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4.我早已经弯成了蚊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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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章加载中, 剩于时间大于70小时,您可以补订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然而, 陆立申还等在早餐店的门口, 他已经等了十分钟, 但是没有等到一向准时掐点的谢斯言。十分钟后他的联想已经如泥石流一样止不住了,满脑子都是言言是不是生病?昨天晚上吃坏肚子了?还是晚上睡觉着凉了?空调开得太低了吗?感冒了吗?过敏了吗?

    陆立申立即调转车头, 狂奔向药店, 他买了胃药,感冒药, 过敏药,退烧药, 整个药架都被他扫了一遍。他这扫荡的气势让卖药的大婶以为他是竞争对手派来的,目的是要把店里的常用药全都买断货, 好让他们生意做不下去。

    最后陆立申在卖药大婶沉重的注视下, 冲出了药店, 可他急风火速地赶到谢斯言家时,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 他焦急地在门前转圈,终于想起了手机的用处。

    谢斯言一个人住着一套百多平的大三室,是他父母早在他还没成年时买给他当婚房的, 临近CBD, 地段非常不错, 若是换成现在, 他爸的原话是砸锅卖铁都买不起, 因此成天得意地说标榜自己有先见之明。

    当然这也是事实,谢斯言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套房子了,如果要相亲绝对能给他加一百零一分。房子买来空了两年,等他上大学时因为这边离得比较近,他爸就装出来让他自己搬来住,官方说法是让他独立。

    谢斯言有没有独立另说,反正自他一个人住后,就成了宁肯在家烂掉也不轻易出门的类型,而且十回敲门九回没人应,这一点陆立申也有所耳闻。

    不过今天,谢斯言是真的没在家,他坐在位置上,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盯着他打包来的早餐冷掉,已经快要过上班时间,可是陆立申没有来,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哪家公司老板会和员工一样每天按时来上班的。

    爱心献不出去,温暖送不到手里的谢斯言感叹地独自啃起了包子,他正吞了半个进喉咙,手机突然响起来,吓得他差点噎住。他顺了口气,才去看手机,屏幕上的陆哥两字让他的眉头蹙了一下,刚接起手机,就听到陆立申那如午夜电台男主持的声音,急急地说:“言言你在哪里?”

    虽然陆立申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这一句还是透出了一股焦急,因为一句话,他一秒钟就说完了。

    谢斯言终于噎下了哽在喉咙的包子,不解地回:“我在公司上班啊!”

    陆立申松了一口气,他一肚子的疑问却都卡在喉咙出不来,比如今天怎么没去早餐店,怎么这么早到了公司,他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谢斯言实在不明所以,他觉得再天马行空地想象,也描绘不出陆立申神迹一般的脑回路。于是,他放下手机,继续啃包子,啃完了他的那份,盯着桌上的另外一份想,陆立申到底上午来不来?要不他一起吃了?

    他的大脑里正在辩论要不要吃他给陆立申带的那份早餐,忽然发现有人站在他桌前。

    “陆总!”谢斯言十分自觉地坐正起来,在公司他还是分得很清楚角色的。可是陆立申直直地瞪着他,也不出声也不动,目光从他的嘴角瞟到了他桌上的那个早餐袋子,最后十分官方地说了一句“好好工作!”就转身走了。

    在陆立申转身时,谢斯言看到他身侧露出来一小角的食品袋,和他桌上的袋子一模一样,他失落地想果然我还是一起吃了吧!

    陆立申今天早上也吃了两份早餐,吃完后他躺在椅子上诡笑,脑子里也全是诡异的声音:我把言言的那份也吃了!言言的被我吃了!言言被我吃了!吃了言言的!言言!好想要,言言!

    发现思想越来越危险,陆立申连忙坐正,把报表当成清心咒,埋头扎进去,强行甩开他已经走火入魔的杂念。

    一转眼上午就过去了,一天的工作时间,上午总是过得最快的,不过程序员除外。

    谢斯言的整个部位忙起来都没有上午下午之分,甚至昼夜都没有什么区别,他在吃完两份早餐之后就被项目经理召集开了个会,然后决定了他这一个星期都要加班的命运,他从开会回来就没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过,到下午三点才想起今天没吃午饭,不止他,整个办公室似乎都忘了这事。

    他看着桌上剩的那个空荡荡的早餐袋,趁机安抚了一下他空荡荡的肚子,伸着懒腰打算休息一会儿,手就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

    陆立申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没头没尾,只有一句‘你没吃饭’,后面还是加了一个感叹号,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发的,他正想要回一句,忽然两个送外卖的小哥拎着两个大食盒进来。

    “你们的餐到了,放在哪儿?”

