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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那日被灌了许多酒,他天生海量,且平日很克制,这辈子从未真正醉过,这次怕是他在外人面前喝得最多的一次,一是前来恭贺者太多,躲也躲不掉,二是,他私心里也许是想喝醉的,喝醉了,便可以暂时逃避。    最后,燕思空是被人抬出太和殿的,昭武帝派于吉亲自送他,燕思空第一次坐上了大内的轿撵。    到了燕府,于吉用绢帕捂着鼻子,皱眉看着那简陋的门楣,小内监忙上去敲了敲门。    半晌,门扉从内打开,一个魁梧的汉子探出半边身体,面庞丑怪狰狞,把一群内监吓得哇哇直叫。    于吉指着阿力:“你、你是何人?这里可是燕大人的府邸?”    阿力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探头去看马车。    “哎呀,燕大人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还找了个这样的……”于吉轻咳一声,“啧,你家公子醉了,圣上亲派我来送他回府。”    阿力再次点了点,不知所措。    “跪下谢恩啊。”于吉高声道。    阿力忙跪了下来。    于吉招了招手,几个小内监把醉醺醺地燕思空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往府中送去。    于吉一路跟着走了进去,看着四周的陈设,频频蹙眉,阿力跟在不远处,不停地瞄向燕思空,他从不曾与这么多陌生人独处,很是紧张。    小内监们把燕思空送进了卧室,还很体贴地为他更衣和简单洗漱,于吉站在门外,瞥了阿力一眼:“你可是哑子?”    阿力点点头。    “这府上就你一个仆役?”    阿力再次的点点头。    “这燕大人啊,竟真的如此清贫,我大晟有这般廉洁奉公的臣子,实在令人欣慰,可他日万阳公主下嫁,总不能住这样的破地方。”于吉斜了阿力一眼,他自然知道皇帝让他跟来是为了什么,否则区区这等小事,何须劳烦他堂堂提督太监,“你家公子现在是准驸马了,陛下很快就会赐予新的住处和仆役,你既是旧仆,自然也会鸡犬升天。但这驸马爷啊,不是那么好当的,寻常人家是夫为妻纲,也不是说公主下嫁,就要颠倒伦常,但你心里得揣个明白,从今往后,你不止一个主子,把公主侍奉好了,你家公子方能享几世荣华,懂吗?”    阿力用力地点头。    于吉走后,燕思空才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都走了?”    阿力将燕思空扶了起来,给他递上一晚解酒茶,他咕嘟咕嘟喝了好久口,嗓子才稍稍舒服了一些,他靠着软垫半坐,有气无力地看着阿力:“阿力,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此事已成定局。”    阿力想了想,比划道:你想娶公主吗?    燕思空眼圈浮肿,满面潮红,头发也乱糟糟的,全无平日的意气风发,反而如丧家犬般颓败,哪里像是刚刚成为准驸马的人,他失神地喃喃道:“我想不想娶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娶她。”    阿力沉默了一下,又比划道:公主也挺可怜的。    “她身为帝王之女,这是她的命。”    阿力又问起封野。    燕思空摇摇头:“他很快会来找我的,你回去休息,我自有办法。”    阿力只得站起来,躬了躬身,退下了。    燕思空瞪着空洞的眼睛,盯着墙壁看了很久,才扛不住醉意,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冷风卷进了屋内,屋中炭火正旺,这风来得突兀,他一下就醒了,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见着封野站在床头,高大的身体遮住了微弱的烛火,陷入阴影之中的他的脸显得分外阴冷。    燕思空叹了一口气:“你来了,我在等你。”    “你是何时知道的。”封野寒声问道。    “……回京之后。”    “休要骗我!”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巧妙地将时间的问题避开了:“你当时正因葛钟之事对我失去信任,我们好不容易和好,我……开不了口。”    “你开不了口?”封野咬牙道,“你到底还有多少开不了口的事?”    “即便我开口了,又能如何。”燕思空轻声道。    “若我早知道,便可以阻止!”封野一步上前,揪起了燕思空的衣襟,满脸盛怒,“你根本就不想告诉我,不敢告诉我,怕我阻止你当驸马爷,是不是!”    燕思空颤声道:“我无意当什么驸马爷,但这是老师为我向陛下求得亲。”    “而你甘之如饴!”封野狠狠将燕思空摔在了床上。    “我难道能抗旨吗?我已二十四岁,早晚要成亲的。”燕思空喊道,“你早晚也要成亲的!”    “为什么偏偏是万阳?”封野欺身按住了燕思空的肩膀,“别的女人我都可以忍,为什么偏偏是万阳,为什么偏偏是我的表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燕思空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逼视着封野,“亦不是你能决定的。”    “你若早些告诉我,我本可以……”    “你可以做什么?你可以胁迫皇帝改变主意,把万阳嫁于世家大族,让靖远王的权震天下,受主猜忌吗!”    “那又如何!”封野怒喝道,“没有我爹,三十年前他皇位不保,没有我爹,三十年后他江山不保,我还不能决定我的表妹嫁给谁?”    燕思空大惊失色,酒全都吓醒了,他厉声道:“你疯了?喝了酒就什么话都敢说,你疯了吗!”    封野满脸狂傲与狰狞:“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害怕?他陈家的天下是我们封家守住的,我若……”    燕思空一把捂住了封野的嘴:“别再说了!”    封野一把甩开燕思空的手,力气之大,直接将燕思空甩倒了在了床上。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脑中一团纷乱,他哑声道:“封野,别闹了,此事已成定局。”口气已是哀求,他害怕封野那目空一切的狂妄,尤其是封野刚才说的话。    “是啊,此事已成定局,若非你一直隐瞒我,原本我可以阻止的。”封野双目赤红,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思空,“你就要娶我的表妹了,你可想过我该怎么办?你可想过哪怕一瞬。”    “我想的最多的便是你。”燕思空哑声道,“我本打算,本打算待葛钟之事过去了,寻个时机告诉你,我没想到赐婚之事这么快……”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    “我想告诉你的,我今天就想告诉你。”燕思空捂住了眼睛,疲倦地说,“封野,其实这一天早晚会来。”    “对,但那个女人不该是夕儿。你叫我如何面对姑母,若她知道,她的女婿早在我塌上承欢,身心的每一寸,都有我封野的烙印……”    燕思空沉声道:“够了。”    封野欺身压了下来,眼眸漆黑,深不见底:“还有夕儿,她可会知道,她的如意郎君在我身下是多么浪荡淫糜,是怎样张开腿哭着求我……”    “够了!”燕思空一掌推向封野的胸口,封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偏了一带,化解了掌力,顺势将他压到在了床上。    封野恶狠狠地说:“还有皇上和你的老师,他们可知道你的真面目?可知道你这道貌岸然的表象下是怎样的阴险毒辣?可知道你这个‘明德惟馨’的‘栋梁之才’,却会伪造信件,构陷朝廷命官?!”    燕思空连呼吸都在颤抖。    燕思空自认已是多人多面,但封野的不同面目,更叫他胆寒,好的时候,封野似是要给你万千宠爱,可一旦触怒了他,仿佛能将你生吞活剥。    有时候封野对他宠溺过了头,总会让他暂时忘记,这是一匹狼。    燕思空用手抵住封野的胸口:“封野,你喝多了,清醒些我们再谈。”    “我现在很清醒。”封野抓住燕思空的手,按在了身侧,“也许从未如此清醒。我终于明白,若我对你有十分,你对我不过一两分。”他眼圈染红,“你不在乎伤到我,你只在乎权势,在乎你的复仇大计。”    “不是。”燕思空的心顿时狠狠揪痛了,他哽咽道,“封野,你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真正在乎的人都死了,我只有你了。”    封野眼中有一瞬的软化,可顷刻间又被愤怒所取代:“那你为什么要娶万阳!复仇对你来说,始终比我重要!”    燕思空怔怔地看着封野,却无法反驳,他知道他骗不过封野,越在乎一个人,就越骗不过。    封野见他似是默认了,只觉肝肠寸断,他握紧了双拳,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他突然一把掐住了燕思空的脖子,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唇,用力碾着。    “封……野……”    封野一把撕开了燕思空的衣物,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落在他的胸口,腰腹,似是要用最野蛮的方式,将这个人种满他的痕迹。    燕思空松垮的里衣很快就在封野的手下变成了难以拼凑的布,他迷蒙地看着封野,封野的面目已经有些模糊,唯独那双凌厉的眼睛直刺入他心底。    