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V:参商之吻.jpg 超爱西装三件套V:动如参与商.jpg 梦里无痕V:请一直爱下去.jpg 飞天猫V:商商上前, 参参转身,他们拥吻在午夜十二点.jif …… KTV门口的无数目击见证人, 高兴地把照片发到了微博和朋友圈, 哪怕是不认识参商的小年轻们也积极发图了。 为什么?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个男人午夜接吻, 不是噱头吗, 不震惊吗,不浪漫吗?况且, 那两人颜值高,气质好, 和凡人简直不在一个次元啊。 目瞪狗呆…… 无数各种角度的“参商当街接吻”的照片出现在网上, 不是从前的那些侧背影的模糊照片, 而是两个男人深情对视、午夜街头接吻的高清大照片雾草! 眼下状况已经不是一句“小网红凑表脸抱腿炒作”能糊弄过去的了,亲爱的你们没看见照片吗? 二马哥:商商车门咚,参参献深吻.jpg 那个狐:参商终交汇, 一吻一万年.jpg 微博炸了! 那些参商铁粉儿,万年被喷、被挤兑、被瞧不起、被不理解、只能躲在小角落里泪目嗑CP的小可怜儿们一夜之间全疯了! 崛起了!牛逼了!当家做主把歌唱了! 坚决祝福参商不动摇! 虽然说, 官宣没有动静,官微没有声明,参商二人保持了高贵的沉默——但是!“汤圆圆V”霸总特助女士, 她给我们发了大红包你们造吗?!每人一个66,她发了上!万!个! 搜索引擎第一,微博热搜头条。 连商宇贤的百科也被好心的大咖们编辑了,一人加一句, 有理有据,堪比故事接龙,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段纯洁动人、你情我愿的禁断之恋。 官商娱乐圈,三界轰动。 媒体们被压迫太久,终于昂首挺胸,光明正大地开始报导。 哼,你们敢在大马路上亲嘴儿,就别怪我们敢在大网络上写新闻,我们是伟大的媒体人,揭露真相是我们毕生的责任和义务,任何部门都没有删帖、肃清、掩盖事实的权利! 黑粉:抱腿! 唯粉:甩图。呵呵。 黑粉:PS的! cp粉:视频。呵呵。 黑粉:炒作! 铁粉:戒指。呵呵。 之前转发“杂货铺送货的伪装富二代抱腿成名”的黑粉在挣扎之后,又被各种姿势打脸,开始默默地清博删帖,而把参朗祖宗十八代扒个底朝天的那个黑粉,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动静。 以下省略五千字yoooo体、emmmmm体、呵呵体、微博体、咆哮体、新闻体、论坛体……各地方实况转播。 (……) 外头闹得热火朝天,这对恋人同样静不下来,家里很静,心却不静。 哈瓦那KTV出事的那天夜里,参朗和商宇贤一起回到龙庭之后并没多聊什么。 或许男人真的会因为一句激将而冲动,只要那句激将有够攻心,直击命门要害。 参朗因为许睿的一句“大家都说你抱腿,趋炎附势,不理同学”而落入阳谋陷阱,使自己陷于困境。 商宇贤因为唐天泽的一句“他着实迷人,你要守住了,跟着你,没名没分的”丧失了霸总理智,近乎当街出柜。 那天夜里,商宇贤在大街上吻了爱人。 回到龙庭时已经午夜,糖糖和商母早已睡熟。 像往常一样,商宇贤冲了澡,和参朗一起躺在床上看有趣的外国电影。 被青年拦腰抱着,只隔了薄薄的睡衣,长腿时而缠住他的,不知是被淋浴的热气熏的,还是被爱人逗弄的,商宇贤的耳尖染了红晕,白日里梳拢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滑落下来,遮住男人的额头眼睛。 卧室里的小壁灯微微亮,商宇贤转头,看着爱人的侧脸。 和商宇贤说明了今晚的情况,向来精力充沛的青年眼皮开始打架,从哈瓦那出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头晕,最近工作熬夜,再加上饥一顿饱一顿,明显地感到疲惫。 被青年搂在怀里,睡衣领从肩膀滑落,商宇贤小声问他:“在想什么呢?” 参朗低头轻吻他的肩:“在想你。” 商宇贤垂眼不看他,每当夜里说情话的时候,他都像个初识情爱的小少年,脸泛红地埋进青年的颈间。 参朗用力地箍紧他的腰,抱起来让他躺好。关了灯和电视,两人互道晚安,在黑暗里摸索到对方的手,十指紧扣而眠。 