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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节过去,眼看着东海市的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早晨醒来时,房间里挂着潮湿的气息。

    傍晚从外面回家,却能够感受到秋风里的干燥。

    萧玉决定这周末带袜子去买些秋天穿的衣服。

    周末明明要加班的厉总裁把那些无所谓的文件推给助理,自己开着车带着媳妇儿闺女往“老地方”去。

    原本天气预报里的今天晴空万里,正儿八经的秋高气爽。

    结果出门的这天却变成了阴云密布,雨珠子说下就能下的灰云天。

    带着伞出门, 开车三十分钟到达了前两次去过的门店。

    进去之后立刻便有服务员跟过来,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给他们介绍店里每一样用着用不着的东西。

    袜子被厉衔竖抱在肩头,后面跟着萧玉。

    穿过婴儿纸尿裤区域, 紧挨着便是大片的玩具“海洋。”

    “欸。” 厉衔单手抱着他闺女,另一只拿起来挂在架子上的一套橡皮鸭,就是他们小时候一捏便会响的那种。

    “上次来没见着这个。” 厉衔侧身给萧玉看了看,随后拿给肩头上的闺女抱着。

    “就拿这一套。” 萧玉看着袜子没怎么抱稳, 抬手把那一个大的四个小的橡皮鸭往她的小身板里掖掖。

    “啊呜~” 袜子抱着自己的袜子自言自语的开心着。

    站在一边的男服务员瞧他们这一家人站在一块真是养眼,领着他们走到儿童车区域。

    “是这样的先生, 我看您二位的宝宝也差不多快要到学会走路的年纪了,二位可以考虑看一下我们店里的学步车。”

    厉衔和萧玉抱着袜子跟他往前走,看着那靠着墙挂上去的车,还有摆放在地上的车。

    小到有两个轮子的摇篮, 大到五六七八岁孩子要骑的自行车。

    店员推着一辆绿色前面挂着个青蛙形象的学步车到他们眼前来。

    介绍道:“这款学步车很合适要刚学走路的宝宝,它还有大、中、小三个号,同时还能在学走路的时候学习发音。”

    说着,他便打开了学步车前的几个按钮。

    左摁又摁, 那个做成立体的小青蛙便能够像音响一样发声了。

    爸爸妈妈的称呼,还有ABC英文字母。

    厉衔被着新奇的小玩意儿勾出一颗童心来,萧玉看着他家大熊对着那个小学步车眼睛发直,便从他怀里接过袜子。

    “这中间的布料结实么?万一摔倒我们孩子怎么办?” 厉衔蹲下身子,用两手扽了扽学步车中间的布料。

    “这您可以放心的,我们……” 店员见势也蹲下,嘴边没说完的话被袜子“嗯嗯”的愤力挣扎声打断。

    蹲在地上的两个男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她。

    萧玉抱着女儿摸摸她肚子,低头问店员,“你们店里有洗手间么?” 他女儿每天这个点就要扯开纸尿裤拉粑粑了。

    厉衔站起身来,男店员也站起来,脸上挂着些歉意,“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我们整栋楼停水,现在洗手间不方便使用。”

    萧玉抱着挣扎的袜子哄哄,问他还有哪儿能够用洗手间。

    “呃,对面那个快捷餐厅应该是可以的,先生,您不妨抱着宝宝去对面试一试。”

    “好,谢谢。” 萧玉抱着袜子就要出门,从他们放在门店沙发上的包里拿出纸巾。

    “我跟你去呗。”