封野看着燕思空雪白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青红牙印,心里充满了扭曲的报复的快感,他抚摸着这具令他食髓知味的身体,在盛怒之中依旧勉强抓着自己的理智,克制住了那想将这人吞入腹中、永远据为己有的冲动。    而那股冲动尽数变成了高昂的情欲,他一边舔舐、啃咬着燕思空的身体,一边发出痛苦的低吟,分明在叫着燕思空的名字。    燕思空无力挣扎,他如逆水之人,紧紧抓住了封野的衣袖,像是要阻止封野将自己推入窒息的深渊,又像是封野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挣扎,他矛盾,他心如死灰。    突然,封野将燕思空反转了过来,燕思空咬紧了牙:“封野……轻一点……”    封野充耳不闻,牙齿顺着他的脊线继续舔咬,一手绕过他的腰,抓住他的性器,有些粗暴地揉弄着,燕思空感到痛苦与快感并驰,在体内翻搅折磨,他发出阵阵闷哼,酒劲儿未过,他身体绵软,却又异常敏感,封野的每一丝碰触,都令他战栗不已。    封野用膝盖顶开了燕思空的腿,挤入他两腿之间,滚烫而昂藏的阳物蛮横地往那柔韧的臀肉撞了撞,他亦喝了不少酒,因找不着准头而发出兽一般的鼻息音。    燕思空感到了后臀那贴上来的硬热之物,本能地抓住床单,想要往前爬,封野却按住了他的腰,将他的腿大大地分开,口中低喝道:“不准跑,永远都不准跑。”    燕思空发出意义不明地呢喃,还是只顾着想往前爬,却再难以挪动半分。    封野在掌心吐了两口吐沫,掰开那雪白的臀瓣,胡乱地将手指刺了进去,好不容情地钻啊钻。    “不要……”    那异物感令燕思空难受地扭动着腰臀,可那摇晃的紧瘦而有力的腰肢却只是更加刺激了封野的欲望,他的双眸愈发深沉而赤裸,他一掌抵在燕思空的后背,将其上半身按在了塌上,而屁股高高撅起,还未等燕思空出声,他已经扶着那腰肢,往前顶去。    “啊……”    硕大的肉头硬是挤入了微微开启的肉洞,燕思空疼得浑身直抖,后穴不自觉地收缩,将那肉刃紧紧吸住,巨大的快感顿时侵袭封野全身,他过去从不曾如此粗暴,但此时除了快感,他还体会到了征伐的畅快。    封野头脑发热,固定着燕思空的腰,肉棒狠狠地向前顶去,硬是将那紧窒而高热的甬道破开,另其不容反抗地接纳自己的入侵。    燕思空发出了嘶哑地痛叫,他双腿软得几乎要栽倒,却被封野再次扶住。    封野将粗长的肉刃退出一半,再耸身捅进去,他就像被从笼中释放的野兽,完全由着自己的心性开始了最原始的抽插。    “啊……封……野……啊啊……”燕思空发出颤抖的低吟,那声音听在封野耳中却甜腻如春药。    “喜欢吗?你喜欢?”封野咬牙道,“你还娶什么妻?那个女人能给你这些?那个女人能满足这样淫荡的身体?只有我,只有我!”    “不……啊啊……”    封野腰肢耸动的速度与力度都叫人头皮发麻,阳筋暴凸的肉棒上沾着晶亮的体液,燕思空的后穴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媚红的肉洞完全开启,每每能将那异常粗大硬热的阳物连根吞没,肉体的撞击声响荡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你是我的,燕思空,你是我的!”封野狠狠进出着这具令他迷恋的身体,在俩人重逢之前,他尚不知道世上还有比沙场更令他沉醉的东西,哪怕这个人全然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美好,甚至是歹毒的、自私的、利欲熏心的,可他还是着了道。    “我的……我的……”封野每一次凶狠地顶到肠道深处,就默念一次自己的所有权,他要燕思空在这疯狂的情欲之中,永远记住自己施于他的一切,无论是痛,还是欢愉。    “呜……封野……啊啊……慢……慢一点……”燕思空崩溃着、哭着求饶,从后穴处攀升的极致的快感已经燃遍全身,烧毁了他的意识,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胡乱恳求着,希望能从中解脱。    而那哭声却只换来更加狂浪的操弄。    逐渐地,燕思空在神志不清中,体会到了一种迷乱的清醒。就好像眼前那浓稠的迷雾瞬间破开,所有的浑浊都烟消云散,只有两具交叠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在那仿佛无止境地沉沦之中,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封野的全部,那赤红的双眸,那火热的身体,那粗重的气息,那滚烫的性器,还有那无声咆哮着的愤怒和伤心。    他想,若就这样和封野堕入深渊,未尝不是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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