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60章:被暗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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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到了太子府上,果然太子不在,燕云紫早就来到门口迎接,亲切的携着燕七的手,两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一同进了院子。    燕云紫笑着说,“三妹,以前姐姐做了许多错事,现如今非常后悔,如今我已嫁了太子,你也是未来的九王妃,我们就冰释前嫌,做一对心意相通的好姐妹。”    燕七看她态度诚恳,面上也点点头,两人进屋,闲聊几句,燕云紫又说,“后园梅花开得正旺,不如带妹妹赏花可好?”    燕七无所谓,反正就想着应酬完赶紧回去,于是就说,“那就一起去!”    出门时,燕云紫还亲手帮她整理衣衫,一副姐姐疼妹妹的模样。    昨晚下了一场雪,园子里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空气洁净而又清新,亭子四周,梅花开的娇艳,被雪片包裹像冰雕一样,雪初霁,太阳显得特别明亮,梅花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十分美丽。    燕七拍了拍旺财的头,这时就有府里的人带他去别处玩,她嘱咐一句,“别跑远了!”    “七姨,我就在这旁边玩,你一抬头就能看到我。”旺财看到满地的雪花,特别兴奋,跑到不远处和小斯打起来雪仗。    这时一个小丫头走过来,在燕云紫耳边说着什么。    燕云紫站起身,有些抱歉地说,“三妹,府中有些琐事,我去看看,随后就来,你稍坐!”    她走后,燕七还在思考这大姐,让自己来府上,仅仅是培养姐妹感情吗?算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起身告辞,可旺财却不知跑哪去了,她刚想让宋尧去找。    回头,却看到妙冬和宋尧,两人并排走的很近,正向那片梅林走去,燕七心里微暖,看来他俩有情况啊,这样最好了,所以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偌大的亭子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只得站起身去寻找旺财,沿着已经打扫过的小径,边走边喊。    半天也没看到人影,心里十分着急,干嘛要把院子修那么大,就在心里焦躁不安时,却看到池塘边,一棵高大的树下,那抹小小的身影。    她心中一喜连忙跑过去,“你这孩子怎么跑了这么远?”    旺财用手指着树上,“七姨,你看我的风筝落到树上了,刚刚那哥哥说找梯子帮我取,到现在都没来。”    燕七仰头看了看,也不算太高,看着儿子一脸沮丧,摸了摸他的头,“我上去给你拿!”    “七姨,你行吗?”旺财担心的说。    “放心!”谁小时候没爬过树,别说这么矮,就是在高一点,她也爬的溜溜的。    说完脱掉外面的狐狸绒氅,把裙摆塞入腰间,双手抱着树,身手十分的矫健伶俐。    “七姨,你好厉害!”旺财高兴的在树下跳了起来。    燕七洋洋得意,毫不谦虚的说:“那是,等着啊!”    沿着树枝,眼看手就要摸到风筝了,这是树下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燕云裳,本郡主终于看到你了!”    一声呵斥,把燕七吓得浑身一抖,险些掉下树去,忙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树枝,才稳住身形。    可这时耳边生风,一回头,只见千凝郡主,手里九节鞭朝她甩了过来,燕七躲闪时,双手抓空,身下的树枝,来就不是太粗,被这么大力一晃弯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鞭子,燕七十分悲催的,就这样,从树上落了下来,脸还被树枝刮了,火辣辣的疼。    “扑通”一声落在寒冷刺骨的湖水里,这古代的冬天,又是北方,穿着衣服,人还冻得瑟瑟发抖,这湖水至少都要零下十几度。    燕七只觉得那种刺入骨髓的冷,由外而内,很快全身就麻木了,四肢僵硬,失去直觉,扑通了几下,身体开始下沉。    岸上旺财的惊的大喊出声,用力把千凝推倒,“我要告诉我爹,让我爹杀了你。”    接着又大喊救命,就在燕七觉得自己,可能就这样一命呜呼的时候,只看到水面上,一人凌空而来,抓住她的双肩,一提把她提到了岸边。    旺财哭的稀里哗啦,“七姨,你有没有事?都怪我,不该让你上去帮我拿风筝的。”    又指着千凝,“都是你,你是坏人,是你把我七姨打落水的。”    燕七浑身湿哒哒的,那股凉意,仿佛让灵魂出窍一样,她残存的意识,看抱着自己的人是太子,她想挣扎着下来,可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他眼里难掩担忧,大声吩咐。    “来人,快去准备姜汤,热水!”他迈急匆匆的步子,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包裹严实,“云裳,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穿过林间,恨不得一步就跨回房间,迎头却看到不远处,一群人簇拥着太后,皇后,太子妃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赵湛刚想转入旁边的小路,偏偏太后眼尖,看到了他,扬声说,“那可是湛儿不是?”    赵湛躲闪不及,只得走过去,微弯了一下身子,“皇祖母,母后!”    太后看着他怀里抱着的人,不由得拧起了眉,“湛儿,这是?”    “皇祖母,孙儿等下再给你解释!”他说完正要快步离开。    太后严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太子,你是未来的储君,一定要注意皇家声誉,这燕家三姑了,是你的小姨子,又是未来的九王妃,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抱着她,传扬出去,让别人怎么说?”    太后脸色凝重,京城以前早有传闻,三姑娘行为不检,在乡下时与樵夫苟合,也不知道这男人都是怎么了?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不爱,偏偏喜欢那些狐媚子。    “皇祖母,三姑娘落水了,这么大冷的天,还是赶紧沐浴驱寒才好!”太子蹙着眉,心里焦灼的不行,“皇祖母要教训孙儿,孙儿事后一定会过来听训。”    “难道你还要帮她沐浴!”太后沉声说,“那么多下人,都是死的不成?”    “太后息怒,太子也是一时着急,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太后不要生气了,云紫给您磕头。”燕云紫说着就跪了下来。    皇后也跟着求情,“母后,湛儿只是心地善良,情急之下,那想的了这么多。”    “起来!”太后叹息一声,连带着头上的金步摇,也连来回颤动,她冷冷的扫了一眼燕七,“三姑娘,不是哀家说你,以前就算了,现如今,你已指给了老九,他不在京,你好歹也要为他的名声着想,哀家知道太子是好心,可你也不能任由……”    燕七咬牙,挣扎着下来,现在明白了,这燕云紫请自己到府上来,就是为了唱这出戏,和千凝一起算计自己,败坏名声不说,这么天寒地冻的天气,落入水中,就算不死,那也得丢半条命。    “云裳!”太子拧眉,不顾太后的目光,重新把她抱起。    燕云紫忙摆摆手,这时几个强壮的丫头走过来,接过燕七,她又吩咐,“快把我三妹带回房间,沐浴更衣,千万别着凉了,万一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    她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太后,母后,恕云紫不能奉陪了,我要照顾妹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奶奶交代,让她到府上玩,谁想到出了这事。”    “快去,云紫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太后点头。    燕云紫跟着几个丫头,她们扶着燕七,急忙回到房间。    太后看着她的背影,唉了一声说:“湛儿,你看看云紫,多么乖巧懂事!”    皇后看太后收敛了薄怒,松了一口气,这燕家三姑娘,果然是个祸水,谁粘上谁倒霉,前段时间,老九不是还为她要死要活的吗?    皇后陪着笑说,“谁说不是呢?湛儿,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太子耐下性子,躬下身子说:“母后,说是被千凝郡主从树上打落下来的,儿臣还没有具体问。”    千凝早在旁边把嘴巴翘得高高的,“太子哥哥,你不能听小孩儿胡言乱语,明明是她爬树自己掉下来的,我好心去接她,还摔了一身雪。”    太后疑惑的看着千凝问,“你怎么也来啦?”    千凝连忙福了福身,“见过太后,皇后姑母,是太子妃约我过来赏梅的,说你们都会来,你知道我喜欢热闹,看到你们还没来,我就在园子里瞎逛逛,刚好看到亦尘哥哥的干儿子,我就想过去看看,哪知道燕云裳在树上,本来下着雪,树上就滑,她没抓紧自己掉下来,小孩子吓傻了,非说是我,真是气死我了!”    太子凌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那探究的眼神,让千凝浑身一凉,他是何人,今天的事,也太蹊跷了,他冷笑一声。    太后面容祥和,更显得雍容华贵,忙伸出自己的手,千凝赶紧走上前扶住,“小孩子心急,乱说也是有的,老九也是,好好的怎么又弄出个干儿子出来,燕云裳也太不成体统,姑娘家家的,谁去爬树。”    