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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虚藤木拧成一条巨大的木索, 朝人群中间猛地抽了下去,淡金色藤蔓上裹着的灵力汹涌而来, 在烟尘里耀眼到灼目。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底下的人来不及躲避,生生挨了一下。

    “该死!”

    短暂的静默后,旁边拍卖行的人反应过来, 操控着血脉藤木朝祁昭卷去。与此同时, 周围灵植师一齐扬手,藤蔓在上方形成一张网,气势磅礴。

    但这还不够。

    祁昭手指微动, 识海里的光点流进血脉,汇聚而成更暖的光, 而后缓缓渡进背后的灵植里。

    脉络得到滋养, 沉睡着的灵植被唤醒,立即发觉自己的主人正陷入困境,枝叶齐齐一颤, 木身光泽骤起, 将灵力反渡给了灵植师血脉。

    闻讯赶来的掌柜看到这一幕, 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不明白, 这些草木与灵植师明明是已经解除了认主关系的, 怎么还能如此?

    将他面上的惊愕看在眼里,祁昭垂眼,觉得有些人很多时候真的是无知又可笑。

    灵植师与灵植, 尤其是有认主关系的这些,感情都是经过相处后细水长流得来的,他们血脉和命曾彼此牵扯在一起,一同行过千山万水,岂是一道认主契约就能决定的?

    这么想着,祁昭嘲讽笑了笑:“来,我们把他逼出来。”

    灵植师们会意,灵力源源不断从掌心渡出,血脉藤蔓上的光芒更加耀眼,披靡朝底下压了下去。

    灵植师修为向来不如修者,但那是在身边没有灵植的时候,而现在,他们背后是数十株草木,即便大多数阶位都不高,也不是一般人能挡的住的。

    更何况,还有祁昭。

    四周光芒闪烁,原本富丽堂皇的拍卖厅在草木肆虐下已经快要成为废墟,祁昭站在展台上看着,不久,听到谢慎沉沉开了口。

    “来了。”

    尾音落下的同时,一道黑色身影从远处显露出来,是那名老者,他缓步走来,身上笼着黑色的烟雾,整个人仿佛刚从地狱里挣扎着爬出来的恶鬼。

    下面的人不自觉为他让开一条路,老者向前走了几步后站定,眼睛浑浊抬头看过来,声音嘶哑:“祁先生,好算计。”

    祁昭扬眉一笑:“是你贪心。”

    若不是他贪心不足,也不会那么容易上了套。

    老者清楚他话里的意思,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不过这样也还算有意思,当初你那么容易就被催眠,老朽还有些失望,如此极好。”

    祁昭不置可否笑了笑,明显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老者眸色微沉,没再说话,干枯的手从披风下探出来,手下渐渐凝起黑雾,弥漫了整个大厅。

    随着这阵黑雾的蔓延,展台半空中出现一道半透明的屏障,越来越清晰,上面隐约出现一个骷髅头。

    祁昭知道,这应该就是老者之前说过的结界了。

    老者的模样一看就是不是好对付的,祁昭知道自己的斤两,自然不会逞能,手指在怀里龙牙草的叶子上抚了一下。

    瞥到他的动作,老者眼里出现几分不屑:“祁先生到底是少年心高气傲,难不成,你觉着凭你们和一株九层龙牙草就能挡得了我?”

    祁昭还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不如你试试?”

    老者这么多年也是被人恭敬过来的,如今被一个小子嘲讽,面上看不出喜怒,但明显也没办法保持之前的淡然了。

    此时周围结界已成,上方印着的骷髅头色泽乌黑,狰狞又冰冷。而就在它落成的同时,黑雾渐渐弥漫的更深,祁昭感觉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被那个骷髅头给吸了去。

    他边上的灵植师们也是如此,不由转头看向他,祁昭不慌不忙后退一步,然后朝老者笑了笑。

    老者再不能忍耐,手勾成爪状,皮肤干枯如树皮,遍布青筋,指甲上也缠绕着浓郁的雾气,朝着祁昭纵身刺过来。

    他他速度很快,祁昭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从身边掠过去,老者的手就已经近至眼前。

    灵植师们惊呼一声,草木们更是急了:“小心!”

    藤蔓铺天盖地从半空中压了下来,想要保护祁昭,老者手漫不经心动了动,结界上骷髅头光芒一亮,藤蔓便瞬间失了力度,跌落在地上缠绕成了一团。

    老者却突然停下了。

    他浮在半空中,眯着眼睛看着祁昭:“祁先生,老朽有惜才之心,若是你还愿意为我所用,今日发生的事既往不咎,如何?”