    “先挑要买的东西,我没冲奶粉,一会儿回来又该饿了。” 萧玉让厉衔待在店里选东西。

    早上的时候袜子喝奶喝的急,于是往外吐了一次奶,萧玉便又给她冲了半瓶。

    抱着袜子去对过餐厅,里面的卫生间可以用,并且很干净,使得萧玉对这样的餐厅在心里增加不少好感。

    兴许是奶粉喝米糊都太精细,婴儿长久喝那些东西,肠道消化也不会太好。

    萧玉站在马桶前托着袜子,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解决完。

    而在他们还待在洗手间内的时候,外面乌蒙蒙的天空终于下起雨来。

    好不容易从餐厅出来,萧玉抱着袜子站在人家门口钱对着下的挺大的雨发起呆,他忘记带伞了。

    幸好拿了手机,萧玉打给对面的厉衔,谁成想却一直没人接。

    随着男店员看了学步车又看洗澡机、婴儿游泳池的厉衔眼花缭乱。

    裤口袋里的手机打了静音,他媳妇儿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都给忽略了。

    抱着袜子站在餐厅门口又进去,想问餐厅借一把伞,人家却没有这样的服务。

    倒是站在收银台的服务员,脸上妖艳的妆容与餐厅内温馨平淡的气氛一点都不相符合,萧玉问她借伞还挂着一脸鄙夷。

    对着萧玉一番打量,随后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表达,“连饭都吃不起还想跟人家借伞,仗着一张脸把伞拿跑了不还回来怎么办?”

    萧玉通透了她那样无知的眼神,又看看四周低头吃饭的顾客们,一句话没说的抱着袜子走了出去。

    他不过就是今天穿的随意了些,至于这样么。

    重新站在门口看大雨的萧玉有点小失望了,袜子趴在他的肩头哭闹着,显然是饿了。

    小孩子嘛,吃了拉拉了吃,吃不着就闹,哪会管你阴天下雨还是着火地震。

    继续打给厉衔,结果还是没人接。

    萧玉戚眉,厉大熊又虎的什么劲,他和袜子这么久不回去,他人就不知道出来看看么。

    袜子还在闹,闹的萧玉恨不得现在就能马上站在家里的床头柜前给他女儿冲奶。

    可现实是,他一没伞,二回不到对面,三自己不会开车。

    萧玉突然徒生出一个从前畏惧的不敢去想的想法,他要学车。

    终于,门口又有人出来,是个高个子的上年纪的老阿姨。

    见萧玉抱着袜子站在门口便二话不说的把伞打开递给了他。

    “小伙子,先抱你小姑娘回家。”

    萧玉心中微微一颤,他刚才在店里的时候,那些吃饭的人明明听见了他向人借伞的,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把手边的东西借给他。

    道德不能当做法律约束人,但那小小的无视求助的举动却足矣让这个社会变得愈加冷漠。

    “阿姨,” 萧玉好脾气的朝这位好心人淡淡一笑,“我就去对面,把我女儿送过去,就把伞还给你,可以么?”

    萧玉从来不记得他有这么温和同陌生人说话的一面。

    为了女儿。

    这边店里抱了五六个新奶瓶的厉衔正在结账,看见他媳妇儿抱着袜子过来才问他,“咋这么长时间呢?排队啊?”

    萧玉看着他怀里那些奶瓶不禁无语,白了他一眼把女儿让给他抱着。

    厉式赶紧把奶瓶放到他那又堆成山堆高的购物车里,抱着袜子盯着他媳妇儿看。

    萧玉拿起自己带来的雨伞出去,向站在对面等他的中年阿姨道过真挚的感谢,撑着自己的伞又走回去。

    又买了一车东西的厉衔利索的把东西放进车里,撑着雨伞回店里接媳妇儿闺女。

    袜子嘴里含了一根纯鲜奶棒棒糖,糖棍被萧玉牢牢抓在手里,就着厉衔撑过来的伞出门进了车。

    雨势开始减小,车玻璃上的雨刷器不断摇摆臂膀,车内除了袜子嘬着棒棒糖的声音安静极了。

    厉总裁有点不好意思,他媳妇儿的脸黑了,因为他没有注意到细节问题,而导致他闺女饿着肚子还被雨拦住去路。

    良久,首先开口。

    “媳妇儿我错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首先承认错误肯定是最不会错的。

    已经在心理思考之后消化了的萧玉让他不要道歉,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他家大熊不过是在为他女儿用心选东西,他也不过是着急女儿吃饭,只不过恰巧赶上下雨,这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天气预报。