唉,这在乡下长大,果然是没有教养,听闻她母亲,以前也只是伺候大将军的婢女,却近水楼台爬上了大将军的床,果然这诱惑男人的本性是娘胎里带的,偏偏老九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    皇后走过来扶着她另外一只手,“母后,别管这些了,云紫好心邀请我们过来赏梅,出了这种事,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我们就不要再过问了,去后园看看!”    太子慢慢的退到人后,刚想趁机离开,却听到皇后的声音,“湛儿,还不过来伺候!”    他只得又走上前,小心应付着,回头使眼色给自己的贴身侍卫,让他回去看个究竟。    燕云紫看着宽大浴桶中的燕七,嘴角带着冷笑,那个黑衣女子果然不是普通人,她让幽州发生动乱,这幽州果然就动乱了,她说千凝大大咧咧,经不住挑唆,可以利用她来对付燕七,果然,还有妙冬,关键时刻支走了宋尧。    她看着燕七那张虽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出尘脱俗的连女人都心动,又嫉妒又痛恨,当然不能让她死,她死了,赵亦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燕七在热水里,泡了良久,身体才有一点知觉,可是浑身酸软的,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这次肯定是病了,勉强睁开眼睛,早有丫头伺候她穿衣。    燕云紫在一旁担忧的嘘寒问暖,燕七反正是没力气,正好也趁机不理她,穿好衣服,一刻也不想待,勉强开口,“大姐,我回府了!”    燕云紫哪里肯让她走,“妹妹,你身体虚弱,调养几日再送你回去,不然姐姐如何放心?”    燕七扶着妙冬的手,不顾她的挽留,走出了房间。    燕云紫上前扶住她,“妹妹,姐姐不能让你走,我宣大夫给你瞧瞧!”    燕七头疼欲裂,整个鼻子像灌了辣椒水一样,又酸又痛,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摔到,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别忘了我就是大夫,我留下来只怕死的更快!”    燕云紫一脸委屈,“妹妹如何这般说,姐姐只是担心你!”    “你不要再演戏了!”燕七头晕的,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兴趣在和别人说话,“妙冬,我们走!”    “妹妹你如此说让姐姐好伤心,姐姐好心邀请你来赏雪梅,哪曾想出现这种意外,我也很愧疚,很难过!”她说着,嘤嘤哭了出来。    燕七带着浓重的鼻音,“随你怎么说!没力气和你计较!”    她双腿虚飘,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妙冬身上,有气无力的说:“走!”    虚软的双腿,刚刚迈出门槛,就听到太后威严的声音,“云裳,你姐姐好心为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接着一行人,就进了房间,太子看她脸色苍白的透明,很想上前扶住她,但又怕引人闲话,终究还是忍住了。    千凝冷哼了一声,“太后,她刚刚还想诬陷我呢,自己不小心出了事,老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燕七气得浑身颤抖,她都快死了,没有人担心,还在谈责任的问题,她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不想争辩,只想离开。    旺财看她站着都摇晃,大哭出声,“七姨,爹让我好好保护你的,都怪我。”又指着千凝说,“都是你,你这个恶毒的人,我打死你!”说着抡起小小的拳头,不停地捶打的千凝身上。    “小屁孩儿,滚开!”千凝后退几步,用手一推,旺财毕竟年纪小,被她这么一推,后退几步,一头撞在旁边的桌角上。    顿时额头红肿一片,燕七看到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自己身体不适,踉踉跄跄,几步上前,扶住旺财,看他额头,都流出血来,“儿子,你有没有事?”连忙用手给他捂住    “快宣大夫来!”赵湛虽不喜欢这孩子,但怕燕七担心,正好趁此机会也帮她看看。    “七姨,我没事!”旺财故作坚强的咧着嘴笑,燕七看了又心疼,又欣慰,把他扶坐下。    千凝其实也不是有意的,也有些呆住了,“太后,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打我的。”    燕七意识已经开始薄弱,咬着唇,不让自己晕,看到旺财头上鲜血直流,她气恼额扶着桌子站起,咬牙扇了千凝一个耳光,千凝大叫一声,捂住脸,刚想发作,看她目光犀利的可怕,她也有些胆怯了。    “千凝,我知道你性格张扬,毫无心机,你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你她妈就是个废物,老子没兴趣和你们玩宫斗,能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这才叫本事,用手段打压其他女人,这天下这么多女人,你打压的完吗?