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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夜火》拍摄进入尾声, 仅剩下一些内景需要在上海完成。    补镜头的那天,陈应月起了个大早, 从剧组行程表上拉了周纤的酒店和房号,气势冲冲地就跑了过去。机场偶遇周纤和神秘男人接吻的画面久久不去,虽然她知道这是周纤和陆亦修俩人的事儿, 可她心里仍旧无法接受有人用脚踏两条船的方式伤害陆亦修。    陈应月只觉得气愤,她却未曾打心里想过, 维护、偏袒的爱意,实则就是爱情的另一种诠释。    敲门声响起时, 周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披了件睡衣, 揉着惺忪地睡眼,就去开门。门刚隙开一条缝, 就被人大力地按开了, 她以为是外来入侵, 心一惊,睡意去了一半。等大门敞开见到是陈应月,才定下心来。    “陈班长, 这么早找我?”她打了个呵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来, 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有人来抢劫了。”    对她的玩笑话, 陈应月一概不理,只冷着脸:“你前天在哪儿?”    “前天?”    “对。”陈应月单刀直入:“那天和你在象山机场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    周纤抓了抓头皮,她没想到陆亦修居然到现在没跟陈应月解释她和聂文泽的关系。会不会聂文泽和陆亦修有什么地下交易是她不知道的?那她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周纤的迟疑, 在陈应月眼里全都是做贼心虚。    她砰地一脚,把酒店大门给踹上了,抓住周纤的肩:“要不是我那天急中生智把陆亦修给拦住,要是被他看见,指不定就要出大事。”    “陈班长,你很关心陆亦修嘛。”周纤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憋下去。    “不要岔开话题。”陈应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质问周纤:“陆亦修到底是对你哪点不好,你要背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她刚说完,从室内就走出来一个身披浴袍的男人。    陈应月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象山机场里拥吻周纤的西装男,她心想这倒好,居然给她捉奸个正着!    没想到那男人更是理直气壮,一把扯过周纤搂在怀里,理直气壮地说:“既然有了我,当然不能跟陆亦修在一起。”    怒火从胸口燃烧,陈应月抓过一个瓶子,就要往两人身上摔。    聂文泽也不阻止,只抬眼看向陈应月,慢条斯理地问她:“陆亦修难道没跟你解释过我和周纤的关系?”    “什么?”陈应月动作一顿:“陆亦修知道?”    聂文泽噗嗤笑出了声,对周纤说:“或许你该扛个摄像机,我们把陈应月捉奸的场面拍下来,陆亦修或许会更开心。果然,在陈应月心里找存在感这件事,陆亦修比我们都擅长。”    “什么意思?”陈应月蹙眉    “或许我该好好介绍下自己。”聂文泽伸出手:“嫂子好,我叫聂文泽,陆亦修的发小。”    “怎么回事?”    “周纤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托陆亦修照顾她的。”    “这……”    看陈应月一脸懵,周纤忍不住站出来。她接过陈应月手里悬着的花瓶,放到架子上,认真说:“陆亦修这人也真是的,居然到现在都不告诉你。”    “所以你跟陆亦修只是合约情侣?”    “是的,我早就知道你俩的事儿了。”周纤说:“从编剧换角,到陆亦修剧组生病,这些莫名其妙的巧合,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这统统都是我为你们俩和好,故意创造的机会。”    陈应月这才明白,原来她先前对周纤的愧疚、心疼都是不必要的。她还以为自己和陆亦修那档子事儿,周纤是个受害者,没想到搞清楚后,自己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    周纤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只可惜,陆亦修那蠢蛋,演戏一流,哄女人却是最末流的。我那些心血啊,全给他白费了。”    