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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藏匿费府

    “大哥,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了,可是王府四处都布有鳌拜的眼线,我实在害怕就没敢露面……”

    红红的眼底开始泛起水花,福全怎会不知她的处境,频频吻着她的眼,“我知道,所以我一直耐心在等,昨儿在茶馆的时候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奇怪,世上怎么会有如何相像的人,身形,嗓音,还有那眼神……看得我都有点恍惚了,现在才知原来就是你。”

    琳琅依赖的抱着他,他深深的看着她,把头埋入她颈项中不动了,许久,沙哑的声音从底下低低的传出:“是我的错,要是我早点把你娶进门,鳌拜也就没有可乘之机了。”

    她的眼睛迅速湿润了,呼吸变得不稳了,“大哥,你真的不介意娶我这样一个丑妻?若是被人看到福晋是这副样子,你会抬不起头的。”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么?只要你人平安那比什么都重要。”

    福全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她,末了,缓缓的笑了,动心的说道:“我怕等赐婚才是最难耐的事,我一刻都不想等了,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你。省得再有奸人对你垂涎。”

    一句话说得琳琅小脸通红,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子烫得吓人,即使隔着衣服仍能感觉到燥人的热力。

    他的话犹如打开了她心底的情感之锁,话一落,琳琅的心狂跳不止,周围的空气也随之骤然升温仿佛快要烧起来似的,烤得她脸红红的,一颗心不住悸动。长而弯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的呼吸渐渐有点紊乱了。

    “大哥……”

    她的嗓音又干又哑,紧张的说不出话。能守在大哥身边是她的梦想啊,看着面前这张为她消瘦的面庞还有深挚的眼眸,她的心悸动不已,她喜欢他,不在乎是不是真能嫁给他,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受他关爱就知足了。垂下泪眸,手指微颤的缓缓移向颈下的盘扣试图将其解开,福全看出她的意图,深蛰的黑眸一暗,轻轻柔柔的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刻他盼了许久不是吗?为什么……她眼红红的看着她。

    “大哥不想要我?”

    他的眼神变得疼惜起来,低哑的柔道:“不,我愿意等下去,我希望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而不是这样草率的要了你,我要名正言顺的娶你做我的嫡福晋!”

    琳琅心一窒,泪水接连不断的淌下面庞,他的眼睛也湿润了,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委屈了好久,以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我保证。”

    她抬起泪眸动容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张开双臂抱住他脖子,紧紧偎着他。

    往常这个时候福全该去上朝了,但是今天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好好抚慰,琳琅醒来不久又睡了过去,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手指轻抚着她的秀发,暗暗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从她穿的粗布衣裳上看,想必寄住的那家人生活得并不富裕,好在狗儿说书不错,能挣点钱接济家用。现在他也明白了,狗儿所说的段子多半出自她的手笔,他们就是靠说书维持生计的。他要想办法尽快结果这样的生活,明儿就进宫见皇上请求指婚,以防鳌拜再生事端给琳琅带来什么麻烦。

    琳琅动了一动,缓缓睁开眼,见福全还在又闭上小睡了一会儿,唇边一直噙着浅浅的笑花。

    “大哥不上朝,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你?”

    “不会,就算我们破头破脸的打一架,第二天照旧一起喝茶,谁叫我们是打不散的亲兄弟呢。”

    她睁开眼,柔声轻道:“现在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安全了,大哥,万一要是鳌拜知道是你们抢走了人,会不会找你们麻烦?”

    “兴许吧,反正你在我手里,不怕他乱来的。他胆子再大也万万不敢直接到我王府抢人。这段时间你只管待在府里不要出门,鳌拜正在气头上,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府里安全。”

    她点点头。他翻身下床,从柜子上取过来一套新衣,“这是昨儿让小红准备好的,穿这身衣服吧。”

    还是福全想的周全,琳琅脸红仆仆的,“大哥背过身去。”福全打趣道:“哎,刚刚是谁说要把身子送我的,这会儿就不认帐了,看一眼都不行?”

    一句话说得她的头升起腾腾白烟,小脸红得更厉害了,福全举起双手转过身去,“行,我不看,你换吧。”

    琳琅七手八脚的匆匆换上衣裙,抬头一看,福全正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也不知他几时转过来的。

    她嗔怪的扬拳打过去,被笑呵呵的福全一把抱入怀中,“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他的手臂揽在她腰际,低头吻了她一记,动情的低道:“真好,你又属于我了。要是再被分开,我真的要疯了。”

    琳琅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贴入他怀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拥抱。

    就在他们两两温存的时候,门外传来老朋们的大呼小叫声,朱厚礼夸张的哗了一声,“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瞧瞧,瞧瞧,进宝,我说什么来着,你还说王爷正人君子呢,这大享美人恩的机会王爷可是比谁动作都快呀!”

