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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生楼盘倒塌事件愈演愈烈,不少人已经开始抵制赢生旗下其他楼盘,甚至有网友在网上晒出一组其他城市赢生旗下楼盘的照片,全是楼盘缺陷图,大骂赢生豆腐渣工程。

    沙轻舞跟着纪德前前后后跑了数十趟,赢生碍于此次事态严峻,伤亡惨重,牵扯众多,无论是破财消灾还是登报道歉,一应俱全。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拉下“赢生楼盘倒塌事件”的帷幕。

    沙轻舞将采访资料交给齐飞的时候,齐飞叹息一句:“赢生楼盘的事件终于结束了。”

    结束?

    沙轻舞微锁清眉,没有接话。

    “这场官司赢生输得很惨?”

    沙轻舞将笔记本合上,沉了声线:“死了那么多人,再惨有死人惨吗?”

    说着,便将笔记本丢进包里,利索将拉链一拉,往背上一跨,走人。

    直至出了咖啡厅,她忽然昂起头,迎着阳光,温热扫除她脸上的阴霾,镀上一层不知名的柔光。

    世人都觉得这一场官司赢了。

    可她认为输了,而且输的格外惨烈。

    一场要用鲜血才能赢的官司,还不如输!

    蔺晨将最后一份资料看完,伸手捏了捏眉心舒缓疲倦,睁开眼往车窗外看去的时候,正巧,望见站在咖啡厅外,昂着头,闭着眼,迎着阳光的沙轻舞。

    “停车。”

    她背了一个哑黄色的背包,很大,也很重,将她瘦弱的身板压的往后倾着,紫色的眼影在阳光下变得极浅,浅到仿佛看不见紫色的影子。

    脸上的温热在一瞬间消逝,她拉开一条眼缝,模糊之际像是看见了蔺晨,不太真切,待她睁眼一瞧,是他无疑。

    “晨哥?”

    蔺晨伸手将她背上的背包一拎,若有所思点头:“挺重。”

    沙轻舞侧过脸看他:“晨哥,你怎么在这里?”

    蔺晨指了指一辆黑色的轿车:“路过。”

    “噢!”

    蔺晨压下帘:“你怎么了?”

    “我?”沙轻舞反手指着自己,满眼疑惑,“我有怎么样吗?”

    “嗯,”蔺晨不容置喙点头,“满脸都写着你有心事。”

    沙轻舞:“......”

    有么?

    “去哪儿?我送你。”说着,蔺晨手掌一松,千斤重的背包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将沙轻舞那句脱口而出的“不用”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她站定原地,长长的叹了口气,车子那头,蔺晨已经为她拉开车门,在几个路人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去小焉的酒店,她今天组了个局,正巧柳睿夫妇都在北京,说要聚一下。”沙轻舞很自觉的报备。

    蔺晨摁下车窗,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一路上寂然,沙轻舞的手机一直震动,掏出一看,蔺焉已经在群里@她无数次。敲着手机回复了几句,又将手机扔进包里,侧头而去,发现身旁的蔺晨正在假寐,微闭着眼睛,紧抿着唇,阳光直接漫进车里,爬上他的眉骨,将他俊逸非凡的脸蛋蕴和的一丝不苟。

    认真看,她才发现,原来蔺晨的睫毛是那么的长,比很多女孩子还长。

    真是一只妖孽,祸国殃民的主。

    没忍住,神差鬼使地伸手去触碰他那诱人的眼睫毛。

    刚碰了下,蔺晨便睁开了眼睛。

    乌黑的眼球被太阳照的闪闪一亮,折射回来的光线明媚万分。

    沙轻舞浑身一怵,指尖僵在原处。

    “做什么?”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撞击而来。

    沙轻舞尴尬的收回手,忙不迭是地摇头:“没,就想晒晒太阳。”

    蔺晨扭头看了她一眼,颇有狐疑。

    被他视线盯得发毛,沙轻舞不安分挪动了下屁股。

    某人像是没意识到她的不自然,乌黑如潭的眼睛继续盯着她,一瞬不瞬地。

    沙轻舞内心抓狂,慌张无措的在脑海里过滤一切可以开启话匣子的话题。

    千钧一发时,她灵光一现:“晨哥,我听说你要调回国内了?”

