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63章:今生今世再也不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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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那两个黑衣女子,相互看一眼,又同时看向燕七,眼里居然充满敬畏,这种敬畏并不是装出来的,像是长期以来就形成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多言。”其中一女子冷着脸说。    赵亦尘淡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怕死,嘴严的很,从她们嘴里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    他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只是这种淡然的笑容,让人感觉有一股凉意,慢慢的爬上脊梁骨。    两个黑衣女子,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有些怯了,不由的低下了头。    “其实你们不说,本王也知道,你们是九泉宫的人。”赵亦尘风轻云淡的说,不像是对抢劫财物的敌人,却像是自言自语。    两个黑衣女子吃了一惊,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如今被抓住,难逃一死,又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燕七,似乎下了某种决定,目光一沉,接着像电影特效一样,脑袋一歪七窍流血。    众人看了似乎没什么感觉,但燕七身为一个现代人,心灵还是受到震撼,她忍不住浑身打起颤来,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瞬间死在自己面前,草,真狠!    可接下来的事,更令人震惊,两个人,像被放了水一样,身体刹那间干瘪,很快化为一滩血水,燕七突然胃里有些翻滚,有些作呕,捂住嘴忍住想吐的冲动。    赵亦尘手持长剑,一步步走向她,面沉如水,“很意外是不是?”    燕七深呼吸一口气,才把胃里的不适压了下去,抬头看着他,神色还未恢复自然,“是挺意外的!”    赵亦尘笑的意味不明,“这不应该在你意料之中吗?”    燕七站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拧眉沉思了一下,“对,武侠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这些个杀手,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嘴里都含有锡纸,里面包有毒药,被捕时,宁愿自杀,也绝不泄露身份。”    “燕七,你少他娘的,给我扯没用的!”赵亦尘眉头堆的紧紧的,眼神变得阴鸷,还有难以掩饰的疼痛。    燕七有些莫名其妙,这好好的,又哪根你筋搭错了,“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发疯,你什么意思?”    赵亦尘冷笑一声,笑容不达眼底,一抬手,其他黑人,自动退下,“你果然另有目的,水若宫主!”    燕七头有些蒙,左右看看,不仅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赵亦尘目光阴冷的,犹如深潭,浑身那种冷冷的气质,就像无形的针一样刺入皮肉,“是的,如今你还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早就猜到是你可我一直不愿相信,哪怕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愿意相信,宁愿这是在做梦!”    可有时候一个人,伪装得太像就会出现纰漏,在大燕,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凛月国被大燕所灭,她昨晚居然说不知道凛月国,就是想证明自己和凛月国没关系。    “赵亦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燕七愤恨的跺着脚,“你又犯病了,你就是个精神错乱的人。”    赵亦尘心底那种不安的情绪,浮现在眉宇间,他紧抿着唇,不愿提起。    云殊看了燕七一眼说,“你不但是九泉宫的宫主,也是被大燕灭国的,凛月国公主,其实我们早就知道,凛月国的余孽,一直不死心,暗中培植势力,企图推翻大燕,做着复国的大梦,五年前,被大军歼灭,如今却又死灰复燃。”    燕七摇了摇头,头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又听云殊接着说,“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九泉宫的事,差不多一年前,宫主水若悄悄离宫,途中不幸被人暗算,正好被史木生所救,不得已,只得在溪水镇养伤,伤好了,可功力一直未恢复。”    他拧了一下眉又说,“我如今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以燕家三小姐的身份进京,又有谁能伤得了你?”    