    “失策呀失策呀,还说过来蹭饭呢,这下没的用了。人家只顾着自己美去了。”

    朱厚礼跟张进宝两人一唱一合的配合着,声音还不小,好象有意让他们听见似的,旁边还有人在偷笑。

    屋里的琳琅脸腾的红了,福全笑骂,“这两个活宝,哪儿热闹往哪儿凑,这时候更少不了他们了。”

    他揽着她走出屋子,朱厚礼和张进宝就站在门口嘻嘻哈哈的打趣着,一见他们出来,两双贼兮兮的目光立即投过来冲他们上下打量,希望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费扬古双手抱胸站在旁边抿嘴笑。“今儿一下朝就被他们两个拦住,非要过来看热闹。”

    琳琅头发没梳,让柔软顺滑的长发直垂在腰际,没有哪个姑娘家会不梳妆就出来见客,见此情形,张进宝坏坏的笑:“王爷动作好快呀,明年春儿该抱小贝勒了吧?”

    朱厚礼啧啧的上前打量琳琅,从头到脚瞄了又瞄,“不对呀,王爷,你做事也太干净了,怎么一点破绽都没有呢。”

    琳琅被他们的话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躲到福全身后。福全可不客气了,抬脚朝朱厚礼踹去,“你们真是来蹭饭的?分明是堵我门来的!”

    朱厚礼灵活的闪过,一脸正色的辩解道:“非也,堵门这事得赶早,哪有大晌午的堵门。不过王爷呀,你办事也太长久了吧,太阳都晒屁股了才出来。”

    趁福全的大脚没到,朱厚礼抢先溜了,张进宝忙上前阻拦,“息怒息怒,厚礼不会说话,这不暗指我们王爷办事能力差嘛,应该这样说,我们是担心琳琅姑娘身子骨弱,怕累坏了她!王爷再勇猛得体谅体谅人家小姑娘不是。”说着,冲朱厚礼挤了下眼睛。朱厚礼嗯嗯点头,忍不住竖起大姆指。

    费扬古比他们年长,从不介入他们打趣的行列,一味抱以浅笑。

    福全眉头一挑,“两个臭小子,帮忙出点力就拿大了是不是,敢跑来挤兑我来了?看我不收拾你们!”

    福全摞起袖子追上去。朱厚礼忙拉着张进宝开溜,“冤枉啊,我们不过是过来讨顿饭,你王爷也太小气了!”“今儿没你们的饭!只有西北风!”

    看他们满院子追逐的样子,琳琅忍不住被逗笑。

    从来不知道,福全跟朋友之间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打闹,一点也没有王爷架子,而朱厚礼也完全没有了统领的威风,他们几个倒显出几分大男孩的贪玩本性。

    只见福全追上张进宝拳脚招呼起来,张进宝哇哇的叫,朱厚礼正要帮忙,见福全朝自己冲来忙拔脚就跑。

    一时间院里变得热闹不堪。费扬全抱胸笑道:“王爷看上去很开心,认识他这么久了,头一次见他乐成这样。”

    真的么?琳琅心一动,心突突的跳起来,一股甜蜜蜜的滋味涌上心头。

    费扬古侧头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迟疑了一下,忍不住试探的低问:“你们真的……一起了?”

    她的脸顿时烧起来,嗫嗫的回道:“没有。”

    费扬古颇有些意外,愣愣的看了她半晌,哦了一声淡淡笑过便不再追问了。

    费扬古比福全他们年长,处事也沉稳,他经常给福全提些好的建议,不知突然这样问有什么用意。

    她小心的瞄了他一眼,费扬古从她眼神间读出了什么,微微一笑,“今儿上朝时,皇上见王爷没到问了起来,我说他身子不爽可能要休养几天,没人倒没什么,唯有鳌拜,他心思多,听了我的话马上扭头朝我看来,眼神古怪又深沉,我在想他会不会猜到了什么。”

    他点点头,“所以,这些天你最好不要出门,免得被鳌拜寻到可乘之机。”

    她点点头。

    看了他半晌,忍不住问了一个很早以前就想问的问题,“费大哥年纪不小了,条件也不错,为何迟迟不成家呢?”