    蔺晨眼波微闪,声一沉:“听谁说的?”

    “小焉。”沙轻舞慌张的扯出一个替罪羊。

    蔺晨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一个转眸,瞟了眼正在开车且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司机。

    司机透过后视镜和蔺晨清淡的目光交汇,一个激灵后躲开了。

    抵达蔺焉酒店后,沙轻舞向蔺晨道了谢后往酒店内走去。

    蔺晨隔着车窗看向那个高挑的身影,在短款的皮衣映衬下显得她更加清瘦。

    “轻舞!”在大堂等人的蔺焉看见沙轻舞连忙挥手。

    沙轻舞走近,还没挨个打招呼,便听见蔺焉又清丽的喊了一句:“哥,你怎么也来了?”

    倏然,沙轻舞腰板一直,不可思议的转身看去,蔺晨颀长的身影近在咫尺,深灰色的西装,条纹领带,怎么看怎么拘谨,和他们完全格格不入。

    “听说你组了个局,过来瞧瞧。”蔺晨说。

    “那感情好,我们正愁着五个人有人落单呢。”蔺焉亲昵的挽上蔺晨的手肘,对着他挤眉弄眼。

    蔺晨像是看出她的意图,眼神从淡然转换成饶有兴味。

    酒店二楼有台球室,他们要了一个包间。

    先开台的是顾晓晨和柳睿这对夫妇,蔺焉坐在一旁打笑:“你俩一个拿刀一个拿枪的,手还能痒了不成?”

    顾晓晨开球,连中两发,绕着球台走了四分之一,拿起粉笔磨着球杆,嗔笑:“我这几天泡手术室泡到发霉,再不让我活动活动,我就该得帕金森了。”

    说着,便俯身,一杆下去,干脆利落,中。

    蔺焉捡了一瓶冰啤递给蔺晨,又接话:“活动?你俩住一块还不够活动的啊?”

    这暧昧的语气,除了蔺焉那腐女也没谁了。

    本是气定神闲打球的顾晓晨突然手一滑,得儿,连球都没碰着。

    换柳睿上。

    顾晓晨扶着球杆站在一旁,睨了眼始作俑者蔺焉:“我看你小丫头片子故意的,挑我打球的时候开黄。”

    蔺焉挑眉:“谁让你把一堆病人往我家泓绎的手术室里堆,我只是开黄算对你客气的了。”

    “是!”顾晓晨甘拜下风,“您老人家没将我写成凶手,还真客气!”

    柳睿和顾晓晨这一局没有悬念,柳睿赢。

    下一台,蔺焉和牧泓绎PK。

    蔺焉是个球渣子,一杆下去,别说进球,就连球都没碰着,哭天喊地的让牧泓绎让着她点,这一局就在蔺焉的怪叫撒娇中结束。

    顾晓晨将球杆丢给沙轻舞,下巴一抬:“轻舞,你跟晨哥来一局?”

    沙轻舞恶狠狠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顾晓晨冷艳的抬着下巴,品着小酒,一副不安好心。

    蔺焉见状,立马把球杆递上:“哥,你和轻舞来一局,怎么样?”

    蔺晨大大方方接过球杆:“好。”

    蔺焉扬唇一笑,奸计得逞。

    “你先开。”蔺晨让她开球。

    沙轻舞没有推脱,利落开球,几杆下来全中,打第四球的时候滑铁卢了。

    换蔺晨上。

    结局不言而喻。

    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讨论球台上的话题。

    牧泓绎说:“轻舞球技一向不差,可惜遇上了晨哥。”

    沙轻舞默默在心里叫屈。

    何止不差,她的球技连柳睿牧泓绎都要顾及三分,要不是遇上蔺晨,能输的那么难看么?

