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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压挣了一下没挣脱,不知黄龙在搞什么名堂,迟疑收回了步子,弯腰先去扶他,“道友突然这是怎么了?”    黄龙真人挪腾着屁股,将太玑的脑袋挡了个严严实实,腆着脸干笑道:“道友不知,我平日里听师兄教诲,最是怕他,他突然这么一吼我,我腿就软了。”    陆压注意到太玑匆匆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另有要事,转头就要离开,当即就意识到了黄龙此举的用意。    他心底哼笑一声,也当起戏精来,托住黄龙的关节,做出卖力想要扶黄龙起来的样子,苦着脸道:“道友,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如此之沉……”    黄龙被他一噎,登时脸红起来,不想被周围的道友看笑话,欲自己用力站起。    碧霞不敢多言,连连点头:“娘娘说的是。”    彩云取来了金葫芦,交予女娲,女娲将那葫芦盖一掀,里面悬出一道白光,展成一面五彩千条的旗子来。女娲凝声唤道:“招妖。”    不一会儿,娲皇宫中阴云四合,天下群妖俱被招来此处。女娲端坐玉座,也不多看下面一眼,语气温婉中带着点淡漠:“轩辕坟三妖留下,其余各处妖族且退下罢。”    众妖便如来时那般转眼卷风走了,剩轩辕坟三妖上前尊拜。    女娲笑吟吟从玉座上游下来,把自个儿的善尸红娘也唤了出来,手里头绕来绕去一截儿红线,满面和善对那领头的九尾狐狸道:“玉藻……”    西岐。    惊鸿飞羽,电掣流光,疾速的箭矢在林中呼啸,准提狼狈躲着那些机关弩.箭,连片刻喘息都得不到。    他察觉到自己中了某种毒素,行动异常迟缓,但有七宝妙树在手,他并不畏惧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令他感到有些麻烦的反是那穷追不舍的金蛟剪。    熟悉的电光贴身追来,准提猛然调转了行进路线,这才惊险避过那叫人头疼万分的雷霆震怒。    师父只见过陆压一回,难道就知他对自己……?    太玑眨巴着豆豆小眼,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他忙甩了甩头,从自己的系统里换来云荔玉盆,交到咩太手上,花太见状便闭目变回了人参果娃娃的模样,乖巧钻进那花盆里。    咩咩双手抱着花盆儿小心护在怀中,自发对五十尺内想接近它的生物都警惕起来。    太玑运起离火珠化成人形,阿雪和咕啾也恢复了行动能力,众人遂围了个圈把呱太圈在中间,细细观察——    众人一看这情形又是忍笑不止,准提话说不下去了,当即一甩袖子走得飞快:“贫道先行!”    修士们吃瓜吃得开心,洪荒之中鲜有稀奇趣事,得一件就能被当做谈资上千年,准提这回虽保住了面子,但注定是免不了被当做茶后笑料了。    他们看完了热闹便互相拜别散去,广成子给那小娃娃灌了法力护住心脉,总算保住他一条小命。    轩宫见他们寻到了伏羲的孙儿,恭贺了两句,欲言自己还有公务在身,打算请辞,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眼睛一眯突然发难。    “还往哪里逃!”    炮炮挂着机关飞鸢悬停在空中,借朝圣言的金光驱散雾气的当口,将下面红名绿名的形势尽收眼底,果断也切了天罗诡道落入中心,脚下铺开层层毒刹和天绝地灭,毫不手软地清理着被引来的红名。    蚩尤怎么也砍不动土包里的喵崽,气的要拿离他最近的太玑下手。呱太见势立刻唤出天蛛来,一脚踢在那大蜘蛛屁股上,急道:“几居乖!快把那大块头拉过来!”    天蛛打着滚晕头转向地吐着丝,没缠住蚩尤,反倒拉来了一个不相干的巫族小兵。    呱太:“……”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太玑风来吴山转了一半,惯性使然不能轻易停下,移动速度又似龟爬,眼看着蚩尤大刀要劈过来了,惊慌把砍倒的人往蚩尤那边堆。    好不容易有个人聊天解闷儿的后土,觉得女娲办事真是太不地道了。    本以为是送来了只给他逗弄的小东西,结果小东西居然长了翅膀飞了!    后土决定在记仇女娲的小本本上再添一笔。    什么瓦片友谊,都是假的!假的!    玄都瞧见来人是太玑,忙收了手中的书,起身稽了一礼,才恭敬答道:“师尊醉心钻研炼器之道,一时半刻怕是出不来。不过前些天我去例行晨拜之时,师尊曾将两件东西交给我,说等师叔来了您一看便懂。”    他说着,便寻出一个卷轴和一道太清符,将它们交到太玑手上。    太玑接过那符,脑中即刻响起老君那散漫又平和的声音:“菜籽油、五莲泉、中冷泉、谷帘泉……”    那符里,前头是大串材料的名称,太玑知道那是什么,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洪荒世界毕竟不是剑三世界,有些材料,非他来弄不可。    “它毛都没长齐,怎能听懂你的话呢!小妹妹别哭,你师父不喜欢你了,有哥哥我喜欢你啊!”    女娃被头顶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惊退了两步,见面前海浪波涛横生,水势自中央分开,拨开的海水之间显出个坐着水兽的人形。    