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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重生

    “双儿,你又多嘴了。”旁边一个丫头出言制止道。叫双儿的丫头这才打住话头。方筝总算从中听出点眉目了,原来这位掌珠被选为秀女,她不想入宫,所以等方尚书一走,她也收拾东西准备逃离京城。而自己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掌珠刚离开京城不久,在路边休息的空当。“那个叫张进宝的年轻人跟我们家什么关系?”

    双儿忍不住道:“小姐,你怎么连这儿都忘了,在山西老家方张两家一向是很要好的邻居。小时候张参领经常爬墙过来找你玩的,这些都忘了吗?”旁边一位稍年长的丫头也说道:“不过方小姐离开家乡很多年了,自打到了京城一直足不出户很少与人来往,就连小时候很要好的张进宝也没见几次面的。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

    “小姐不会把他给忘了吧?老爷临走前特意把张进宝请来拜托他照顾你呢。别看京城富家小姐满天下,说起来只有张进宝张参领是跟小姐最亲的人,除了他,找不出谁能象他那样真心帮我们。”双儿说道。

    “哦,原来如此。”方筝心里多少点有谱了,敢情那个叫张进宝的跟方家是同乡邻居,怪不得他言谈中总是带着数落的口气,一副兄长口吻。她起身来到前厅门口,费扬古正在外面跟下人交待她入住的事,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是他的眼神,还是他微笑的样子……让她总不由自主想起前世的紫阳将军。记得临走时,隐约感觉紫阳把什么东西塞到她手中,紧紧握着她的手,还有一滴湿湿的泪滴落在她脸上,当时,她的意识已经陷入昏迷状况,却也能感觉到紫阳的气息很不平稳,紫阳一向沉稳自持,头一次见他为谁这样失态过。

    “……这个链子是我的,由三个狼牙制成,送给你……带着我的记忆……去吧……”

    想到这儿,她的鼻腔渐渐泛起微酸,心也起了涟漪,为什么临到分手时他才向她表明心迹呢,要是早一天,哪怕早一个时辰,她一定回报他的这份心意,绝不把遗憾留下。“我从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紫阳,我很期待着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能够重逢,想遇到你……把这辈子不能回报给你的爱通通的……回报给你……”这是她临“死”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如今自己又转生到另一个世界,永远跟那个世界说再见了,算算时间,现在的她距离紫阳所在的那个朝代相差了几百年,也不知她走之后紫阳过得如何,如果他能把她忘记,或许还可以活得轻松一些吧。唉,事情都过去了,不能再想了……方筝低低叹息一声,收敛心神回到眼前。想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在这里的身份竟然是高官之后,那柴米油盐这样琐碎的事自然用不着她张络,想不到自己蛮有小姐命的。

    张进宝站在费扬古身旁,不知听了什么,吃惊的拉住费扬古,“什么?等等!你让她住兰芳苑?不太合适吧,那不是你额娘留给你当新房的吗?”

    “没事,反正现在又没有对象,谁住不一样,姑娘家还是住独院比较好。”费扬古打发下人去准备了。张进宝见他要走,忙拉住她,“费兄,不用那么麻烦,上次琳琅不是就住在这儿吗,就让她住琳琅住过的那间房就行了。不过是几天的事,等我帮方筝把房子买回来就让她搬走,又住不了几天,别大费周折的收拾独院了。”

    “怎么说人家也是尚书千金,不能委屈了人家。放心吧,费不了什么事。”

    张进宝还要说什么,费扬古已经转身离去。张进宝无奈的叉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尚书千金,不就是毛丫头一个么?”他扭头朝这边望来正跟方筝打一照面。看上去这个同乡老兄好象对她不怎么待见呀,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方筝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个笑眯眯的加菲猫式微笑,那眼神颇有几分过招的意味。张进宝见费扬古走远,大步回到前厅,一进门便劈头数落:“看看你惹的这些麻烦,拜托你,在这里住要安份点,别给人家添麻烦。”

    方筝耸了耸肩,“话说,论方张两家的交情应该是你安顿我的住处才是,为什么要麻烦人家?”