    祁昭微微一笑:“把还去掉,我从来就没有愿意过。”

    老者眼神沉了沉,喉咙间发出一声笑,手再次握成爪,以迅雷之势便祁昭袭过来,他这次速度比之前更快,人已经成了一道残影,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就是一招毙命的结果,祁昭根本躲不开。

    边上的灵植师们瞳孔一缩,一些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半晌,前面一声巨响传来,却没有嗅到一丝血腥气。

    雷霆般的威压出现在四周,汹涌磅礴,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众人抬眼,看到祁昭身前凭空出现了一道墨色的身影,手里冰蓝色的剑剑身流光,气势凛然。

    是谢慎。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语气里满是诧异:“惊蓝剑,晚景城主谢慎?!”

    老者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冷冷一笑:“好一个祁先生,好一个晚景城城主,如此心机,倒是老朽小看了你们。”

    祁昭之前还愿意和他贫几句,谢慎却不会有这样的耐心,手里惊蓝剑一晃,横空劈过去。

    老者来不及躲,手上的指甲瞬间长至十寸,漆黑发沉,直直迎了上来。

    “刺啦——”

    剑与指甲相接的地方出现一道火光,火光散去后,老者后退一步,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稳。

    谢慎不给他缓冲的机会,手里的剑第二次劈了下去,剑身上的雷霆更甚几分,老者生生挨着,小腿陷进地下三寸。展台周围布着的结界发出类似于陶瓷破碎的脆响,瞬间裂了开来。

    灵植师们血脉藤木上的光泽再次涌起,蓄势待发。

    老者知道不敌,但此时想逃脱已经晚了,谢慎手腕一转,手里的惊蓝剑分成十几把,直直刺进他身周的土壤里,形成一道牢笼,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前来参与竞拍和拍卖行的人一直在边上屏息看着,眼见老者无法逃脱,知道自己再留着也会被牵扯其中,转身就想逃,还未到门边,背后簌簌风声响起,人便被藤蔓卷起,重重摔在了展台前的地上。

    与此同时,拍卖行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了,光线透入的同时,陆煎水和陆作冰走了进来,背后是歧木十一卫,外层的人已经被他们控制了起来。

    方才还喧嚣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老者回头看了一眼,想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时,眼神阴沉:“原来是岐木城城主的意思。”

    谢慎面无表情看着老者,手中惊蓝剑直指他的喉间。

    老者低哑笑起来,笑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艰涩又狰狞:“老朽何德何等,居然能惊动歧木晚景两城的城主,栽的也不算冤,不过……”

    他抬眼,身上缠绕着的雾气在这一刻浓郁到了几点,沙哑道:“老朽到底是比你们多活了这么些年,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觉着这样就能困住我?呵,太可笑了。”

    祁昭一惊,云虚藤木顿时朝他捆去,谢慎手中的惊蓝剑更是直接挥了下去,却落了空。

    老者的身影在剑刃近身的瞬间化成了一团烟雾,松松浮到了半空。

    “祁昭,一切还没完,你我拭目以待,都是造化。”

    喑哑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和着回音,更加阴森恐怖,尾音里,那团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了去,最终一点痕迹都不留。

    四周寂静无声。

    拍卖行的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底气,颓然垂下了头,手指紧紧攒着。

    陆煎水皱眉沉思片刻,再抬头时,又成了从前温润的模样,转身朝祁昭和谢慎拱手:“祁小先生,谢城主,此次劳烦了。”

    说罢,他又朝祁昭身边的灵植师们一笑:“也辛苦诸位了。”

    灵植师们受宠若惊,急忙挥手:“没有没有,应当是我们感谢城主才是,若不是你,我们现在还不知会如何。”

    边上的人也附和着点头。

    陆煎水笑了笑,对身后的十一卫吩咐了一声,十一卫会意,先是把角落里捆着的人押去了岐木城地牢,随后便带着灵植师去寻休息的地方。

    他们一走,原处就只剩下了四人。

    祁昭看向陆煎水:“那人跑了,这事到底还是没有办好,而且他一直掩藏容貌,身份还是个谜,恐怕后患无穷。”

    “已经足够好了,至于其它,到了那一步再想就是。”陆煎水很是洒脱,“方才我已经在他身上洒了追踪木粉,木粉是我血脉草木的叶子研磨而成,遇身则会融进血脉,他逃不过的。”

    祁昭颔首,按着规律,陆煎水应该也是神木血脉,但从他进岐木城后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的血脉究竟是什么。

    不过好奇归好奇,血脉是什么自然是不能问的,否则就是要劈腿了。

    祁昭收回视线,琢磨下陆煎水方才说的话,很明显岐木城这位城主想铲除拍卖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那时候拍卖行应该还没出事。

    祁昭有些疑惑:“大城主对拍卖行是有什么不满之处么?”

