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章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三月中旬, 帝都终于有了春天的气息,街头巷尾的柳树开始冒出点点嫩绿, 飘了一整个冬天的雪也渐渐消融。    姜画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重感冒的。    二月底, 录制完《宝贝请多指教》后, 她就领着张柔一刻不停地进了《明月引》剧组。    《明月引》在帝都郊区的一个影视中心拍摄, 因为剧组赶进度, 导演副导演分场拍摄, 姜画从进组那天开始几乎天天都从大清早拍到凌晨,一直处于长期超负荷状态。    从傅斯寒离开去瑞典,两个人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面了, 姜画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翻开日历算着日子。    虽然离开前她一直叮嘱傅斯寒“要多和她打电话”, 到头来忙到没时间也没精力的却是她。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傅斯寒又早就开始工作了。    每天她忙到深夜回酒店的时候,累得话都不想说,别说打电话, 几乎是洗个澡倒头就睡。    一个月下来, 她和傅斯寒的两天对话框里清一色全是傅斯寒发来的语音消息,几乎每一条都是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剩下的则是他每天道的“早晚安”。    一场戏拍完的间隙, 姜画一边吸着堵得她怀疑人生的鼻子, 一边喝张柔递过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枸杞参茶。    “去医院看下?”张柔满脸忧色。    姜画已经感冒了一周,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很严重, 她自己不重视加上又没有休息的时间,这才拖成这个样子,而且从昨晚开始, 她就有些烧。    姜画摇摇头。    不说多的,去医院挂个水就要耽误半个下午的时间,万一再被医生要求住个院观察一下,那浪费的时间就更说不清。    除了剧组本身赶进度,姜画因为跟导演请了五天的假,所以要把未来一周的戏份全部压缩到这几天,要是拍不完那她的假期也就泡汤了。    “可你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也太不负责任了?”张柔拗不过姜画,但又没办法不管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过两天要去瑞典。”姜画有点头晕,把戏服外面的长款羽绒服扯了扯,“傅斯寒快过生日了,想给他一个惊喜。”    傅斯寒的生日是三月十三,加上今天还有三天,除去路上要耽误的一天,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两天姜画要疯狂工作。    张柔知道姜画要去瑞典的事,因为这件事一直是她、傅思眠在和傅斯寒的助理张旭协商。    虽然张旭这次没跟过去,但是傅斯寒的行程、下榻酒店等信息他还是清清楚楚。    起初知道姜画这个计划的时候,傅思眠是双手支持的,毕竟这关乎她大哥的幸福,所以她还特地出面连威逼带利诱地不准张旭给傅斯寒透露半点消息。    张柔正在和姜画争辩,远远地就看到傅思眠朝这边走,带着几个外卖小哥样子的人给剧场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分咖啡和奶茶。    姜画淡淡地看了眼,没什么反应,反正她知道傅思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是张柔,像是看到一个救星,希望傅思眠能好好劝劝姜画。    傅思眠在这种春寒料峭的天也不怕冷,穿着高领毛衣小短裙走路都带风,姜画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在心里默默地为她未来的小姑子点了个赞。    看到姜画没什么精神,傅思眠调笑她:“你马上要见到男朋友了怎么还没精打采的?”    别人不知道,傅思眠可是对姜画相思成疾的状态了如指掌,每天都在问她有没有机会能去看傅斯寒一眼。    因为扁桃体发炎,姜画嗓子疼得不想开口,张柔却早就忍不住了,她拉着傅思眠控诉:“姜姜已经烧了一天了,吃药没用也不去医院。”    听张柔这么一说,傅思眠敛了脸上笑嘻嘻的模样,伸手去探姜画额头的温度。    眼看着傅思眠的脸色越来越严肃,隐隐有傅斯寒生气时的样子,姜画赶紧打住,指了指片场里往来忙碌的工作人员,辩解:“你看我是真不能离开,人家本来就已经为了将就我的时间在加班了,我不能把别人撂在这儿?!”    傅思眠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姜画堵了回去,一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    她说得不无道理,本来就已经请假了,现在又要折腾难免会被人嚼舌根说是耍大牌。    姜画见自己的劝说有作用,赶紧再加了把火:“思眠姐我跟你保证,明天拍完戏我一定去医院。”    她说的倒是真的,毕竟她要是这个样子见到傅斯寒,以傅斯寒的脾气不理她都是有可能的。    傅思眠和姜画合作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她是个看着软却极有主见的人,想好了的事基本不会反悔。    她烦躁地朝张柔摆摆手,“你去给她买点药先吃着,今晚要是病情加重了说什么也得送去医院。”    姜画弯唇笑了笑,对着傅思眠比了个心。    傅思眠轻哼,“你就作!作死了等着看我哥怎么收拾你!”    “只要你和张柔不说,傅斯寒才不会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姜画还是有点心虚,毕竟上次她膝盖受伤傅斯寒后来也知道了。    傅思眠显然也想到了,上次她作为帮凶,傅斯寒为了惩罚她,毫不留情地撺掇着何女士给她安排了五六场相亲。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画一眼。    姜画心虚地瑟缩了下,赶紧为傅思眠指了条明路:“那个……我刚刚看沈老师好像在那边的休息室。”    送走傅思眠姜画很快又开始工作,张柔没办法,只好给姜画买了退烧药监督着她吃下,好在凌晨收工的时候姜画的体温降了不少,张柔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姜画又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拍了一整天戏,下午收工的时候张柔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带去了医院,挂了整整三瓶吊水才回去睡觉。    