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她扭头朝一楼卧室大喊,“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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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的校车仅用了两辆大巴便运走了他们博文学院考古队的所有人。

    萧玉坐在中间靠窗的位置,前面坐着单独一人在并排位置上的白新。

    而邱明,则在他上车的时候便独自躲在了最后面的角落。

    大巴从市区平原驶向公路尽头,最后钻进荒无人烟的半山腰。

    整条路都是人踩出来的痕迹,若是遇上下大雨,估计他们两辆车连人都得载在这条路上。

    部队门口排列了七个人一小分队队列迎接他们,在一旁单独站出来的队长的指导下, 受训的队员们上交了电子产品和无用物品。

    领到部队专属的行军背囊和明黄色洗脸盆。

    宿舍楼依山而建,从左边楼洞进去走两层是三楼 从右边楼洞进去走两层是四楼。

    十二人间的宿舍被改成四人间,萧玉被分到和他熟悉的三位老教授一起住在这间向阳的屋子里。

    电子产品在受训期间一律由单位保管, 手机在晚上训练之后可以使用两小时,限定时间一过,再按顺序收回去。

    食宿一切听从训练单位安排,衣服也是没有简章只有袖章的数码迷彩, 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记得打报告请示。

    不准偷懒耍滑,不准向单位上级领导阿谀谄媚, 更不准泄露军事机密。

    第一天晚上,为了保证受训人员的休整,部队没有把手机发给他们。

    无望的萧玉只能躺在硬邦邦的木床板上想袜子、想厉衔、想他爸妈们,还有黄豆, 想家里的一切。

    这边东海市,晚上十点半过去,厉衔都没有接到他媳妇儿的电话,直到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看来他媳妇儿这一个星期有的熬了。

    盘腿坐在床上的厉总裁抱着闺女拍着袜子哄她入睡。

    不哭不闹的袜子尚且不知道, 为什么今晚和她睡的爸爸只有“街街”一个人。

    厉衔在他媳妇儿睡觉的那一侧放了睡觉的枕头。

    枕头外面套了件他媳妇儿的卫衣竖放在袜子左侧,这样也可以减少袜子翻身掉下床的可能性。

    萧玉来时把军训的东西想的简单了些,他以为就像大学军训那样练练军姿和正步走就可以。

    没成想人家部队是真的派出了一个小队的兵力,像训炼新兵一样训练他们,十分用心。

    上了年纪的老教授酌情降低标准。

    像章鹤通这样的年纪,跟不上队伍跑步的步伐,训练队的队长直接免去他们的跑步项目。

    然而像萧玉这样年轻力壮的男人,部队对待他的标准就比较严格了。

    萧玉虽然看上去一脸文弱,但实际上骨子里透着刚强。

    队长让他坐做十个俯卧撑,萧玉必须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和标准,即使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直发抖也要坚持坐一百个。

    也因此,每当各种繁杂却科学的训练结束,萧玉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要被抽干了。

    第三天的晚上,萧玉在经历过昨天的网络掉线之后,终于和东海的家里人联系上。

    坐在部队的大操场边缘,萧玉靠近路灯底下给自己打光,山里太黑,不过星星也异常的亮。

    那边几乎立刻便接通了视频邀请,萧玉一看画面,是他两个妈正抱着他女儿。

    “妈。” 萧玉看着那边清晰且光亮的画面,和他这篇斑驳模糊的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的脸在画面里都不能怎么看清。

    黑漆漆的开了视频,萧玉赶紧问人,免得一会儿网络又掉线。

    “妈,大熊呢?”

    画面里,王春花抱着袜子坐在她腿上,李春花手里剥了一果盘的花生。

    听见萧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王春花立刻回答他,“玉玉啊,衔子还在公司呐,他说他要加班开会。”

    萧玉凝眉看着画面,现在都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了,怎么大熊还在公司忙?

    “他昨天也在加班吗?”

    王春花颠颠膝盖,惹的袜子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王春花没怎么听见萧玉问他什么,从萧玉这边传过去的声音完全不清晰,仿佛语音在不同位置被打上了马赛克。

    看见女儿无害的眼睛盯着屏幕,最后又被咬咬”放到沙发上坐着,萧玉的心也跟着沉定下来。

    嘴角在不知不觉间爬上笑意,萧玉试探的喊他女儿,“袜子?”

