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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厕所在哪边?”

    接下去是训练巩固, 你主要的任务是帮助比特犬建立对女性矫正员的信任感。不过人有三急,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女性矫正员询问。游泳馆仍属于“心理健康护理”中心的一部分,所以要上厕所必须走出游泳馆,顺着通向大厅的走廊往前走, 然后右拐。

    你顺着标示牌很快就找到了男厕所。

    小便池边站着一个高壮的男人,看到你之后,露出了一种冰冷又油滑的笑容, 让你隐约有点不适。而且在你站到小便池边的时候,已经上完厕所的男人却没有离开, 而是歪着头盯视着你。

    你皱了皱眉, 感到有些不快。

    你和眼前的男人素不相识,自然谈不上有玩笑成分, 以往的经历使你怀疑对方是个同性恋。但是即使是同性恋,也很少有这样直接盯着看的吧?

    你转身向装置着坐便器的隔间走去。

    你推开最近的一扇隔间的门进入,正准备转身将门关上, 狭窄的隔间里却猛然撞入一个高大的人影。你被带得一个趔趄, 被迫张开腿站在了抽水马桶两边。

    砰——隔间的门被一只手顺溜地反手锁上,与此同时, 在你尚且处于愣怔状态时,另一只过于燥热的手扯乱你的衬衫……你感到一阵恶心, 本能地想要使力撞开后方的人,但对方早已预料到你的动作, 双手扣住你的手腕将其压在水箱上方的瓷砖上——这样一来, 你便被迫对着水箱的方向弯下腰。而男人进一步上前用腿夹住你的腿, 桎梏住你腿部的抗争动作。

    对方力气大得惊人,你在挣扎几下甩脱不开后,想到了“心理矫正中心”时刻巡逻的警备人员,正欲大声呼救,便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你试图从禁锢你双手的那只手中挣脱,无奈对方单手也胜过你双手的力道。濡湿的唇触碰在你的后颈上,强烈的愤怒和厌恶感攫住了你。

    男人变出犬耳,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他在你后方警告道,濡湿的热气喷在你的后颈上,“离这里最近的人也至少有50米,等他们拆掉这扇门,我早就进去了……嗯……你不想被人看到吧?”

    *

    “嘶——”

    隔间里传来闷沉的磕撞声,巡检的警备人员敲了敲厕所的门,“里面是谁,出来!”因为厕所里面没有监控,容易出幺蛾子,所以警备人员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进来检查一番。

    过了一会儿,厕所门打开了,你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紧绷的神情像是努力克制着愤怒,以免失去理智。

    “抱歉,我以为是犬徒。”

    警备人员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不小心撞了一下。”你整理了下衣服,看着眼前年轻的警备人员,沉默着往外走去。

    ——你很清楚,如果你提醒眼前这个明显经验不足的警备人员男人正蹲伏在上方的话,他下一秒很可能被那个变态袭击。而在没有第四个人到来的情况下,你很可能会被被挑起怒火的对方猥亵。

    因为对方是抱着“如果爽了死也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事后再和矫正中心的人员说,又没有什么证据,不可能听凭你的几句话就处置对方,到时候他要是记恨上,泄愤在比特身上怎么办?

    你洗了下手,浑身都有种恶心的感觉,想要投币买包湿纸巾擦掉接触部位残留的感觉,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你紧随着警备人员退了出去。

    你的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心情阴郁地回到游泳馆。

    游泳馆里只见一脸严肃的女性矫正员伸手去摸比特青年,而比特青年则缩着脖子不停地躲——那个样子就像是十分嫌弃并恐惧着被摸到而努力往后缩脑袋挤出双下巴的猫。

    你忍不住笑了一下。

    比特青年一看到你立刻奔到你身边,先站定了,再用脑袋轻轻地蹭了下你的肩膀。你看着面无表情地透露出生无可恋气息的女性矫正员:“……怎么样了?”

