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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听懂了宋西南的意思,才说:“教会和魔法协会本来就有竞争关系,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复活已死之人是不太对,也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再活过来,而且他还要接受第二次的死亡……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是,你既然选择留在这里,以你在教会的身份,就接受这些……但我又希望你不要接受,我不希望有一天和你,也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迟朗拍了拍宋西南的肩:“很感谢你还是把魔法阵的事情告诉了我。”    “不会的,不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的。”宋西南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保证。”    迟朗告别宋西南之后,回到了寝室里。    房间里一点光也没有,窗帘将窗户遮得密不透风,只能闻到一阵玫瑰花香。    迟朗刚往里踏一步,便感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是谢菲尔德。    迟朗由着谢菲尔德将他拉到了窗边,这个过程里谢菲尔德没说一句话。迟朗有些懵:“这是在做什么?”    谢菲尔德吻住了他,用右手挡在他的后脑勺上。在这黑暗之中,迟朗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谢菲尔德的轮廓。    谢菲尔德放开他以后,迟朗几乎是立刻说:“你以后,最后给自己的脸,时刻用一个照明术,我看着你的脸,心情会很好很好的。”    黑暗里传来谢菲尔德的轻笑声,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只想看着我的脸吗?”    迟朗觉得这句话和“你只喜欢我的脸吗”是一个意思,他觉得回答“是”有点渣,回答“不是”好像有点太中规中矩了。    他晕乎乎地想了一会,憋出一句:“不不不……我还喜欢……喜欢……”    说什么?    我喜欢你对我很温柔?啊,这也太肉麻了。    我喜欢你的厨艺?啊,太违心了,总把面包烤糊的厨艺吗?    我喜欢你的心灵?有点假,不够打动人。    迟朗一闭眼,咬牙说:“我还喜欢你的肉|体。”    多好的答案,既俗又雅。    迟朗正沾沾自喜中,听见谢菲尔德回了一句:“好巧,我也是。”迟朗这时彻底找不到回什么话了。    谢菲尔德忽然伸手将窗帘拉开了,这时是深夜,抬头望着天空,能看见一颗颗星星连缀在一起,一路蔓延到天空的尽头。    迟朗:“哇,我刚刚回寝的时候都没发现,真好看。”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揽住了他的肩膀,他们靠在一起,一同看着窗外的星空。    迟朗开始讲今天的事情,无非也只是一些琐事,比如伯格今天又怎么发脾气了,长胡子如何偷吃食物。    “……听说休伯特离开了。”    “对,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还恨他吗?”    “……不知道,隔了这么久,仇恨已经记不太清了。”    迟朗看向谢菲尔德的眼睛,在这星光细碎的窗边,他竟也觉得星辉落进了谢菲尔德的眼睛里。    “那关于过去的事,你还记得什么?”    谢菲尔德吻了吻他的眼角,轻轻地说:“不记得了,就算还记得,也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    “但我记得现在,从遇到你开始,记忆从没有这么清晰过。”    “如果我还想会什么魔法的话,”谢菲尔德望着窗外,“希望每一天,都能和你走在星空之下。”    迟朗也望向了窗外:“没关系的,即使没有星星,即使是下着雨,即使弥漫着雾,你的眼睛里也是有星星的。”    他听到了一阵钟敲响的声音,是学院里的大时钟,这座时钟的历史很老,此时就像个迟暮老人一样,正颤颤巍巍地发着声音。    这钟响一下一下地敲在迟朗的心上,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钟响,却又不可避免地感到了细微的失落,等到钟声响完,他总会有些怅然若失,就像是彻底告别了昨日一样。    谢菲尔德:“到第二天了。”    迟朗:“真好,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谢菲尔德又亲了亲他,事实上迟朗一向没有什么意志力,很容易被亲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迷迷糊糊地坐到了床上,伸手在床单上摸到了玫瑰花瓣。    在他的身下,铺着一层玫瑰花瓣。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震颤了一下,连带着被谢菲尔德吻过的地方也变得火焰拂过一样。    谢菲尔德忽然停下了动作,迟朗嘟囔了几句:“你为什么停下了?”    “也许会很痛的。”    迟朗:……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个问题实在让他觉得难以启齿,但他实在有点难受。