    他现在犹豫的,只不过是将来想要学车的事。

    高中出过那样的事,汽车,甚至其他一切交通工具给萧玉的心理造成巨大的恐惧创伤。

    直到慢慢熬过最艰难的时期,他才有足够的勇气乘坐交通工具。

    但是要让他自己开车,萧玉在从前有一万个抵触。

    可是现在只是为了方便他女儿出行,萧玉心理的抵触从上万降低到了上百。

    同时,也因为他看着自己的厉大熊太辛苦,萧玉也在心理打算过尝试学习开车的想法。

    果然啊,为了自己爱的人,那些所谓的原则、畏惧、厌恶、都是可以打破的。

    握着方向盘的厉衔在车厢内听他媳妇儿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兴高采烈的表示他可以亲自交他。

    包教包会,前提是他媳妇儿真的坐到车上不会害怕的情况下。

    被雨水打湿的两片后视镜,都没注意到跟在迈巴赫后面的两辆“小尾巴。”

    车厢内的二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身影第二天会无数双眼睛发现和讨论。

    第二天,萧玉抱着穿好新衣服的袜子下楼,便不见他家厉大熊的人影。

    “妈,大熊呢?” 他抱着袜子在餐桌前坐下,袜子已经喝完奶了,手里捏着昨天买回来的大橡皮鸭,捏着鸭子吱吱叫。

    站在他对面的王春花山神略微闪躲,“呃,啊,衔子啊,衔子说他去一趟公司,一会儿就回来啦。”

    不知怎么,萧玉总觉得他妈和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萧玉放下水杯,掏出手机来看,是今天推送的新闻。

    可是只扫过去一眼,萧玉的额头便皱起来。

    王春花见状不对,连忙打岔,“哎呦,玉玉,你给妈捶捶着脖子,我感觉着……”

    还未说完,萧玉便站起来,抱着怀里的袜子让给她抱着。

    “妈你找我妈给你捶捶,我现在去公司找大熊。”

    “欸,欸!玉玉,玉玉……”

    王春花眼看着萧玉穿了双黑色的夏季凉拖鞋出了门去,一点没听她劝阻。

    “papa—papa—” 突然被“转让”的袜子还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只知道爸爸离开她了,努着小嘴哭出声。

    “唔…papa…papa…”小手掌朝门口一抓一抓的,可怜极了。

    “哦,哦~” 王春花抱着孙女站起来,“不哭不哭了啊,乖宝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啊,爸爸去找你爹去了啊,不哭喽…”

    一大早便看见她家衔子匆匆的下楼来,还专门嘱咐她不要让他媳妇儿知道公司的事,可惜现代社会,信息传播简直光速。

    焦急跑到外面的萧玉光是等车就等了好大一会儿,这更增加了他想要学车的想法。

    终于打到车去厉式集团,又被前台告知厉大熊已经去了城东的市法庭。

    今天一大早,东海市铺天盖地的新闻全是关于他们一家的。

    厉式集团建材又出现大问题,停工建设的城东博物馆在昨夜一整晚的大雨的打击下坍塌半面高墙,砸到从那走过的无辜路人。

    厉式总裁与其同性恋人上街,怀中抱有疑为其亲生女儿的幼孩,厉式总裁和其同性恋人大曝光。

    各大本地社交平台及媒体,推送一整套萧玉抱着袜子的照片,还有厉衔撑伞护着萧玉抱袜子进车的照片。

    那是是他们昨天站在那个快捷餐厅门口拍的,袜子的摸样被完全曝光,连码没打,萧玉更甚。

    东海市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配偶伴侣却从未在大众面前露过脸,且从未听闻厉总裁有恋人或已成家。

