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章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桂嬷嬷出去张罗酒菜去了, 没在屋里, 没听见她们的计议, 听见要阻止。

    “宋庭那边怎么样?” 魏昭说。

    “押着货去南边了, 走了十来天了。”金奎说。

    “金叔,我准备把买卖扩大, 我燕侯夫人的身份,可以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北安州没有人敢不卖燕侯的面子。”

    搭上燕侯,好像也不亏本。

    “我去看看那匹马,金叔,你们吃完饭早点歇下, 明日还要早起赶路。”魏昭站起身。

    “那匹马在马厩里,跟夫人的黑雾在一起。”周兴说。

    周兴家里一个小厮专门管喂马。

    周兴、金葵几个人跟着魏昭一起来到马厩,

    魏昭看见小厮在喂马, 有两匹马在一个槽子里吃草料, 一匹马是魏昭的黑雾,一匹枣红马,两匹马一样高大雄壮,枣红马色赤如炭火,虎背熊腰, 目光如炬。

    魏昭心想,大宛马是细腰长腿, 灵活但不善负重, 河曲马粗壮而不够灵活, 这匹马大概也是杂交品种。

    魏昭摸着马头, “千金难求。”

    她跟徐曜已经成了夫妻,她本想把这匹马送给徐曜,先时对这桩婚事还有一点期待,而不是夫妻之间纯粹的彼此利用。

    周兴往槽子里续草料,“这两匹马相处挺融洽。”

    两匹马温顺地吃着草,没有争食。

    魏昭回到侯府,刚吃过晚膳,门外大夫人的声音,“弟妹在屋里吗?”

    站在帘子后的独幽打起帘子。

    魏昭赶紧站起身,迎出去,“嫂子来了?”

    大夫人赵氏走了进来,“弟妹,我总说过来看看你,咱们姐俩说体己话,你跟二弟新婚,我怕打扰你们,听说二弟出门了,我过来跟你说说话。”

    魏昭把赵氏让到炕上坐,书香端上茶食,两人边喝茶闲聊,赵氏念叨家务事琐碎缠人,一通诉苦,魏昭拉着她的手,“大嫂受累了,侯府人多,一日小事也有上百件,这也就是大嫂能干,如果换了我,可没这个能耐。”

    赵氏闻言很高兴,“弟妹你人好,听说你一直生活在乡下,也怪可怜见的。”

    魏昭笑笑,也没说什么,侯府的人把她当成无知的乡下人,徐老夫人才不放心把家事交给她管,她抬眼透过帘子恍惚看见独幽讥笑的表情,这个丫鬟敢对主母不敬,定然在徐曜跟前与别的丫鬟是不一样的。

    “弟妹,如果二弟出门,你没事就到我屋里,咱姊妹俩做个伴。”赵氏热络地说。

    魏昭微笑,“行,嫂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魏昭知道侯府世子已经故去五年,赵氏今年才二十二岁,青春年华虚耗,赵氏又没有子女。

    赵氏看魏昭好说话,婆母徐老夫人为了安她的心,答应二弟徐曜生子过继到她名下,她有个盼头,老了有个依靠,因此,对魏昭很亲热,魏昭当然不知道她的这层心思。

    赵氏偏瘦,长相清秀,出身名门世家,魏昭替赵氏惋惜,等待她的是漫长的岁月,孤独寂寞。

    魏昭想何不趁闲聊,让赵氏为自己行个方便,就说;“嫂子,我这个人爱上街,也不是每次都买东西,就是在家里闲不住,成婚后,侯爷早出晚归,我一个呆着没事,嫂子白日理家事,也没功夫陪我聊天,我要出门上街,求嫂子替我在老夫人跟前遮掩。”

    “弟妹你放心,有嫂子,你想出门逛,尽管去,婆母怪罪,我替你说话。”

    赵氏怕她闲着跟自己争权,一口答应。

    魏昭不能困在侯府里。

    赵氏走时挺高兴,魏昭出身低,这样更好,婆母器重她,魏昭也没资格跟她争。

    徐曜走了,魏昭这两日空闲,跟书香和萱草按照嫁妆单子,一一对照,把自己的家底摸清楚。

    缕清楚嫁妆,魏昭拿出两张银票,一张一千两,给书香和萱草,“你们拿去,留着以后置办嫁妆,等你家主子生意做大,还有你二人的好处。”

    两人高兴,谢恩拿着了,一千两银子能买宅子,买田地。

    过两日,魏昭早起去积善堂给徐老夫人请安,赵氏早早去了,跟徐老夫人说徐老夫人做寿的事,徐老夫人如今不管家事,大事上赵氏要请示徐老夫人才能定夺。

    魏昭恭恭敬敬行礼,又跟赵氏打过招呼,丫鬟搬过一把椅子,魏昭坐在赵氏下首。

    徐老夫人看着她说:“你嬷嬷病了,二房闹得人仰马翻的,你嬷嬷好了?”