    “卧槽!谁点的!”

    “老大,你是不是中彩票了?”

    “送错了吧。”

    整个办公室的人七嘴八舌地猜测这突如其来的福利是谁破费的,其中一个送餐员接道:“没错,一位陆先生订的。”

    “陆先生?你们谁姓陆?”

    “搞错了吧!”

    “除了大老板,公司没第二个姓陆的!”

    “擦!不会吧!陆总也中彩票了?”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对面陆立申的办公室看过去,只有谢斯言盯着他的手机,给陆立申回了一句‘你点的餐吗?’

    隔了一会儿,陆立申回过来,一句生硬的‘中午点多了,剩的打包了。’

    谢斯言愣了一瞬,哈哈大笑起来,给陆立申回了一句‘完美的理由’,然后欢快地去吃陆总裁点多的一大桌‘剩饭’了。

    隔着一道走廊的陆立申正严肃地在考虑,如果公司设立一个按时吃饭奖励,他的言言是不是就会记得按时吃饭了?还是他每天都按时给点一份更直接?或者他做好了带来?

    给言言做饭?陆立申的双眼不禁地瞪了瞪,捂住了他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可还是没止住脑子里展开的那一幕老夫老妻的清晨日常。

    先是他把言言吻醒,然后来个贪嘴的晨练,接着让累着的言言接着睡,他起床洗澡,做好早餐,再把言言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浴室,他替言言洗澡,替言言清理他留在言言里面的——

    陆立申倏地蹭起来,动作太急一头撞在了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他连忙仰着头到处去找纸巾,一抹鲜红不慌不忙地从他的指缝渗出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谢斯言的脑袋伸进来说:“对不起,陆总,我敲门了,不过听到声音,你没事吧?”

    陆立申捂着鼻子站定,从容地转过身,“没事,你有事吗?”嘴被捂着,声音有点闷。

    “你怎么流鼻血了?”谢斯言没管他闯了老板的办公室,下意识地以为陆立申是刚撞了鼻子,瞟到桌上的纸巾盒,立即扯了一大把朝他的鼻子捂过去,“是刚刚被撞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鼻子是很脆弱的,我有个高中同学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结果鼻梁骨都撞断了,后来还花了好几万去整形,你看你的鼻子这么挺,撞塌了就难看了!怎么样,还流吗?”

    谢斯言终于成功地在陆立申面前开启了一次老妈子话唠模式,可是他把纸巾盒里的纸都快扯光了,陆立申的鼻血还没有止住。他抬起陆立申的下巴,继续唠叨,“你不要低头,血往低处流,知道不知道!你以前没流过鼻血吗?你老看我干什么!”

    陆立申终于认命了,他像一尊经过千万年的人形化石,一动不动地任谢斯言给他塞鼻子,谢斯言的手有点热,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厉害,他感觉能让谢斯言一直这么贴着他,血流干他也愿意。

    “不行,陆总,我带你上医院吧!你这血怎么也止不住!”谢斯言着急了,虽然鼻血没像水龙头一样流得哗哗的,但也挺吓人,他真怕陆立申又多了个什么毛病。

    陆立申突然又把头低下来,抓住他的手说:“不用了,你出去吧,看不见你就不流了。”

    谢斯言浑身过电似的一抖,心想他已经从皮没画好进化成有毒物质了吗?看到他居然会流鼻血!他不放心地问,“你确定我出去就不流了?”

    陆立申点头。

    “那你先这样别动!不要低头,也不要仰着我走了!”谢斯言用力抽出被陆立申紧紧握着的手,往后退着走,退出门后又回来加了一句,“要是还止不住一定要去看医生!”

    陆立申保持着动作没动,谢斯言出去还是不放心地跑到总裁的助理室,告诉陆总的助理,让她是给陆总买药。

    然而等助理拿着药去陆立申办公室时,陆立申已经泰然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失血过多过。

    谢斯言却对着电脑又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突然想起来他刚才是去代表部门向陆总感谢送餐的,结果他全给忘了。

    要不要再去一次?那陆总是不是又要再流次鼻血?为什么他的重拾友谊之路这么艰辛!

