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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主子,宫夫人昨日匆匆离开之后于吉城外五十里处失去踪迹,就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除了留下一片打斗的痕迹。”

    宫羽听着仆人的禀告思绪又跑到了樊殃身上,他还好吗?

    “你退下吧,我知道了。”

    宫羽看着那被摔坏的匣子,曾经那里面就放了自己弟弟的头颅,杀了自己弟弟的人确实自己的母亲……如此荒谬,如此荒谬。

    停在那门口良久,抬手敲门的勇气被愧疚吞噬的干干净净,他会不会恨我?如果他恨我,我会更恨自己,如果他原谅我,我愿意自刎谢罪。如果可以消除他心中哪怕一点的痛苦,我也愿意。

    叩叩叩-

    樊殃猛然打开门平静的看着宫羽,“你来了。”

    宫羽来不及收回的手有些尴尬,“你还好吗?”

    樊殃笑了笑,苍白的唇让他看起来竟然有些疲惫,“我有什么好不好的,就是突然饿了,准备去觅食你就来了。”

    “吃的,有!有!”宫羽急忙点头,知道饿就好,“你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我知道你一定会饿的,所以一直准备着吃的。”

    樊殃点点头,“谢谢,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宫羽看他笑的那么勉强,担忧可是又想逃跑,“饭菜可能凉了,你稍等一下。”说着像是逃跑一般的离开。

    樊殃看着他离开的样子浅笑了一下。

    快过年了,大街上别提多热闹了,人来人往的,结束一年的辛苦带着老婆孩子出来逛逛庙会,买买年货,小日子也会过的红红火火。

    顽皮的孩童拿着炮竹专往人多的地方跑,时不时扔一个把来往的路人吓一跳,他们再笑嘻嘻的跑开,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样子。路人一看到他们那调皮的模样,火也就发不起来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去捉弄下一批人。

    樊殃已经被鞭炮炸好几次了,从吃惊到白眼,最后气的干脆跟着那群小孩一起恶作剧。现代人就是会玩,那藏鞭炮的本领把那群小孩深深的折服了,让那群小孩直呼老大。老年版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屁孩将牟封城的居民狠狠的欺负了一番。

    “哈哈哈!”樊殃一把抱起最小的一个孩子跑出人群,“快跑快跑!”

    一群小屁孩跟着樊殃嬉笑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老大威武!!”

    刚被捉弄的一个中年汉子无语的看着樊殃落跑的背影,那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玩这个??

    “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樊殃带着小孩们躲进一处小巷,“真是多久没这么运动了,身体都快生锈了!”

    “老大你太厉害了!”一个脸脏脏的小男孩开心的拉着樊殃的衣服向小伙伴们炫耀,“刚刚你们只知道跑了,肯定没注意到陈伯的反应,他都蹦起来了!哈哈哈哈~”

    樊殃得意的仰着头,“没见过吧!这种玩法也就你们老大我了!对了你们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老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会饿的不得了。”

    一个小丫头拽了拽樊殃的衣服,“大哥哥我知道,我爹爹特别喜欢有人来他们家的酒,总是回家的时候买来喝!”

    “名字虽然怪怪的,有酒喝也成。”樊殃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那老大我喝酒去了,你们去玩吧!”

    小孩们点点头,要喝着又冲到了那热闹的大街上。樊殃有些羡慕还想继续玩下去,可是肚子实在是饿了,别鞭炮没吓到路人,自己饿晕吓到路人那多可笑。

    樊殃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一路寻去见得一处露天的酒馆,因为下雪才勉强搭了一个棚子,人也不多,但是那酒香在此处留可以闻到了。

    樊殃学着电视剧里侠客的样子,豪气万丈的大手一挥,“老伯!来一壶热酒!二两牛肉!”