    婆母怪罪,魏昭赶紧站起来,束手谦恭地说;“魏昭的嬷嬷,累母亲费心了,是儿媳不孝,请母亲责罚。”

    徐老夫人对她不满,看她态度恭顺,心里的不满也消了大半。

    赵氏陪笑说:“弟妹年轻,重感情,前儿弟妹还跟我说要好好孝敬母亲,说她惹了母亲生气,二弟责怪她,她要来跟母亲请罪。”

    这赵氏了解徐老夫人,一番话,徐老夫人脸色稍霁,对魏昭说:“你坐下!我也不是恶毒的婆母,专门磋磨儿媳,老二公事忙,你多照应着点。”

    “是,母亲。”魏昭温顺地答道。感激地朝赵氏看了一眼,赵氏会意,魏昭根本没有竞争能力,她乐得做个好人,对魏昭施以小恩惠,等魏昭生下儿子,念及她的好,把儿子过继到大房,不然闹僵了,魏昭死不答应,事情也难办。

    秋月和秋枫二人到侯府后,整日跟在书香和萱草身后,学着侍候人,书香笑说;“你们俩个不用太紧张,侍候人只要有心,姑娘是个好相与的,算你们俩运气好,跟对人了。”

    秋枫爱说爱笑,“我到夫人身边,看夫人对书香姐和萱草姐好,像家里人一样,不像别的主子打骂奴婢,不把下人当人看。”

    “夫人说了,以后等我们放出去择配,我跟萱草是一直跟着夫人的,不舍离开,你跟秋月后来的,以后放出去家人领回家,择个良婿。”书香擦拭桌案边说。

    “那我也留下,爹娘领回家,不定又买到哪里。”

    秋枫乡下家里弟妹多。

    秋月不大爱说话,闷头干活,听见说,接过话头,“我也是不走的,我不知道被买了几手,家住哪里早忘了,他们狠心卖我,我也不想回去。”

    书香突然不说话了,她是夫人买回来的,在边关重镇她被人当牲口卖掉,要卖去青楼,夫人看马市经过,她正被人贩子抽打,看她可怜把她买下来。

    她们这些人不被当人看,身世凄苦,幸遇夫人。

    萱草也是夫人救回来的。

    常安探头探脑在门口,书香说:“要进就进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常安看跟前都是夫人的心腹,小声告诉说:“金葵回来了。”

    魏昭刚回东院,听说金葵回来了,魏昭叫书香告诉赵氏自己看中了一件首饰,照样打了一件,出府去首饰店取货。

    书香回来说;“大夫人说了,她已经跟门上人打过招呼,夫人以后出门不用告诉她,尽管去就是,注意安全。”

    门上有大夫人关照过,魏昭又给了好处,自然不拦着魏昭,魏昭带着萱草乘车到魏府后街桂嬷嬷家。

    看见金葵的表情,魏昭知道马匹脱手了,金葵笑呵呵地说:“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我按照姑娘嘱咐的,在北封大街叫卖,一万两银子,招来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观,正巧燕侯经过,燕侯识货,一看这匹马,当即就要买下来,我要一万两,燕侯只是稍作犹豫,也没还价,定下这匹马。”

    金葵喝口水,抹抹嘴,“燕侯叫我拿着他打的条子到侯府朝一个叫芙蓉的丫鬟要钱,我不敢耽误,怕时候长了,燕侯反过劲,反悔不要了,我连夜赶回萱阳城,到你侯府,找芙蓉丫鬟,那个叫芙蓉的丫鬟看见燕侯亲笔欠据,还有燕侯的印信,没怀疑,就拿给我一张银票。”

