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冼凉难得愣了一下, 不由得轻轻地笑了出来, 他作势捏了捏她的小屁股, 带着点诱哄,“再不睡我就……” 傅雪制止住他的手,翻了个身, 床立马“吱呀”一声…… 她默了默, “……” 她哼哼唧唧窝在他怀里,小声地骂了一句, “流氓。” 贺冼凉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背, 还想再说点什么, 往怀里望过去, 傅雪已经睡着,有规律地小声打着鼾。 这家伙, 比他这个累惨的人还要先睡过去。 他使坏地捏住她的鼻子, 傅雪呼吸不畅,没一会儿无意识地摇着头,张着小嘴,里面的柔软若隐若现。 贺冼凉嘬了一口她的小舌尖儿,这才放过她, 心满意足地睡去。 · 第二天贺冼凉还是得逞了。 清晨, 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被尽数勾出, 又是温软在怀。 没一会儿,他就把傅雪的睡衣直直地拉下来,挂在肩膀两侧。 傅雪抵着他宽劲的肩, 最后关头迷蒙地摇头,“不行的……你没那个……” 贺冼凉气息粗重,俯下身来厮磨她的耳垂,闭着眼胡乱地亲,声音喑哑而克制,“我带了。” “……”他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到了后来,床摇晃地厉害。 傅雪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下床通风透气的…… “都怪你……”她真是羞死了。 其实她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年迈的房东给她垫了很厚的床垫,席梦思自带软绵弹性的效果,起初确实是舒服,但睡久了,身子莫名虚软起来。她有时候的早上,发现自己都弓着背。 以前S大学校里的木板床她又睡习惯了,所以干脆和房东商量好,撤了床垫。只留下木制板床,上面放置厚厚的一大张毛毯,睡起来更适合她。 只不过这致命的缺点就是……转个身声响都能“咿呀”好久。 更何况刚刚那种程度呢…… 然而吃饱餍足的某人心情颇好,“这里有厨房的?我给你做点饭。” “我也会做的好不好,你是客人,我来煮!”她最近在厨艺这边摸索了不少,长进很多。 “我不是客人,我是你男人。” “……” 话音刚落,他充满怀疑的眼神扫了过来,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傅雪皮笑肉不笑,“放心,吃不死你的。” 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她那个经常夜不归宿的室友站在客厅。 她把这茬给忘了!! 但愿她没听到没听到,傅雪内心自己念念叨叨。 毕竟,早上的动静那么大…… 两个人四目对视,傅雪心颤了颤,“阿虞,早呀……” 阿虞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俩,点了点头,“早。” 傅雪莫名手足无措起来,“呃…嗯…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贺冼凉。 “我知道,你们俩早上很热情。”阿虞一个媚眼扫向她。 傅雪:“……” 她不活了。 然后她死死地踩了贺冼凉两脚,被踩的人痛地“嘶”了一声。 “要不要一起吃早饭?”傅雪受不了现在这个诡异又尴尬的画面,小声提议。 “不用了,留给你俩二人世界。”阿虞潇洒地挥挥手,利落地背上包,往门外走去。 “瞪我也没用。”贺冼凉怂了怂肩。 “……” · 贺冼凉是趁着秋假小长假来的,也没有别的,他纯粹是想她了。 当然,借此机会,赶走花蝴蝶一个是一个。 来一个他驱一个,来一群他逐一群。 傅雪带他在自己的学校里四处转悠,她所在的这个学校,建筑现代感十足,即使和S大一样年代悠久,甚至要追溯到更久的以前,还是和S大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 是近现代的结合,又带着上世纪的古典气息,学术气息也是十分浓厚。高大梧桐树铺开一路,而转过这些树,又别有洞天。环环相扣,头尾围绕。 贺冼凉逡巡一圈,表示很满意。 嗯,看来并没有死缠烂打的烦人精。 两个人在一家比较有名的冰淇淋店坐了下来。 “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贺冼凉递给傅雪一杯奶味圣代。 “嗯……”时间既短,又过得快,感觉两人压根还没温存够呢。 “你怎么就没有考虑过也出国呢?”傅雪疑惑太多。 像他这种高材生,出国拿一份更好看的学历,对于未来会更有帮助,她身边见过太多这种人了,就连她哥也不例外。 不过,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我自有打算。”贺冼凉确实是想在黄金时间期有一番自己的建设,现下考虑得长远一点,也就没有考虑过。当然,他确实不需要出国来为自己锦上添花。 傅雪挖起一小块,送到他面前,换了个话题,“很快就会再见面啦。” 贺冼凉低头,就着她喂的手,吃了进去。 两个人其实也都心知肚明,这个“很快”也只不过是又一次的相遇和分离。 “所以,你要怎么补偿我?”他单手撑着脸侧,另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那手骨节分明,修长洁净。 “你想得美。”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这人脑子里整天埋得都是些什么小黄本啊。 “那我……”贺冼凉话还没说完,就被立刻打断。 傅雪探过身子,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 “我劝你整天少开点黄·腔。”傅雪严肃认真地建议他。 “要是被我抓到你和别人这样,两条腿打断。”顿了顿,她不好意思地补了一句,“第三条也逃不过。” “……” 她的手柔软无骨,触感细腻。阵阵清甜散发出来,带着她身上特有的奶香,淡淡地晕开。 贺冼凉毫无防备地笑了,他嘴角那个微微扬起的弧度,在她的手机里隐隐浮现,她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嘴唇的触感。 