还是说三小姐本身就是凛月国公主,可他明明是燕将军的女儿,可如果是燕将军的女儿,水云那个魔头不可能把宫主之位传给她,难道燕将军的女儿从小被人调包了?    燕七眼神透着不可思议,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云殊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赵亦尘闭着眼睛,深呼几口气,试图压制住心底那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他苦笑,“你的真名叫水若,也就是一年多前,打伤我的人,更是近两年,在大燕不断制造暴乱的人,你想嫁太子,就是想进皇家祖庙,得到藏宝图,助你复国,被我从中破坏之后,你又去邻国想转嫁摄政王,企图联合他推翻大燕。”    他挖这批宝藏,除了这些心腹,没有告诉我任何人,除了她。    “原来你若即若离,是因为一直都在怀疑我,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无论她的身份是真是假,她都无所谓,最令她心痛的是,朝夕相处那么久,他始终对自己藏有戒心,还一直在暗中调查她,她在他面前的表现,他从未用心体会过吗?    赵亦尘眼底闪过挣扎,他声音很低,是因为不敢用力,心疼,“七七,我只道,你能为了我停止复国,所以我宁愿放弃杀母之仇,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想到你在骗我,我以为能感化你,却没想到,我走的是心,而你却一直在演戏!”    燕七咬着唇,眼底开始发涩,她在演戏?如果他这么认为,自己的付出,还有什么意义?她突然没了力气,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觉得没有必要,太让人心寒!他可曾用心,不然怎会感受不到她的为人,她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吗?    赵亦尘一瞬间心情陷入低谷,她只是沉默不语,都没有辩解一声,是不屑与辩解,还是被说中了,或许两者都有。    “你回京之后,我本想着,成亲携手归隐,可你一直也没停止过行动,幽州制造动乱,想让朝廷无暇顾忌西梁,我去幽州平乱,你又在京出现状况,你明知道我很在乎你,不可能不回来,这样把我支开,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赵亦尘笑的有些凄凉。    “可是赵九早就想到了,所以将计就计,早已暗中做了安排,不但抓住了幽州的李大人,还抓了不少你们宫中的姐妹。”云殊背着手,淡淡地说,说出来的话,确实那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惜赵九在这其中,深陷感情不能自拔,一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意相信,水若宫主,你的戏演得太像,情人间的深情,吵闹,都淋漓尽致,或许你也动了情,那么你就不能为他牺牲一些吗?人生在世,许多丑很是可以用爱化解的,权势到头来又能剩下什么?”    燕七脸色变得苍白,冷笑了一声,“所以你们就以挖宝为名,引我现身,因为复国需要大笔财富,是不是?你们一定认为,是我放出了消息,引九泉宫的人过来抢劫宝物。”    赵亦尘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脸色变得阴沉。    云殊淡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燕七眼睛变得有些发红,仰天大笑的几声,“你们就那么确定,这消息是我泄露出去的?”    “因为除了你,其他人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去。”云殊态度坚决地说。    燕七有些颓废的上前两步,面上带着笑,眼里却隐着泪花,她面色沉肃的看着赵亦尘,“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赵亦尘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纠结,带着挣扎,他多希望她为自己辩解,无论是真是假,或是骗他,只要她说一句,她没这么做,他就选择相信。    燕七看他缄口不言,顿时心灰意冷了下来,她后退一步,“你们要是这么认为,又找不到替罪羊,所有的事就是我做的。”    赵亦尘死死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七七,你……”    “赵亦尘,你就是眼瞎,你什么都看不明白,哈哈!”燕七觉得自己的心,被锋利的刀子扎在最柔软处,让她痛得不敢呼吸,一直以来,他从未信任过她。    可她的话,听得赵亦尘耳朵里,那就是在嘲讽他有眼无珠,看不出她是在骗自己。    “七七,我不信,我们朝夕相处这么久,你一定也是爱我的,你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是不是?”在赵亦尘心里,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这段过程中。是不是也是爱他,如果是,只要回头,他都可以不计前嫌。    