    金葵说着,把银票拿出来,递给魏昭,魏昭看一眼,收起来,说:“金叔,这趟辛苦你了,我跟你商量个事,我准备在萱阳城附近买一座窑,烧制白瓷,现今瓷窑烧制的白磁有芒口,覆烧法烧瓷,底在上,器物倒扣着,口在下,这样烧的好处是窑的产量大,但如果扣着烧,口就不能上釉,烧制出来瓷器有瑕疵,我想烧精致的瓷器,换一种方法,产量低,能解决芒口问题。”

    “姑娘想法很好,胡人喜欢我们的瓷器、茶叶、丝绸,茶叶,丝绸要到江南贩运,沿途耗费功夫,我们窑出产的瓷器精美,很受胡人欢迎。”

    金葵摸着桌上一套梅子青茶具,色如蔚蓝落日之天,远山晚翠;湛碧平湖之水,浅草初春。

    魏昭拿梅子青茶盅在手里把玩,质莹如玉,釉层清澈透明,釉色青翠,如同翡翠琢成,其色近似梅树中生长着的“梅子”而得名,瓷器以青为贵,道:“不愧夺得千峰翠,雨过天青云破处,梅子流酸泛青时”,”

    两人说了一会话,魏昭问:“金叔,你们还没吃饭?”

    金葵带来的两个人说:“着急赶路,早饭都没吃,就怕生意黄了,紧着去侯府讨要银子。”

    魏昭对常安说;“去萱阳城最大的酒楼,要一桌好酒菜,给金叔他们接风洗尘。。”

    魏昭回侯府时,已过了正午,回东院,便听说屋里一个值钱摆件一只玉兔丢了,管打扫的两个小丫鬟说清扫屋子时还看见,后来芙蓉擦拭摆件时发现少了一件,羊脂玉兔丢了。

    魏昭叫书香把二房中人全叫来,亲审这宗种失窃案。

    堂屋里,魏昭坐在上首,书香和萱草站在两旁,下首一侧站着芙蓉,独幽四个丫鬟,秋月和秋枫站在另一侧,那两个小丫鬟跪在屋地中间,身后站着丫鬟婆子。

    “你二人把经过说一遍。”魏昭平静地说。

    两个小丫鬟战战兢兢,魏昭看见其中一个小丫鬟朝芙蓉看了一眼,芙蓉不动声色地看着秋枫。

    那个小丫鬟低下头,少顷抬头,“奴婢二人洒扫时看见玉兔还在,后来奴婢看见秋枫一个人在屋里,手里拿着玉兔,过一会芙蓉姐姐擦拭家什摆件时就发现少了一件。

    另一个小丫鬟期期艾艾地说:“奴婢也一同看见秋枫在屋里,手里拿没拿玉兔,奴婢没看清楚。”

    秋枫一听,急了,走出来跪下,赌咒发誓,“夫人,秋枫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做人品行要忠良,不偷盗,夫人如果查出来是奴婢偷的,把奴婢两只手剁掉。”

    魏昭明白,那个小丫鬟看芙蓉,芙蓉并未说一句话,只是看着秋枫,暗示是秋枫干的。

    这是合起伙嫁祸陷害秋枫,秋枫脾气直,容易得罪人。

    “什么事要剁手?”

    门外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徐曜大步走了进来,魏昭站起来,徐曜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椅子上,“我刚走几日,出什么事了?”

    独幽抢着说:“堂屋里丢了一件摆件羊脂玉兔,这两个小丫鬟打扫时还看见,之后芙蓉姐姐擦拭摆件时就不见了,这两个小丫鬟说看见秋枫一个人在堂屋里,手里拿着玉兔。”

    秋枫急得脸孔涨红,“什么玉兔,奴婢根本没注意那个玉兔是什么样子,奴婢和秋月刚来,不敢动贵重东西,平常就给书香姐和萱草姐打下手。”

    独幽幸灾乐祸的神情,“我们二房从来没丢过东西,秋枫妹妹是不是喜欢拿去玩了,交出来就是了,你刚来,眼浅,侯爷和夫人也不会怪你的。”

    秋枫朝独幽说;“你黑了心,成心害我,我说了不是我拿的。”

    魏昭抬抬手,阻止二人纷争,朝徐曜说:“侯爷,你看二房失窃,是侯爷亲审,还是侯爷委派信得过的人审。”

    “内宅之事,你是主母,当然是你审。”

    徐曜面色严肃,品着魏昭说的他信得过之人。

    “既然这样,我就重新问一遍。”

