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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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钧心中焦急,本欲出宫,又将步子收了回来——身为天道化身,除非有能引起世界崩塌的大灾意外,否则决不可离开紫霄宫半步。    太玑遇劫之事,和上次不周山倒不同,要是现在就按捺不住,天道必会设下更多磨难。    早知小太玑命中有劫数,却不想来得这般快!    这世上劫数繁多,妄境,杀劫,缘劫,造化劫……应在太玑身上的究竟会是哪种,却无从知晓。    这其中,雷法已算是最小打小闹的了,更让人放心不下的是,天罚过后,还不知会有什么在等着——天雷仅是劫数开始的信号罢了。    准提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惊掉了,讷讷呆在原地来不及反应。    那可是他五成功力,这小道童一口吃了竟像没事儿人似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难不成五脏连着混沌虚空吗!    准提心生忌惮,且战且退,既急着想去看那金佛所在的位置到底出世了什么东西,又被这群小不点缠得头昏脑涨,支绌之间十分狼狈。    他同时架住秀太和刀太的武器,眼见那小道童竟舍弃了剑张口就来咬,心惊之下急急后撤。    身后破空声袭来,长长的竹竿垂下,“唰”地扫过准提光溜溜的后脑勺,准提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他竟栽在了自己的法宝上。    太一将十支羽箭交给了他,便是人前睥睨万妖、威严不可一世的妖皇,此刻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羽箭上有着他十分熟悉的力量,与他同出本源,是太阳之精。    ——那是他帝俊的儿子们。    帝俊梗着脖子,紧紧咬着牙关,全身都不可遏制地抖动起来,面目憋得通红,却是紧紧闭着双眼,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嘴皮子抖动了两下,一振臂击断了支撑大殿的一根梁柱。    “你有没有听过,喵虽善执鼠,更爱搏叽……”    太玑扬起微笑:“那什么,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他看了看帐外,确定周围没有旁听的人,才对喵太低声道:“你应该知道,巫妖大战之后,人族才是天地主角?妖族大势已定,想要妖族统治世界多半是不可能的。”    喵太却并不在意这个:“身为一只喵不能统治世界,喵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太玑苦着脸,快把脑袋都挠破了:“可眼下巫妖大战已不是我能插手干预的了,你想要妖族再兴,等同于逆天而为……”    蚩尤脑子里晕头转向的,一会儿眩晕个不停,一会儿又全身不能动弹,稀里糊涂挨着揍,被那群小不点打得满头包,气得仰天长吼,竟强破开了控制,一刀朝身边的正太们拦腰砍去。    炮炮提醒后跳的话还没喊出口,前头就被抡住了一片,迎头一团黄叽砸过来,把远程队的人群砸了个人仰马翻。    “哎呦喂劳资嘚脚杆……”    “咩、你屁股……屁股起开……”    炮炮挣扎着从七歪八倒的正太堆里钻出来,还没看清前面的情况,当头就是悬在面上的刀锋。    广成子一路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待他抵达之时,天边的雷云已散去大半。    广成子只觉不妙,心中七上八下、忧虑难安,见焦土中央坐着个少年人,当即就扑了过去:“小师叔!可算找着你了!你伤着没有?师父说你……”    陆压怔怔抬头,广成子这才惊觉自己认错了人,刚松的那口气顿时又吊了起来。    “……抱歉抱歉,小道友是哪个洞府的?贫道救人心切,将你错认了……”    陆压识出他身上阐教的服饰,又听闻他是来救人的,立刻回神了几分,紧张抓住广成子的衣袖问道:“你是叽叽的师侄?是你来助他渡劫?他人现在何处?!”    众人目瞪口呆,说好的凶猛无匹吃人不眨眼的食铁兽……怎么居然有点憨态可掬??    炮太见那熊猫听话,从怀里掏出几节鲜脆竹笋来。食铁兽很是欣喜,啊呜一口咬住,抱起笋子啃得津津有味,没两下就将那嫩笋吃下了肚,眼巴巴蹭着炮太的裤脚,摆明了还想要。    炮太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让它一边玩儿去:“没嘚了,你听话嘛,回切再喂你哈。”    那熊猫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竟还无师自通学会了抱大腿,两只肉爪子扒住炮太的小腿肚就想啃。炮太板起脸训斥道:“内个不能啃!你内个猪儿虫!不然劳资还要换个腿儿!”    熊猫听了想耍赖,打了个滚儿四脚朝天扑腾起四肢,同传闻中那凶狠又大力的食铁兽很不相同,反像个撒泼的小孩子。    民众们感动不已,涕泪连连,纷纷劝伏羲圣位来之不易,不要轻易为他们而放弃这上好的机缘。    太玑故作为难了一番,才出言问道:“天皇圣人感怀天下,仁德之名实至名归,我等自不会令你作难。您如何才肯接下这圣位?”    伏羲道:“人间正值多灾多难之期,而我空有圣德之名,绵力浅薄,无仙神之能,恳请二位仙人为人间降得雨水甘霖,解众生之苦!”    太玑给身侧的广成子递了个眼色,广成子立刻俯身过来,装作低声对太玑交代什么的样子。    