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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宴席争执

    蝶衣得意的笑,故意挽着查哈巴特尔的手臂嗔道:“大人,夫人真是有性格,难怪你这么宠爱她呢。”

    方筝眯眯笑:“多谢夸奖,有个性未必就是好事,女人嘛还是妩媚温顺些才招人喜欢。可惜,我天性如此改不了了。”查哈巴特尔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不与他同席的原因,蝶衣在旁边抱着他手臂如胶似膝的腻着,那副亲热劲怪不得她会介意。接过蝶衣递上的酒,缓缓收回视线低头抿了一口。旁边的小王爷端杯笑道:“王汗的夫人果然如传说天仙般的美丽,小生能在此目睹夫人的容貌实为幸事,这杯水酒容我敬夫人一杯。”

    没等查哈巴特尔说话,方筝笑盈盈的端起杯来,“我从不喝酒,即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我就破一次例,也回敬小王爷。”说罢,跟小王爷一样仰头喝尽,谁知刚喝下去随即被浓烈的酒气呛到,猛烈的咳了起来。查哈巴特尔的黑眸微微眯起,以前尚谣从不这样喝酒,都是小口小口的轻抿,哪象她象喝水似的一口饮干不呛才怪。他从衣袖里掏出帕子递过去,她捂着口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气,拍拍胸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王爷笑道:“看夫人的样子,的确象是第一次喝酒。”

    “蝶衣姑娘是这里出了名的舞女,就让她为大家献上一曲歌舞,替各位接风洗尘!”查哈巴特尔话落,蝶衣会意的笑,起身离席来到场中翩然起舞,美妙的舞姿引来周围阵阵的赞赏声和掌声,方筝看了一会儿,不以为然的心道:这算什么,简宁跳得比她好看多了,若简宁在这里,还不震了他们……

    刚刚那口烈酒一喝下去,很快胃跟着灼热起来,暖暖的感觉直达五脏六腑,酒的味道也不错浓烈中带着点微辣,她忍不住又倒了一杯很快两杯酒下了肚,她有点喝上瘾了,正要端壶再倒,旁边伸来一只手盖住了她的手。“没有你这样喝酒的,会醉的。”查哈巴特尔要将酒壶拿走,方筝握着酒壶不放,质气道:“要是连酒都不能喝,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至少还有美人相陪,想让我干坐着吗?”女仆按主人的意思将马奶茶放到她面前,方筝理都不理自顾自的倒酒喝,他若放任下去,她铁定要喝醉的,她象在用这种方式跟他质气。查哈巴特尔眼神一黯,扣着她手腕一把拉回到自己身边,方筝喝得有点多了,在他的拉扯下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过去扑进了他怀里。她挣扎了一下,发现他的手臂紧锁着她的腰,根本挣脱不开。她不满的瞪着他,这家伙我行我素惯了,当着外人的面他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查哈巴特尔扳起她下巴,低头朝她面庞吻来,她误以为他要非礼自己,脸通红忙奋力挣扎,孰不知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响:“你最好给我点面子,有什么不满回去再说。你不会真的跟蝶衣争风吃醋吧?”他拍了拍她的后心,放她直起身来。方筝瞪了他一眼,整整自己的衣服,咬牙笑道:“好呀,那就给你面子,走着瞧。”她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查哈巴特尔眉头轻挑,锁了下她的腰,无奈的低语:“你能不能安份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有半数宾客扭头看向了这边,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亲密的谈话,只有离主席位较近的紫阳和小王爷隐隐约约听得见他们的谈话内容,紫阳头疼的抵着额头,对他们的争执视若不见,对面的小王爷却是越看越有兴趣,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曾消散。方筝看了眼周围,绽起一个迷死人的嫣然笑容表现给外人看,话音就不那么愉快了,刻意压的低低的,挑衅味十足。“把锁扣给我,那就什么麻烦也不会有了,随你怎么风流我都不管。”

    “休想!”他不悦了。“你是我夫人只能待在我身边。若再提及此事,我就将锁扣毁了,你一辈子也休想离开!”

    方筝才不怕他的威胁,面带微笑的亲自执壶为其倒酒,“那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不走,你夫人永远也回不来。看我们谁耗得起?还有……”坏坏的一笑,凑到他耳边吹气,“……你就不怕我败坏夫人的名誉?”话刚落,腰间骤然一紧,查哈巴特尔的黑眸变得锐利起来。就在这时,蝶衣歌舞已毕,优雅的向众人行礼正要回席位。查哈巴特尔伸手示意蝶衣坐到旁边的位置。蝶衣一愣,脸上顿显尴尬之色,这时,小王爷出言:“蝶衣姑娘人美舞更美,可否请陪蝶衣姑娘到在下的旁边小坐?”