    拿着手机的王春花有意离远了镜头拍下袜子的全身。

    听见熟悉的声音喊自己,袜子十分敏捷的扭头,肉乎乎的小身子还坐在沙发上。

    两根短腿穿着“街街”临上班之前给她换的小裙子打大刺刺的老佛爷坐姿。

    萧玉知道他女儿能够听懂他喊她,于是又亲切的喊了两声。

    四处寻找好几天没见面、没抱着她、没和她睡觉觉的“papa”,急的袜子嘴里开始“啊—啊—”的叫着。

    最后才明白过来,是“咬咬”手里拿的东西在喊自己。

    袜子向前趴了一下子,惊的那头的萧玉以为他女儿会扑下沙发。

    抱着手机不撒手了,“papa—啊,papa—”

    袜子一声声急切的喊着萧玉,嘴角流出来不断线的口水滴答在真皮沙发上。

    “袜子,你看看爸爸,把手机还给姥姥。”

    萧玉试图哄劝女儿把手机给他妈,虽然他也知道袜子可能一次性听不懂这么多字。

    小家伙“papa—papa”喊的又急又凶,最后竟然带上明显的哭腔。

    这下可怎么好,萧玉看着被王春花扶正的手机。

    画面里,她抱着袜子在怀里哄,说着什么爸爸马上就回来,回来给袜子带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终于明白爸爸这几天就是没有在自己身边的袜子哭起来没完了,闭着眼睛扯着嗓子眼儿可劲儿哭,豆大的泪珠子夺眶而出,小脸发紫。

    萧玉看的揪心,两颊带着下巴沉浸在酸涩之中,恨不能现在就脱了这身作训服,穿过屏幕,抱着袜子先喂她一瓶奶喝。

    “妈,你抱她去婴儿房转转。” 萧玉操心道。

    “诶诶,好嘞好嘞,玉玉啊,你就别管啦。” 王春花传过来的语音依旧夹杂着袜子的想爸爸的哭声。

    一旁已经加入哄孙女队伍中的李春花拿过手机和他说话。

    “儿子,你就先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几个老的看孩子还看不了么,你赶紧去休息啊,衔子得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哪。”

    萧玉等人心思被他妈说中,萧玉苦笑一下子,“妈,那你等大熊回来记得提醒他泡个澡,他那腰和脖子受不了。”

    袜子被“咬咬”抱起来之后,听得见摸不着的爸爸便远离了她,哭声也越来越小。

    “行了,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就成,家里这么多人呢。” 李春花这就要挂断视频。

    “妈再见。”

    “再见。”

    萧玉撑着膝盖站起来抖抖腿,他穿的一身淡薄,初秋,山里气温在夜晚骤降,冷的厉害。

    这会儿通完视频,他的全身尤其是膝盖都像是被冷风包围了一般。

    他得赶快回去,萧玉握着手机往宿舍走,心里和自己说道。

    归心似箭的萧玉艰难的度过接下来四天里的每分每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牵挂,萧玉感觉这里的时间突然慢下来。

    他每天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最强的标准来规范自己。

    训练结束就去找队长,问他能不能在军训出色的前提下提前回家。

    那队长只是朝他笑了笑,这事而是上级的安排,我们无权觉定你的去留。

    说白了,这次军训,其实就是因为上次惠安仲王墓的教训。

    为了保证考古队在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外,还能够有些许甚至足够的能力自卫,而不是束手就擒,被一群境外来犯抓着团团转。

    四天,萧玉终于挨过这漫长的四天。

    后来的晚上,他都是和厉衔开的视频,或者在袜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透过摄像头看她。

    就是害怕袜子再因为找不到他而哭闹。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找你而哭,而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对于萧玉来说,实在让他心里太过难受。

    从校车上下来,萧玉恨不得坐上飞机回家。

    推开门放下行李箱在玄关就往里面走,“袜子,袜子~”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萧玉这七天没见着他女儿,高中生高考都轮过七回了。

    正在婴儿房里练习爬行的小奶娃娃似乎能够听见爸爸叫她。

    顿住正在向前行动的双手双膝,呆愣愣的歪头,继而又听见爸爸在喊她。

    “papa—pa_ pa!” 袜子激动的喊着,小肉手拍拍跪在膝盖地下的软垫子。

    萧玉也很激动,他推开婴儿房的房门。

    “袜子。”

    “papa!”