    “我家地方小,哪有地方安顿你,再说我那个祸事精妹妹,你们两个凑到一起日子还能太平?我还想活得长久一些呢。”张进宝大有意见的斜了她一眼。方筝试探的问:“以前的我让你很不耐烦么?”她很想知道以前的掌珠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怎么就让进宝这么不待见。进宝自顾自的找座位坐下,倒了杯茶喝起来,“不是不耐烦,是令人头痛。你被你爹小从当男孩子养,惯得都没谱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跟你哥哥们在院子里练武,结果你扑上来就咬了我一口,还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进宝把右耳侧过来给她看,“哪哪哪,现在这个牙印还在呢,看看你留给我的痛苦烙印!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多家的交情份上,我才懒得接下你这个麻烦呢。”

    “我觉得自己不赖呀,出身大富之家人又长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方筝很为自己的条件感到满意,功课不说,光说自己的武功也值得赞一赞吧,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张进宝打断,“得得得,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娶了你这辈子就完了,典型的祸事精!跟你说,拜你所赐,我对那些长得漂亮的姑娘家没一点好感,就算将来我要找媳妇,也绝不找你这样的。”

    “我是怎样的?”方筝好奇的问。

    “你小时候爬墙上树,赶猪骑驴,甚至还堵过我家的烟囱,那时候的你简直比村小子还野,教书师傅都被你整冶过,我看你是错投了女胎,生来就该是小子命。”进宝切了一声。就这样?这也不算什么吧?怎么他的反应这么强烈。方筝蛮不在乎的笑:“年幼好玩这有什么过份的,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你也没有改邪归正吧,听你爹说,被你赶跑的教书先生不下十几位,连女红也不学,要不是你爹把你关在府里,天晓得放你出去又会惹出什么事来。你呀,就是一个劣迹斑斑的疯丫头。啊,对了,上次调戏过你的那个公子哥听说被人推下了河,是不是你做的?人家可是顺天府曹大人的掌上独苗,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能放过你?其它的事我就不说了,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突然引咎卸任,那是为了保住你,被鳌拜挤兑走的。”

    “鳌拜?”哗!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呀,那不是康熙年间的大奸臣吗?方筝愣愣的眨了眨眼,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到了康熙朝,现在想来,刚才见到的那位费扬古岂不就是跟随康熙帝北征噶尔丹的带兵名将吗?想不到历史中的人物正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对了,即然鳌拜还活着,那玄烨的年纪应该还不大呢,顶多是十几岁吧?不由的,她乐了,这可是英雄出少年的最佳年代呀,原来老天把她送到这里来了!方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嘴巴弯了起来。张进宝疑惑的上下打量她,象见鬼似的,“喂,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鳌拜还活着?”她挑着眉头,笑问。

    张进宝嘴巴张得老大,“你、你还好吧?”说着,伸手抚向她额头,“没病呀,怎么说起疯话了?”

    方筝闻言马上端正表情,让笑容显得淑女些。“啊,没事没事,平时总听爹提起这个名字,所以反应强烈了点。”张进宝哦了一声,频频用怪异的眼神扫瞄她,似有什么看不惯的地方。方筝端起茶杯优雅的喝茶,心里美美的想道:“虽然没有找到简宁,总算老天还算厚道把我送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朝代,能亲眼见证斗鳌拜这样的历史大事,真是太爽了!”一会儿,一个丫头进来:“费大人请方姑娘移步兰芳苑。”

    方筝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兰芳苑,费扬古正背手站在院中打量四周,听到动静扭头朝他们看来,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她身上。他的目光很柔和,一直微笑的瞬也不瞬的望着她。一触及他的视线,方筝的心砰然一跳,继而嗵嗵的狂跳起来,脚步不由停了下来。奇怪,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按说,她应该对美男有免疫力才是,连简宁都说她生来就该归于男孩子一伙,不该对他有感觉才对呀。她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连同心神一起迭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眸中。