燕七冷笑了一声,一笑牵扯的全身都疼,直到痛的麻木,她心里突然好恨,本以为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也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可到头来,他连最起码得信任,最基本的感觉都没有。    这些让她心里逆反因子,开始膨胀,再开口,语气十分绝情,还带着讽刺,“赵亦尘,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是没有心的,这样回答,你可满意?你们这群自以为聪明的人,其实都是彻头彻尾的笨蛋,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特别是你,丢了身不说,还失了心,哈哈!”    “燕七!”赵亦尘咬着牙,语气很重,愤怒的抬起了手里的剑,一剑刺向她,他就算心底怒火冲天,也没有真的想去杀她,可恰在这时,赵亦尘的后心,突然传来一阵麻痛,他身体向前一倾,那把锋利的剑,就没入了她的胸口。    山中的风,让树叶沙沙作响,掩饰了其他声音,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黑衣人迅速隐没在丛林深处。    赵亦尘看到一剑正刺入她的胸膛,大骇,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他有些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扶她。    燕七嘴角的笑异常绝美,他居然能这么无情,胸前的衣服,也在一瞬间被鲜血晕染,开出绚烂刺目的花朵,她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因为不觉得疼,心痛盖过了其他。    她的身体失去控制的后退了几步,脚踩落了几块悬崖边的石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失去了牵引,脚步一滑,坠了下去。    赵亦尘惊骇地大叫出声,伸出手却只抓住她微凉的指尖。    “七七,把另一只手给我,抓紧,别离开我!”他惊喊,幽深如大海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惊恐。    她抬起头,笑的如春风般淡然,娇俏,又摄人魂魄,“赵亦尘,今生今世再也不见!”    在凄美的笑中,她抬起另一只手,是伸向他没错,却是用力打开他的手,打开他们之间仅有的牵连。    “七七,不……”他眼底全是恐惧,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如一片随风飞舞的花瓣,旋转着落入九霄云雾。    赵亦尘心痛到了极点,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腿一软,无力跌着的涯边,未作思考,想紧跟着一纵而下,身体却被云殊死死地拉住。    “放开!”赵亦尘虚脱的挣扎了一下,他如今心念俱灰,心也跟着发冷,从没有过的无助,“快放开,我要去救她!”    这时,宋尧也过来,两人合力,把他拉到了安全的地带。    “赵九,那下面是万丈悬崖,你如何去救!”云殊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恐怕连尸骨都会被摔得粉碎。    赵亦尘一听到是万丈悬崖,连唇色都变得惨白,不由的眼睛模糊,他从未哭过,连母亲死他都没哭过,“不,她不会死,她不会这么残忍的丢下我,她等着我去救她”    低吼,“松开!”    宋尧看出子脸色苍白,心里终是不忍,“爷,你现在身体不适,属下带人去找,燕七姑娘一定没事。”    赵亦尘声音有些发抖,像突然看到希望一样,根本也无法分辨是对是错,“你快去,对,她一定不会有事,你们定要把她带回来,我要当面告诉她,无论她对我是不是真心,有没有骗我,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告诉她,没有她,我会生不如死。”    宋尧动了一下唇,一抬手,有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快带几个人,去悬崖下寻找。”几个人应声退了下去,说的容易,那个悬崖,根本就没办法下去。    赵亦尘心里悲恸的,似乎失去了知觉,无力地抓住云殊的手,声音都颤抖的厉害,“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她不会死的对不对?”    云殊闭着眼睛,情绪也有些低落,平时不可一世的赵九,此刻无助的像一个孩子,他后悔去调查这件事,“对!”他只能暂且安慰他。    赵亦尘突然笑了,笑容落在云殊眼里,那么的令人心痛,可他突然又变了脸色,“你也说了,这是万丈悬崖!”    他忽然像失去了知觉一样,神情变得麻木,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她是不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不,她一定福大命大。”他只能这么骗自己,只是不敢去触碰那昭然若揭的答案。    他自己心里也知道,从这儿掉下去,没有可能再活了,他不愿相信,情绪近乎于崩溃。    风刮得更急了,这时空中飘飘荡荡,洋洋洒洒的落下了雪花,簌簌的声响,像是上天的呜咽声。    赵亦尘垂下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是这只手,用剑把她刺入悬崖的。    