聂文泽这时也站了出来:“嫂子,其实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自打你被诬陷抄袭,他挺身而出的那一秒,就说明他一直放不下你了。”    陈应月埋下了头,恍惚那些关于陆亦修点点滴滴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聂文泽中肯地说:“他不知道怎么跟你处理这段关系,只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己有多爱你。”    周纤与聂文泽对视一眼,附和道:“而我们旁观的,是最清楚的。”    未等周纤说完,陈应月已然推门离开。    望着陈应月离去的背影,周纤感慨颇深,“陆亦修这人脑子清醒,可偏碰上陈应月的时候,就跟个迷糊蛋似的。”    “是啊。”    “早点说清,也不至于这样。”    “不,你不懂他。”聂文泽低头亲了记周纤的发,无奈地说,“陆亦修向来骄傲,他是不允许自身示弱,博取陈应月的同情的。可但凡陈应月示一点弱,他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就是我们的陆影帝。”    “所以呢?”    聂文泽挑了挑眉毛,“成败看此一朝。”    陆亦修的手机没打通,陈应月四处寻找,逢人就问,这才在剧组的一间休息室里找到了他。    彼时,他正接受媒体采访,全程录像、四周无死角的摄像机,让陈应月不敢走进,只得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悄悄观察着里头的一切。    有位记者提前做足了功课,事无巨细地把陆亦修问了个遍。    “《夜火》中有一场戏是男主被马蜂追逐,跳下悬崖。官宣说,这场戏堪称是《夜火》最惊险的一场戏,每一幕都是真枪实弹地上演的,没用替身,连蜂群都是真的。听闻陆影帝极为厌恶昆虫,是如何抵制住反感,最后完成拍摄的呢?”    “你可能误解了。”陆亦修微笑,拿手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我不厌恶昆虫,只是讨厌蝴蝶罢了。”    “抱歉,是我信息错误了。”    有人跟上,继续提问:“圈里有传言说,有一次粉丝见面会,因工作人员失误错将白色蝴蝶纹上广告牌,您当天出场后,严格要求所有广告牌必须撤下,导致这件事后来被粉丝笑称是‘首场黑屏见面会’?这是确有其事吗?”    “是的。”    记者激动地将话筒凑过去,“方便说一下您这么厌恶蝴蝶的原因是什么吗?”    陆亦修从未在公开场合谈论过厌恶蝴蝶的原因,甚至以往每次提及蝴蝶二字,都会被陆亦修冷声喝止。今天,他格外开恩,主动提及此事,记者也尤其期待。    陆亦修摘下遮目的墨镜,折起来,放到桌上:“我的初恋女友害怕蝴蝶。”    “初恋女友?!”    在场哗然。    有记性好的记者举起了手,“是两年前在机场提及,南城二中一起就读的那位吗?”    “没错。”    “看来陆影帝是位重情的。”    “不是重情。”陆亦修笑着摇头:“只是因为,她个没法忘掉的人罢了。”    “能具体说说吗?”    想起那段往事,陆亦修有些出神:“十年多前,我用她最害怕的蝴蝶吓她,我的恶作剧导致她的额上留下了一条五厘米的疤。我都干出这事儿了,那哪还能过得去?”    有关于陆亦修的,统统都是话题热点。咔嚓咔嚓的拍摄就没停过,记者啪啪地在电脑上记录下来,只等待会儿跟同行比比,谁先拿下头版头条。    向来嘴巴严实、感情成迷的陆影帝,难得提及初恋。    底下记者的提问,就再也没断过。    “请问,您现在跟她还有联系吗?”    “请问,她结婚生子了吗?”    “请问,您对她现在是否还念念不忘?”    “……”    在众人的提问声中,陆亦修未着急回答。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别过脸,望向左侧开着条缝的休息室大门。    有张他不能忘记的脸孔,正躲在们后头。    他说:“她是我想负责一生的女孩子,我们甚至还约定过大二那年结婚的。只可惜到后来,她不再想让我负责她的一辈子了。”    门后的阴影很黑,躲在后头,谁都瞧不见她。    她把陆亦修说得所有话都听了进去,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话好像有温度似的,烫得她整个眼眶都红了。    “啪嗒——”    有泪花滴到了手背上。    她甚至一度想冲进去,拿拳捶他。    谁说她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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