    “这种事讲究缘份的,急不得。”

    他谦谦一笑,转回了头。

    琳琅心里暗想,这个费扬古好象跟福全有几分相像之处,一样是个文武全才的人物。论武艺他们在一班贵族子弟中属拔尖的,论才学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同的是两人的出身,王爷一出生就处在一个显赫注目的地位,而费扬古则要靠自己的实力混迹仕途,好在他们一样的年纪轻轻,一样的前途不可限量。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福全身边的朋友们哪个都不是范范之辈。

    正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吓了她一跳,福全愉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的眼神有点吓人,直直的看着费扬古快拔不出来了。”

    她脸一红,低声了句哪有。

    费扬古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

    福全抱了抱她便笑着松了手。

    “开个玩笑嘛。对了,费兄,今儿朝上鳌中堂有什么动静吗?”

    “有啊,脖子上多了条裹布,大臣们都围着他追问事由呢。”

    费扬古笑得一向很斯文:“鳌拜的脸色阴沉沉的,心情不大好,这下皇上可倒霉了,在朝上被鳌拜驳了颜面,气得调头走了。”

    “鳌拜这会儿可能还没发现是我们做的!”

    朱厚礼惊喜的叫。

    “不一定哦,鳌拜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知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费扬古道。

    张进宝一听拍着胸口惊道:“啊,你不要吓我啊,我可是拿刀比他脖子的人,还骂了他,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要是听出我的声音,不得第一个对付我?完了完了,我这出门可得小心了!”

    朱厚礼哈哈笑,一拍他肩头:“怕什么,他没那么神通,出了事有我呢。”

    “屁,到时你撒丫子跑得比谁都快,我这腿短的还不是给你们垫后的。”

    张进宝握着王爷的手,做出一副无比悲痛的样子,“王爷,为了你的幸福,兄弟的命可都交待在你身上了,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劳烦你照顾下我家妹子。”

    福全斜着眼看着他,没有说话,朱厚礼好心的把手帕递过去,张进宝接过作势抹了抹泪,又道:“还有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朱厚礼,也一并托你照顾了。”

    “你爷爷的,鳌拜不找你麻烦我先踢你这下黄泉!”

    朱厚礼一怔,抬起大脚朝算计自己的张进宝踹去,张进宝把脸一抹立即又变回笑嘻嘻的模样,“当我孙子你不亏,哪回去我家不是眼直勾勾的瞅着我妹子,我若不在了,岂不便宜了你这头色狼。”

    就在他们叫科打诨的时候,宝贵匆匆赶至,“爷,门外有个小子想见您,说是……”

    宝贵瞅了琳琅一眼,“说是他姐姐琳琅有难,想请王爷帮忙寻人。”

    大家面面相觑奇怪的看向琳琅,琳琅惊喜的叫道:“是狗儿,是我交待他,如果我出事就到王府找裕亲王,快去叫他进来。”

    宝贵应声刚要去,福全忙叫住他,“等下。”

    扭头跟琳琅说道:“这会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下落,鳌拜现在正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若是狗儿知道你在这儿,鳌拜肯定会从他口中套出结果。昨儿我已经交待全府上下不许把你在这里的事透露出去了,所以狗儿也不能说。你待在这儿,我去回了他。”

    福全跟着宝贵去了前院,宝贵回头看了琳琅,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跟福全道:“主子,她真的是琳琅姑娘么?那副样子也忒难看了……”

    他们渐走渐远后面说了些什么没听清,倒是福全毫不客气的抡了宝贵头一巴掌,宝贵忙点头如捣米,作势打了下自己耳光。

    大概福全低声骂了他两句,不外乎让他把嘴巴管严点不许乱说话云云。

    福全前脚一走,朋友们齐把头转向琳琅,相互间交换着眼神,琳琅知道他们怕自己不高兴,尽管心里有些落莫,表面上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宝贵的话没错,我的确很丑……不过俗话说的好,娶妻娶德,娶妾娶色,想想钟无艳、左芬和贾南风,我还算幸运的,至少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和不介意我容颜的人托付终身。不是么?”

    朱厚礼频频点头,张进宝不解的问:“贾南风是什么人?”