    堂屋里人人摒心静气,魏昭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鬟,两个小丫鬟都低下头。

    魏昭突然说;“失手打碎…….”脱了长音,观察两个小丫鬟其中一个小丫鬟本能地抬起头,“与偷盗,这两个说法区别大了,但这都不犯死罪,唯有诬陷我最不能容,诬陷是一个人品德问题,今诬陷个小事,将来可能酿出大事。”

    她顿了下,“如果是失手打碎,我可以不追究,我也从来没因为那个下人失手打碎东西罚过,只要不是故意的,都是人,都可能出错。”

    朝下面的人说;“这件事不难查,现在二房的人都在这里,我派人挨个房屋搜,秋枫如果没有偷窃,可以还她一个清白。”

    朝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鬟说:“你二人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如果实话实话,恕你无罪,念在初次犯,如果让我查出来说谎害人,我这有一碗药。”

    这时,书香端着一只碗走出来,“这碗药喝下去,一辈子不能说话,秋枫也好,你们二人也好,自己掂量着办。”

    秋枫面不改色,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

    那两个小丫鬟瞅了一眼药碗,碗里黑褐色汤药汁,吓得直打哆嗦,先前那个小丫鬟朝芙蓉和独幽两个人看。

    魏昭冷眼看着,“你二人不用看芙蓉和独幽,你们犯错,她二人也保不了你们。”

    另一个小丫鬟抬起头,小脸煞白,朝上叩头,“奴婢说实话,奴婢俩个打扫屋子,小莲不小心把玉兔碰掉地上了,摔坏了,奴婢们怕主子责罚,才…..推给秋枫。”

    “打碎玉兔的碎片在哪里?”魏昭毫不惊讶。

    “埋在后院花丛里。”

    魏昭对萱草说;“你跟她去后院,把碎片挖出来。”

    萱草跟着小丫鬟一起去后院。

    魏昭目光扫过芙蓉,在独幽身上停留,“独幽,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

    魏昭侧过头,“侯爷我说得对吗?”

    徐曜认真地看着她,“阿昭说的,当然全都对。”

    敢说不对,当场翻脸的架势。

    独幽小脸惨白,唇要咬出血来。

    萱草跟那个小丫鬟进来,萱草手里拿着断了耳朵的玉兔。

    魏昭对这个丫鬟说;“念在你主动说出真相,免于处罚。”对另一个跪地的丫鬟说:“你去大夫人屋里,叫大夫人给你安排差事,心术不正的人我不能留。”

    两个丫鬟叩头谢恩。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决不轻饶,都退下!”魏昭起身,也没招呼徐曜,朝里屋走去,珠帘在她身后哗啦啦落下,徐曜站起来,跟了进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贴着她脸颊,“那碗哑药是假的?”

    “真的。”魏昭平淡的语气。

    魏昭感觉背后的徐曜的身体僵了一下,魏昭靠在他怀里道:“永远都无法开口说话,免得诬陷无辜的好人。”

    徐曜用下颚蹭了蹭她的头顶秀发,“你这个说法也对,历史上忠臣良将,多少以莫须有的罪名,蒙受不白之冤。”

    “侯爷、夫人,现在摆晚膳吗?”

    芙蓉的声音隔着珠帘响起,徐曜放开她,“摆膳!我也饿了。”

    一桌十个菜,侯府的膳食挺丰盛,芙蓉给徐曜盛了一碗饭,放在徐曜跟前,“知道侯爷今晚回来,奴婢特意告诉厨房加了两个菜。”

    魏昭心想,真是温柔体贴,细心周到,比她这个名分上的妻子更称职,这也许就是徐曜信任芙蓉的原因。

    不用徐曜张嘴,芙蓉给徐曜布菜,都是徐曜喜欢吃的。

    书香给魏昭盛饭,一小碗碧粳米饭,魏昭跟前放着一盘糟熘鱼片,魏昭夹了一块鱼,徐曜不喜欢吃鱼,这几日桌上都有鱼,显然是给她要的菜,因为她喜欢吃鱼,她扫了一眼桌上,十个菜,其中一个锅子一个汤,剩下八个菜,有两道鱼。

    女人就是心软,魏昭骗了徐曜一万两银子,徐曜待她如此用心,她有那么一点愧疚,埋头吃。

    吃完晚膳,漱口净手,徐曜边擦手,神情很高兴,“我买了一匹马,花了一万两银子,价钱贵了点,值,那日把你那匹黑马牵来,跟你那匹黑马比试一下,对了,你那匹黑马放在什么地方?”