    此时的萧玉不同于平常的冷静淡定,他甩下双肩背包,三步并作两步蹲在袜子面前,一把举起女儿的腋下把袜子抱起来。

    “papa” 袜子眼睛眨呀眨,小手心拍拍萧玉的嘴,最后却像知道疼一样拿开。

    萧玉一个没忍住,亲在女儿的脸颊上,满心满眼此时只能看见他的宝贝。

    坐在毯子上的王春花悄悄走了出去,给这“重逢”的爷俩留下亲昵的空间。

    萧玉都要想死他的女儿了,单手抱着袜子推开主卧的门。

    里面和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乱是乱了点,但特别有生活气息。

    “爸爸给你冲奶喝,乖袜子。”

    萧玉脸上的表情总算淡定下来,然而还是忍不住的和袜子讲话,他恨不能冲奶粉都要抱着袜子冲。

    奶娃娃被爸爸十分舍不得的放到床上,萧玉一遍扭脸看她一遍冲奶粉。

    而后,惊喜的是,他竟然看到袜子已经能够自己翻身起来,爬行在床上!

    七天没见,他的女儿已经会爬着走路了。

    冲奶的奶瓶被萧玉紧握在手里,他没有让袜子自己抱着,而是躺在床上让袜子躺在他怀里,像袜子刚出生时那样喂他。

    小姑娘像是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被萧玉拿奶瓶喂着和奶有点呛嗓子,夹着奶咳嗽两声,萧玉才把奶瓶给她自己拿着。

    袜子现在一只手就能抓着奶瓶,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一边喝奶一边玩儿,有时候抓空气抓的入神了,还要搭配嘴里“呜呜~”的声音。

    知道女儿会爬了也完全不是好事。

    这更加增加了袜子有可能从床上掉下去的危险程度。

    萧玉琢磨着是应该给他们的床加上护栏,还是应该在房间里添一张儿童床。

    喝完了奶的小孩儿精神不是一般的好,萧玉想她想的尽,也就任由她玩儿,自己一步步陪着她。

    只是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大熊还没回家呢。

    盘腿把袜子圈在自己的腿弯里,看着她玩着幼儿玩具玩的入神,萧玉拿着自己的手机打电话。

    拨过去短号,那边等了接近一分钟才接通。

    在繁忙中挂断电话之后,知道是自己媳妇儿打来的电话,在公司忙的要死的厉总裁赶紧接了。

    “媳妇儿,你回来啦。”

    厉式集团的办公室内,厉衔靠在办公椅上伸张胳膊,眼睛幽怨的看着面前又摞成小山堆的年度文件。

    萧玉从声音里听出了他家大熊的疲惫,关心道: “今天还要加班么?”

    那边回答的干脆,“我媳妇儿都回来了老子还加个哪门子的班儿啊,不加!老子把文件带回家看。”

    “嗯,在家等你。” 萧玉嘴角带笑,全然不知他现在的表情,就是衣服日思夜想盼君归的深闺妇人摸样。

    为了不耽误厉衔工作,萧玉把这一星期攒下来想要说的话都留在心里,等着大熊回来,晚上再和他慢慢说。

    谁知道今天厉大熊竟然说话不算数,平常不过五点下班的时间,今天都快六点了还没回来!