不要再来惹老子,不要当我好欺负!”    她这话不光是说给千凝听,最主要的事说给她那个所谓的姐姐听。    这时有大夫,过来帮旺财包扎,燕七扶住他,“儿子能撑住吗?咱不在这里!”    旺财点了点头,“七姨,我能撑住,不用担心,一点事都没有。”    燕七笑了笑,两人牵着手,不看任何人一眼,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那种不迎合任何人,坦然,自信,从容,由内而外焕发出的冷峻淡然,似乎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让她浑身带着光环,受人膜拜,受人追捧,赵湛更是移不开视线。    他疾步追上去,拦住了她,“云裳,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去,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    燕七目视前方,目光透过他,不知道在看哪里,“太子殿下,还是好好对你的太子妃,这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抚,难免就会变得尖酸刻薄和算计。”    她这句话就是挑拨太子和大姐的关系的,果然赵湛听了,脸色变得铁青。    燕七说完越过他,凭着最后一股子力气,加快步子,宋尧早就在外面等候着,隐约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速带他们两个上了马车,心里惶恐,爷临走时千叮万嘱,让自己好好保护他们母子俩,可到头来,自己却失职了。    上了马车,燕七整个人就昏了过去,马车一路奔到济世堂,把他们母子送到秦老板那里诊治。    燕七走后,太后气恼的拍桌子,“这真是岂有此理,都想造反了,当着哀家的面,就敢打人!”    太子冷冷的笑了一声,“皇祖母,你只看到她打人,你难道没看到孩子受伤了,没看到云裳都快支撑不住了吗?”    燕云紫心里暗爽,“太后,不要怪就我妹妹,她年幼不懂事!”    太子淡扫了她一眼,说:“皇祖母,今日府上发生了太多事,孙儿就不送了。”他这明显的是下了逐客令。    皇后还想说什么,太后沉着脸说:“算了我们回宫,湛儿都不耐烦了。”    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太子背着手面容平静,目光垂在燕云紫身上,不轻不重,却让人倍感压力。    燕云紫有些胆怯的看了他一眼,忙收回视线,“殿下如何这般看我?”    赵湛面容沉肃,“燕云紫,你居然敢在孤面前耍花招!”    “臣妾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燕云紫谨慎的看他。    赵湛冷笑,刚去上朝的路上,却发现自己奏折没带,以为忘了,赶回来,听丫头说九王妃在府上,如今看来,奏折不是忘了,是有人故意给他留下了,还有刚刚燕七那句别有深意的话。    “燕云紫,你可知道,孤可以让你当太子妃,也可以废了你。”赵湛说完这句话,转身出去。    “殿下,今天的事,太后都看在眼里,你废我,就不怕她对你有成见?”燕云紫说。    赵湛顿时明白了,她败坏燕七名声的同时,还想将自己一军,他扬了一下嘴角,“你和我耍手段还太嫩了些!”    秦老板帮燕七开了几副药,又帮旺财包扎了伤口,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转回到将军府。    爷临走时吩咐了,有任何事都要通知他,宋尧不敢怠慢,忙派人到幽州去给爷送信。    燕七喝了药,意识还有些模糊,迷茫的双眼看着儿子躺在里面,她突然觉得好累。    三天后,宋尧派去幽州的人,也已经赶到。    赵亦尘正在听地方官员汇报情况,就有人来报,说晋州城来人了,他不由的神色一凛,忙转身去了后堂。    听来人说明缘由,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心里没来由的惊慌失措,他到这里刚刚两天,可是不回去,总也放心不下。    去了前厅,地方官员看他神色不好,忙谄媚的问,“九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亦尘微微拧了一下眉,“李大人,京城有些事要处理,需要本王回去,这些暴民都是受人鼓动,我们就是要沉住气,做好安抚工作,不可硬来,不然引起其他民变,将一发不可收拾。”    他稍作安排,未作停留,骑上那匹白马,日夜兼程,往晋州城赶去。    他走后,李大人回到内室,只见一个神色冰冷的黑衣女子,端坐在上方,李大人唯唯诺诺立在一旁,“宫主,赵滂回京了。”    那女子不屑的看他一眼,“那就吩咐士兵,说九王爷有令,对那些暴民,格杀勿论,最好多伤及一些无辜。”    李大人面露难色,“宫主,这……”    接着就看到他的家眷,被人五花大绑,从后面被人推出来。    李大人连忙跪下,“是,下官马上去办!”