    “轻舞的台球是我哥教的?”蔺焉问。

    柳睿插话:“何止,除了晓晨和楚楚,所有人的台球都是晨哥教的。”

    沙轻舞、柳睿、柳溪、李炎源、蔺焉、牧泓绎、牧泓演七人自幼相识,一起上学,一起毕业,初二因莱楚楚转学到蔺焉班上,便被蔺焉撮合着进入这个大家庭,而后高中顾晓晨与柳睿情窦初开,自那以后九人行便成了常态。

    蔺晨素来不爱聚会,加上这群孩子和他有七岁的代沟,他听着更加兴意阑珊了。没几久,他就捡起桌面的烟盒,绕出包厢。

    蔺焉给一群人倒茶的时候才发现蔺晨已经离场了。

    “我哥呢?”

    沙轻舞指了指门外:“出去了。”

    “噢!”蔺焉撇嘴,“他总是这样,老嫌弃我们是小屁孩。”

    “我出去看看。”说着,沙轻舞便到外面找蔺晨去了。

    包厢门刚关上,蔺焉就眯起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八卦:“赌一百块,我赌轻舞对我哥有意思。”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你也好意思放台面上打赌?”顾晓晨拆穿她。

    蔺焉挫败:“那我赌我哥对轻舞也有意思。”

    牧泓绎夹了块红烧鱼放到蔺焉碗里,筷子敲了敲她的碗:“瞎子也能瞧出来的,你也好意思赌一百块?”

    蔺焉:“......”

    沙轻舞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蔺晨,他背抵墙,头微垂,靠在那儿抽烟。

    她走近,喊了声:“晨哥。”

    蔺晨抬了抬头,嘴里含着烟,点了下头,没说话。

    沙轻舞静静的陪着他站着,借着微凉的月色看他那两段泼墨似的眉,在烟雾的萦绕下,忽明忽暗。

    蔺晨抽完一根烟,伸手虚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往里走:“外面凉,进去。”

    刚推开包厢门,蔺焉就冲着他们喊:“哥,轻舞,吃完我们唱歌去。”

    蔺晨似是犹疑了下,最后点头:“也行,梵悦附近就有一个KTV,我让人去订房。”

    蔺焉呲着牙,上天窜地一通夸。

    都喝过酒,没开车,直接三人一辆的士去了梵悦。

    华灯初上,刚入夜幕,正是夜生活泛滥的时刻,KTV里人山人海。

    前段时间因为赢生楼盘,各路人马都忙的不可开交,尤其是牧泓绎和顾晓晨两个外科的传说,几乎没日没夜的泡在手术室。

    今日,终于安歇下来,他们也打算一醉方休。

    沙轻舞看着被她放倒的蔺焉,醉醺醺的笑着:“喝酒少了小源和溪溪真扫兴!”

    顾晓晨上前夺下她的酒杯:“行了,你差不多得了。”

    沙轻舞伸手想去抢酒杯,却被顾晓晨一闪,扑了个空,直接扑到坐在角落的蔺晨身上。

    蔺晨手掌顶住她的双肩,微皱了下眉制止她:“别喝了。”

    “不!”沙轻舞掀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有些哀怨的瞅着蔺晨,“我想喝,不喝我难受。”

    她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去捞蔺晨的脖子,折腾好一大通,最后趴在他的胸膛,不吵不闹的安睡。

    看着她酡红的脸蛋,莫名地想起那个夏天。

    第一次在北京遇见她的夏天。

    那晚,她也是这样醉得一塌糊涂,哭着喊着让他帮忙修理闫从镐。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知道闫从镐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又或许,就是那晚,他莫名其妙地爱上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同一时间见啦~

    ☆、齿轮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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