    陆煎水笑而不语。

    陆作冰面无表情:“老做些暗地里的勾当还不交税,忍不了。”

    祁昭:“……”

    祁昭听出了重点应该是不交税,心情顿时很复杂,朝陆煎水瞥了一眼,陆煎水站在那边微笑着,注意到祁昭的目光后抬眼:“怎么了?”

    “……没有。”

    陆煎水眼里笑意更甚,没继续说这事,转过身:“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之前答应祁先生的天都石,回去后自当奉上。”

    陆作冰睫毛颤了颤,垂下头。

    祁昭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陆煎水着实城府深,面上却还是应了一声。

    “走。”

    ……

    回去城主府后,陆煎水先忙了起来,地牢里押着的人不少,有些人确实是暗地里有勾结,不过也还有一部分人,只是单纯得到了青木牌前来竞拍,并不知道拍卖之物是什么,与此事并没有什么联系。

    如何分辨,不算简单的事,于是谢慎也跟着去了。

    祁昭原本是打算和谢慎出去走走的,现在成了一个人,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不久,院子外响起脚步声,祁昭习惯性回头看了一眼,是陆作冰。

    他手里拿着一个藤木盒,走上前在祁昭边上坐下:“在想什么?”

    祁昭叹了口气,重新在石桌上趴了下去。

    陆作冰明显也有心事,问了一句后没得到应答也不在意,抿唇将手里的藤木盒放在桌上:“这……是天都石。”

    祁昭眼里掠过惊喜,瞬间直起身子,手指刚碰到盒子边缘,陆作冰却突然伸手将盒子按住了。

    “怎么了?”祁昭疑惑看过去。

    陆作冰眼里出现几分犹豫,沉默片刻后还是松了手,垂眼道:“……算了,你拿去。”

    祁昭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将盒子收好后看向他:“答应你的事,我还是会做的。”

    陆作冰抬眼看过来。

    祁昭笑了笑:“之前给你说的那些,你做到哪一步了?”

    陆作冰向来没有波澜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情绪,他皱了皱眉:“你们不在的这半月,除去布置拍卖行的事外,其他时候我都会寻个由头去兄长房里,能说的话和做的事都尽可能做了,可兄长待我的态度还是一如往常。”

    祁昭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陆作冰偏头,黑白分明眼睛直直看向祁昭,道:“祁昭,我等不及了,想试试最后的法子。”

    祁昭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了一下:“你说什么?”

    陆作冰眼神认真:“兄长对我太过熟知,我亲自做的话很容易被他发现,旁人又没办法近他的身,但是他信你,药我已经备好了,晚膳时你下给他,其他就是我的事了。”

    说着,他沉默了一瞬,又道:“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想来不会在岐木城待多久,若是再犹豫……我怕我就来不及了。”

    不得不说陆煎水对陆作冰极为了解,他现今的想法与陆煎水在宣纸上写下的最后一步不谋而合。

    “……你想好了?”

    “想好了。”

    陆作冰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眼看着他一步步朝陆煎水布下的温柔局走进去,浑然不觉后者用心险恶,作为同谋,祁昭在对陆作冰心里有愧的同时,又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于是不由又叹了口气:“好,我帮你。”

    陆作冰眼睛一亮,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这就是药,你用一颗……不,还是两颗就是。”

    他抬头,声音骤然严肃起来:“祁昭,拜托你了。”

    祁昭笑了笑:“你放心。”

    陆煎水神情稍缓,转头看向院落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垂眼笑了笑。

    特别好看。

    ……

    傍晚,陆煎水和谢慎回了城主府。

    陆煎水还有些事,就先回了书房,陆作冰也跟去了。

    祁昭扯着谢慎衣袖回了房间,将陆作冰下午给他说的事完完整整说了,听他说完,谢慎淡淡颔首:“早该如此,没必要熬。”

    祁昭却很发愁,从怀里把陆作冰给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问:“我真的要给陆煎水下两颗药么?”

    “陆煎水修为不浅,受得住的。”

    “我知道。”祁昭更发愁了,“我是怕陆作冰受不住。”

    他已经看过小瓷瓶里药的成分了,合欢花和春宵木添加风月草制成,简单来说就是纯植物,不掺水,效果定然极好。

    陆作冰能承受得住才怪。

    谢慎低声一笑:“无事。”

    “怎么可能无事,会很疼的。”

    闻言,谢慎眼尾挑了挑:“我当初让你疼了么?”