说完还屁滚尿流的出去。    黑衣女子目露寒光,“水若,你还真是红颜祸水,我到要看看赵滂能为你得罪多少人,到时候这些罪名全扣在你头上,我看他还能护你多久。”    燕七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有气无力,但简单的下地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这日,天异常的清冷,凌冽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将军府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燕七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见千凝带着礼物进来,一进门就板着脸说,“燕七,我不是想来看你,纯粹是怕亦尘哥哥怪我。”    昨天燕云紫找她谈心,说一定要去道歉,不然九王爷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千凝想想也有些后怕,都怪自己当时一时冲动。    燕七对她翻了一个白眼儿,“可不敢当,怎敢劳驾郡主亲自来呀,我可害怕你用鞭子抽我。”    千凝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    “慢走,不送!”燕七看都没看到一眼,自己翻着书。    妙冬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连忙上来劝说,“姐姐,郡主既然亲自来了,姐姐,也就别生气了,郡主,你坐,奴婢给你倒杯水来,给你用最好的茶叶!”    燕七拧着秀眉,“妙冬,你倒是挺大方,白开水就行了!”    千凝一听就恼了,“燕七你不要太过分啊!本郡主能过来看你,就已经不错了。”    妙冬讪讪笑道,“姐姐你说用哪个茶好?”    燕七冷哼一声,“就用那个我喝不惯的。”反正就当喂了狗了。    千凝努努嘴,不是怕她在亦尘哥面前告状,真想揍她,忍住气说,“你知道我做事鲁莽的,唉,就别生气了!”    燕七瞟她一眼,知道她就是一个傻逼,二货,没多少脑子,俊猪,是比猪长得好看一点,脑子是和猪一样的。    妙冬沏好了茶,笑吟吟的端上来,“郡主,请用茶!”    千凝端起来喝了一口,还不算太差,勉强又喝了几口,看燕七爱搭不理,觉得自讨没趣,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辞。    千凝回去之后,到了晚上,腹痛难忍,后又昏厥,太医束手无策,查不出原因,只说可能是中了毒,问郡主今天都吃了什么。    千凝的贴身丫头,只说和平时吃的没什么差别,郡主吃过的饭菜,她们小丫头都吃了,都好好的呀,美一个有问题的,后来想了半天,又说去将军府看了三姑娘,也就在那儿喝一杯茶而已。    当时有太医提议,不如把那些茶拿回来看看有没有问题,可派人去将军府时,却被告知那些茶叶,姑娘不爱喝,已经丢了,这下更蹊跷了,明显的,毁灭证据。    就这样,燕七成了对郡主投毒的人,最后交由太后审问,燕七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太后威严而又不近人情,让燕七跪下,她高高坐在上面,“云裳,哀家知道,上次在太子府上的事,你对郡主怀恨在心,可郡主已经放下身段去看望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燕七摸了一下发晕的脑袋,“太后,我要是想投毒,至少有一百种种方法不让人发现,我是大夫,怎么可能把毒放在自己给她的茶水里,这明显的另有其人!”    太后一拍桌子,旁边的宫女太监吓得战战兢兢,“你不是把罪证销毁了嘛,如今死无对证,别人拿你没法,你就招了,哀家念你也算是皇亲国戚,只要千凝没事,可以从轻发落。”    “我没做过,不会招的,太后可以让人去查!”燕七冷冷的说。    “那好,先把她押下去,哀家就好好查查。”太后一贯的沉稳强势。    燕七突然意识到,那个茶叶,只经过妙冬的手,她浑身一冷,太后看她的神情,以为被自己吓住了,刚想说什么,却见殿外走进一人。    赵亦尘一贯的白衣飘飘,他看到燕七跪在地上,不由得眉峰堆紧,心中一沉,上前把她抱起,寡淡的说了一句,“太后,不管有什么事都找孙儿来谈。”    “站住!”太后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人带走,顿时气氛不已,“亦尘,你可了解情况!”    赵亦尘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浑身虚弱,脸色惨白的让人心疼,才几天没见而已,她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他的心收缩了一下,他拧眉,“太后,下药这事还未查明,就算是七七做的,我只能说千凝活该,如果是我在京,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太后听他口气如此狂妄,气得浑身发抖,“亦尘,你这么不把皇祖母放在眼里?”    