    袜子午休的习惯因为今天他回来而被打破,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才开始午休,一觉睡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萧玉不知怎么,没见到回来的厉大熊,心里一片焦躁,像燎原的火势就要向树林燃烧过来。

    按照平常,厉衔晚回来一会儿萧玉本不会多在意,说不定就是回来的路上堵了呢。

    可是今天确实破天荒的着急,都过了六点,就算再堵车,大熊也该回来了。

    萧玉心紧,坐在床沿又给厉衔打过去一个电话,然而竟然被拒接,萧玉心里更焦躁了。

    他站起来到床头以前去倒水喝,左手拎着暖水壶右手握着杯子。

    眼睛盯着面前的灰墙,双目无神,思绪缥缈。

    最后直至倒满杯子的热水溢出来烫到他的手指皮肤,萧玉这才凝眉松开杯子,脱手放到柜面上。

    怎么会想他想到这种失去理智的地步,萧玉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矫情极了。

    还冒着热气的白水一滴一滴往地板上汇集,最后形成一股水流,淌到萧玉的鞋底下面。

    暖水壶挨了地,杯子里的水一口没喝。

    厉衔推门,回来了。

    他兴高采烈,满面红光的进来,看着他媳妇儿跟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

    看见他之后,朝他伸开修长的双臂。

    “这是咋了呀?招啥邪啦?”

    厉衔邪笑的走过去,他被他媳妇儿双手环住。

    厉衔手足无措的慢慢把两只手放在他媳妇儿的脖子和后脑勺上。

    脸埋在他小腹出的萧玉声音闷闷的,“你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他嗔怪他,语气除了略微的不开心之后,剩下的更多全是撒娇的意味。

    厉衔两只全眼睛睁大,低头看着他媳妇儿,“媳妇儿,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故意回来晚的。”

    “嗯?”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顾及着睡觉的女儿,音量让对方听得见便足矣。

    “有个案子得我亲自把关验收,我就开车去城西验收去了,你是不知道,城西堵车堵的跟那羊肠子一样儿。”

    萧玉松开了他的腰,手臂拽着他坐在床上。

    厉衔还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看他媳妇儿这小眼神儿郑重的。

    然后他媳妇儿一脸严肃的正色道: “我不管,你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突然小孩子脾气附身的萧玉伸出食指戳一戳厉衔肩头。

    提醒道: “你要记住,你,厉衔,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不能一味的忙你的事业,我和女儿才是你最应该重视的。”

    “……” 厉总裁惊呆啦!

    碎碎念的萧玉“小朋友”又补充,“下次不允许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你,一定记得、早、回、家。”

    听完这一番“教训”的厉衔抿嘴憋笑。

    合着,他媳妇儿就是想他了呗,他媳妇儿这欲盖弥彰的一番说辞,就像告诉他,事业你不是他他闺女重要呗。

    媳妇儿啊媳妇儿,你也有今天!

    厉总裁眯眯眼,抬起胳膊环住萧玉的肩膀,凑近他媳妇儿的薄脸皮。

    看着它因为刚才说的话而慢慢爬上酡红。

    “萧玉同志,你老公我真没想到,你也有像我一样的一天,嗯?” 厉衔朝他媳妇儿笑的痞痞的。

    “你去外边儿考古挖坟的,一走两三个月,知道我啥感受了。这次你老公不过是晚回来一会儿,看把你这个小同志给着急的。”

    “理解在家等人的滋味儿了,傻媳妇儿。”

    厉衔说完话,搂着萧玉的脖颈,重重的带着欣慰的吻落在萧玉的眉心。

    通过厉衔这么一说,萧玉这下可算知道了,坠着一颗心等待心爱的人归家的急迫心情。

    他挺不好意的拿舌头舔舔下嘴唇,没什么气势道: “对不起。”

    等人的滋味就像等一辆不定时炸弹,说炸就炸,也说不定它什么时候能炸,一颗心总吊着,吊的你抓心挠肝。

    厉衔摁着他萧玉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大掌顺着他媳妇儿头顶上短削的硬发。

    “知道就好,有啥玩意儿对不起的。”

    ……

    萧玉重新过回朝九晚五在学校的日子,家里袜子的任何事亲力亲为,晚上在袜子睡熟之后厉大熊抱在一起说悄悄话。

    十月国庆假期开始,萧珠也从学校放假回来。

    家里又开始了“袜子”争夺战,萧珠抢着抱孩子,萧玉又不撒手…

    袜子的第四颗乳牙也长了出来,和底下先长出来的那颗牙“齐头并进”,上下各两颗白牙齿,像个耷拉着可爱耳朵的小兔子。

    在肢体动作上,袜子同学更是进步的厉害。

    从一开始的翻身、侧身、抬起上半身再到坐起来,再到现在可以匍匐爬行,每一个阶段都被她“街街”收录进单反相机里。

    萧珠这个小姑当的很称职,继厉衔和萧玉之后,成为第三个“护花使者”。

    抱着袜子上楼下楼,照顾她吃喝拉撒睡,时不时还抱带她出去逛一逛。

    十月了,外面的风说热不热,说凉不凉,萧珠搂着她小侄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液晶屏幕上光是看见自己的偶像就可以让萧珠沸腾的站在沙发上扑腾。