    随后跟进来的张进宝推了她一下,“走呀,怎么傻了?”他嫌她动作慢,拉着她大步往里走去,恍然回神的方筝被他拉着近乎小跑的来到费扬古面前,张进宝手一松,害得她差点跌到费扬古身上。真是的,急性子的张进宝让她太没面子了,方筝埋怨的瞪了张进宝一眼,见此情形,费扬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张进宝浑然不觉的叉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啧啧叹道:“不错不错,这里清静又雅致,很适合姑娘家住。”说着往里走去。费扬古低头朝方筝看来,低声笑问:“你们小时候是不是结了什么仇呀?听说你们在一起总是水火不容,今儿可是见识到了。”

    “我看也是,张进宝提起我总没好气,大概结怨颇深吧。”方筝没好气的出了口长气。他深深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真奇怪,我总觉得好象从哪里见过你。”说着,朝她伸出手。灿烂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方筝望着他的脸,竟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湖莫名其妙的泛起一波涟漪缓缓漾开:他的笑容好灿烂,还有他的眼神,都让她倍感熟悉,他们真的从未见过吗?

    她象着了魔似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到他手掌中,被他轻轻握住。他们相互对视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微妙感觉缓缓升起浓浓的将两人包围。方筝的视线被他的眼神牢牢吸附住,看着看着,眼睛渐渐产生幻觉,面前的费扬古仿佛变成了微笑中的紫阳。相同的眼神,相同的微笑,就象紫阳活生生立在她面前一般。一看到他,方筝的心倏的一紧,鼻腔迅速泛起浓浓酸意,胸膛里就象涨满了空气越来越多的积压其中,气息变得明显不平稳了,视线里的人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她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手缓缓抬起朝眼前晃动的面庞探去,紫阳也不说话,就这样深情的望着,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紫阳……原来我还能看到你……心里有个声音在颤抖的低语。

    方筝的幻觉仍在持续,当她的手触到紫阳的脸时,那张俊逸的面孔突然如泡影般瞬间消失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她竟然把费扬古看成了紫阳。方筝一个人立在窗前出神的想着心事,一想起刚才的一幕心里便沉沉的提不起精神,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紫阳会无声无息的进驻在她心里,占去全部空间,总是趁她不经意间时时跳出来干扰她的思绪,象影子似的挥之不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忘不掉他了,原以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谁知,越想遗忘却记得越牢……

    “你这里在看一个人,但不是我。”费扬古发现她走神了,笑着点了点她的眼睛。她恍然回神,发现自己的秘密被人识破,脸微红,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握着她手说道:“走吧,领你去看看房间。”

    方筝以前经常握别人的手,象护送简宁回家的时候总是拉着好友的手,如今自己的手却被一个男人握在手心中,才注意到跟男人的手掌相比,她的手明显小好多而且娇嫩小巧。张进宝从屋里走出,一抬眼,正好看见他们朝屋子走来,很快,视线下移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一见费扬古牵着她的手,张进宝象看见怪物似的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张进宝的反应提醒了方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跟费扬古还不熟,怎么能与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于是忙抽回自己的手以示清白。费扬古很绅士的请她先入内,她便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好象是厅堂,桌椅家俱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厅堂一角有个小门,应该是通往后面的通道。她刚要说话,扭头一看身后哪还有费扬古的身影,探头往门外一瞧,原来张进宝早一步将费扬古拉出门外正在他耳边鬼鬼崇崇的咬耳朵。从张进宝对她的看法和态度上猜也猜得出来在做什么,一定在劝费扬古跟她保持距离之类的话。她好奇的凑到门边细听,果不其然,就听张进宝正半数落半劝导的说道:“……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那丫头是个祸事精,要才没才,要德没德,总之一无是处,你千万别跟她搅在一起……她可是鬼见鬼愁的主儿,她爹都拿她没办法,听我的,你就把她扔在这儿几天,等进了宫,我们眼不见为净这才清静呢。”

    张进宝对她可真够“关照”的,恨不得早点把她扫地出门,这也叫照顾?如今她正式在兰芳苑住下来了,她的行李也搬了进来,跟随自己的几个下人也都安排了住处,此刻他们都在忙着归置东西,只有她无所事事的站在窗前出神。不过当主子有当主子的好处,永远不用为琐碎的事操心。她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开始打量这座屋子。之前,费扬古来不及跟她说些客气话就被张进宝以进宫为名硬被拉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了出去。

