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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 谢朝跟杨莉扯了个谎,说是他二十岁的年纪小, 还不懂事, 单纯觉得安格斯长得好,顺手就撩到手了。睡了之后,感觉腻歪了, 顺便把手也给分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起来这么扯的,明明他同样很倒霉。

    杨莉沉寂了一个月,勉强算是接受了现实, 只是诸多挑剔。还好崽崽平时乖巧,讨着巧儿说话。

    谢朝担心了一周,后来想想没必要愁。反正他妈也不可能出国来打他,等他几个月之后回家,杨莉脾气估计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安格斯当时不知道他这么鬼扯的, 后来谢朝和他窜口供, 才说来了。他当即皱了眉头:“万一媒体知道你这话,形象就毁了。”

    谢朝满不在乎:“我只是说给我妈听的而已,媒体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也被我捆绑炒作了一番。”

    安格斯揉揉他晃着的脑袋:“到时候我自己和阿姨说清楚, 你别乱编了。”

    谢朝撇撇嘴:“不管你, 到时候你别被我妈吓死。”他本来是好心,没想到这人还不领情。

    “嗯,阿姨刀子嘴,我态度好就可以了。”安格斯笑笑。

    谢朝警告他:“只要不把咱妈惹毛, 一切好说话。”

    安格斯嘴角弯得更大,眼里流淌着笑意:“好,我一定顺着咱妈。”

    谢朝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瞬间充血红了。

    安格斯凑过来吻他……

    ——

    谢朝觉得岳嵘最近贼烦,他有笔生意到英国谈,还带了程叔过来。

    谢朝见到岳嵘就倒胃口,别的不说,总拉着一脸尴尬的程黎安秀恩爱。可能他的本意并不是想秀恩爱,不过谢朝见着他那动作,私心里就觉得实在是暧昧。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知道收敛,这都快半百的人了。

    不过倒胃口也没办法,岳嵘还是在他面前晃悠。岳嵘日子过得美滋滋,那张混血的脸都年轻不少,蓄的胡渣也剃得光滑,成熟大叔的味道淡下了不少,多了些腻味。

    谢朝稀奇地问了句,怎么把胡子剃了?

    岳嵘微微一笑:“因为胡渣扎人。”

    语气里的温柔可把谢朝恶心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好程黎安不在,不然又得尴尬。

    岳嵘自来熟得可怕,明明长着一张硬汉脸,性格有点让谢朝渗得慌,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喊谢朝的小名了。

    谢朝原本的小名是杨莉取的,她想了好久,翻了字典,最后还是定了“朝朝”这两个字。前阵子程黎安无意间说了刚出生时医生给取的小名,杨莉一拍大腿,好可爱,就叫这个了!

    因为这个听起来很好吃的小名,谢朝被崽崽嘲笑了好一阵子,偶尔还会怪声怪气地喊几句,听得谢朝想家暴。

    岳嵘顶着张硬汉脸叫他“小饼干”的时候,谢朝只想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

    还好岳嵘喊的机会不多,就算他喊,谢朝也不理。

    但是安格斯喊的机会尤其多,他喜欢在床上沙哑着嗓子喊,谢朝一不留神就答应了……

    谢朝埋怨地问程黎安:“怎么起了个这么幼稚的小名。”

    程黎安温润地笑笑:“是另外一个叔叔给你起的,他吃饼干的时候,你就盯着他,小孩子头大眼睛也大,盯得他都不忍心吃。他又不敢给你吃,就逗你。”

    “……”谢朝吐槽,“好贱的叔叔。”

    不过喊的人多了,谢朝已经练成了面不改色的技能。

    除却岳嵘和杨莉对安格斯有很大的不满,其他几个心宽,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然而谢朝对岳嵘的敌意毫不在意,杨莉那边就小心翼翼地哄着。安格斯更淡定,只把岳嵘当个普通人,而不是谢朝父亲。

    最让谢朝心塞的是,岳嵘办好了公事之后就拖着程黎安去拉斯维加斯领了证,偷偷摸摸地进行这种大事。

    岳嵘在电话里还狡辩说:“黎安不喜欢热闹,两个人安静。”

    海浪的声音传过听筒,海鱼跃出水面,激起水花。

    谢朝皮笑肉不笑:“旅你的行!”

    老东西赶潮流,居然旅行结婚,现在跑了大半个地球,到了帕劳……

    朋友圈po出来的海底水母照美死了,闪着莹莹亮光,谢朝冷漠地翻了翻,哦,还有海底婚纱照。

    安格斯从背后搂住他,下巴磨蹭着他的发顶:“我们也可以的。”

    谢朝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岳大叔太贱了。”太得意忘形了,到哪都不忘炫耀一下。

    安格斯低笑一声,亲亲他的脸颊:“我也想结婚。”

    谢朝摸摸鼻子,亮出戒指:“这不结婚了么?”

    “不算,订婚戒指而已,我那里还有结婚戒指。”

    谢朝小声说:“为什么你分得这么清?”