    朱厚礼点点张进宝的头,“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不是,这都不知道,她们是历史上有名的丑女,可惜婚姻不幸福。”

    “哦,这样子啊。”

    朱厚礼数落道:“你呀你呀,有空多读点书,书是好东西可以修身养性的,看看琳琅姑娘性情多好,再看看你家妹子被你养什么样了,长得挺美,厉害时象个母夜叉,跟你一样不喜读书。”

    趁他们斗嘴的时候,琳琅好奇的跟去前院,费扬古叫上朱厚礼他们也跟了上去。

    福全来到府门口,狗儿正急得焦头烂额在台阶下团团转,见王爷来了他腾的冲上来,“王爷好,我叫狗儿,求王爷快救救我姐姐琳琅……”

    王爷略略点了下头,“别急,慢慢说。”

    狗儿就把琳琅被人劫上马车的事前前后后讲了一遍,在他讲述的过程王爷抬眼朝四周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沉吟着。

    听罢,遂安慰道:“你姐姐的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知会顺天府立刻寻人,你先回去,有消息本王自会通知你。”

    狗儿拉着福全的手臂急的跪地磕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王爷王爷,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琳琅姐姐,好多坏人在抓她呀,姐姐说你是她最信任的人,狗儿给王爷磕头了!”

    福全忙扶他起来,“你且安心回去,这件事交给本王就行了,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福全不过比狗大两岁,此刻却象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自有一番雍容沉稳的气度。

    躲在树后悄悄张望的琳琅不由想起刚才福全打闹时的样子,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到福全有这么多张面孔,时而严肃,时而活泼,时而深情,不过哪一面的他她都喜欢!

    张进宝在旁边啧啧道:“哎,你们发现没,王爷好象越来越有王者风范了,瞧瞧,在狗儿面前蛮有气势的,这一点我们谁也学不了。”

    朱厚礼拍了他头一下,“那是,你这个不爱读书的武把式下下辈子也学不了王爷。”

    站在大伙旁边的费扬古双手抱胸,头微侧,唇角边噙着笑在打量全新的福全。

    福全把狗儿打发走,令人将府门关闭走了回来,琳琅问狗儿是不是走了,福全点点头,看了大伙一眼,淡笑:“外面有鳌拜的耳目,被我发现的就不下五人。看来我的王府已被鳌中堂严密监视起来了。”

    一句话让大伙都提起了神,显然,鳌拜已经对王府起了怀疑之心。

    费扬古浅笑:“姜还是老的辣呀,鳌拜的精明远超我们的想像,以后大家做事要多加小心,免得着了鳌拜的道。”

    张进宝笑嘻嘻地说:“鳌拜再狂,跟我们不一样是臣,也得守大清的律法不是,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费扬古道:“还是小心点为好,鳌拜这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尤其是你进宝,昨晚你说过话难保不被鳌拜听出点什么。”

    “怎么说我们也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就算被他知道,他能把我当老百姓一样修理?”

    朱厚礼满不在乎的笑,跟张进宝一样的口气。

    福全沉思少顷,斟酌道:“为了安全起见,在皇上没有赐婚之前,我想暂时把琳琅藏去别处,这样保险一些。你们觉得呢?”

    他扭头看向其它人,张进宝抢先举手示意,“不要考虑我呀,我家地方小,没办法安排琳琅姑娘,尤其我那个妹子嘴上没把门的,若让她知道了琳琅的身份,还不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张进宝的妹子最会撒娇讨好,自一番妩媚娇人的迷人气质,但跟进宝有着相同一点,嘴快,什么事都好抖落出去。

    朱厚礼见张进宝推了,大乐,欣然搓了搓手,自荐道:“得咧,没说的住我那儿吧,我那儿地方大,房间多也清静,多一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再合适不过了,怎么样王爷?”

    谁知福全对他的满腹热情视而不见,视线越过他直接朝费扬古看去,费扬古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倒无所谓,就怕自己府上人多眼杂容易引人注意,不妨让琳琅姑娘以下人的身份混进去,我想应该不会引起其它人怀疑。”

    福全点点头,“你就看着安排吧,放在你那儿我比较放心。”

    一腔好心遇到了闭门羹,朱厚礼悻悻的摸了摸鼻头,张进宝拍拍他的肩,小声鬼笑:“你省省吧,你那心思谁不知道,见姑娘就上前讨好,放你那儿不等于羊入虎口,王爷能放心?”

    朱厚礼不服气的耸耸肩,“你看我象那种人么?”