    这下倒好,从多金的高富帅一夜之间变成有家室的同性恋,这多多少少让大部分人不能接受。

    在语言自由的网络,竟然还有人评论袜子长得丑,小孩子长了猪头脸,简直没眼看。

    更多的评论都是在怀疑厉式集团的发展,三天两头出现相关丑闻,是不是豆腐渣工程配合豆腐渣设备,厉式不久就要破产云云……

    有心人在暗地里操控者抹黑打压厉式,厉衔的家人又被没有良知的媒体曝光,连幼小的袜子都不放过。

    偏偏今天对城东工地的案件开庭,厉衔被逼着先放下今天的新闻事件,去处理一桩本就真相大白的事实。

    萧玉先留在厉式,待徐峰带着公司剩下的人解决今天这样棘手又令人恶心的新闻,看着时间差不多之后又赶往城东法庭。

    萧玉没有明确身份,只能呆在法庭外面等,到了休庭时间,厉衔才拎着西服外套出来,脸上青黑青黑,像是要杀人似的。

    法院虽然判定被告陈红星蓄意杀人,但按照程序,他现在也是重新被带回原来关押的地方,等待封行的辩护律师为他“诡辩”。

    封行的老总倒是一直未出面,只有三个死不要脸颠倒黑白的辩护律师,用那三张是非不分的嘴满口胡言,把一向直性子的厉衔气很糟糕,不过好在法律是公正的。

    出来便能看见媳妇儿,厉衔又低下头靠近萧玉,埋怨道: “这些瘪犊子玩意儿不找事儿拉不出屎来啊?”

    萧玉拍拍他的肩膀,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律师团,安慰道,“先回公司,他们在等你。”

    “嗯。” 厉衔把胳膊搭在他媳妇儿的肩膀上,带着身后公司的人上了车,回去还要对今天新闻上的事做出解释。

    不仅仅事单纯的解释,更是一个警告,还有就是商量如何还击。

    他厉衔不爱无端惹事生事,但是也不怕别人来招惹他,厉式从籍籍无名做到在东海虎踞龙盘,也不是吃素的。

    上次的滋事他尚且可以当做是对他管理松懈的警告,这次,涉及到他的家人,厉衔这只休息的狮子也到发威的时候了。

    回到公司,公关部的会客室内变成记者招待会现场,厉衔又恢复一身冰冷的气息,霸气的走进会客室。

    原本面向前面发言人的记者闻风而动,在看见萧玉这个“新闻眼”之后举起手中的机器就要一顿拍。

    厉衔淡定自如,立刻用双手拉着他媳妇儿,高大的身子把他媳妇儿严严实实护到身后。

    “老子倒是要看看谁他妈的不尊重我的个人隐私。”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冷漠的语气里遍布着不满,淬冰的眼神里全是警告,像是要杀人一样扫过面前一堆举起相机来的媒体。

    双手向后还护着萧玉的身子,厉衔又道: “转过去!” 这次用的便是压人的低吼了。

    在场的媒体早听闻厉式总裁的活阎王摸样,上次来这里“采信息”没有采访到本人,现在背厉衔的强大气场镇住,慢慢吞吞的又面向了北面。

    厉衔见没有人回头,才回身要把他媳妇儿往外推。

    朝他使个眼色,让萧玉去办公室等他。

    他媳妇儿最讨厌一堆眼睛盯在他身上,今天新闻上的照片已经是他的闪失。

    萧玉不走,摇摇头,“我就在这等你,” 他倒是往前推了厉衔一把,“快上去。”

    “等着我。” 厉衔抱他入怀,随后让他站在后面。

    自己扯扯脖子上的领带,大步流星从容的走向前面。

    手指挨着着最前面的桌子划到镜头中间,厉衔浑身戾气,朝他眼下简直可以成为撒谎精的媒体歪歪脖子。

    随后两臂撑在桌面,面部线条凌厉的很。

    眼神也充满挑衅,垂向桌面的脸又抬起来,这才和面前这些王八蛋平视。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希望各位听好。” 他冷静道。