    不过看着旁边还有孩子,萧珠也就忍住了,她要是吓着袜子,那估计家里就没有她待着的位置了。

    “宝贝乖啊,小姑去拿点零食来,你可别瞎跑哈。”

    萧珠把袜子放在了地毯上,确保周围没有什么尖锐挥着细小的东西伤害到袜子,一蹦三回头的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便抱着几大包她回来之后屯住的薯片饼干杏仁酥过来。

    可谁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小侄女竟然扶着沙发站在了地毯上!

    “我的亲妈欸。”

    萧珠目瞪口呆的走过去,零食被扔到地板上,萧珠两臂空环着袜子周围,没敢真碰她。

    袜子可能见她“小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眯起眼睛嘻嘻笑,“啊—嘟—”

    而后小奶娃娃的脚力便撑不住了,早有准备的萧珠接着袜子扑在她怀里。

    “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厉害了?我的宝宝,” 她跪在地毯上,夹着小侄女的两个胳膊,“你才多大呀,啊?”

    随后她尝试着放开自己扶着袜子的手,看她还能不能自己站在地上,而后见袜子果然厉害,一只手扶着小侄女的胳膊。

    她扭头朝一楼卧室大喊,“妈!!!”

    我小侄女超神啦!

    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围着袜子,厉衔更是弯下腰架起手中的相机,镜头对准他的宝贝闺女。

    “呜—啊—哇—” 袜子不知道大家围着她要做什么,自顾自地去捏萧珠扔在地上的饼干盒。

    萧玉扭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厉大熊,举着个相机满脸期待。

    他无语的扣下他的镜头。

    “大熊,你要把咱们女儿的种种事件拍成纪录片么?”

    厉衔嘿嘿两声,看他闺女没啥反应,盖上相机镜头“收工”。

    萧程光带着眼镜把袜子从地上抱起来,冷不声道: “你们有点揠苗助长了啊,我孙女这么小,学东西得慢慢来,怎么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的。”

    本来还想逗袜子站起来的萧珠在心里暗喜,幸亏她还没张嘴,要不然接下来挨骂的就得是她了。

    个人又去忙个人的,厉衔搂着萧玉上了楼,让他老丈人抱会儿孩子。

    可惜没过一会儿,厉衔又换上正装腾腾腾踏着台阶下来,看表情是很急的样子。

    盘腿坐在地毯吃一边吃零食一遍看电视的萧珠看着她哥夫后面跟着她哥,还没来得及问他俩干嘛去,那俩人已经没影了。

    厉衔接到城东警局的电话,城东的工地上有水泥工人从手脚下上摔了了下来,当场死忙,并在坠落过程中造成一死两伤。

    萧玉跟着厉衔去城东现场,坐在副驾驶提醒厉衔开稳车,他看着厉衔有点着急了。

    “大白天,现在用的手脚架都是咱们公司配发过去的,而且规定上了架子就要绑安全带,怎么会突然出事?”

    厉衔一条一条的逼迫自己分析道。

    萧玉并不了解这些细节,看着大熊接到电话之后,第一反应是意外,但按照大熊现在的说话,看来这里面说不定就有猫腻了。

    他们到达工地的时候成群的工人已经被警方疏散到安全区以外。

    施工的工地现在还没有完全建成型,目前的形状看,就像个张开扇贝的巨大河蚌。

    现场停留了三辆警车,救治伤员的救护车已经开回医院,现场还围了满满一圈看热闹的市民。

    更可怕的是那些像饿狼一样朝厉衔他们扑过来的媒体和记者,被警方人员死死的拉成一条防线隔开厉衔他们。

    更有大胆的记者当场发问,“请问厉总,你作为这个工地的总负责人,听说手脚架和安全带出自贵公司,请问您对您公司的器材有什么解释的吗?”