    张进宝嘿嘿笑:“不是像,你就是。”

    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学朱厚礼的口吻道:“在下朱厚礼,现任骁旗营副统领,虚龄十六,尚未娶妻。家父乃是兵部左侍郎……”

    没等说完,朱厚礼的鬼瓜就袭至近前,张进宝大笑着飞快闪到费扬古身后,两人又不依不饶的打闹起来。

    琳琅拉了拉福全,小声问:“大哥,为什么要把我送走?王府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我想把你偷偷送走,让鳌拜摸不清你的去向,在皇上的旨意下来之前这是最妥当的办法。”

    原来他们又要分开了……琳琅点点头,心里不免有点不舍。福全跟朋友们商量起如何避人耳目将她悄悄运送出去,她则回了后院。这一去不知要在别人家住多久,这下肯定不能再跟王爷朝夕相处了。琳琅一边收拾行李一边为自己的多折命运叹气。现在自己哪里象一个穿越人,几乎快跟这里的人没什么区别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好好学学清朝历史,也不会到了这里如此被动,就象浩瀚中的一粒微尘,落入其中就被卷入历史洪流中随波逐流,完全迷失了自己。虽然没什么长进,总算事情也有好的一面,至少在这里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她扭头望向窗外,外面有个脚步声正朝房间走来,很快福全推门走了进来。

    “收拾好了吗?”

    她抬头看向停在面前的福全,依依不舍的说:“大哥,我要在费大哥家里住多久?你会经常去看我吗?”

    “应该不会太久,我明天就跟皇上说明真相,请他尽快赐婚,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他伸手揽住她肩头,“鳌拜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你会在费扬古家,暂时就让鳌拜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王府好了,这样就不会注意到你的去向了。”

    按照福全和费扬古的安排,他们选在无人的深夜,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然停在王府家的后门。

    不久,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上了马车,令人奇怪的是,王爷竟然亲自送出门,好在这个时间四周没人,不然一定会看到他们相拥的样子。

    赶车的车把式虽然穿着平民老百姓的衣服,却不是一般老百姓,他长相俊朗,一身平民布衣难掩其一身武将的出众风范。

    夜色下,那辆马车从另一条不引人注目的小路急驰离去。

    一天之后,琳琅成了费家新来的丫头,被安排在费扬古身边当侍茶侍女。

    她的到来很低调,可是瞒不过费扬古身边的贴身下人们,依然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主子新带回来的这个小丫头是何来人物,居然不用换下人的制服,而且跟主子说话的口气象是老朋友似的,最最令人不解的是,她在屋里居然可以什么事都不做,只做点泡茶的差事,其它时间自由支配,这不是大小姐的命吗?明明长得不是很漂亮,怎么会得到主子这么大的恩赐?就象现在,主子正在书房里给朋友回信,琳琅续完茶,就来到书架前仰头挑选书,一副份外悠闲的模样。

    见此情形,院子里忙差事的几个丫头忍不住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你们发现了没有,自打那个叫琳琅的丫头来了,主子最近回来的好早,很少出门了。”

    “是啊,那丫头怎么这么好命,主子几乎没怎么让她做事。”

    “你们发现没,我怎么觉得主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难道是我多心了?”

    “……兴许主子想起了他最疼爱的那个妹子,要是活着现在也该那么大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琳琅还是能从中听到一言半语,扭头从窗口望去,只见那几个丫头聚在一起频频朝她扫来,眼中充满疑惑。

    那几个丫头见她在看,忙各自散开忙起自己的差事,琳琅转而看向埋头写信的费扬古,心道:从未听说原来费扬古还有个早逝的妹妹……费扬古是个斯文温和的男子,如果她还活着,不知该多幸福……

    她渐渐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书架,费扬古也喜欢书,书架上有一半是兵法方面的书,其次才是百家诸文,一些不入流的杂谈书籍少得可怜,看来费扬古是个过于正统的人。

    最上排有本没有书名的书,被挤在最上角蒙了些灰层,她好奇的瞄了瞄,心想会是本什么书呢?

    她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那本书,好不容易指尖摸到它,书哗啦掉在地上,正要俯身去拿,一只手探过来抢先一步将它拿起来,琳琅以为费扬古会给她看,谁知却见他将书放到一个她摸不到的地方,“这本书不要看,是张进宝放在这儿的,我早就想处理了的。给你这本看看。”他从上排抽出一册手抄本。

    她接过来点点头,心里越发想知道被扔到上面的书是本什么书,为何他不让她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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