    魏昭成婚后,那匹黑马没放在侯府马厩里。

    魏昭头皮一麻,“小黑在桂嬷嬷家里,平常我出门坐车乘轿,不骑马。”

    莫名心虚。

    “我去积善堂。”

    徐曜说着往外走。

    魏昭也没跟去,徐曜走了几日,母子见面,她在跟前,说话不方便。

    积善堂的丫鬟仆妇在捡了桌子,徐老夫人刚用过晚膳,丫鬟在门外回禀,“侯爷来了。”

    徐老夫人看见儿子,满面笑容,问:“吃过晚膳了吗?”

    “吃过了。”

    丫鬟搬过椅子,徐曜行礼告座。

    徐老夫人对身旁的慕容蕙说:“把今儿你大嫂送来的新鲜果子捡一盘给侯爷吃。”

    徐曜笑说:“母亲不用忙了,我刚吃过饭,肚腹满满的。”

    母子俩聊家里琐事。

    慕容蕙端着一碟挂着水珠的新鲜果子放在徐曜身边桌上。

    听见徐曜朝徐老夫人问:“我走了,魏昭过来请安了?”

    “过来了,她还算知道进退,来我这里请罪,她从小没娘,她继母能教导什么,亏她不像她继母,要是像她继母,你有的罪受。”

    徐老夫人认识魏昭的继母朱氏。

    徐曜看母亲说起魏昭,神态平和,赶紧说:“魏昭待儿子很好,事事顺从儿子。”

    徐老夫人满意,“这就好。”

    徐曜出门刚回家,二房正屋里早早熄了灯火。

    新婚还是小别,徐曜比洞房夜还孟浪,攒了四五日,畅快一回,魏昭软得像一滩水,徐曜给她裹了条单子,抱起她,去净室沐浴,在净室里又要了她一回。

    这日,徐曜空闲,军营没多少事,下午回府催着魏昭把她的黑马牵回侯府,魏昭无奈,只好叫小厮常安去桂嬷嬷家牵马。

    魏昭跟徐曜去侯府马厩,看见那匹枣红马,小厮正喂草料,枣红马像通人性似的瞅瞅徐曜,又看了魏昭一眼,魏昭想这马幸不能说话,不能说出见过自己。

    常安把黑雾牵回侯府马厩,跟枣红马在一个槽子里吃草,两匹马和谐地互相蹭了蹭,似乎老熟人。

    魏昭心里发毛,这匹枣红马金葵带回萱阳城在桂嬷嬷家住了一晚,两匹马拴在一起,一晚两匹马熟悉了,且相处融洽,不可思议。

    侯府管马厩的仆人都很奇怪,说;“这两匹马是烈性马,好斗,不知为何能和平共处。”

    心里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夫妻,两马彼此亲密。

    魏昭心虚地偷瞧徐曜的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这时,徐曜的一个贴身侍卫匆匆走来,在徐曜耳边说了句什么。

    徐曜对魏昭说:“我有点要紧事,等那日有空再试马。”

    徐曜来到书房,庆泊堂里章言在等着他,见面说;“侯爷,那个卖马的人消失了,北封县没有这个人,侯爷怀疑的印证了,在下又去了趟新北镇,所有马匹都在新北镇马市交易,新北镇最大的马贩子叫金葵的,所有好马都从他手里走,他们还有一支规模极大的商队,拥有北地最出名的榆窑,榆窑烧出的梅子青瓷器,堪称精美绝伦,胡人就喜欢榆窑产出的瓷器,愿意拿最好的良种马和东西换。”

    章言话锋一转,“不过这个马贩子金葵我特意见了,不是卖侯爷马匹的人。”

    徐曜唇角勾起,“化了妆,他能让你认出来吗?”

    “侯爷以为这个人乔装改扮,专门卖马给侯爷?”章言困惑地道。

    “是夫人。”

    徐曜淡淡地说。

    “我北安州最大的马贩子,最强的商队,最出名的榆窑,我徐曜的夫人这么能干,我竟然不知道。”

    想起昨晚魏昭求饶的温顺样,徐曜低头抿唇笑笑。

    章言惊讶,“夫人。”自嘲地一笑,“那我们是让夫人诓了,好在不是外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