    厉衔冷眼的看着那个有胆子给他下套的记者。

    什么叫解释,问题没有出在器材为什么要他解释?明白了是要引他误入,好做文章。

    那工人坠落在地面的地方被警方用粉笔圈出来,圈里面残留了干涸的血迹,已经与土壤黏连在一起。

    警察手里拿着自己的帽子走到萧玉和厉衔面前,两个人握手打招呼。

    “厉总,你好,我是王局的同事,我叫洪涛。”

    王局长是厉衔在东海警局的朋友,他来之前和王局通了电话,请那边优先派人过来。

    “你好,洪局,我是这里的总负责人,厉衔。”

    洪涛朝他和他身边的萧玉点头致意,随后向后转身喊人。

    一个带着眼镜的小警员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密封塑料袋跑过来。

    “洪局。” 小警员向洪涛敬礼,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洪涛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转身朝萧玉他们二人举起手里的黑色密封袋。

    “ 里面是我们的人员从工地附近各个角落的探头调出的监控录像,我已经让我的人拷贝了一份,这一份交由你们。”

    “谢谢。” 厉衔结果监控录像带。

    洪涛继续补充,“我们从这里的人当中采集了每一个人的指纹样本和DNA,还有包括绑在死者腰腹上的安全带,那上面也有指纹……” 说到这,洪涛顿了顿。

    萧玉用锐利的眼神注视他。

    “还有极少的血迹,血迹样本和DNA已经被送回警局对比,对比结果至少要等两天。”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意外坠亡是么?” 厉衔冷声询问到。

    洪涛凝重地点点头,“技术人员做了模拟对比测试,在十米高空坠落,排除自杀、装备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杀。厉总,贵公司的器材经检验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只可能是他杀,不过目前,我们尚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妄下定论。”

    厉衔站在洪涛面前和他道谢,又主动和他握手,“一切希望洪局尽快调查,不要让真凶逍遥法外,如果需要我们的配合,随叫随到。”

    “我们的职责所在。”

    后面围起来的群众已经被疏散开,工地上的工人们被包工头领着回去休息,停工。

    警员们坐回车里等着他们的头儿归队。

    厉衔这就准备带萧玉走人,却被萧玉拉住他的袖口。

    刚才一直低头看脚下的萧玉拉着厉衔连忙叫住转身欲离开的洪涛,“我们可以在附近看一看么?”

    “可以,但不能进入警戒线以内,以免破坏现场。”

    “好。”

    目送警车离开,萧玉拉着厉衔在工地四周转了转。

    厉衔看他媳妇儿神神叨叨的,就知道有情况。

    “媳妇儿,有啥发现没有啊?”

    萧玉把手里的黑色密封袋打开,里面的硬盘被细心的包了一层锡纸。

    “帮我拿着。” 萧玉把硬盘递给厉衔,自己拿着密封袋弯下腰,双手杵着膝盖一寸一寸的观察着地上的土。

    城东这里离东海边最近,地势低洼,因此地表常年湿润,也更合适东海本市的市民居住。

    地表因为湿润的关系,土壤都是成块成颗的湿润黏土,而在这里。

    被警方画粉笔圈出工人坠亡的白圈正南方。

    位于建筑东南角的阴暗角落,一条人踩出来的小道上,却有许多附着在湿润地表表面的干土,成色和这里的湿土差别太过明显。

    因为萧玉常年考古的关系,他对地下的没每一寸土壤和植物都有着近乎病态的敏锐。

    就像狙击手打死人打多了,眼神也会不自觉的把一般人当成自己的狙击目标一样。

    极其细小的颗粒状干土,被萧玉像捡蚂蚁一样慢慢捏进黑色密封袋。

    等他搜集够了,又蹲在地上查看附近。

    过了十分钟,萧玉问旁边的厉衔,“这几天会下雨么?”