    查哈巴特尔淡笑:“蝶衣是这里最出色的王牌舞女,今儿就便宜你了。”蝶衣有点不情愿但主人发话了,只好行礼坐了过去。查哈巴特尔跟方筝低语:“现在满意了吧?没人跟你平起平坐了。”“我要的是锁扣……”“闭嘴!”两人低声谈着话。看到查哈巴特尔全身心呵护着夫人,蝶衣眼中现出几许妒忌,遂笑道:“王爷,你刚才的话过誉了,其实我们这里的姑娘人人都会歌舞而舞艺不凡呢。”王爷感兴趣了,“是么,那不知夫人舞艺如何?”

    “蝶衣不曾看过夫人的舞艺,以查哈大人不凡的眼光,想必夫人的舞艺更加曼妙吧。”蝶衣有意从中怂恿。小王爷好奇的看向夫人,“果真如此吗?”方筝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眼皮抬也不抬一下,故意对小王爷的话置之不理。查哈巴特尔尴尬的咳了一声,遂笑道:“东蒙古最好的歌舞都集中在我这红帐里,至于夫人,她向来只有欣赏的份。”他碰了方筝一下,“怎么不说话?”

    “是你让我闭嘴的。”她蛮不在乎地吃着水果。查哈巴特尔用力闭了闭眼,咬牙低道:“好,现在我允许你说话!”说着递给她一个回去再算帐的眼神。方筝对他的冷眼神视若不见,笑眯眯的放下刀子,对小王爷道:“王爷,我不会歌舞,但却有一门绝学天下无双,想不想见识一下呀?”小王爷连声称好。“不知小王爷座下最好的箭手是哪一位?”

    一位头领大笑:“小王爷的箭术在我们整个唐努山是无人能及其右呀,要说最好的箭手当然就是眼前的小王爷了!”

    “很好,要不要出来比试一下?”方筝话一出,小王爷自是欣然应允,紫阳意外的抬头朝她看来,查哈巴特尔不知她要做什么,忙拉她衣袖,“你想做什么?”方筝拨开他的手,笑道:“当然是跟本领超群的小王爷比试箭术了,看看我们两人的箭术谁更高明一些。”

    小王爷意气风发的朗笑:“好哇,想不到今日能有机会与艳冠群芳的夫人比试箭术,真乃三生有幸。来人,把我的弓拿来!”门口有几个侍卫身背大弓,方筝见了便让下人借了来。“敢问夫人怎么个比法,比射靶么?”

    方筝从席间站起,兴许是喝高了脚步有点不稳,拍拍发晕的头笑呵呵的走过去,“射草靶太老套了,不如玩点新鲜的,我们用活人当靶如何?”众人一听皆意外,纷纷相互谈论起来。“让一个美人头顶苹果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距离不算远,我们就射那个苹果。”

    小王爷一听,哈哈大笑:“就这么?那太简单了,我一箭就能击碎苹果。这有何难。”方筝坏笑:“谁说要射碎了,箭尖要刚好没入苹果,不能多也不能少,考量的是箭手的寸劲……来,我先做个示范。”她让女仆拿来毛笔,在苹果上点了一个小小的墨点,然后扭头扫向周围一干姑娘们,最后视线落到蝶衣身上,“那就麻烦蝶衣姑娘来顶这个苹果,可好?”

    蝶衣吓了一跳,“我?我不行……”

    小王爷身边的头领哈哈笑,将蝶衣推了出去,“姑娘尽量放心,我们家小王爷箭术使得出神入化,这点小技艺算不上什么。”小王爷也笑劝:“姑娘不用怕,我不会伤你一分一毫的。”他举起弓箭朝自己一个侍卫射去,那名侍卫帽尖的穗柱被打断,飘下了几条穗线,箭也应声而落。蝶衣这才稍稍有了点勇气,但一见方筝脸上的坏笑心里便毛毛的,总有点不塌实的感觉。在大家的劝说下,蝶衣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帐口位置,小王爷一箭射出去果然正中苹果的中心,箭尖没入果身的程度也刚刚好。下人将苹果拿过来让方筝看,她笑了笑,“这不算什么。”接过女仆接过来的弓箭就要起身,查哈巴特尔见方筝真的要比,吃惊的拉住她,“别闹了,你哪会儿射箭?”