    随后便听见齐刷刷的按钮声,底下这群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机器对准他。

    厉式扯着一边的嘴角,笑的匪里匪气。

    “关于厉式建材的问题,城东博物馆案件和今天发生的所谓无辜坍塌伤人事件,一切皆是某无良小作坊对我集团的污蔑。之前的案件没有向大众澄清只不过是正在调查,且与舆论没有半点关系,我,厉衔,恳请社会上的每一位人士,擦亮眼睛,理性看待我集团被扣上的黑锅。”

    说道这里,厉衔又停顿一下,抬起身子看向人群身后的萧玉。

    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的家人属于我的个人隐私,谁都没有权利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公开我家人的任何信息。” 他弯起来的左手扣扣桌面,发出“笃笃”的沉重响声。

    “如果还有下次,我厉衔今天可以负责任的通知大家,他将至少会消失在东海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掷地有声的声音落进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字字铿锵。

    “最后,还希望各位清醒一点。厉式,是矗立在东海的巨人,他不会轻易倒下,就像他不会轻易站起来一样,我代表厉式警告某些肮脏的蛆虫,别他妈的在化粪池里搞手脚,不然,你终将腐烂在里面,臭死在里面,为你曾经犯下的错负责。”

    说到最后,厉衔已经拿手指头指着面对他的镜头了。

    在场的所有人屏声静气,这一长段发言里夹杂的信息量太多太大,一时间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厉衔走下台,跟着他要走的媒体也欲转身,被突然变了样的厉衔大吼着又转过去。

    “谁他妈让你们回头了!”

    说着脏话的厉衔已经走到萧玉身边,揽着他出了会客室大门。

    才让里面那些人赶紧他妈的滚蛋,一点也不在乎他厉式总裁的形象了,活脱脱一个流氓土匪。

    走进总裁办公室,厉衔关上门去倒水喝,萧玉静静看他把一水杯的水豪饮而尽,心想大熊应该没有吃早饭。

    喝完水的厉总裁放下杯子发出满足的一声“啊~”

    抬起双臂放在萧玉的肩膀上,满脸得意,“刚才你老公这个逼装的咋样儿?” 整个人没有刚才发言时的半点正经。

    萧玉破功的笑出来,抬头看他,“你也知道你在装。”

    厉衔扭头一笑,“嗨,那人也不不可能一天天板着一张脸啊。”

    随后又想想,补充道: “哦,我老丈人应该是个例外。”

    萧玉穿着拖鞋低头和他脚尖碰脚尖,“傻样儿。”

    从那天之后,各个大小媒体平台上,传说中的厉式总裁的家人照片一张也找不到了。

    同时,伴随着照片消失的,还有偷拍了照片的某娱乐媒体和一众转发了关于那些照片和报道的其他媒体。

    大大小小的新闻媒体在三天之内莫名其妙消失了五十多家,独立媒体人更是不计其数,有人去相关部门讨说话。

    给出的理由是上面发了通知,严打严办严惩涉黄、违法、不实信息来源及其机构。

    其实大家心里明白,这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其他“安全”媒体更是明白了这条“警告”的消息,以后一切关于厉式的新闻,千万要慎重。

    又过不久,一条娱乐圈的新闻推送进东海市人民的眼球。

    封行集团大公子封凛夜店厮混,左拥右抱女公关与三五友人“溜. 冰”,被刑警当场抓获。

    作为封行集团形象代表之一,封凛这样的行为致使公司形象大跌,公司几位负责人也被约谈,更甚,有“热心民众”举报,封行高层有不少与封凛“同流合污”的违法者。

    又同时,东海市正逢政.界大换水,不少地头蛇野老虎被抓下来,被调查的封行却正好有人和那几只被抓的官员有着不可说的来往。

    原本靠塑料建材发发家的封行雪上加霜,寸步难行。

    想脱手公司都没人接盘,几大精明的股东相继跑路。

    后来厉衔便收到了来自封行其他“老人”的酒宴邀请。

    去赴约那天,厉衔被萧玉捯饬的很有精神,短发刚剪,西装修身,配上犀利的眼神和凌厉的面庞,刚好去会会那群王八犊子。

    “你确定他们不会再做手脚?”