    谢斯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滞住了,连寒毛都在陆立申的动作下僵直,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陆立申剥他衣服的手上,直到他衬衣的扣子都被陆立申解开,然后解扣子的那只手钻进了衣服背后,轻轻地抚过他的胸前,兀地触到突起的一点,他终于大出了一口气。

    “陆立申——”

    谢斯言从沙发上直起来,背后立即传来脚步声,然后是陆立申的问话声。

    “言言,你叫我?”

    谢斯言瞟了眼他自己,他的衬衣早换了,身上是陆立申的居家服,扣子好好的扣着,他不禁双手捂着脸,把头埋时膝盖,对陆立申回,“没有,我只是,只是,是做了个梦。”

    此时此刻,谢斯言他完全不敢面对陆立申,陆立申明明当他是唯一朋友,他居然做了这种梦,一定是他被网上的基佬文化毒害了,他一定要跟那些天天灌输他这种文化的基友绝交,他要重回清新脱俗的‘欧尼糖’游戏!重要的是他现在要用什么表情抬头看陆立申?

    “做恶梦了吗?别怕,梦都是假的。”

    谢斯言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他头顶,他微微地露出一只眼看到陆立申蹲在他面前,脑子里猛地想起很多年前的夏天,那一年他爷爷过世,一家人都忙得顾不上他,于是把他交给了陆立申。那时他牵着狗,站在他家的门口不敢进去,他问陆立申“爷爷呢?他们要带爷爷去哪儿?”

    他忘了陆立申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但是他记得,那个阳光充裕的上午,陆立申也是这样拍着他的头,仿佛拍走了他所有的慌张害怕。

    “陆哥哥?”谢斯言不自觉地抬起头,轻喃了一声,陆立申倏然眉眼都弯起来,伸手抱住了谢斯言抬起来的脖子,“嗯,我在,一直都在。”

    然而,一瞬间的恍惚过后,谢斯言的意识回流,想起他做的梦,而陆立申还是抱着他的姿势,他倏地又浑身僵住,感觉他也被陆立申的毛病传染了,说话也开始词不达意。

    “陆总,我,我脖子痛,你松手!”

    “怎么了?扭到了?着凉了?”陆立申是松开了谢斯言,手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移到他脑后轻轻地按捏,嘴里还再次强调了一遍,“不要叫陆总,刚刚你叫陆哥哥了。”

    “我叫了?”谢斯言对陆立申的话表示怀疑,他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叫了,更加不清楚为什么陆立申对‘陆哥哥’这称呼这么执着。

    “算了,陆哥就陆哥,或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陆立申始终没有放开谢斯言的脖子,还越靠越近,头几乎抵在了谢斯言的额头上,说话时的热气撩过谢斯言的脸颊。谢斯言的脑子仿佛都在发烫,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掀开陆立申的手,直起身,尴尬了一会儿才总算正常过来。

    “你别逗我了,叫你名字我会被奶奶揍的!”谢斯言正色地回答,小时候他有段时间跟着大人喊陆立申‘立申’,甚至喊‘小陆’,结果被熊揍了一顿。

    “嗯,吃饭了。”陆立申翻书一样地翻了表情,蓦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绕开沙发往餐厅走过去,留下一脸‘你又怎么了’的谢斯言。

    陆立申很想转身回去告诉谢斯言,他是真的有病,几年前还在看心理医生,可是就在刚刚他发现他完全地突破了他的心理障碍,看到谢斯言慌张害怕的样子,甚至是谢斯言害羞的样子,仿佛他身体某个枷锁解开了,他想把谢斯言欺负得更狠。或许他这是另外一种心理问题,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再去见见医生?

    “言言,过来。”陆立申走到餐厅,谢斯言依然没有动,于是回头叫了一声,只是他这一声在谢斯言听来,像是某个喊不肯离开电视的熊孩子吃饭的家长。

    谢斯言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催眠自己:别怕,你宇宙第一直!

    谢斯言刚说完自己宇宙第一直,可是到了桌边他就又开始浮想,因为那一桌可以称作豪华的家常菜,实在是令他忍不住对陆立申两眼放光,满脑子都是如果和陆立申住一起,真是太他妈幸福了!每天都有人给他做饭,还全是他喜欢的菜!

    “陆哥,我可以不客气吗?”谢斯言直接地问,陆立申被他问得扬了下嘴角回:“当然,都是做给你的!”

    谢斯言觉得今天晚上错过了和芳居他也一点不亏,陆总裁亲自下厨,绝对他是史无前历第一位,而作为一个不愿承认,但是事实如此的饭桶,谢斯言干掉了满满一桌的菜,满足地躺在椅子上,胡言乱语地说:“陆哥,要是我是女人,嫁给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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