    “……这次就这样吧,他没有威胁攻击我,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女性矫正员叹了口气,接着抬手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了,还得劳烦你和我一起把他送回禁闭室吧,真不好意思。”

    ——毕竟还不能肯定比特完全稳定下来,还需要持续地观察。

    “没什么,”你回过去摸摸比特的脑袋,却发现他垂着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你发现因为抬手摸比特的动作,露出的手腕上原本被那个变态犬男抓红的部位正泛出一点黑紫——红红的一片皮肤带着淡淡一块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比特抬头看着你,暗沉的金眸看不出情绪,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之前总是用着湿哒哒亮闪闪的眼神像是小孩子般望着你的样子截然不同。你有些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他还是乖巧地站着,看上去很冷静,只是仿佛一下子变得成熟冷酷起来。

    黑色的荆棘纹身因为那冷硬的表情也变得残酷起来。但是神情变得一点也不可爱的比特犬却比之前更加黏人了,紧紧地贴在你的身边,不停地用耳朵蹭着你,即使在你往前走的时候也要跟着蹭。

    「也许是分离焦虑?」女性矫正员习惯性地透过行为分析心理,顺便思考相应对策,因而没有注意到比特项圈上的闪烁灯突然闪出了警示性的黄色,又重新变回了安全的绿色。

    「只要灯变成红色就会发出警报然后就被拖走。」

    比特知道这一点,虽然不明白原理,但以前总是让项圈发出声音的比特本能地察觉到了这种现象和自身变化的联系。

    所以他克制着身体的变化。

    不断地、焦虑地蹭着你的身体,以此来缓解激动的情绪……

    直到他闻到了那种味道。

    沾在你身上,沾在你的皮肤上的,多余的味道。

    他猛地抬起头,闪烁着凶光的金眸对上了从另一条走廊迎面走来的黑发男人——

    滴——

    你听见耳畔响起类似电子提示音的单调响声,还没回头一看究竟,就见眼前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将另一道眼熟的人影扑倒外地。跟随者们被惊得四散开,在大力的冲击下,两具交叠的身躯撞击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砰”的声响。

    啪啪啪——有防咬功能的硬质靴敲打着地面,周围的警备人员正纷纷向大厅跑来。

    你还不能很好地反应,就是女性矫正员也是呆愣的神情。你们都被比特反常的凶残举动吓住了。

    ——当然,与其说是惊吓不如说是不可置信。

    从血海里爬出的斗犬和仅仅是在街头暗巷逞凶作恶的恶犬完全不同。虽然土佐可谓日本最原始的斗犬之一,但是男人在进入矫正中心以前,更多的是凭借自己猛犬的基因优势来欺凌弱小。即使体格比比特更为强壮,但是抛去猎杀技巧不说,即使是凶狠的气势也远远不如。

    被比特青年死死咬住脖子的土佐男人一开始还一脸狠戾地试图用爪子撕抓着对方,然而比特仿佛毫无感觉般一动不动地咬紧男人的脖颈,甚至没有让鲜血从脖颈上流下来。

    土佐男人很快就蜷起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被比特咬着脖子——他的眼中被绝望淹没了,对方的牙齿已经完全地嵌入他致命的所在,他很快就意识到一旦挣扎,脖颈就会随着摇摆的动作被撕裂,他只会死得更快。

    “该死!”

    警备人员上去拖比特青年,掰他的头,但是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两个警备人员拉起比特的脚,试图把他拉开,但是土佐仿佛和黏在了比特的牙齿上,也跟着被一起拖行。因为狗一向讨厌被拽尾巴,所以另一个警备人员去扯比特的尾巴,即使比特的臀部都被扯得微微腾空,他还是紧咬着土佐不放。

    女性矫正员看起来有点崩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显然无法接受无法理解处于掌控下的比特行为异常的事实,甚至转过头来询问你,而不是想办法处理眼前的问题。你同样感震撼与茫然,无法理解前一刻还纯良无害的比特青年,为什么可以下一秒就发狂?难道比特犬真的就是如此嗜血好斗?尽管如此,你仍试图上前阻止,但是警备人员拦住了你:

    “无关人员退散。”

    围绕着比特犬的警备人员抽出警棍抽打他的背部。铁质的带着电压的警棍砸在那肌肉纹理隆起的背部,就好像砸在钢板上一样收不到一丝反应。女性矫正员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上去加入了制裁行动,在警备人员的协助下掏出医用箱里的镇静剂和麻醉剂给比特分别来了一针。

    你感到肌肉一阵抽麻,浑身不适。但是即使如此,依然无法从比特的口中撬下土佐这块肥肉。

    “再这样下去,000862就要被咬死了……”一个警备人员转头看明显是更高一级的前辈。那个男人冷静地下达命令道:

    “小峰,枪杀。”

    “……!”你惊得抬头看那男人一眼——即使无法接受比特这种过度野蛮凶残的行为,但你毕竟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见到有人开始掏枪,你也顾不上矫正中心的规定,将拦住你的警备人员撞开,“让我试试!”