她受惊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带了些薄怒道:“你是何人!怎么偷听我同小团子讲话!”    那少年从水兽背上跳下来,摆了个自以为很是风流倜傥的姿势,笑眯眯道:“孤乃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这整片海域都是我家的,你在海边上讲心事,我在家门口正大光明的听,又何来偷听一说?”    女娃皱了皱眉,明知他是在强词夺理,却又一时寻不出反驳的话。    七秀尚有冰心诀,霸刀嗜寒傲霜,唐门也是喜雨喜阴,能压制这些厉害宝物的东西,肯定来头不小,保不准他们就附在同水有关的东西上面呢?    太玑摸着下巴,给花太递了个眼色,难得拿辈分来压他们道:“你们同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新近寻到了没主的宝物,没有上报扣下私吞了?”    太乙真人就是借来一百个胆,也不敢在玉虚宫私吞宝物,他忙抹了把汗对太玑解释道:“是近来得了外头的道友照拂,给我们师兄弟送了许多礼物,小师叔想多了。”    太玑挑眉疑惑道:“出手这么大方的道友?哪座山上的,你们认识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从前还混成那个德行?”    慈航真人生怕太乙这二货言语有失暴露了陆压,不动声色拉住了他,上前道:“那位道友总是神神秘秘的,常年缩在洞府里不出门,这不刚出山,我们从前也没怎么见过他。”    玄都面容都僵硬了,离火霸道至极,而沧海珠恰恰属水,金沙石抱金怀土,纱罗木又是上等灵木,这几样东西放到一起,五行相克,接连反应之下……    想不炸炉都难啊小师叔!!    他不敢顶撞太玑,只好默默在八景宫内设下防护的结界,不断向老君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他充满了希望的眼神也还是没被师父接收到,因为玄都发现,自家师尊已经开始津津有味打量起那些材料了。    那眼神玄都无比熟悉,正是老君心痒手痒、炼制之瘾上来的时候才会有的。    镇元子和准提愈战愈烈,弄得准提也有些动了真怒。他修为高于镇元子,只是不愿在洪荒诸修士面前失了形象,才一直隐忍着,做着好脾气的样子。但再好的脾气也有限度,被纠缠一路,实在窝火。    可镇元子那地书法宝,防御力堪称变态,准提几次想给他使些阴损招数,都因此而落了空。    他单手一指,化出一朵金莲架住镇元子攻来的玉尘麈,眼神不善:“道友,你再这般咄咄逼人,便莫怪我生气了。”    镇元子冷哼一声,仍是只攻不答。    准提执杖升起七宝妙树,拨开镇元子的玉尘麈,只一刷,便遍地俱是七彩的宝光,生生将镇元子手中的玉尘麈震了个粉碎,还将他击退数十尺。    他并未反驳:“仇是一定要报的,我只是担心,巫妖二族对峙已久,若有人故意从中挑拨,引燃战事……”    后土闻言瞧了他一眼,心中也生出几分警惕来:“吴回所言不无道理。夸父,你且去将那十只金乌缚来。届时只待帝俊来同我们谈判,他当着巫妖双方的面,绝不好偏私,定能为死去的族人讨回公道!”    祖巫都已发话,众人也不好再多言,夸父领了命令,带上自己的桃木神杖就朝着太阳们奔去。    吴回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回到部族后始终无法静心,便唤来太子长琴,向他询问道:“长琴,你先前见过那三足金乌,可清楚他们的秉性?”    太子长琴想了想道:“我只见过禺号一人,其余几位并未得见。不过他们兄弟情谊深厚,本性应不坏。”    玄都感激看了眼广成子,硬着头皮道:“非我们不让诸位出去,而是……有些难言之隐。”    修士们七嘴八舌叫嚷着:“有什么内情尽管说出来听听,大伙儿心中自有分辨!”    玄都瞅着黄龙真人已跟着人群出来了,一无所获,陆压和太玑却还未见到影子,便道:“实是这么回事……师祖家中那位小师叔,年少顽劣,又喜新奇法宝,我等看护不力,让他溜进了这宝会。玄都洞之大诸位应当有所体会,他这一进去便寻不到人了,我们才设下结界,但凡出洞之人,都能一一排查……”    众人听到是在帮道祖找小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但还是忿忿不满:“如今场子都砸了,你们找人归找人,怎能一直困着我们!”    玄都连忙道:“诸位排好次序,只要我们检查过没有使用化形之术,没有偷盗宝物,自会放行。”    丐太一掌掀飞了太玑面前砸下的林木,花太自顾不暇,奶不上他们,残血的丐丐果断自力更生开了笑醉狂。    读到一半,却听得头顶一声惊雷乍破,他喝酒的手一抖,险些把自己呛到。    狂潮伴着风雨大作,摧枯拉朽的自然之力仿佛忽然失去了控制,山崩地裂、天火降临,暴雨携卷着狂风,又和共工的水浪搅和在一起,俨然一副末日到来的景象。    祝融和共工战至激烈处,对周遭的变化并无关注,反倒无形中加重了这场灾难。    丐丐不合时宜地发起了呆,他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一路沉到谷底:“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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