    “那倒是没有,挺舒——”祁昭无意识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说了半句后反应过来,耳尖立即红了,转口道,“那是因为我适应能力好,陆作冰一看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恐怕是不行。”

    谢慎眼里满是戏谑,不言语,只含笑看着他。

    祁昭一开始还很有出息的和他对视,结果没出三秒就败下阵来,低声说:“好。”

    谢慎笑了,伸手揉了揉他发顶的绒毛:“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必担心。”

    祁昭惬意的眯起眼睛:“好。”

    他点头应声的时候总显得特别怪,让人看着心就不由自主软了下去,谢慎更是如此,眼里的温柔一时间快要溢出来。

    祁昭抬头瞄了一眼便不好意思起来,狼狈的避开他的视线,慌乱道:“好了,到晚膳时候了,陆煎水和陆作冰应该已经在前厅了,我们也过去。”

    耳尖通红的小傻子柔软又可人疼。

    谢慎上前一步,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手指,缓缓笑了笑。

    前厅。

    祁昭和谢慎推门进去的时候,陆煎水和陆作冰果真已经在里面了。

    见他们进来,陆煎水微微一笑:“来了,坐。”

    祁昭颔首,同谢慎一起上前坐下,他对面就是陆作冰,后者今日穿着月白衣袍,面无表情坐在那边,唇角紧紧抿着,明显是在紧张。

    对比边上的陆煎水,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女装大佬的演技不行啊,别说陆煎水,就算是对此一无所知的路人,看着也会发觉不对劲的。】

    祁昭认同的点了点头,和陆煎水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唇角一勾,眼里波光粼粼。

    不久,城主府的人将饭菜送了进来。

    祁昭看了一眼,菜色不错,开心的执起筷子,刚夹到碗里还没来得及吃,脚踝突然被人踢了踢。

    他抬头,陆作冰坐在他对面,正用催促的眼光看着他。

    祁昭知道自己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心下叹气,手指轻轻在桌面一敲,陆煎水手指顿了顿,随后卸力,指尖的筷子瞬间跌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筷子,祁昭迅速把小瓷瓶的药捡了两颗丢进他的汤碗,药丸遇热瞬间融化,陆煎水也正巧起身,陆作冰瞥了几眼,看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了心。

    陆煎水也是个演技精湛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和他们说着话,一边端起那碗汤,很自然,丝毫不刻意浮夸。

    末了还不忘一笑,道:“味道不错。”

    见他的汤碗里只剩下一道底,陆作冰眼底的热度晃了晃,又垂下头,眼角余光却一动不动只看着陆煎水。

    不久,陆煎水面色渐渐红了起来,眼睛里也腾起了雾气,陆作冰注意到,立即抬头,用眼神催促祁昭,你们可以走了。

    这种时候再待着未免就是招人恨了,祁昭看了看自己碗里几乎没什么机会动过的饭菜,无奈站了起来。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作冰已经把陆煎水抱住了,眼睛里温情脉脉,底下满是喜悦,陆煎水任由他抱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表面上蒙着雾,深处却是一派清醒。

    祁昭忍不住同情的看了陆作冰一眼,而后摇头转身,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已经暗了,夜色沉沉。

    谢慎心里充满了对陆作冰的愧疚,眼角耷下去,见状,谢慎笑了笑:“走。”

    “嗯?”

    “带你去吃东西。”

    也是很贴心。

    祁昭弯着眼睛笑起来,心里那么点小烦恼瞬间烟消云散,开心的上前拉住谢慎的袖子:“吃过东西后我还想去趟梨花街。”

    谢慎自然不会拒绝,低低说了声好。

    二人手指交握,并肩朝外走去。

    背后清风徐徐,明月温柔。

    ……

    因着前夜在外面逛了许久才回去,心上也没什么事,祁昭和谢慎一直睡到了次日正午,才慢悠悠起了身。

    二人洗漱后说了会儿话,祁昭拿出天都石,打算寻个合适的地方为秦修重塑肉身,路过前厅时门正好被推开,陆煎水缓步走出来,怀里抱着陆作冰,他还在睡着。

    祁昭怕吵到陆作冰,压低了声音:“大城主。”

    陆煎水餍足笑了笑,同他们打过招呼后,道:“他累了,我先送他回去,祁先生也一并来,之前我说拍卖行一事了结后,除了天都石外还有东西要赠与你,如今是允诺的时候了。”

    祁昭点头,随他一起进了院落,静静等着。不久,陆煎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深灰色的锦盒。

    他递给祁昭:“祁先生,收着。”

    祁昭道谢,将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小截棕色的树枝,在图鉴里没出现过。

    祁昭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草木的树枝,好奇的伸手碰了碰,触手一阵冰凉,他习惯性蕴起灵力覆上去,刚一探,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机械音。

    声音落下后,神木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继梼杌神木和凤凰神木后,第三幅图腾渐渐亮起,上面的草木通体苍灰,枝叶尾部分节,左下角刻着行刺金小字。

    太阴。

    作者有话要说: 阿湛湛:“今天的作者有话说,被短发丑没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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