太玑摇头叹气:“圣人有所不知,行云布雨非我所能,仙家各司其职,自有规矩,不可僭越。”    她说这话时,眼底隐隐亮起的光辉如星子般。    “但巫妖大战过去那么久,大巫的血脉早就稀薄……我虽出身巫族,可努力多次,也只能聚云,唤不来雨。”    “师父好生气,我也不知他为何生气,他……”女娃在礁石上缩成一团,情不自禁抖了抖:“他凶巴巴的要打我,好像要杀了我似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凶的师父……心里实在害怕,索性直接跑了,也不敢被他捉到……”    “小团子,你说师父那么好,怎么会想杀我呢?我很乖啊,我什么都听师父的,从不惹他生气,旗子也没说不还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女娃小脸埋在膝弯里,狠狠吸了吸鼻子,小小一只缩在礁石上,无助又可怜。    陆压对他们阻碍自己和太玑见面一事有些腹诽,但太玑的安危在他心中比其他重要多了,也知道道祖的命令黄龙他们不敢不从,便与黄龙约定,与他共享太玑的下落可以,但事后要带他上紫霄宫,他亲自向道祖问清楚个中原委。    黄龙想着横竖是师祖看陆压不顺眼,找到小师叔显然比送陆压去挨训重要,陆压既然一门心思想死个明白,不妨就让他死个明白,遂爽利应下了这桩交易。    他不知陆压用的什么寻人的法子,但听到陆压说找到了,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一半。    他们二人降临在东海,陆压径自走上前,伸出一只手轻唤道:“太玑!”    太玑瞧见陆压和黄龙,喜上心头,扑腾着小翅膀正要飞进陆压掌心,先前那念头忽地在心里跳了一下,动作便顿住了,显得犹疑起来。    “喂……!”太玑不由失笑。    几人嬉闹成一团不提。    炎黄部落虽齐聚二族之力,但面对能够吞吐魔气的敌人,到底还是欠缺经验。    风伯飞廉的拿手好戏便是飞沙走石,太玑上次用完山河社稷图,那宝贝就自己飞回去找女娲了,半刻也不肯多借,而定风珠又毁在了常羊山。面对飞廉铺天盖地的黄沙,炎黄联军一进战场就会迷失方向,难辨敌我。    除此之外,蚩尤和飞廉还以沙石和魔气交替迷惑,人们畏惧魔气,不敢与之正面相抗,见前路昏暗,辨不出是魔气还是风沙,便畏首畏尾,反深受其害。    敖丙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女娃不是水族,自然不会像水底那些蚌精鲛人之流宠着他,从未在女孩子这里吃过亏的敖丙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呆呆怔住了。    “你、你……你打我……?!”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的敖丙眼眶里转起了水光,涨红着脸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东海龙君的儿子嘛!”女娃哼地转过了头,“那又怎么样,我还是炎帝神农的女儿呢!”    敖丙捂着脸,懵逼无措:“你、你这女子……怎么一点儿都不温婉!”心里却居然有点新鲜兴奋,夜叉说的果然不错,人族的女孩子和水族的确实不一样,就像带着刺儿的海胆!    不过,陆压不也玩火玩得贼溜吗?    他大半个月没见陆压了,隐约还有几分想念。先前跟着陆压上天入地乱跑的日子,算得上潇洒快活,虽闯了一屁股祸,但乐在自由,而且——    额……不对不对,他这三番四次地老想起陆压来,究竟是因为想潇洒快活,还是想陆压?    太玑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太闲了,才有这等微妙想法,总归左右清闲,便顺势向三位师侄打听:“最近娲皇宫……咳,和妖族,可有什么动静?”    他本意是想探些陆压的消息,然而太乙显然并未接收到他的真意:“北俱芦洲那边安分极了,就是那妖皇的小孙子顽皮得很,常往玉虚宫里送烤肉串,气得白鹤童子每次看到他都要追着插小剑。娲皇宫……哦,娘娘近来常去八景宫串门,往来十分密切,想是有什么安排罢。”    一来二去十数载,等太玑从火云宫回到玉虚宫的时候,二代弟子们个个都出落得挺拔俊秀了,封神之战也拉开序幕。    太玑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上了一趟八景宫,问大师兄py交易讨了些九阳修髓丹,以备计划。    老君答应地倒是爽快,不过却是提了提那定海珠的事,“师弟近些年做事愈发圆满了,你如此卖力帮我寻宝,叫我这做师兄的哪好拒绝你!金丹虽然难做,却也算不得稀罕,只是耗费炼制时日。你若要问我再多要几颗,却是真没有了。”    太玑听得奇怪,疑惑道:“什么寻宝?”    老君微微怔住,挑眉道:“我知晓当日盗宝之人并非师弟,不过那小贼偷了东西便罢,如今居然还明目张胆的在下界使唤,真当我随性惯了,诸事不理。师弟肯帮我出头,不正是为了今日顺利求丹?”    “那……”    “哦、哦……”    陆压松开太玑,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尖。太玑见他举止怪怪的,不由问道:“你鼻子肿么啦?”    陆压连忙摆了摆手,不经意泄露出一丝听来很……傻兮兮的笑声。    太玑无奈又好笑道:“刚才那个小姐姐是女娲娘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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