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锦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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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帕,质地是粉色的丝绸,触之柔软光滑,以玫红色丝线勾边,右下角是一枝绣工精湛的红色木棉花,花团锦簇的一枝,有五六朵花之多,被绣得仿佛活了一般。

    锦帕中间偏左,用黑色丝线绣着半首诗,因这锦帕就是半块,所以诗也只有半首,而且是上半首。

    “八岁悄描眉,峨眉已能画。

    十岁巧配簪,裙衩芙蓉下。

    十二苦练筝,银甲护指浓。”

    江城遥看着这三句诗,一头雾水。这分明是女儿家描写自己少女心态初长成的闺房诗句,估计后面就要写遇见意中人了。这样的半块锦帕,怎么会值得父亲派遣二叔,冒着生命危险护送前去与人接头呢?

    江城遥举起这半块锦帕,迎着日光,观看了一会儿,锦帕并无丝毫变化。

    江连辂道:“没用的,我都试过了,放在日光、烛光下照,泡在水中或酒中,锦帕都没有变化的。”

    江城遥放下锦帕,话题一转:“二叔,您刚才为何说是父亲给您下了套?”

    江连辂抿了抿嘴,状似咬了咬牙,道:“当年,我是不答应你爹这差事的。”

    “二叔当时就感知到危险了吗?为何后来又答应了?”

    江连辂垂下头,道:“危险当时并不觉得,只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你爹的行为,前后说不通,我觉得这是趟浑水,不想趟,而且,这锦帕怎么看怎么是女子定情之物,我怕你娘亲知道了,我解释不清楚,像是帮着哥哥私会情人般……”

    江连辂顿了顿,道:“至于又答应了,是你爹抓住了我的痛处,威逼利诱,我进退无路,只得同意帮他跑这一趟。”说完,江连辂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江城遥下意识的摆弄着锦帕,也沉默了一阵。

    二叔一个毫无牵挂的人,竟然也有短处被父亲拿捏着?父亲这么做,那岂不是说,这个事情,已经计划了好久,二叔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二叔,两年来,你联系过咱们山庄吗?”

    “没有,我怕祸及山庄。”

    “二叔这次,要和我回山庄吗?这一路上可还有人追杀?”

    “和你回去,我接到了大哥召唤我的暗号。”江连辂沉吟道:“最近两个月左右,却是没有发现有人尾随我了。”

    “父亲召唤二叔回山庄?”江城遥接着道:“父亲也召唤我回山庄。”

    江连辂想了想,道:“同时召唤你我二人,山庄恐怕有事发生!”

    二人不再停留,付了银钱,一路乘马,狂奔向云桀山庄而去。

    天还是湛蓝透彻的,云朵还是洁白漂浮的,山庄牌楼处的锦旗,依然迎风烈烈飞舞。山庄大门处的两尊石狮子,依然威风凛凛。只是,门前护卫,一个不见。

    二人纵身下马,大步来到大门前。

    大门虚掩,高高的门槛处,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江城遥用力推开大门。

    一副人间炼狱的画面,铺天盖地而来……

    护卫、弟子、丫鬟、小厮、伙夫、马夫、厨子……所有熟悉的面孔,此刻都已没了呼吸,浑身是血,横七竖八地躺在山庄各处的血泊之中……

    江城遥仿佛雷劈了一般,怔怔地望着四周,不敢相信,三个月前离开之时,还是其乐融融、生机盎然的云桀山庄,此时此刻,怎么会成了这幅样子?

    江城遥忽然拔足狂奔,嘴里边狂叫着“父亲——母亲——”,一路奔向父亲的书房,空无一人,书房被洗劫般乱糟糟的一片……江城遥又奔向庵堂,只见父亲抱着母亲,躺在佛龛旁的地面上,二人早已气绝身亡。

    江城遥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他摇摇欲坠般跪在地上,双眼直勾勾望着父母的尸身,不敢上前,不敢触碰,只是嘴里喃喃地反复叫着:“父亲……母亲……”

    江连辂追过来时,就看到江城遥仿佛失心疯般抱着哥哥嫂嫂的尸身,放声大哭,侄儿一直是孝顺至极的孩子,此刻遭此家变,恐怕年轻的侄儿,抗不过去呀。

    江城遥感觉到有人拽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放开父母,他抬起头,透过婆娑的泪眼,望着二叔:“二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挣脱开二叔的手,将父母的头紧紧搂进怀里:“究竟是谁,这么狠毒,杀我父母,灭我满门啊?究竟是因为什么狠绝至此啊?”他边说边哭,止抑不住,竟一时逆气,向后栽倒,晕厥了过去。

    江连辂亦是一脸悲绝,望着这满庄疮痍,遍地尸体,仰天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在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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