他脑中空空洞洞,全身的神经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满怀凄楚,无法排解,他绝望到了极点,如痴如狂,天地茫茫,不知身在何处。    赵亦尘本来是思维敏捷的人,此时心灵上的重创,让他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平时超强的记忆力,这时却只能想到关于燕七的事情,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眼前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眼前幻化成燕七的影子,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他脸上,他也不觉得凉    云殊拉着他,想把他扶进帐篷,“下雪了,我们回房间。”    他双眼变得黯然,毫无光彩,旁若无人地望着远方,意识好像突然清醒了些,“不,我要在这儿等她,不然她回来会找不到路!”说完,意识又变得模糊。    云殊神色也变得凝重,“赵九,在房间等也一样的!”    可他像一座石象一样,没有知觉,更没有反应,云殊看他如痴如狂,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一抬手砍在他的脖子上,赵亦尘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他躺在王府自己的卧房,好像做了一个冗长,而又真实的梦,梦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还历历在目,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手还像以前一样,摸向旁边,嘴里喃喃细语,“媳妇!”    猛然想起梦里的事,他突然坐了起来,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梦。    他的心顿时被人划的四分五裂,只想躲起来,躲得严严实实的,他忽然笑了,对着床的里面,似乎在与人说话,“媳妇,不要赖床了,撒娇也没用,快起来!”    看到燕七扬起明媚的笑脸,温柔如水看着他,那双眼睛明澈的让人迷醉,他想伸出手去触碰,可眼前,只有冰冷的墙,他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他疯狂的在屋里寻找什么,最后一无所获,把头埋在平时燕七穿过的衣服里,陷入悲痛,无法自拔。    他赶走了所有的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上被子,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或许燕七会突然推门进来,或许一掀被子,她就坐在旁边。    京城里传闻,九王妃出门时,不小心跌入悬崖,太子赵湛,得到消息后,头顶像被劈了无数个焦雷,他后背僵硬,浑身冰冷,脚步有些踉跄的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呆呆的望着发白的天空,赵亦尘你终究没护好她。    突然握紧了拳头,嘴角带着嗜血的冷笑,他这一生注定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既然感情不能圆满,那就在权力上得到弥补,这段时间,赵亦尘一定伤心欲死,无心过问任何事,这个机会刚刚好,他神色变得阴狠,所有该死的人,就这一次解决,云裳你难道是上天派来帮我的?    不远处的燕云紫,看到他的情形,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燕云裳终于死啦,可看到赵湛那种伤心欲绝的神情,她为什么突然又高兴不起来了。    她突然垂着泪,为自己,也为太子,就算她死了,赵湛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赵亦尘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    所有的人心痛的同时,又心急如焚,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九王爷颓废不堪,毫无生气,每日不吃不喝,只沉浸的自己的世界里,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呵呵发笑,精神像已失常。    府里的丫头,仆人束手无策,可又毫无办法,又不敢进去。    只看到宋尧回来,他们像看到救星一样,轻轻拍了一下门,只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滚!”    “爷,宋尧回来了!”    片刻只听到蹒跚的脚步声,门哗啦被拉开,有一股死亡颓废的气息迎面而来,突然见到阳光,赵亦尘眯着眼睛,他面容憔悴,似大病未愈,形容槁枯,满面青髯,声音嘶哑:“可有消息?”    宋尧看爷脸上那抹希冀的光,使死灰般的脸色有了神采,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事实,动了一下唇,还是没说出口,只说:“爷,属下,再去找!”    赵亦尘更加绝望透顶,颓废的垂下双臂,默默地走向床边,又蜷缩在床上。    