    “谁说的,来的时候刚跟侍卫大哥们学过了,射箭么简单!”方筝笑嘻嘻的小声说。她的话音一落,查哈巴特尔的酒杯当啷落地,正喝酒的紫阳突然被酒水呛住猛的咳起来,伊达和阿木尔这兄弟两人眼睛瞪得滚圆直发愣,其它宾客们也是个个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小王爷不敢置信的问:“夫人是刚学的。”

    “没错,我那天下无双的技艺要借箭术才能发挥出来,你请好吧。”方筝捡起桌上的水果朝蝶衣抛过去,蝶衣忙不迭的接住,颤微微的将苹果顶在头顶,美丽的小脸已经苍白得没了血色。见蝶衣吓得够呛,方筝唇角边绽起丝丝好笑,心道:让我再挤兑挤兑你,免得日后成为尚谣的祸害,我先替她解决了你……等蝶衣顶好苹果,方筝拉开弓箭比划着目标,正要射的时候,恍然想起什么从衣袖里抽出帕子。“啊,对了,这样射箭不过瘾,我们蒙着眼再比,这样才比较刺激!”查哈巴特尔闻言眉头几乎快飞出面庞了。

    蝶衣的脚在发抖,求饶似的望向查哈巴特尔:“大人……”

    “你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一箭射过去难保不出意外……啊,当然,即然是比赛难免会有牺牲,万一真伤到你,你也算为国捐躯,我一定厚葬你!”方筝蒙好眼睛重新拉弓欲射,这下就不能判断目标的方位了,她的箭尖指向哪儿,哪儿的宾客就哟嘿一声吓得离席而起,迅速闪到安全地带,动作慢的便连滚带爬的闪开,谁都怕被没准星的箭伤到。门口的侍卫没有查哈巴特尔的命令谁也不敢擅离职守,人依然伫在原地,脸上的汗珠子却接连不断的往外冒,如璀璨的珠宝般烁烁发光。

    方筝就是想捉弄他们,端着箭寻找目标:“我可要射了,三……二……一……”她似是累了,甩了甩手猛的拉弓欲射,只听一阵倒吸冷气声响起,还有小王爷的惊叫声,“夫人,你的箭可不能乱指呀!”好象还有人从她身后钻了过去。这下,连查哈巴特尔也沉不住气了,大步上前一把夺下方筝手上的箭。“够了,别胡闹了!”方筝拉下蒙巾,嘿嘿笑:“谁胡闹了,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我的箭法准不准?”

    蝶衣已经吓得脚发软,早早跪坐在地上瘫软的站不起来了,后半部的席位全空了,宾客和自己们都躲到了前半部分,刚刚解下蒙面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小王爷不见了,原本站在小王爷身后的一班头领们刚刚从屈身状况站起来,个个一副狼狈相。阿尔木和伊达他们则闪到了紫阳身后,紫阳坐在那儿低头忍笑,似乎猜到她在搞恶作剧,笑得肩头抖动不已。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对上了黑脸的查哈巴特尔,他眼睛直冒火,重重呼了口气,二话不说拉着她大步朝外走去。他的步速很快,在他的拉扯下方筝走的踉踉呛跄,经过蝶衣时,她拿脚尖了尖:“别急,这次不灵,还有下次哦……”

    话没说完就被某人拉出帐外,查哈巴特尔推她进到红帐内,“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心中有气,偏偏酒又喝多了,显然她在借着酒劲发泄不满,整个宴会被她搅得乱七八糟,他怎么不恼火。

    终于逼得他忍无可忍了。方筝脸上的开心笑容渐渐淡去,逐渐换上一副郑重表情,眼底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她看着他,认真的缓缓说道:“我不想怎样,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个算命的,你为什么一直骗我不让我跟他接触,你究竟在怕什么?”查哈巴特尔眼中的怒气倏的消失,人也变得沉默了,当他正要说话时,方筝突然笑了:“啊,我知道,你不敢面对现实是不是?害怕我不是你的夫人受不起这个打击?我告诉你查哈巴特尔,我真名叫方筝,不是你原来那个夫人尚谣,你不要处处把我摆在尚谣的位置上,强行要我尽夫人的职责。想让你夫人回来,就把锁扣还给我,我们各过各的生……唔!”

    没等她把话说完,突然被查哈巴特尔捂住了嘴,他咬牙气道:“闭嘴,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荒唐的话,我只有一个夫人,就是你!”方筝拉开他的手,呼呼的喘粗气,“这叫自欺欺人!”