    场面再度混乱,但是你已顾不上其他,直接冲到比特身边,挡住枪眼方向。?只是,直到此时你才看清被比特咬住的人的样貌——

    “……!”你一瞬间有些震惊,但很快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想到那个男人对你做的事,你仍感到十分厌恶。不得不说,看到试图猥亵你的人渣得到这种下场,你有一瞬间感到快意,但是你很快克制住了这种阴暗的情绪。明白了比特所作所为的你,现在更关心的是比特的状况——

    他不是你的狗,你并不希望他为你这么做。

    “……松开。”你一边护住比特的要害,一边抚摸比特的脖颈,试图让他放松。比特听到你的声音,摇了摇尾巴,但是依然不肯撒嘴。

    「对不起,很抱歉不能遵从你的命令,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他。」——尾巴充满歉意地摇摆着,但是犬类的锐齿只想给对方带来更多的痛苦。

    不可饶恕。

    除了愤怒和憎恨,还有痛苦的歉疚之情。

    蠢笨的狗,没用的狗,居然让主人在自己身边被欺负。

    无法原谅。

    你知道你必须采取更强硬更有效的措施:“……既然你不听话,下次我就不来看你了。”

    比特犬愣了一下,尾巴僵硬地竖在空中。

    “……沾满血的嘴巴,很脏。”

    比特犬有些惶惑地抬眼,牙齿微微松动。

    你继续冷冷地道:

    “……你这样子,很讨厌。”

    即使被猛踹击打也纹丝不动的比特猛地颤了一下,一脸可怜地抬起头,讨好地拼命摇尾巴,好像在说:

    「别讨厌我,我很乖的,我很可爱的。」

    “爪子。”

    比特犬诚惶诚恐地看着你,乖乖地伸出爪子。你拉着他站起来,一边的警备人员立刻上来制服住他。

    没有你的命令,比特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被铐上手铐、脚铐。

    一边的土佐被医护人员抬走了。那副凄惨的样子,使你都回忆不起来他嚣张地欺侮你的样子了。

    你看比特配合得比较好,并没有遭到警备人员虐待,便走过去和女性矫正员征询情况:

    “他会被处罚吗?”

    虽然你本来并不想要告诉任何人差点被男人□□的事——毕竟很伤男性自尊——但为了给比特争取宽大处理,便克制不适向女性矫正员简单地说了情况。女性矫正员显然是被比特吓住了还没缓过劲来,她看起来并不像之前那样同情比特了——厮打和致命攻击给人的冲击力毕竟不同。

    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过来:

    “如果他只能和你建立良好的关系,那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这样的话,一旦主人试图犯罪,他就会成为最好的帮凶。你所说的还有待考证,因为不能保证你不是为了维护比特而故意说谎,我会充分参考这一情况进行评判。但是,过激的护主行为仍被判定为高危行为……”

    她想了想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情况是关禁闭,然后视土佐的情况和他的表现来进行综合考虑。不过犬只伤害,通常都可以通过赔偿金来弥补。”

    女性矫正专员的神色有丝不自然——有关于变形犬的法规就是这样,虽然《变形犬法》一直强调其宗旨是维护变形犬身为“人”一般的权利——但是一旦涉及到人类的利益,所谓变形犬,也不过是品种珍贵的狗罢了。

    “我明白了。”

    你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比特犬。即使被警备人员野蛮地对带着,也似乎毫无所觉,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你。

    你把比特犬送进禁闭室,他的配合显然让警备人员松了口气。

    “卡——”禁闭室的铁门锁住。比特将脑袋挤在铁栅栏间,两只手抓住铁棍,急得眼圈发红,睁大的眼睛上好像盖着一层水壳,却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只是望着你。