宋尧摇摇头,其实他也知道,再找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那道悬崖,人从上面用绳索攀岩下去,需要三天时间,下面全部都是怪石,如竹笋一般,就算摔不死,也会被插死的。    他们在涯下面方圆百里都找了,地毯式的寻找,连根头发也没有。    众人看到门又被关上,宋尧垂头丧气的退出来,还是忍不住上前问,“宋侍卫,爷怎么样了?”    宋尧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迈着步子慢慢离开。    众人相互看一眼,又都不知如何是好,旺财虽然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一连几天没有看到七姨,也隐约知道了,坐在门口,哭的悲恸欲绝。    几天后,十四爷来到府上,府上的丫鬟仆人忙围上去。    “十四爷,你可来了,九爷不吃不喝,任何人都不见,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元香急得如坐针毡。    “十四叔,我爹怎么了,我七姨去了哪里?”旺财一张小脸哭的惨白,伸手抓着赵渊的衣服。    “我去看看!”赵渊说,他伸手推了一下门,却发现们被从里面反锁着。    “九哥,开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十四爷,刚刚宋尧来过,是不是带来了令爷失望的消息,爷不会想不开?”想到此,元香顿时脸色发白,吓得不停的原地转着圈圈。    赵渊拧了一下眉,左右看看,后退三步,猛地向前一脚踹在门上,要知他的功夫并不弱,只听到啪一声,门倒了下去。    众人往屋里看看,一股阴冷,死寂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心底打颤。    “承志跟叔叔一起进去!”赵渊拉着旺财的手,走了进去。    “滚!”    “九哥。”    “滚!”    赵渊快步走过去,站在床边,“九哥,刚刚进府时,我见到了宋尧,我已经吩咐他,不用再找了,白费力气!”    赵亦尘听他说不找了,微微睁开眼,转过身,沉着声,“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赵渊说:“九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燕七已经死了,你就是再难过,她也不会活过来,你这个样子,她能看到吗?她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对她,她死了,你就不要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能感受得到吗?”    一听到死,赵亦尘大大的震惊,“给我滚!”他坐起来嚷道。    “你可知一个人如果死了,你这样不舍,让她不能好好的去,必定灵魂不得安宁,你这就是自私,让她死都不得安生,死不瞑目,定在那世受尽煎熬,你如果真爱她,就该振作起来,把所有的苦吞进肚子里,让她好好的走。”赵渊郑重而又严肃的说,他也心痛不已,毕竟以前也对燕七动过心。    这时门口传来旺财哭声:“爹,我七姨是死了吗,我不要她死,我要去找她!”    “承志。”赵亦尘迷茫的眼睛聚了一些光。    “爹!”旺财大哭着扑进赵亦尘的怀里,他伸出双臂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孩子像感受到了他父亲的关爱一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声泪俱下,“爹,你告诉我,七姨是不是死啦?”    才五岁的孩子,一直都把燕七当亲生母亲,如果知道她可能去世了,将会在他小小的心灵上留下怎样的创伤,他一个人难过已经够了,不能再让孩子受这份苦。    他抱着儿子的头,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没有,你七姨去了很远的地方,爹也是想念她才变成这个样子。”    旺财眨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真的吗?她还会回来吗?”    赵亦尘看孩子纯净的目光,点点头,实在不忍心骗他,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十四,这几天让承志到你府上去住。”    燕七离开半个月后,赵亦尘第一次踏出了房间,屋外的阳光刺眼又清冷。    他一个人坐在园子的亭子里,凛冽的寒风有些刺骨,他穿的却十分单薄,已经感觉不到冷,因为他全身都是冷的。    他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有时候保持一个动作,一坐一就是整天,像恒古开始就那样一样,每日除了酗酒还是酗酒。    时间越长,心里的那种无助和悲凉越明显,他早上看着日出,晚上看着星星,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管任何事。    赵渊经常过来看他,跟他说话,他像没有反应一样,永远不理解别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哥,你怎么……,唉!”赵渊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可知这段时间,你自暴自弃,太子已经有了大动作,父皇……九哥!”他开始不断地摇晃他的肩膀,“你再这样,我们到时候都得死!”    赵亦尘半天才反应迟顿的抬起头,“死?