    厉大总裁明明会打领带,现在非得弯下腰让他媳妇儿给他系。

    最后一个灵活的绕弯,细长手指拉着短一些的领带塞进西装内,拍平厉衔身上的西装。

    美滋滋的厉大总裁摇摇头,“他们还敢么?一个个的装什么犊子,破公司估值不到三亿还敢对外面吹牛二十亿,他们还有个屁手脚。”

    这也是厉衔前几天跟“朋友”喝酒套出来的话。

    原来,封行内部早已名存实亡,封行那啥玩意儿王八蛋总裁早就嗝屁了。

    不让外面人知道就是为了转手这个没一点价值的小破公司。

    厉衔那天在记者招待会上拐着弯儿的埋汰封行是黑心小作坊竟然一点没说错。

    就是黑心,先放出口风找人接盘,到时候资金到手,几大股东把钱这么一分,甩甩尾巴走人,可是找个冤大头哪这么容易。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还有力气黑他厉式,简直是老鼠吞象。

    收拾完了准备出门,厉衔拉着萧玉下楼,“老子才不和那些犊子玩意儿喝酒呢,你跟闺女他们先吃,不用等我,明天老公带你出去玩儿。”

    就要出门被萧玉拉住手,厉衔回头看他。

    “嘿嘿,干嘛呀,媳妇儿,舍不得啊?”

    萧玉看上去挺正经,“玩儿?”

    厉衔轻拍了他一下胳膊,“带你去学开车啊~”

    原来是这样,萧玉点点头,让他开车注意安全。

    东海市先锋大酒店,他们市三座顶级酒店之一。

    停完了车的厉衔一只手揣在口袋里 ,从容的跟着门童往里面走。

    另一只手晃着车钥匙,都是和他闺女学的。

    春光满面进了包厢,看见包厢里那几个人之后心想着,这一顿饭吃完 ,封行得穷成什么样了。

    豪华包厢内的五个人见英武不凡不厉总裁进来,忙不迭的站起身,一一欲和他握手,被厉衔一个抬手挡了过去。

    厉衔霸道总裁气息又上身,一脸放荡不羁的坐到专门留给他的上座位子,揣在口袋里的手还没有拿出来。

    眼睛上挑的看着他面前这几个唯他脸色是从的家伙,嘴上漫不经心道: “各位,我厉衔已经如约而至,我们是否可以开饭了?”

    面对着他坐的中年男人首先开口,强装镇定的笑笑,“啊,既然厉总着急了,那我们就赶快上菜。”

    他朝站在门口的服务生拍拍手掌,随后那一身工作装的服务员便打开了包厢的中式梨木雕花门,外面立刻便有两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推着餐车进来。

    厉衔等那人说完话冷笑了两声,眼睛冻着放在玻璃桌上把玩打火机的手,他已经好久没有抽过一根烟了。

    实际上,他抽烟抽的很少,自从他媳妇儿最后从桂林回来之后,他便再没挨过一根烟。

    打火机只不过是他今天下车的时候顺手从中控台拿下来的。

    侧头看着服务员端菜上桌,厉衔继续把玩手里的火机,接刚才那人说的话。

    “呵,我倒是不着急,只怕是在座的几位着急,有点饿急眼了。”

    座上其他几个不说话的男人都知道他指的“着急、饿急眼”是值得哪方面,纷纷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盯着自己面前的精致碗碟。

