时办公室在顶楼，虽然每次开会时，那些小姑娘看见他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但毕竟差距太大，又很难见到一面，大家私下里也不敢太过八卦。
可眼下，宫时把办公室搬在来往人流最多的设计部门和营销部门中间，小姑娘见他的机会多了，难免会生出很多各种旖旎的心思。
林娴偶尔都听到过几次。
听到八卦最多的便是公司最漂亮的女生好像叫什么严思思的，也是宫时助理，两人关系不一般。
有一天晚上回去，林娴好奇，就和他聊起了这件事。
“你那助理严思思是不是你的情.人？”
林娴不会做饭，但又不爱吃外卖，宫时请了专门做饭的阿姨，林娴的午餐也都是早上阿姨来做好后，她带到公司用微波炉热了吃。
宫时很忙，除了出差，也经常很晚才回来，林娴偶尔也会加点班。她来他住的这一个月，两人很少下班时间凑到一起吃饭。
宫时见她问的漫不经心，就像是在谈论一个好玩的八卦一样，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他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他夹了一块鱼到林娴碗里，淡淡道，“我没有情.人。”
这段日子两人住在一起，林娴是觉得他私生活检点的不像话。虽说回家晚，除了出差，基本每天都会回家，在公司他办公室离得那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不说她，整个公司都会传开，她也从没见什么女人来公司找过他。
林娴这种家境，认识不少公子哥，多半私生活都糜乱的很，女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还有不少包嫩模和小明星。
还有那些和他父亲做生意的叔叔，好多在外面都有小三小四，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不说有钱人，就是她读书时，身边同学各种撕逼狗血大战也见得不少。
像宫时这种，有钱有貌，快到三十岁也没女朋友还没情.人的，实属异类。
身体受得了吗？谁没个生理需求。
林娴吃着宫时给她夹的鱼，爽滑酸麻，鲜美异常。她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好像也挺可口的。
“你没情.人？那你憋得慌的时候怎么办？”
宫时这下脸色便忍不住拉了下来，他没回答她的话，只是道，“在公司实习的怎么样？”
林娴见他神色不怎么好看，也就识趣的没再多问。这段日子在他那工作，她身上那大小姐脾气收敛不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错，比我想的要好点，还是多亏你照顾。”
宫时：“听说你和你们部门的一个实习生走的比较近，我提醒你，我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林娴心说，你和你那助理严思思也是不清不楚的好嘛，还说我。
“你把我林娴想成什么了，我别说现在不想谈恋爱，就是想谈，也不会找小男生。”
听了她的话，宫时心情跌宕起伏。
不想谈恋爱小男生。
“没有最好，不然我不好向你父母交代。”
……
林娴来设计二部的第三个月，基础都学的差不多。
然后有些人精，发现不少端倪。
家装设计部总共有五个设计部门，每个月月底，公司都会开会谈论各部门的业绩，以及下个月指标。
设计二部业绩虽说一向不错，但也不至于太过领先别的部门，偶尔也还会排第三第四。
而最近三个月来，设计二部整个部门的业绩遥遥领先其它部门不说，分的单子还有不少质量高的大单，这个单子，都落在他们部门付工头上。可以说，付峰一个人的月业绩，竟然和排名最后一个部门的整体业绩差不了多少。
设计部经理拿的是部门总提成，虽说每个月各个部门分的单子并不完全一碗水端平，但也相差不了太多。
而如今，一个月两个月也就罢了，竟连续三个月都是如此。
别的设计部门经理便有些不乐意的，明里暗里向几个营销部门打听情况，私下也请营销部门经理吃饭，希望多分点好单子他们。
营销部门经理也表示无奈，说付工那几个大单，并不是他们给的。
不是营销部给的，难道是自带的回单？
可那种别墅大单，都是难啃的骨头，他付工能力虽不错，但还不至于有这种客户的回单，这种有钱人，多半都喜欢找香港那边的设计师专门做设计。而且谈单周期长，谈个几个月半年都是常有的事。
就算付工有能力，回单的话他做私单，明显比拉到公司做要赚的多。
做成一笔，光回扣种种，捞的好都能吃一两年。
公司虽禁止这种私下接单的行为，但公司哪个老设计师，在外面没点自己的私活干。只要不是公司的单子挖出去，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很快就有人想明白了，付工的大单，如果不是营销部门给的，就是公司上头领导给的。
对此，其余几个设计部门经理虽然心里不舒坦，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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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