赵亦尘转过身漫不经意的说,“孙儿一直都很尊重你,七七身体不适,我先带她回去,要调教也是我这个做相公的调教!”    太后冷笑,“当年你父皇也是和你一样,为了你娘,几乎和哀家反目,你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燕云裳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哀家作为长辈训斥她两句还不行了吗?”    赵亦尘眸子眯了一下,他对太后从心里还是尊重的,但又不想和她纠缠,快步出了宫殿,太后差点被气的高血压都上来了,跌坐在太妃椅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燕七仰起头正在上他精致的下巴,他好像发觉自己在看他,顿了一下,忙垂下头,眼波流转,长长的睫毛,还颤了一下。    燕七忙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处,觉得他刚刚男友力爆棚,霸气又强势,有他在,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一样。    她又忍不住仰起头,看他眉宇间有一丝疲惫,眼睛有些赤红,并不显得狰狞可怖,到有些让人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燕七的声音平时就是那种清脆,甜糯又不腻人,如今又添上有气无力,让人听着超有感觉。    赵亦尘的喉结动了一下,“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被人欺负!”    他突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在这个世上在乎的东西并不多,身在皇家,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可看到怀里的人柔弱的如一片羽毛,他坚硬的心突然就溶解了。    他在大燕虽不能说是只手遮天,但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惹他,再怎么着也得尊称他一声九王爷,可如今,他只是几天没在而已,小丫头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就算位高权重,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同样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回到王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把燕七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你不知道我多心疼,我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交给我,不会让你白吃亏的,很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都是我的错。”    这就像家长看自己的孩子和别的孩子打架一样,不管谁对谁错,哪怕回家关上门来自己,教训孩子,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亏,这没有道理可言,就是护短,赵亦尘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燕七虽然吃了点亏,看他都不问谁对谁错,理所当然地站在自己这边,让她心里有一股情绪慢慢荡漾。    伸手把她揽在胸前,“以后我都不让你离开半步了,至于那些对你不利的人……”赵亦尘目光变得凌厉,“我会让他们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王爷,我有些累了,你让妙冬过来伺候,我想先休息一会儿。”燕七伸出手臂紧搂住他的腰说,“等休息好,再好好跟你说。”    赵亦尘眉峰动了一下,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看着她,“我也有些累,不如一起睡好吗?”他日夜赶路,困了就在客栈打个盹,确实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燕七苍白脸颊变得红晕,“你躺在旁边,我怎么睡得着!”    赵亦尘看她脸红的可爱,低头去捕捉她的唇,“你不知道,才分开这么几天,我整晚的失眠,好像每日抱着你睡,好和你……”    燕七知道他要说什么,忙捂住他的嘴,“你去其他房间休息,快了!”    赵亦尘知道她大病初愈,也就不再撩拨她了,让妙冬进去伺候,他随即去了书房,听宋尧向他回报情况。    燕七坐在床上,她那是想休息,看着立在一旁的妙冬,她似乎非常紧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是我!”    