    “好嘞~客官慢用!”老伯急忙为樊殃擦擦桌子,呈上一壶正冒着热气的酒和牛肉。

    樊殃凑上去闻了闻,香辣的酒味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拿出酒杯为自己满上,咬着牙喝了下去。

    “酒可不是这么喝的。”一个和自己一样浑身毛茸茸的男子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没地方坐了,我们拼桌怎么样?”

    樊殃无语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到处都是空桌子,明显是想搭讪,不理他。

    “咳咳!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看你印堂发黑面容憔悴定是有烦心事,故而,故而来开导开导你!”那人直接坐在了对面,拿起樊殃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樊殃震惊的看着他一系列的反应,原来他不是想搭讪只是想蹭酒,“你怎么就知道我烦心事,别乱讲话哈,我开心死了!”

    “嗯~辣!”那人明显被酒给呛到了,“装什么装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手里一直握着一块小石头,我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那块石头你最好藏起来!”

    樊殃警惕的看着这个人,披风下紧握着小石头的手藏在背后,“你是谁?怎么一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认识你吗?”

    大人大笑几声,“我姓白,叫白烟,这下我们就认识了。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夺走它。”

    樊殃站起身,拿出银子扔给老伯,“结账。”

    白烟急忙拦住樊殃,“你起码等我说完话再走啊,这顿酒我请了如何?”

    白烟突然得意一笑,“我认识那石头原本的主人,并且我知道那石头原来的主人在哪。”

    樊殃浑身一震,喉咙中发出一阵像是自嘲一般的笑声,他在痛恨,痛恨自己。“这石头的主人已经死了,你这个骗子真好笑。”

    “你怎么就知道这么死了呢?”白烟见他如此决绝,急忙开口道,“他那么喜欢骗人,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骗人呢?”

    “他……”他永远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得意样子,永远一副世界之高深莫测只在人之莫测的作为,永远一副诸之污浊为我独清的狂妄,人前高雅人后流氓,一纸折扇一书烟花,轻点笔墨于心浪迹天涯,若说心住一人,那便是此生牵挂。

    “他骗了我,那真好,再会吧。”

    “请等一下,我知道你不会信我说的话,你看这是什么。”白烟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送到樊殃手中。

    “在你来此时曾戴着一双金色的物件,那是什么不需要我多介绍什么,你一定比我知道的多,这次你相信了吗?”

    “金色蕾丝美瞳。”樊殃看着手中的折扇,着是宫染的,他没有死吗?“混蛋,他在哪?”

    白烟看他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人气着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樊殃一把揪住白烟的衣领,“他在哪?我问你那个混蛋在哪!!他不死老子要杀了他!!”

    “你冷静你冷静!”白烟不好意思的对着其他客人笑了笑,“他现在有点忙,实在抽不出身,他说你要是急着去杀他,就先去丰城等他,最多再过一个月他就洗干净脖子让你杀,这是地址。”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樊殃平静的看着白烟,他不是在骗自己,宫染……他真的没有死,可是心中再也开心不起来了,为什么让自己体会这种死心的感觉之后才跳出来告诉自己没有死。心中突然有点委屈,有点想爆他菊花,小皮鞭什么的通通伺候上,把他吃干抹净再把他甩了。

    白烟奇怪的看着樊殃,“你为什么不开心?”

    “开心,我当然开心。”樊殃仰着头憋回眼泪,“又下雪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替我告诉那混蛋,洗干净菊花等我临幸他。”

    鹅毛大的雪纷纷的飘了下来,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他黛色的披风在朦胧的雪景如同尘世的一抹烟尘,仅仅只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如此脆弱可又如此坚韧,他在等,他一定会等。

    “白先生我们回去吧?”一直坐在角落的人抬了抬压低斗笠,“你伤还没好,该回去修养了。”

    白烟收回眼神,斗篷内捂着伤口的手又使劲的压了下去,“嗯,该回去了,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那人凑到白烟耳边轻声说道,“反正你看着如此柔弱像个女子,我干脆抱你回去好了。”

    白烟瞪了那人一眼,一甩斗篷走进了那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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