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如果真的很痛的话,你能……多亲亲我吗?被你亲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就好一点……”    ……    时钟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谢菲尔德听着钟声,觉得那些过往的仇恨,仿佛离他越来越远,就像是隔着越来越多的雾霭。    失去这些过去,并不让他觉得恐慌。    他在新的绮梦里,忘掉了所有的曾带给他不快的事情。    他的所有,被另一个人所接纳了,包括他的虚伪的假象和腐烂的内心。    ……    谢菲尔德能感觉到,迟朗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意识有些模糊了。    在结束的时候,他在迟朗耳边说了些话。    迟朗分辨不了他话里的意思,没办法给出回应,他只是用最后的力气,亲了一下谢菲尔德的唇角,然后笑了笑——“晚安。”    谢菲尔德仿佛又听见了钟声,“咔哒咔哒”的,他的心变得很宁静。    他无法抑制他心里的遐想——他将永远为他的玫瑰,披荆斩棘,直至生命尽头。    番外1.开学日    迟朗迷迷糊糊醒过一次,那大概是拂晓之时, 有几缕霞光从窗外照进来, 漂浮在了谢菲尔德的脸上。    谢菲尔德还熟睡着, 这是迟朗为数不多能看到谢菲尔德睡着的样子,往往都是他醒来时, 谢菲尔德已经穿戴好,一副已经从容不迫、准备好出门的样子。    迟朗很珍惜这样的时刻,他凑过去,在谢菲尔德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使他得到了一种偷亲的快乐, 然后他又靠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窗帘被风吹得略略飘了起来,时钟响起的声音隐隐传来, 偶尔会有从楼下传来的大笑声,间或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的鸣叫声。    迟朗很喜欢这样悠闲的时刻,接下来什么事情也没有,而忧愁和顾虑都已经远去,他可以睡到很晚很晚,哪怕一直沉溺在这样的梦里也可以。    迟朗再次醒来之时, 阳光已经铺满了整张床。    他往谢菲尔德那边靠了靠, 发现那边已经空了。他抬眼往门边看去, 谢菲尔德正靠在桌前,穿得整整齐齐, 笑着看着他,仿佛看了他很久。    “现在……”迟朗开口之后, 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沙哑。    谢菲尔德怔了怔,问他:“要喝水吗?”    迟朗点了点头。    “那稍等一下。”谢菲尔德早就倒好了水,但是此时水已经有些冷了,他又用火系魔法将水温热了些,再把水递给了迟朗。    谢菲尔德用手碰了碰迟朗的脸,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迟朗却想着,谢菲尔德的手一向是凉的,但自从昨天回来之后,他的手就一直很温暖,是因为一直在用火系魔法吗。    总之,这个早晨似乎与所有的早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平淡淡的早晨。    ——如果能忽视掉他身体上隐隐的酸痛的话。    谢菲尔德又接过杯子后,问他:“你觉得痛吗?”    来了。终于还是要直面这个不太和谐的问题。    迟朗又缩回了被子里,他拿被子虚掩了一下脸,闷声说:“就有一点一点一点痛……还是挺好的……”他的尾音到最后已经翘了起来。    谢菲尔德身子微微向前倾,两手撑在了床上,笑了笑。    “——什么叫挺好的?你这种说法,会让我觉得你说得很勉为其难。”    迟朗深吸一口气,开口:“就是听舒服的,挺爽的,还想再来很多次那种……不,很多也不行,一般的次数就行了,您满意了吗?”    谢菲尔德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很满意了,穿衣服。”    迟朗:“……你转过去一下?”    谢菲尔德这倒没有为难他,转了过去。    迟朗慢慢地扣着扣子。    谢菲尔德忽然笑着问:“你以前起床都是先穿裤子再穿上衣,今天是先穿上衣?”    迟朗的动作停了一下,他觉得很难为情:“……你别说话了。”    他们的生活还是很和谐的,迟朗觉得谢菲尔德,虽然有时候话会说得很过分,但他的动作非常温柔。    温柔得让迟朗很不好意思地觉得,他希望谢菲尔德可以再用力一点。    当他在某个白天,又很不好意思地、委婉地向谢菲尔德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后。    谢菲尔德听完后,摸了摸他的头,将眼神里的暗涌压了下去,温温和和地笑着:“好的。”    迟朗觉得那个夜晚很漫长。    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谢菲尔德很轻柔地舔舐着他的泪水,但是他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    嗯,除此之外,他们就没有波折了。    谢菲尔德似乎迷上了烤面包烤饼干这些事,也跟着他天天往魔法研究会里跑,迟朗去机械部里,而谢菲尔德去后勤部里。    后来黛娜也和他们一起来了。    但是,谢菲尔德不肯给他吃那些饼干。