    你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耳朵,他便一个劲地用耳朵蹭着坚硬的栏杆,试图更亲近你。

    你收回了手,心底无比复杂:

    “……乖一点,听姐姐的话。”

    “呜呜……”比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低下头,作出乖顺的样子,拼命摇着尾巴。

    “如果姐姐说你不听话,我就不来看你了。”

    比特垂着头,耳朵挤在铁栅栏和脑袋之间。

    “我要走了。”

    比特没有吭声,垂着眼眸,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你的手指。你的手指缩走后,他舔到了铁的味道。

    你还要去处理做笔录以及赔款的事情,急于得到确定结果的你,和女性矫正员征询后便跟着她往外走去。

    背后静得不可思议,你蓦然回了头——

    擦着眼泪的比特犬,拼命地摇起尾巴来。

    【你和狗DOG 02.18】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你有些诧异,刚洗完澡不应该是人体最温暖的时候吗?但是中校从浴室里走出来却冒着点凉气,是以你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皮肤。

    中校愣了一下,随即不太在意地道:“忘了开热水了。”

    他脖颈上挂着毛巾,只穿着了家居裤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你觉得中校哪里不对,却又似乎说不出来。现在还带着春寒,是感冒高发季节,你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捏了两把,感觉到那种健康的温度才放开手。

    中校低头看着那从自己的手上松开的白皙手指,突然说道:

    “耳朵湿了。”

    “什么?”

    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尾巴也湿了。”

    他低着头看你,一双没有擦干的犬耳从潮湿的黑发间探出来,向前倾着,使人看清那上面有一撮撮被水黏住的细绒毛,简直可爱得犯规。原先的大尾巴因为沾了水的原因,瘦了一圈,正往一边一甩一甩着,似乎要把上面的水分甩干净。

    但是你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摸,而是下意识地去闻中校身上有没有酒味。

    ……今天晚上从你回家直到现在,你都觉得中校哪里怪怪的。

    “湿哒哒的,很难受。”

    中校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甩了两下的毛尾巴,又看向你。

    “……”槽,他是想萌死你么!

    你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蒲雪的声音:“斟寻,能帮个忙吗?”

    虽然一起住了挺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中校光着半身,本来是不太高兴见男人在游泳池、沙滩之外的地方不穿上衣的,但是中校身材太好,她第一反应是觉得有点羞涩。

    中校面无表情地穿上了上衣,重新恢复成往日的做派,一边从下往上扣纽扣,一边一脸冷静又不失绅士地对蒲雪说了声抱歉。

    他往前走了半步,才瞥眼看了你一眼,心里想说的是:

    「不来帮我吹干毛的话,过一会儿它自己干了,你就没机会帮我了。」

    嘴里却道:

    “你们先忙。”

    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别有风情的湿哒哒的尾巴从你眼前溜走。

    同、居、这、么、久!你还没有机会给中校吹吹毛呢!

    多么好的机会!你却要眼睁睁地看它溜走!绒毛控的你简直心痛!

    你深呼吸两口气,制止自己不理智地跟在中校屁股后去捞尾巴的痴汉行为,转而一脸平静地对蒲雪道:

    “什么?”

    也许是你双眼含着幽怨,蒲雪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我重新写了一份简历,但是内容看起来有点乱,想让你帮我看一下排版。”

    蒲雪带你去她的房间看她存在电脑里的简历。虽然说是在自己家,但不想有什么误会的你,把电脑搬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帮蒲雪改改简历排版。蒲雪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地说一下她的想法:

    “我觉得这一块底色用粉红色比较好,你觉得呢?”

    “大标题用行楷怎么样?”