换做是别人,她早就想张口大骂了,“为什么这么做?”    “姐姐,那日在太子府上,我就离开一会,你就出了事,我非常生自己的气,又恨郡主,我就想为姐姐出气。”妙冬边说边哭。    燕七本就是个心软的人,“你可知这样做,会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姐姐,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心疼姐姐,不想让姐姐吃亏。”妙冬哭的不能自已,抹了一把泪,“姐姐,我这就去到太后那里说明情况,要杀要剐全凭他们,就是死也不能让姐姐受冤枉!”    燕七看她要推门出去,忙喊住了她,先不说太后信不信她说的,就算信,也会说是自己指使的,一样难辞其咎,恐怕妙冬,敢加害郡主,那必是死路一条,雷泱已经去了,如果她再有事,自己这辈子良心也会不安的。    她或许真的只是想替自己出气,没考虑周全,“妙冬,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要向谁提起,知道吗?”    “姐姐,那……”妙冬泪眼汪汪。    “你别管了,以后凡事考虑周全,不要再鲁莽了。”燕七捏了捏头,“下去!”    妙冬点着头,有些担忧的退了出去,只是关上门那一刻,露出得意的笑。    赵亦尘进来时,燕七还是背靠在床上,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目光幽深,“休息的还好吗?”    燕七点点头,过了片刻,望着他的脸说,“王爷,我求你一件事!”    赵亦尘笑了笑说,“你我何须用求,有什么事,媳妇直接吩咐就好了!”    燕七沉淀了片刻,“千凝被人下毒的事,不要再查了,王爷陪我明日去她府上看看,我定会尽力帮她解毒,从此恩怨勾销,谁也不欠谁!”    赵亦尘看了她片刻,“七七,我心里有数,你不要管了。”    “是我下的毒!”燕七一开口,到把赵亦尘惊了一跳,只听她又说,“郡主把我推到水里,又把旺财的头磕破,我就是想报复她。”    “你?”赵亦尘半天没出声,他不相信。    “就是我,你没听错,我就是这么恶毒,你要是想把我送去太后那里,就随便!”燕七气恼的把脸偏向一边,“反正就是不要查了。”    赵亦尘蹙了蹙眉,站起身,负手而立,沉默不语,忽然转身,“我觉得我们这种关系,没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    “是啊,我不都给你说了,在别人面前不敢承认,在你面前承认了。”燕七撅着嘴说,“你想怎么样?”    赵亦尘慢慢走到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把她看得心虚,嗓音低沉,“我想怎么样?我想好好惩罚你!”    他话一落音,身体向前一倾,把她压在身下,轻车熟路的,扯掉了她的衣服,低头喊住娇艳欲滴的蓓蕾,浑身的气血直涌头顶,又慢慢回流。    直到精疲力尽,他光裸着上身,搂着同样未着寸缕的燕七,闭着眼睛,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不停的蹭着。    燕七翻身趴在他怀里,不停的摇着他,“所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都不要再管了,好不好,大不了我听太后发落就是了。”    赵亦尘半眯着眼睛,“你刚刚那么卖力,就是想用美人计迷惑我啊?有我在,不管下毒是不是你,相公只能给你摆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接着又说,“我还是希望不是你做的。”    经过这件事,赵亦尘心里多多少少对燕七有些成见,虽然千凝活该,他还是希望有些事他来出面,燕七依然能保持着纯洁。    第二日,赵亦尘亲自带着燕七,去了千凝的府上,燕七亲自为她诊治,看出来了,是迷迭香之毒,针灸,有配合中药,千凝昏迷了两天两夜之后,此刻有了意识。    赵亦尘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    这明显是九王爷护短,千凝的父亲虽然气恼,慑于他的淫威,也不敢说什么。    事情就这样被压了下去,但燕七的恶毒的名声却流传在外。    云殊突然到来,没经过通报,就进了书房,看到赵亦尘拧眉沉思,他上前说,“要说你嘛,凡事都有预见,果然如你所料,你离开幽州后,真的有人借你之名生事,还好有提前准备!”    “可查到是什么人了?”赵亦尘看他一眼。    “九泉宫的人。”云殊又说,“据我所知,她们想制造暴乱,当然不想让你插手。”    赵亦尘拧眉,不想让自己插手,所以才用计让自己离开,他突然觉得有些冷,目光变得阴鸷:“云殊,查出九泉宫的老巢,本王这次,一定要铲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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