    安格斯单手解他的衬衫纽扣:“嗯,先不分了。”

    这种事情开了荤就不可控制了,谢朝从一个知法守礼的只有一次X经验的伪处男变得有需求了。次数多了,他难受;次数少了,就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上周忙,出门了几天,连家都没有回。安格斯的动作有些急切,谢朝轻轻地推了推:“等会儿,我洗个澡。”

    安格斯滚烫的舌尖滑过脖子上光滑的皮肤:“等不及了,我喜欢原味的。”

    谢朝涨红了脸,抓住他的手臂。

    室内的热气蒸腾起来,唇舌搅动的声音微不可闻,偶尔夹杂着一声闷哼,尾音余长……

    ——

    眨眼就是圣诞,应景的雪下个不停,路上已经铺了浅浅的雪层,一脚踩上去一个坑,雪仿佛也化干净了。一首耳熟的《jingle bells》飘进耳里,家门口的圣诞树上挂着五颜六色的装饰,过年的气氛浓郁。

    谢朝戴着厚厚毛线帽子,裹在羽绒服里,搓着手哈了一口气,有点儿冷。

    小区里已经有了雪人,胖嘟嘟的,绿豆眼,估计是小朋友们堆出来的。他上前抠了抠雪人的眼睛,手一碰,那绿豆钻进雪里了,本来不大的眼只剩一个坑。

    谢朝怏怏地收回手,提着礼品袋,大跨步地往家门口走。专程出门这一趟就是为了买点见面礼,安格斯说今晚带他见父母,他心里有点虚。

    忘记带钥匙了,谢朝按了按门铃,没一会儿安格斯过来开文,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握着他露在袖子的手:“外面冷么?”

    谢朝的手钻进他宽大的袖口里,乍一接触到皮肤上的暖气,激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融雪的时候估计更冷。”

    安格斯牵着他往屋里,单手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喝点儿热水。”

    谢朝双手抱着杯子,蹬掉脚上不暖和的鞋,换了毛拖鞋,这才舒服地靠在沙发上,还是家里暖和。

    安格斯去了厨房,谢朝望他一眼,随意地翻了翻沙发靠垫。他嗅了嗅,靠垫好像有股味儿,怪怪的,又有柠檬味儿,又带着说不来的气味。

    公寓虽然不大,但一直干净整洁。安格斯一有空就打扫,照理说不会有味道的。

    谢朝跪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找怪味源头。手指在沙发间隙摸来摸去,还真摸到东西了,触感有点奇怪。

    拎起来一看,艹,避孕套!

    谢朝白净的脸腾地通红,避孕套像个烫手山芋一样挂在手上。怪不得一股怪味,原来是这东西。

    之前一次安格斯和他有点激动,手上刚拆开的套子不小心飞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儿了。气氛一触即燃,谁也没想去找,没想到在这个旮旯里。

    这都快一个月了,看来安格斯没好好做家务。

    那次避孕套不见了,两人就没戴套,还把谢朝担心了一个月。他忍着害臊,测试了下,还好没怀孕,心也放回肚子里去了。

    谢朝起身把这个垃圾丢进垃圾桶里,安格斯正好端着甜点和热茶过来,托盘磕在茶几上,声音清脆。

    安格斯瞥了眼套子,目光飞速地移开:“先吃点下午茶。”他顿了顿,“放心,这次我囤了不少货,用到的时候不会没有了。”

    那回搞飞了唯一一个剩下的套套,真是有碍气氛。

    谢朝的耳尖抖了抖,塞了一口小蛋糕嘴里,不想接话,只点头:“嗯嗯。”

    “你明天记得把沙发这里好好打扫一下。”谢朝喝些水,说了一嘴。

    安格斯领会过来:“好。”

    “你弟弟有没有女朋友?”谢朝含着蛋糕问。

    “没有。”

    “那就好,没准备弟妹的礼物。”

    安格斯无声地笑笑,弟妹这个称呼听起来不错。

    谢朝只吃了两块曲奇饼大的蛋糕:“不能再吃了,万一晚上吃不下就尴尬了。”他推开托盘,“不对啊,今晚的西餐菜一定少。算了算了,晚上回来再吃。”

    安格斯试图打消他的紧张:“我妈做了中餐,她手艺很好。”

    一想到见家长,谢朝连茶也喝不下去了:“你爸呢,我有点虚。”

    安格斯揽过他的肩膀,安抚性地捏了捏他肉粉色的耳垂:“我爸也很随和,我们兄弟两都是放养的。”

    “我得穿那套正装,你爸看起来比较严肃。”谢朝抓了抓头发,跳起来,“不行,我还得梳个发型。”

    安格斯家庭情况还算简单,家里四口人,他父母和他弟。谢朝梳了个大背头,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边往头上喷发胶,一边想事情。安格斯还是他们家大王子,听起来噱头十足。他弟小王子,将来可是个大大的吉祥物。

    成熟的发型显得人稳重不少,谢朝满意地对着镜子点点头。安格斯把衣服递过来:“待会儿穿的衣服。”

    谢朝探出个头:“大王子,你平时在家是不是穿中世纪的宫廷装,然后拄个拐杖?”

    “你喜欢英式宫廷装?”安格斯的目光滑到他并拢着的修长的腿上,修身的燕尾服谢朝穿上一定很好看。如果是裙装,那就……

    他的眼神闪了闪,道:“我那边确实有古典套装,但只有男装。”

    谢朝朝他看望去,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难不成你还有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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