    “随你怎么说。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再提那个算命的,不许再提你不是夫人这样的鬼话,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好啊。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没有意见,反正锁扣在你手上我也走不了。你至少要清楚一件事:是尚谣喜欢你,不是我!”方筝的话象个响雷在屋中炸响,震得查哈巴特尔脸色惨白,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她,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查哈巴特尔的样子好吓人,浑身透着一股子修罗王的杀气,迫得她神经一紧,直戒备的盯着她。只见查哈巴特尔用力闭了闭眼睛,颤抖的手掌缓缓扬起空中,难道他要打她?方筝不相信,他若是疼爱尚谣的话是不是打她的,毕竟这是尚谣的身体……

    “啪……”一记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方筝的身子接连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好大的力道……他居然敢打她!方筝手捂着脸颊,痛得咧嘴直吸冷气:妈呀,不得了了,好象把查哈巴特尔逼急了……眼前黑影一闪,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突然被查哈巴特尔紧紧抱住,力道大的惊人,好象恨不得把她揉内体内似的。“查、查哈……”方筝愣住了,怎么搞的,他刚打了她怎么又抱住她,他疯了么?

    查哈巴特尔的心跳得好快,好象很害怕的样子,他浑身上下透着酒气,嘶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急急低语:“阿谣,你没事吧,我一定是糊涂了,原谅我一时下了重手……不,你是阿谣,永远都是我的阿谣,再不许说那些荒唐的话算我求你好不好?”他好象吓坏了,抱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女人面前露出害怕的一面,一点形象都不顾。“不许再提走的事,以后我不再软禁你,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管,这样总该可以吧?”

    听着耳边急促的喘息声和急切的话语,方筝简直不敢相信称霸一方的蒙古王会为了一个女人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步,是爱她爱疯了么?“你不知道么?我不爱你。”他身子一颤,明显的僵住了。过了好久,他终于有了反应,收紧手臂更紧的抱住她,低声念道:“你被病情烧坏了脑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关系,我会重新让你爱上我……我愿意等……”这家伙真是愚蠢之极,她的酒劲开始发挥作用了,头晕晕的,眼皮直往下沉,突然觉得这时候睡在他怀里应该是件很舒服的事,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想:尚谣没有嫁错人,他真的真的非常喜欢她,爱她,甚至爱到疯狂的地步……

    “阿谣?阿谣?”查哈巴特尔发现怀里的方筝晕了过去,吓了一跳,试试她的鼻息,平稳而悠长气色也无异常,看似是睡过去了。他长长呼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重新将她拥入怀中。“睡吧,好好睡,等醒来你会忘了今天的事……”

    就在此时,红帐的外面悄然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紫阳。

    他怕查哈巴特尔一时情绪失控伤到尚谣悄悄尾随而来,谁知正好听见查哈巴特尔的那记巴掌声,当时他一惊差点掀帘进去阻拦,接着又听见尚谣那句我不爱你的话。他被惊呆了,实在不晓得他们夫妻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闹到如此地步?直到查哈巴特尔低低的表白声响起,他的心这才释然,轻轻吁了口气,夫人的一举一动不仅纠缠着查哈巴特尔,也牵扯着他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也牵挂起夫人,怕她病,怕她伤心,怕她受气……

    但是似乎,查哈巴特尔对她的宠爱从未有半点消弱,有查哈的呵护,他的在意未免显得有些多余……他自失的一笑,转身离去。

    新的一天。

    “夫人还穿男装?今天可是彩衣节呀,还是换上夫人的装束吧?”“兀良哈来了好几个部落的头领,他们都要目睹夫人风采呢。”

    “查哈大人一定希望你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要不,奴婢们为你梳装打扮吧?”一大清早,方筝就被女仆们团团包围,连哄带劝的阻止她出门,原因就是她穿了男装。不知是查哈巴特尔吩咐的,还是她们自己的意思,一向安份少语的仆人们居然都来劝说她换回女装。两套全新的衣裙摆在她面前,一套蒙古服,一套汉裙,总之穿着男装她就无法出门。无奈之下她只好选了汉裙,女仆们把她推到铜镜前,七手八脚的帮她更衣和梳头,很快一个明艳无双的小美人出现在她们面前。“以夫人的气质还是飘逸的汉裙最适合,难怪大人不强要求夫人穿蒙服,原来夫人穿汉裙最漂亮!”“夫人骨架均匀身材娇小,穿上自然好看,我们就不行了,五大三粗的换上汉裙也不好看。”“夫人这样子出现在彩衣节上肯定又会让很多人看得眼珠子掉下来……”