    查哈巴特尔和紫阳那个世界已是距离这儿几百年前的事了,在她看来却是发生在昨夜的故事,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全变了,熟悉的一切不见了,又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不知锁扣为何要送她来这里,她就象世间的一抹游魂,顶着不同的身份四处游荡,存活。费府的院子很大,干净又整洁,没有多少花花草草这样的点缀之物,整个环境显得简洁又阳刚。

    从一间屋子走到另间屋子,顺着走廊往前走,让人有种游故宫的感觉。很快,她来到了另一处院落,院子里有两个丫头在打扫庭院,见有外人来她们扭头奇怪的望着她。大概府上的人多少听说了她的事吧,她们相互对视谁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看着这一间间漆红的楼阁,冲天的古树,她有些恍惚,脑子一片空白,总觉得自己行走在时间的长廊里,兴许一眨眼,发现自己站在旅行团的队伍中间,这眼前的一切只是历史的一个缩影。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离奇了,有谁会相信这是真的?忽而穿越到明朝尚谣身上,成为蒙古王的独宠,忽而又来到前清,成了一位尚书千金,一连串的经历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眼中氤氲的雾气越来越多模糊了她的视线,鼻子阵阵发酸,心头有种悲凉无助的心境。想见简宁,简宁下落不明;想见紫阳,却再也见不到了……

    此时,初来乍到的那股子新鲜劲儿不见了,心里沉重的象压了块石头,“原来我也有无助的时候……”她忘记了身在何处,当看见面前有张床,疲惫的她想也不想倒了下去,晃动的流苏,绣金的布幔在她的视线中越放越大,渐渐扩大成模糊的一片,她终于合眼沉沉睡去。一位中年美妇走进来,发现有人躺在床上,旁边的丫头正要上前叫醒她,中年美妇忙制止,轻步来到床畔坐下细细打量姑娘面容。“她就是后晌费公子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听说是刚刚卸任不久的方尚书的掌珠。”旁边的下人轻道。

    中年美妇点了点头,“扬古能把她安排在兰芳苑,想来她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一看到她呀,我就想起原来的琳琅,可惜后来嫁给了裕亲王,你说,扬古身边不乏好姑娘,怎么一个也抓不住呢。”

    “夫人,您心急也没用,费大人心里有数着呢,他不草率决定终身,肯定是想给夫人带回一个最满意的媳妇,您呀,就放宽心耐心等信就是。”旁边的下人宽慰道。中年美妇叹了口气,“我怎么能不急,比他小几岁的公子哥们都成亲生子了,扬古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也老大不小了,再耽误下去怕误了他终身啊。”说着,再次细细端详熟睡的姑娘,打心眼里喜欢,“瞧着这姑娘长相不俗,家世也好,不知可许人家了。”

    “夫人要想知道,回头问问费大人不就是了。”

    “给我蒲扇。”中年美妇从下人手中接过扇子,轻轻给方筝打扇。方筝舒服的翻了个身,中年美妇惊奇的发现她左耳上有颗红痣,她惊喜的拍拍下人的手,喜得合不拢嘴,“快看呀,她耳垂上有颗红痣,记得老爷在世时曾让一位老和尚给小儿算过命,老和尚好象过与他有缘的人右耳上有颗红痣,你还记不记得?”

    被问的下人想了想,惊喜的连声叫道:“是啊是啊,是有这么回事,老和尚就是这么说的。”

    这下中年美妇更开心了,喜不自禁的说:“难不成就是她么?”她越打量方筝越喜欢的不得了,打心眼里看上了这位姑娘。正值五月天,方筝额头渗出密集集细汗,睡得有些不安稳,中年美妇忙加快打扇驱热,不一会儿就见方筝睡得更熟了。临时傍黑时分,睡了一小觉的方筝终于醒了,一睁眼,正对上一双含笑的双眸。

    哎,她是谁?她奇怪的睁大双眼,一头雾水打量面前的人,只见床前立着一位中年美妇正笑吟吟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喜爱。