    一个贪婪的瘸子碰上实力强大的铁皮机器,任谁都知道后果,可偏偏这个瘸子还想为了得不到手的利益去做妄图打穿铁皮机器的蠢事。

    一顿饭尴尬的没说几句话,厉衔一筷子一筷子吃的倒是挺开心,心想着走的时候让酒店打包一份蟹黄包回去给他媳妇儿还有家里人吃。

    几个人敬过来的酒被厉衔一一挡回去,他还要开车,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犯不负责任的错误。

    说的那几个人又是一阵尴尬。

    厉衔心想,这群蠢犊子从上次的雇人黑他们到跟拍、买媒体曝光城东工地的事连带今天的饭,他们得在厉式的身上花了多少钱。

    嘴上得意的笑容一点也不收敛,厉衔就是故意要开心给他们看。

    直到最后厉衔抓了西装要离开,坐在他右边的另一个男人艰难的开了口,请求他放过对封行的打击。

    他们的老封总已经去世,小封总因为舆论被关在大牢,只剩下公司和他们这几个老东西苟延残喘,请厉式放过他们。

    同时竟然还敢不要脸的请求厉式收购他们的封行,至少,他们还有一项环保建材生产线。

    厉衔想要嘲笑死他们的心都有了,现在封行就剩最后半口气,他们竟然还妄图卖了公司转黑心钱,他厉式是傻子么。

    他回头朝这些天真的只会在暗地里搞小把戏的完犊子撇撇嘴角。

    “环保生产线只要有心,我的人自然可以生产,我奉劝各位还是少想那些歪门邪道,趁早把股份变现才是正经。”

    他转过头去,“哦”一声又转回来,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之后走人。

    “如果各位还有勇气冒犯我的家人及隐私,我会酌情考虑为各位选一个风水宝地厚葬。”

    ……

    半口气或许都没剩下的封行终没了挽救回来的筹码,更没有人会管他们的死活,一切的一切,除了三分天注定,剩下的可都怪他们作。

    第二天,解决了公司事务的厉总裁窝在床上睡觉,学校没什么事的萧玉也窝在家里呆着。

    厉衔今天要带他去学开车,同时也是为了帮他克服内心依旧存留的恐惧,更多的则是去放松。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人心乱如麻,城东的案子理清,杀人犯陈红熊依法处置。

    而至于前几天媒体所报道的博物馆坍塌砸伤市民一事,则是封行那群人的故意为之。

    “放飞自我”的工作人员封凛在整个网络都臭了明声,想要洗白翻身就是不可能得事。

    缺了对手的厉式集团发展只会前进,压根儿不会有后退这种可能。

    要去学车的萧玉把女儿交给了两个妈妈照顾,突然轻松的整个人坐着厉衔的车去往他说的“世外桃源。”

    说是世外桃源其实就是个远离他们市区的一个小地方。

    小地方名叫做清远镇,一面环湖,两面靠山,还有一个方向通着平坦的公路。

    环境好、地势好、又是个没有怎么被开发过的边缘乡镇,所以发展起来不少农家乐项目。

    厉衔被人介绍的这个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带着媳妇儿两个人好好的出来放松放松。

    家里的袜子现在尚且不知道跟人,这以后再想两个人出来玩,估计就难了。

    他们找了一处最靠近湖的农家小院歇息,坐在小竹椅上看着面前清澈又染着淡绿的湖面喝茶,三两杯之后便开车往镇子空地上去。

    那处空地实在宽敞,要赶上四个足球场那么大。

    确实是未经开发,来这里的人也少,因此不知道地皮的金贵,这么大一片地要是在市里,盖个公共厕所都赚钱。

    刚上车的萧玉在厉衔的陪同下握住了方向盘。

    他手脚发抖,抖的厉害,后背阵阵凉意,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高三时他的狗被车撞到的画面,走马灯一般。

    萧玉试着把双手放在顺手舒适的方向盘上,扭脸看向站在车外的厉衔。

    站在一边的厉衔趴着打开一般的车窗上,满眼写着期待。

    “别害怕,媳妇儿,你去碰碰那钥匙。”