因为张旭订的机票是明天的,张柔索性在姜画家里住了一晚,帮她收拾行李顺便把她送去机场。    帝都到瑞典斯德哥尔摩的航班平均飞行时长九个小时左右,加上瑞典和中国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姜画在阿兰达机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傍晚七点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密闭的机舱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明明挂完水已经好转的人又隐隐有点发烧的迹象,姜画摸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无奈地叹口气。    她发现好像每次和傅斯寒分开之后再见面都是一波三折。    张柔给她带了退烧药,姜画在机场买了瓶水吃了药,这才和张旭联系。    不得不说张旭办事是真的牢靠,不光帮她订到了傅斯寒酒店隔壁的房间,甚至连从机场到酒店的接送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瑞典大多数人都会说英语,接送的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见到姜画上车就热情地同她攀谈,问她是不是来旅游的。    因为是国外,和国内不一样,姜画并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她笑笑,给司机说:“我来见男朋友,他在这边工作,明天他生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大叔听得开心,听完还忍不住感叹:“原来中国人也这么浪漫。”    姜画浅浅一笑,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为了浪漫而来,只是因为她想和傅斯寒对她一样,尽自己所能地让他开心。    很快到下榻的酒店,姜画礼貌地辞别司机后推着行李箱去办理入住。    吃了会让人嗜睡的退烧药后,姜画这会儿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在酒店前台的注视下,她站在那里找了半天,才从包里翻出护照和签证。    “软软?”    姜画眼睛几乎都是半眯着的,她刚伸出手要把材料递给前台,身后就响起了一道低沉好听,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的声音。    昏沉之间,姜画被这两个对比周围交谈声而显得突兀的中文字眼吓了一跳,手一抖护照和签证齐齐落在地上。    她管不得那么多,蓦地回头,就看见傅斯寒站在酒店大堂中央,和一个月前比起来好像头发长了点,不过却还是一样的俊朗。    姜画其实没想今天和傅斯寒见面的,毕竟他明天生日,惊喜要在当天送出才比较有意义,倒是没想到入住还没办理完就遇到了他。    傅斯寒刚刚只是余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出了幻觉,不确定地开口叫了声,那姑娘一回头居然真的是姜画。    此时他愣愣地看着站在十步之外的人,竟然也忘了反应。    姜画也顾不得所谓的惊喜不惊喜了,见到傅斯寒的一瞬间,所有的思念就再也憋不住了,她甚至连地上的护照、签证都没捡,也不管身边的行李箱,直直地朝着傅斯寒奔过去,蹦进他怀里。    她眷恋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到怀里软软的带着馨香的小姑娘,傅斯寒这才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也不自觉拥紧了姜画。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为他们驻足,看着这对相拥的小情侣。    傅斯寒的大掌抚着姜画的发丝,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突然来了?”    姜画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不动声色地蹭在傅斯寒的胸口,小声说着:“想你了。”    傅斯寒怜惜地在姜画脑袋上揉了揉,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轻笑:“傻!”    姜画这会儿才没功夫计较傅斯寒的调笑,她抱着傅斯寒不肯松开,好像只要她一松手面前的人就能不见一样。    傅斯寒轻声哄她,“乖!我带你回房间好不好?”    小姑娘风尘仆仆一路奔波赶来见他,除了难以言表的开心,还有就是对她的心疼了。    姜画将脑袋埋在傅斯寒怀里,摇摇头,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好像有点幼稚,但是她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傅斯寒无奈轻笑,也不再说什么,好脾气地任由姜画抱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或艳羡或探究的目光。    姜画安安静静地环着傅斯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点不好意思,这才缓缓从他怀里退出来,仰头用发红的眼眶望着他。    傅斯寒在她脸上抚了抚。    也就是这会儿,姜画才看见傅斯寒身边还站了个人,是个金头发白皮肤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正笑着看向她和傅斯寒,姜画顿时囧得不行。    有朋友在傅斯寒也不知道提醒她一下,搞得她刚刚那么失态。想着,姜画嗔怪地看了傅斯寒一眼,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外国帅哥笑了笑。    傅斯寒轻笑,用英语朝男人介绍:“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未婚妻。”    他用的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听到的时候姜画愣了一瞬,随即好心情地弯了弯唇角,将手不动声色地塞进傅斯寒的大掌里。    傅斯寒握住,和她说:“软软,这是Eric,我在瑞典的工作伙伴。”    ☆、第六十颗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