    虽然有些意见她提出来你就知道肯定不行,不过都是些很简单的地方所以也会改一下让她看一下效果,让她死心。

    不过你也没有耐心把她的意见一个个听过去,通常改了一遍让她看到她说的视觉效果不佳之后就紧接着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做上去。

    “我想在这个角落上做一个撕裂效果。”蒲雪伸出手指比划一下,“就是那种……”她接过鼠标百度了一下指着一个立体的纸张撕裂图给你看——就是带阴影还碎边不规则往上卷翘的那种,“像这样的。”

    哦,次奥。你上的ps只是个辅修。

    但是身为一个自尊心强的boy,你绝对说不出“不行,这个我办不到。”这种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帮忙,还能维持一下高冷形象。

    你沉吟片刻:“这个需要点时间,我试试。”

    蒲雪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提的要求多了点,便说道:“你就随便做做,我去厨房切点水果。”

    套索工具、滤镜、通道、投影……过程比较繁琐,你就当是业余时间自我提升了。

    你专注地注视着ps软件中打开的图层,左手搭在键盘上,右手动着鼠标,长长的睫毛和缓地垂落下来,在挺直的鼻梁一侧落下淡不可见的一点灰,紧抿的唇透着专注。

    她仿佛回到了往日的时光,作为组长却被组员拖累的她,为了赶出两天后的小组设计作品,只好拜托你帮她。然后完全没有用过视频编辑的你,一手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一手拉着她去酒店开了个房间,两个人白天合作,晚上轮流做,把东西按照要求做了出来。

    晚上轮流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做,另一个人休息,然后做的人累了叫醒睡的人起来换班。不过轮到她休息的时候,她总是会睡过头,然后醒来就会看见你坐在电脑前……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眶有点潮湿。

    她想起她妈妈指着照片对她说的话:“你从哪找来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她心里明白,她和你是没有什么可能了的。

    ……但是当一个人不成熟的时候就会这样,喜欢的那一刻,他怎么都是完美无瑕盖世无双;不喜欢的那一刻,就会觉得他怎么能那样,大失所望。

    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诚心诚意,但却免不了有着将幻想加诸在对方的幼稚。

    不懂得磨合,太容易受挫,谈不上多坚定……稀里糊涂地就开始了,懵懵懂懂地就结束了。

    也说不上多么后悔,毕竟比以前长大一点了。

    蒲雪插了一块哈密瓜块,递给你:“沈哥辛苦了,吃块瓜。”

    以前有什么好吃的,中校一般都是装杯子/碟子里放你身边够得到的桌面上,自从捅破那张纸后,在你玩游戏或者看书的时候,中校要是做了什么点心也常常会直接喂到你的嘴边。所以注意力集中在电脑上的你,张嘴就接着吃了。接了几嘴,为了方便对方投食,你还主动转脸过去……你看着蒲雪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转脸找中校,却见中校正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见你转头,转身便进了卧室。

    你立刻起身跟了过去,就见中校背对着你躺在床上。你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

    “生气了?”你坐到床边,见他一对微湿的耳朵耷向脑后,撑着半身去探头看他。

    “没,就是今天想早点睡。”中校闭着眼睛冷静地回道。

    “耳朵还湿着呢,”你凑过去,趁机蹭了一下他又湿又软的耳毛毛,“我帮你吹吹干吧?”然后你就呼噜嘴巴在他耳朵边吹起了人·力·风,将半倒塌着的耳朵毛吹得翻飞竖起,吹得中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实在受不了地转过身,一双眼睛黑泠泠地注视着你。

    “我吃了蒲雪喂的东西,你生气了?”

    “这种小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中校显出不在意的样子。

    “我以为是你来着。”你伸手去摸中校的耳朵,他脑袋一偏,避开了,依然还是那副清冷矜持、不屑争抢的样子:“你去摸别的狗吧。”

    你没反应过来他意有所指,便回嘴道:

    “摸喜欢的人和摸狗能一样吗?”

    中校斜着眼睨你,眼角带了点媚。你受不了他这样看你,思想立刻就变得有点污秽:“我刚刚看到了蒲雪的乳.沟……”

    “……”中校立刻西门吹雪脸。

    “她的胸没你大(咬耳朵)。”

    “……”中校水汪汪地瞪了你一眼,然后甩了甩脑袋,把耳朵从你的轻咬中解脱出来。

    你又去啃他的耳朵毛……毛茸茸的感觉萌得你想哭。中校被你弄得直缩耳朵,忍不住出声制止:“别……”