迟朗就算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尝到谢菲尔德做的任何一块饼干。    每次他问起饼干的事情,谢菲尔德就会吻他,直到把他亲得晕晕乎乎,再也没办法想任何事情。    后来黛娜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了迟朗一块烤好的饼干。    迟朗尝了之后,觉得这饼干虽然味道粗糙了一点,糖放多了一点,其他还好,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    他问黛娜:“这味道还行,那他为什么不给我尝啊?”    黛娜:“这是我做的。谢菲尔德做的,嗯,大概比这个难吃十倍。”    迟朗想象了一下难吃十倍的概念。、    “唔,你明天能在学院里帮我点忙吗?大概就是接待一下新生之类的。我和谢菲尔德说过了,但是还是再来问问你。”黛娜问他。    迟朗终于意识到,假期快结束了,虽然这个假期并没有作业,他仍然感到了一种要开学的紧张感。他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没羞没臊的假期就快结束了。    “可以啊,不过我能帮什么忙吗?”迟朗问。    “什么也不用做,在那里撑场子,彰显一下学院的风度就好了,”黛娜把自己的饼干收起来,“我今天再烤一点,明天送给新生们。”    第二天,迟朗和谢菲尔德去了学院的门口,说是大门,其实学院与周边的建筑相当于是融合在一起的,这道大门也只是有一块刻着‘圣斯魔法学院’的石头。    他们一共十几个人,待在一块石头旁,身前只有几张桌子,显得颇有些凄凉。    迟朗在这里等了许久,也没看见人来,有些奇怪:“那些来的人,都不走正门的吗?那他们是怎么进学院的?不用来签到吗?”    黛娜:“因为很多人不会走进来啊。”    她话音刚落,在桌前的一段路忽然向上凸了些,一些泥土溢了出来。    然后迟朗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土往两边溢出,一个人从土里冒了出来。    这哥们抖落了一下身上的泥土,递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鞠躬九十度:“派克。”    黛娜见怪不怪,往他的纸上戳了一个章,很亲切地说:“同学,元素系的宿舍楼在东边最里面一栋,你应该自己可以找到的……这是给新生的小饼干,你拿着吃。”    派克同学维持自己鞠躬的动作,接过了纸和饼干,又往土里钻了进去。    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坑,十分突兀,显得他们这群人更加草台班子了。    乔伊斯也来了,主动说:“我来补……只是居然有饼干,我没吃早餐,能给我几块吗?”    黛娜递给了他几块方形的饼干。    但是乔伊斯是这种一向缺根筋,不懂拐弯抹角,并且平日里在吃食上从不委屈自己的人。    他刚咬了一口:“哇,黛娜,你这饼干哪里买的?也太难吃了。”    黛娜斜瞥了他一眼,神态语气都无比自然,说:“哦,我做的。”    乔伊斯:“……好像也不是很难吃,我刚刚味觉出问题了。”    迟朗拍了拍乔伊斯的肩膀,从黛娜手里接过了一块圆形的饼干,说着:“你这太夸张了,味道还行的,”他也咬了一口,忽然说不下去了,保持着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会。    黛娜:“真的很难吃吗?”    迟朗含糊不清地说着:“不不不,就是比那天的,糖放多了点,还多放了点盐。”    谢菲尔德接了句:“圆形的是我做的。”    迟朗忙咽了下去,然后又拿了几块圆饼干:“……没关系,我就喜欢糖多盐多的食物。”    迟朗和乔伊斯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在那一刻,迟朗终于觉得他和乔伊斯,也有能够通过脑电波沟通的一刻。    “请问,碧芙丝老师的办公室的怎么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道怯生生的女声传了进来,迟朗往声音来处看,那里站着一位很瘦弱的女孩子,留着棕色的短发,身子前倾着,整个人都绷紧了。    迟朗不知道这个地方,乔伊斯和黛娜一向也不去老师办公室,一时间这里竟然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谢菲尔德说:“往前走,遇到岔路左拐,拐过第三个弯,在门前栽着两株橡树的楼里。”    那女孩子“啊”了一声,不断地道谢,脸也红了一下,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黛娜在后面问:“同学你不盖章吗?”    她又跑回来,递出自己的通知文书,迟朗瞥到上面的名字写着“艾拉”。    艾拉又道了声谢,低着头走了。    “肯定是你长得太丑了,把别人吓跑了。”迟朗对乔伊斯说。    乔伊斯:“肯定是你表现得太凶了,把别人吓跑了。”    谢菲尔德用手帕擦了擦迟朗嘴边的残渣,轻轻地说了句:“他也不用对别人太温柔。”    乔伊斯觉得这里氛围怪怪的,往旁边躲了一步,只是黛娜也神色冷淡,他只能将视线投向远方。    此时蓝天白云,阳光正好,微风拂来,远处传来“踏踏”的马蹄声,几名少年骑着马缓缓靠近,戴着兜帽的少女如幽灵般飘过,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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