    “小姐,你怎么跑到老夫人那边去了,让我们一通好找。”丫头双儿一边走一边低声埋怨。

    “只是随便逛了逛,不知怎么就转到后院去了。”方筝挠了挠头,她也觉得奇怪,自己一向很理智的,可是白天的时候她却象没了神智似的迷迷登登的四处乱走,至于怎么睡到老夫人的床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双儿无奈的说道:“小姐,这不是我们尚书府,你不能象在自己家似的到处走动,显得多没规矩。”

    “知道了知道了,下不为例总可以吧。”方筝打着呵欠,跟着双儿往回走。

    “还好老夫人没怪罪我们,要是换到别人头上,肯定要拿冷眼神扫我们了。”双儿嘀咕道。老夫人?方筝忽而想起那位中年美妇,看起来那么年轻,想不到是费扬古的母亲。可是,老夫人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热情的目光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还有老夫人手中的扇子,堂堂贵妇人竟然帮一个外人打扇,是不是太过殷勤了?难道费扬古的母亲对外人都如此热情?

    “……有点古怪。”方筝自言自语。往兰芳苑去的途中,她忍不住跟双儿打听费扬古是什么人?

    “他呀,听他们下人说他现在是宫里的领侍卫大臣,这个位置向来由皇亲国戚把持着,他能坐在这个位子上,想来一定有什么背景吧。”方筝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现在是什么年份?”

    啊?双儿瞪着眼睛看着她,“小姐,你不会受了什么惊吓,连年份都忘记了吧?今儿是康熙七年了。”康熙七年,算起来小皇帝十五岁了,这不快到起事的时候了么,很快京城就要大乱了,她暗暗想道。途中经过一处空白场地,边上摆着一些练武器件,她好奇的停下脚步,“那儿是费扬古练功的地方吧,去看看。”没等双儿叫住,她脚步不停的来到练功场。这里地处府邸的一角,很清静,想必武将出身的费扬古经常在这儿练功热身。她站在架子前摆弄着一件件物件,刀枪剑棍居然样样不差,想不到费扬古对这些都有涉猎。她取出棍子试了试,双儿在旁边担心地劝道:“小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让别人看见不好。”

    “在这儿玩会儿没什么要紧的,费扬古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在这里晨练?”她握了握棍子,发现比她常练的棍子要粗一些,很适合男人的手掌。

    “小姐,小心别伤了自己,以前你总是把自己搞得满身是伤,还埋怨家伙不合手。”

    “我以前的功夫如何?”方筝好奇的问。双儿生怕惹她生气似的小声嘀咕:“好象连功夫都称不上吧?”原来尚书这位掌珠功夫差劲的很呀,方筝笑了,这下可以帮掌珠挣回点面子了,她握住棍子一端在原地舞了几招,招招漂亮又洒脱,很有几分虎虎生威的气势。“怎么样?这几招还算耐看吧?”棍子虽然不合手,但丝毫不影响她正常发挥,扭头再看双儿,她吃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小姐,你几时学会的?打得真漂亮!”

    “这样就够看了,还有更精彩的呢!”方筝拎起棍子继续舞起来,每一个旋踢,抡榻,斜劈都打得洋洋洒洒,帅气不已。自眼角的余光,她看见双儿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嘴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看来自己的这套身手已经震了那丫头了。就在她走套路的时候,恰好费扬古和张进宝进府,当他们看向这边的精彩表演时均一愣,两人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张进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自语道:“奇了怪了,她几时学会这个了?打得够漂亮呀。”

    “你不是说她不会功夫吗?”费扬古问。张进宝手摸着下巴,很是摸不着头脑,他呐呐说道:“是啊,原来她真的不会功夫,身手可以说烂到家了,谁知……几日不见怎么象变了个人似的,真邪门啊?”

    费扬古轻笑:“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他们关注的目标仍在演练基本棍法,方筝一个套路下来,最后以棍支地轻松的来了个漂亮的鸽子翻身,结束了完美的棍术。她长长呼了口气,一手持棍一手叉腰的看着双儿,笑道:“怎么样?给个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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