    厉衔赶紧打开手机,天气预报显示晴。

    但是保不准他们这边因为临海的关系,雨珠子可以轻而易举的下下来。

    萧玉了解之后点点头,继续专心的看着自己眼里的东西。

    最后被萧玉他们带走的也只有密封袋里的干土颗粒,还有洪涛拷贝给他们的监控录像带。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

    王春花抱着袜子去了她房间午休,客厅里只有萧程光一个人。

    看见他们两个拿着东西进来,三个人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萧程光早晚都会知道,或许,早已知道。

    然而萧程光并没说话,只是喊住要上楼的两个人,把放在茶几上的报纸递给了厉衔,让他好好看。

    厉衔哪有心思看报纸,皮笑肉不笑的接过报纸和他老丈人说了声谢谢,跟着他媳妇儿上楼。

    密封袋里的土壤或许是个重要的突破点,萧玉从自己的工具手包里找出毛刷和镊子,小心翼翼的把干土放进密封的玻璃瓶内。

    他可以回学校,利用他们学院的高级仪器鉴定一下,说不定会有重大发现。

    随后两个人窝进书房看监控录像带,萧程光递给厉衔的报纸被他放在了主卧的床头柜上。

    监控录像带时间长达三个小时,且是在不同角度的记录录像。

    两个人四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也没看见画面里有什么可以的人,最后几分钟便是那个工人掉下去的画面。

    厉衔看的清清楚楚,手脚架丝毫没有松动。

    那个中年工人腰间的安全带也很牢固,这首先可以完全排除设备的问题。

    然而就在那工人摔下去的一瞬间,他们对画面进行慢放,可以清楚的看到,工人是被建筑内的一只手推向了手脚架外方。

    可恰恰也就是因为凶手藏在了建筑内,才使的他逃脱了监控的法眼。

    他们不知道警局那边是否看到录像带的那一幕,厉衔急忙给洪涛打过电话去,那边回复说确认是他人故意谋杀案件。

    现在正在对比采集来的样本,从中找到符合死者生前绑在腰间安全带上的指纹和DNA。

    萧玉抿嘴直摇头,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就可以破案。

    他暂停了电脑,坐在椅子上和厉衔面对面。

    正经道: “那个工人就是个老实人,你说,谁会无缘无故想要他死?”

    厉衔想了想,摇头。

    “除非推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和他有仇,而是和他背后代表的什么有仇?”

    “比如?” 厉衔跟上他媳妇儿的思路。

    “比如包工头,那个人或许和包工头有过节。这样的话,工人死了,包工头就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厉衔点点头,沉浸于他媳妇儿的理性推理之中。

    眯缝起眼睛的萧玉继续推测,“又或许不是包工头,更可能…是冲着我们的公司。” 厉衔的眼神一下子变的锋芒起来。

    一语惊人!

    厉衔一拍脑门儿,就是这个道理,抓着他媳妇儿的肩膀拍一拍,“因为上次的事没有把厉式扳倒,咱们的那群王八犊子对家又想从侧面打压咱们?”

    比如说先制造今天这样的慌乱新闻,借助媒体来毁坏他们公司的名誉。

    最后影响厉式的在东海的商业价值,终使得厉式垮塌在他们的手里。

    要是外人看,一定会以为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然而现实是,真正的世界就是这么可怕。

    有些人为了追逐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弃一切道德底线,甚至做出违法的举动来换取美味可口的利益。

    书房敲门声响起来,萧珠上来喊他们下去吃饭,竟然还知道敲门。

    出来书房的萧玉和萧珠拌了一嘴,萧珠走在他们前面。

    “还知道敲门了?”

    “哼,那是,我的偶像告诉我,要做一个礼貌又热爱学习的人。”

    萧珠一提起自己的偶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天天这么多偶像,就是不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想象。” 萧玉损她。

    “切,我的这个偶像和其他明星不一样好不好。”

    他们三个人已经坐到了餐桌上,萧珠自顾自的说着。

    “他呀,长得又高又帅,人特别好特别努力,然后最关键的是,他就是东海人。”

    萧珠这次回来,还和以前的高中同学去了那个人的生日会。

    厉衔多嘴“哦”了一声,“谁啊?东海除了你哥,还有长得更高更帅的?”

    “哇,哥夫,你真是…” 萧珠吞下嘴里的饭,兴奋道,“你真是我哥的头玉吹。”

    “嗨,事实,都是事实。”

    厉衔脸上的表情很放松,似乎今天的意外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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