    “我……” 此时的萧玉是多么的想要从他的大熊身上寻找依靠,慢吞吞的低下头去,移出一只手去碰旁边插进钥匙孔里的车钥匙。

    良久,厉衔听见来自他媳妇儿身体里发出细小声音。

    像是憋在萧玉喉咙里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乌央乌央的喘不上气也吐不出来,似乎得了哮喘,憋屈的厉害。

    最后,厉衔看不下去了,拉开车门,把里面软成一摊的萧玉抱出来。

    像哄家里袜子一样,“欸,宝宝,宝宝憋害怕啊 ,憋害怕,老公在这呢啊。” 连续缓慢的拍着他媳妇儿的剪头,温声细语的说着。

    萧玉不像袜子,不会因此躲在厉衔的怀抱里哭,只是靠着他的大熊的肩背,一个人静静趴在他脖颈之间缓和自己。

    本来静寂无人的四周,现在多了辆骚包的汽车,通体是荧光粉色的车膜,简直是白瞎了那昂贵的车牌号和前面的豪华车标。

    抱在一起的两口子扭头看向那辆车,想大开眼界看看里面的车主还会有什么独特的品味打扮自己。

    萧玉见外人来了,便慢慢离开了大熊的怀抱,两个人手还牵在一起。

    骚包的车主从车上下来了,跟着下车的,还有旁边一个人。

    两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儿打扮的十分鲜靓,不同于车膜的鲜靓,那两个人很帅气、时尚。

    嘴里叼了根细香烟的车主朝这边打了个响指,一抬手一转眼,尽显风流,“哥们儿,麻烦把你们内车开到边儿上去呗,我领我这兄弟学学开滴滴。”

    萧玉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与厉衔两个人是自小一块生一块长,虽然是包办婚姻,但在一起之后可以称的上是自由恋爱。

    现在,凭他仅有且唯一会有的同性雷达经验,眼睛和大脑告诉他,那两个小伙子是和他们俩人一样的关系。

    厉衔正有此意,他媳妇儿这学车急不来,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是来放松,拉着萧玉让他坐到一边的木质长椅上,自己拉开车门停车。

    “咱现在是回去还是在这溜达溜达?” 停完车的厉衔坐到萧玉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还有没有缓过情绪,萧玉不自觉的往厉衔的胸前挪,最后轻轻挨靠在他身上,“坐一会儿。”

    “好嘞。” 媳妇儿要坐,就多坐会儿。

    没成想啊,他们这自打坐下之后,便如同看了一场电影,精彩的很哪。

    那要学车的两个大小伙子一个战战兢兢的握着方向盘,一个坐在副驾驶上猛足了劲儿的咆哮。

    从他们的车离萧玉这边老远,长椅上的厉衔和萧玉都能听见那个刚才和他们说话的车主大声骂人的咆哮。

    “猪啊!采离合器踩离合器,你他妈的摁车载DJ干啥呢!!现在到蹦迪的点儿了吗?耳朵塞驴毛啦……”

    学开车的男孩看上去挺秀气,被骂的狗血淋透也只是朝副驾驶上的人笑了笑。

    而后又挺不好意思的朝他们这边看看,兴许那时候才觉得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

    骚粉汽车开的很慢,如同蜗牛爬行。

    等到它爬到萧玉他们这边,又听见里面的车主骂人。

    那被骂的小伙子当着长椅上两个人的面在车里拽了拽自己同伴的衣服,“不要生气嘛,我才刚刚学啊……”

    “刚刚学什么学!老子都教了你一个月了还分不清雨刷器和方向灯!” 咆哮车主狠狠敲打他“兄弟”的脑门。

    这被两位老夫看了个满眼,车里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车主,看上去满腔怨气和不耐烦,但是从动作中就能看出他并不是真的要打骂另一个小伙子。

    更像是另一种恋人的相处模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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