她触电般地弹回手,放到桌下,暗暗的卷起自己的手,握成一个小圆圈儿。 唔……还挺像果冻。 · 贺冼凉来无影去无踪。来得突然,走得也悄无声息。 傅雪都还没反应过来,住处里就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只似乎在静谧的夜里,埋首进被子里的时候,上面萦绕的点点气息,都是他残留的清冽青草香,熟悉而又窝心。 她轻嗅了几口,这样子感觉到他仿佛在自己身边一样。 时时刻刻都在感应到,那个霸道又温热的胸膛又像昨晚那样,抵着她,宽阔又缠绵。 · 距离贺冼凉第一次飞过来看她,已然过去很久,过年的时候,两个人又见了几面。 两个人也尽量抽出空闲下来的假期见面,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档期一致。傅雪在努力的同时,贺冼凉也并没有闲着。 其实对于刚在一起没多久的一对情侣来说,异地又出国这种致命的间隙,窄小又吝啬,半点都容不得人。 然而他俩确实很神奇地□□下来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并没有出现不堪的状况。回想起来,他俩也已经在一起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论这场感情的赛跑,不去计较得失的话,是坚韧稳固迈向未来的第一步。 傅雪看向日历上那个被马克笔重重圈起来的日期,思绪散发开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又是一年又再一年的开春了。 春末夏初,恰逢贺冼凉的生日。 去年他生日,她不在他身边。今年,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交换留学的时间也快到了,她提前修满学分,只等着给贺冼凉过完生日,再飞回来处理这边的事项。 不过等到那时候,他俩也陆续地开始实习。虽说生活或许才刚刚开始,但最起码,他俩日常的生活很快就可以融在一起了。 · 这次回国,傅雪谁都没告诉,当然,除了那个通风报信的祁阳。 贺冼凉最近在创办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先前两年,他也在大企业中实习过,也到五百强了解过。 深究起来,他还是选择了自己创业这一条路。 他父母上下两辈,都是书香文人,也没有人从事金融这一块儿。听闻他在捣鼓这方面,家人也只是叮嘱一番,倒也任由他去了。 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又是事事得心应手,顺风顺水。这一次,家里还真没有给他走什么后路,这番下定决心,无论后来遇到怎样的坎坷荆棘,都得自己承受。 他初初和傅雪聊起时,她也是义无反顾地支持了。 当初他能够在两人没在一起多久的时候,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学业。那么,她也能够在他自己未来决策上,送上助力的臂膀。 再说了,他本就是天之骄子。 意气风发,所向披靡,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真正的贺冼凉。 · 傅雪打了车,又七拐八绕地走了好久,才找到贺冼凉工作室的地方。 内心把祁阳狠狠地骂了个遍。 地址画地歪歪扭扭就算了,就好像连名字都写得不清楚,后来靠着导航才苟延残喘。 傅雪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成功地把贺冼凉吓死。 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就跃跃欲试。 这里附近的一片都是写字楼,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是宽敞偌大。 大厅里有供人休息的座椅和沙发,一楼只有前台的招牌。 看来,找他还得去更上一层楼。 傅雪第一次来到这儿,也不熟悉,祁阳很忙的样子,什么都没告诉她,只跟她说和前台打过招声了。 她到底也不想打草惊蛇,思及此,左顾右盼了一番,迈开脚步,踱到前台那里。 前台那里坐着一个女的,傅雪试探地询问了一下,“你好,请问贺冼凉在几楼?” 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偷偷摸上他的办公室,和祁阳里应外合。 前台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语气很莫名,“你找贺学长做什么?” 呵,很好,学长都叫起来了。 傅雪眯了眯眼,懒得跟她周旋,“祁阳没跟你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预约不可以。” “我没有预约。”傅雪语气彻底淡了下来。 “那只好抱歉了。”前台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语气更加放肆。 傅雪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惊喜也懒得搞了。 她只觉得火气蹭蹭地蹿了上来,烧得她心头火旺。 她干脆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前台看她这样,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忙自己的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滴”地一声响,一行人随即走了出来。 打头的那道颀长的身影格外地耀眼,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那人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直直往这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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