    你又用舌头舔了一下耳朵毛,简直要溺死在这种湿软的感觉里。中校转过头看你,然后突然伸出手臂勾住了你的后颈。

    你被带得低头,唇压在了那迎上来的薄唇上。中校的舌尖在你的唇缝里勾了一下,你被他撩得一颤,立刻追着深吻下去。

    中校被你纠缠得舌头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你好歹谈过恋爱,虽然因为不好意思,也没接过几次,但总归比中校技术要好一点。

    以前几次中校都是老老实实闭着眼睛挨吻,直到嘴唇发红,口角湿润,喘不过气才被你放开。但是这次他似乎想要振作一下雄风,每次你的舌头从他口中的一处滑向另一处时,他便朝那边偏一点脸,舌尖追着过来挑逗你。

    你感觉到贴着你的胸腔在剧烈起伏着,怕他憋气憋坏了,准备退出他的双唇,他却用唇吮夹你,舌头还不老实地舔你。

    你抬眼就见他眼睛睁开一线,迷离的水光闪闪地眯视你。

    你仓促地吸了口气就再次舌•战•逡•蠕,两个人的气息越吻越乱,中校猛地翻身压住你,将你压在枕头上,俯身吻你。你揽住他的窄腰,被这个动作挑起了雄性的征服欲,就在你越来越激动,忍不住想来一些不可描述的时候,中校突然抽身,你的舌冷不丁从他的唇中滑开,在唇角牵出银丝。中校脸扭头缓了两口气后,往边上一躺,头往枕头上一靠,道:

    “我先睡了。”

    你:“……”

    #裤子都脱了(并没有),你跟我说这个?!#

    被半拖上床的你,保持着脚挂到地的姿势呆滞地躺了半晌,对撩完就睡的中校,感到了一丝心塞。

    ……虽然如此,担心太晚睡会把中校吵醒的你,很快地解决掉蒲雪的问题就洗漱上床了。很自然地在钻进被窝后将手搭在中校的腰上,你闭上眼睛睡去。

    中校静静地躺着,看着垂落的、纹丝不动的窗帘。

    沉静下来的双眸里凝视着前方。

    在深沉的夜色中,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双眸,给人一种暗藏心事的感觉。

    你沉稳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中校伸手摸到你垂落在他小腹的手,轻轻地握着。

    「你是不是抱了其他的人?」

    「为什么从你的手上、从你的怀抱里、从你的脖颈上、从你脸颊边的肌肤里……都散发出别人的气味?」

    这样的问题中校有很多次差点脱口而出,但是他克制住了,没有询问。并非由于胆怯,也并非是逃避。

    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一个在这段恋情里年龄更大的男人。

    尽管他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验,对于年轻人的脾性却多少有些了解。

    他也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那么介意,根本的原因在于不信任、没有安全感。

    虽然你并不是那种轻浮的男孩,但是对于他而言,毕竟是太年轻了。

    相信你不是一心二意的人,却又害怕你轻易地被浮华给带走了;如果现在就和你谈一辈子,你一定会觉得太漫长。

    打打闹闹、搂搂抱抱,对于男孩子来说,最稀松平常不过。他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却无法释怀。总是忍不住想:你可曾考虑过他的感受?可是又觉得自己太过斤斤计较,总不能让一个男孩跟所有男性保持距离,对和男性的触碰退避三舍……这样只会让别人觉得古怪吧。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

    以后,要是这条路变得难走了,你会不会怨他?

    等你年纪增长,你会不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

    中校一动不动地躺了几个小时,感觉身子有些僵了,想要转一下身,又怕惊扰你,便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挪转着身子。他以为不会惊醒你,你的生物钟奇准,想好了明天八点起床,七点就绝对喊不醒。但是一顿一顿地才不过转了三下,你搁在他腰上的手臂便动了动。

    你睡意迷蒙地抬起头:

    “怎么了?睡不着?”

    ——大约是感觉到中校的转身不太自然,所以才下意识醒来的吧。

    你还没清醒,耷拉着眼皮去抓床头柜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没有,稍微醒了一会儿。”中校轻声道,摸了摸你睡得毛绒绒的脑袋,“睡吧。”

    你打了半个哈欠,点了盏床头灯,眯着困倦的眼睛看着中校一脸清醒的样子:

    “……失眠了?”

    【少量情节请看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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