生亦何欢,死又何惧,人早晚都要死!”    “你!”赵渊气恼的粗喘,“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死了,你想想,要有多少人为你陪葬,你整个王府有多少人?我府上又有多少人?”他闭上眼睛,对天长叹,“好,明日我就把府上的人全遣散,可父皇你也不管了吗?”    赵亦尘眯着眼睛,“我怎么管?”    赵渊气恼的把他的酒壶摔在地上,“那好,大家一起等死!”    看他依然不为所动,赵渊恨的牙痒说,“九哥,你这么消极,说好听一点是对燕七爱的深,其实是因为你愧疚,她是死在你手里,你装出这副样子,只是减少你的负罪感,说到底,你还是自私,七七一向救死扶伤,而你却看着我们这些人走向毁灭,而无动于衷,你配不上她。”完转身出了府。    他们说话时,谁也没有发现旺财在亭子外边,大嚷着跑过来,抓住赵亦尘的胳膊,“我七姨死了,是不是?”    赵亦尘沉默不语,眼神哀伤的看着他。    “是你害死的,你还骗我,我不要理你,你不是我爹。”他眼底噙着泪花,张开嘴咬在他手上,“我恨你!”    赵亦尘并没有动,旺财咬累了,才松口,抹了一把眼睛,转身跟上赵渊,“十四叔,我以后都不回来了。”    赵亦尘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心底蓦地一阵刺痛,现在算不算妻离子散。    很快冬去春来,园子变得绿意盎然起来,可他的心一如既往的冰冷,整个消瘦的撑不起衣服。    这晚,他一如从前,坐在园子里仰望天空,是的,十四说是自己害死燕七的,他突然想到,那日举剑时,后背有股外力,难道有人故意要借自己之手对燕七不利,那是不是说,这其中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又或者说,是有人牵引着自己去发现所谓的“真像”!    赵亦尘想到此,猛然坐起,燕七的话又萦绕耳边,“你就那么确定,是我泄露了消息吗?”    他捏了捏太阳穴,头脑一片混沌,树叶随风碰撞,传来沙沙的声音,草丛里传来不知名的虫叫,让夜间倍感凄凉,令人肝肠寸断。    “七七,你现在一定是在天堂,拖个梦给我,我又喝酒了,你不来管管?”赵亦尘神色凄然的望着天空繁星点点,接着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再说:“你还有什么脸让她托梦给你,她一定恨死你了,怎还会管你的事!”    不远处的元香轻轻的叹气,爷现在每晚不喝酒,都无法入睡,变得更加冷酷无情,阴晴不定,狂傲不羁,性情孤僻,霸道不易接近,害得她们每日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她多想自己变成燕七伺候爷,可爷现在眼里谁都没有,小心翼翼的上前,“爷,天色晚了,回房休息!”    宫里,赵炎早起上朝,突然一阵头晕眼花,他手扶着桌子,才使自己没倒下去,慢慢舒缓了一下,“来人给朕倒杯水!”    可是偌大的宫殿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有些气愤,这些奴才,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又提高了声音,奇怪的是依然没有人进来。    他站起身,刚想出去探个究竟,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太子赵湛走进来,“父皇,口渴了吗,儿臣给你倒水!”    “湛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赵炎非常奇怪。    赵湛到了一杯水,端起走过去,狞笑,“父皇,儿臣是来伺候你的。”    赵炎眼前一花,甩甩头,“湛儿,你要做什么?”    赵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一杯水,灌入他口中,看他全部喝下,赵炎后退几步,不住的咳嗽,“你给我喝了什么?”    赵湛把他逼退到床上,面目狰狞可怖,“呵呵,父皇,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又病了,儿臣给你喂药啊,喝了很快就解脱了。”    赵炎抓住自己的喉咙,不可思议的看他,“你这个逆子,敢杀父弑君?”    “哈哈,你的好儿子怎么不来救你。”赵湛笑的阴测测,“哦,对了,他现在自身难保,放心,我会让他和你一起做个伴。”    “你!”赵炎手抖的说不出话来。    赵湛拿出一张圣旨,“父皇,你时日不多了,赶紧加盖玉印。”    赵炎眼睁睁的看他拿出玉玺,在上面盖上,“赵湛,你企图篡位,不会有好下场!”    “哈哈哈!”赵湛神色变得冰冷,眼底没有一丝感情,“从小你眼里只有赵滂,虽然我是长子,但你从不睁眼看我,我知道这个太子之位,也是他赵滂施舍给我的,你们从心里看不起我,我发誓,一定要站在权利的顶层,藐视众生,把那些忤逆过我的人,通通踩到脚下。”    赵炎呵呵笑的绝望,“父皇不爱你,怎会封你为太子,从小父皇看着你长大,你是储君,当然希望你更优秀,所以对你严厉……”    “住口,赵滂很快就会来陪你了,你们父子好好下地狱,找秦青那个贱人,一起团聚!”赵湛大笑着,拿着那张加盖了玉印的圣旨,趾高气扬的出了门,并吩咐门口的太监,“速去九王府,就说圣上宣赵滂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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