    面对女仆们的赞叹声,当事人却手托着下巴,一对眼皮耷拉着很没趣的斜睨着她们:她们就没发现男装的她更有魅力么……一群没有欣赏力的女人……

    她出门时,女仆齐送她到门口,鞠躬如仪,并且说着很多吉祥话。对这里的人来说彩衣节是相当重要而且值得认真对待的一天,对她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顶多就是经历一场别人的节日罢了。查哈巴特尔这两天很忙,外面来了很多各落族的首领,他免不了要接待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天天陪着他们在红帐区消磨时间。一想到男人们喝酒她就忍不住连连叹气,酒那东西真不是人喝的,直到现在她仍有宿醉的头疼感觉。那天陪查哈巴特尔接待瓦剌小王爷一行人时,她不知不觉就喝高了,借着酒劲发酒疯,把一群贵宾整得狼狈之极。原想变本加厉再恶搞一把,可惜没成行就被查哈巴特尔带了出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醒来时右脸颊肿得老高,害得她右眼都眯了起来。

    她问女仆们自己的脸颊是怎么回事,她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仔细的对镜端看,怎么看怎么象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蒙古王的夫人?在她照镜的时候查哈巴特尔进来了,淡淡说了句:“昨晚你喝多了,走路摔到了地上。”疑惑的方筝从镜子里抬头,指着脸上的红肿问:“这好象是指印吧?”尽管查哈巴特尔解释是被摔伤的,她仍觉得这不大可能,摔跤的话应该磕到脑门的机率更大些,怎么会端端正正摔到脸颊,边缘处甚至还能见到清晰的三个指印。查哈巴特尔夺过镜子扔飞,她还是很不满意,双手抱胸愤愤然的低咒:“让我知道是谁打的,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她只顾生气,没有察觉到查哈巴特尔眼底飞快掠过一抹心虚。如今脸颊肿起一大片红痕,这样子出门铁定被人笑话,不知道的人没准以为是被查哈巴特尔打的呢,传出去多没面子!为了等痕迹消散她不得不窝在家里闷了几天,直到这一天的彩衣节。

    自从那天搅了瓦剌小王爷的宴会,查哈巴特尔算是领教了她的脾气,不再要求她参加宴会,她也趁机解放了。

    “夫人。”出院门的时候,侍卫躬身行礼。

    方筝略略点了下头,“查哈大人昨夜没回来吧?”侍卫点头称是。查哈巴特尔陪那些远道来的宾客也真热情,整日整夜的留在红帐那边寻欢作乐,已经好几天不回别院了。他不回来更好,只是她很好奇,他和那些部落头领们就那么喜欢留在那边?现在外面到处是外来的蒙古人,有身份的头领们都被安置在红帐区由那里的姑娘舍身相陪。古来男人皆好色,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男人们凑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抱姑娘,能有什么好事,不用去也能猜到那里是如何的声色犬马,夜夜旌歌。

    如今真替尚谣报不平,查哈巴特尔一个人在那边大肆享受,完全忘了别院里的夫人。兴许以前的尚谣就是睁一眼闭一眼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吧,她可不想学从前的夫人,心里这样想着口中不屑的低咒:“他要是敢用抱过别人的手碰我,我就剁下他的手……”往外走着,她扬手比划了一个手刀的手势,旁边的侍卫们看在眼里,彼此心虚的交换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个夫人有点可怕……

    不愧是一年一度最热闹的彩衣市,活动晚上才开始,这会儿外面就已人满为患变得很热闹了。这里除了瓦剌和兀良哈的人马四处走动外,还有附近方圆百里的牧民们也都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有的坐马车,有的骑马跑一天一夜,谁都不想错过这个盛大节日,甚至有很多人为了参加活动举家搬到这里。以至于街道明显的拥挤起来,附近的平房几乎都住满了人,方筝骑在马上搭手棚跷头张望,小镇四周原本是空旷的草地,如今已被那些驻扎的临时帐蓬齐齐包围,放眼望去,数不清的帐子就象一朵朵白花缀在草原上,呈辐射状朝远处扩散。几天没出来,想不到这里变得这么热闹了。

    她正远眺着,旁边经过一支十几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这是游走于各部落间的贸易商队。侍卫牵着夫人的马,从行人让出的道路中缓缓前行,一路上她始终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总有很多视线朝她投来。蒙古王的铁卫,良驹加上一张绝世容颜,是谁也能隐隐猜到她的身份来,所以没有人敢上前放肆,她所到之处,行人会自发的让出道路供她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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