商宇贤没有入睡,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听见耳边传来爱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翻身起来,支撑起身子,俯在青年的身上,亲吻他的嘴唇,深深浅浅地吻,捉住他的唇舌,撩起他的衣,吻得青年喘不过气,想让对方像他一样,失去一点点理智。 参朗在昏睡中搂住他,梦呓般地问:“怎么了宝贝?” 商宇贤低喘着吻他:“你睡了?” 参朗:“Zzzzz...” 确定关系才不久,似乎越过了恋爱期,直接进入了婚姻家庭的阶段,两人至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步,要么草草结束,要么用手解决,然后看着对方的脸入睡。 一直没能逾越最后一步。 只有一次,差一点,在温泉别墅做了个尬爱,两人努力了半天,只进了一点点,当然是对青年的尺寸来说。 一个伤痕累累卸了甲,一个一塌糊涂倒了旗。 参朗无比自责当时的莽撞……嗯,操之过急,生怕商宇贤因此对床事产生阴影,打那以后,他开始更加地克制自己,再也没有像从前一样动不动就往爱人的身上爬。 不想要我了么? 黑暗里,商宇贤轻吻他的耳底,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爱情的多巴胺早晚会消失,我也会渐渐衰老,还能拿什么守住他。 周六早晨的时候,商母带着糖糖回到了台町的家,参朗破天荒起晚了,下楼时看见商宇贤一身西服革履,正打算出门。 商宇贤给青年一个贴面吻,然后放开了紧拥他的手臂,眼角泛红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然后打开了家门。 参朗从背后捉住他的手腕,抬眼直视商宇贤的眼睛,他能感应到爱人的不安,但他什么也没多问。 因为他很清楚,商宇贤不需要承诺,时间能证明一切,有些时候只是钻了牛角尖,需要一个人静下来一点点地想通。 周六,商宇贤整夜没有回家,让小方打了电话,他说有事要忙。 周日,商宇贤给参朗打电话,说今晚也不回来。 参朗说我知道了,然后回到了杂货铺。 铺子装修停业中,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以此为由,参老爷子开了荤,整天呆在麻将馆,玩得不亦乐乎。 从这天开始,商宇贤住在了恒商六十六层。 他陷入了迷茫,和冗长的思考。 青年太过善良,性格脾气太好,有责任心,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对谁都很友好,哪怕是许睿,哪怕是唐天泽。 “许睿”和“唐天泽”仅代表两个群体。 许睿那个群体,年轻、热情、放得开。 唐天泽那个群体,浪漫、妖冶、有魅力。 他想,他拥有什么,又能用什么来守住自己的爱人呢? 已是中年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对“爱情”感到惶恐、畏惧。他觉得很害怕,害怕爱情不长久,害怕爱人被抢走,并且对这种“害怕”无可奈何,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世界上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因为恋人太迷人,被太多人喜欢,所以产生了退避感? 又过了两天,两人都忙,没有见面的时间。 这些日子,商宇贤心乱的很,越是混乱,他的外表越是镇定,乃至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更少了。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可想而知,周一上班那天,参朗接受了恒商上到高管,下到导购的目光洗礼。 好在参朗从车场出来直接搭乘总裁专属电梯到六十六层,然后走逃生楼梯到六十五层,一路上也没遇见多少人,再加上大家也都比较克制,他并没有遭受什么骚扰。 刚走出秘书处的电梯,小妖精们就一阵尖叫。 还有什么比和老板娘一起工作更有优越感的吗? 从打听网上新闻是否属实,到打听两人怎么认识的,一直打听到更隐私的私密…… 不过,这种兴奋只持续了两天。 因为,商总最近特别可怕,公司里的小妖精们看见他就浑身发抖,大家都认为,是网上参商新闻惹的祸,以致于众人只拉着参朗兴奋地讨论了两天就歇了。 周三上午在小黑屋,商宇贤见了唐天泽,两人为地皮招标的事进行了一次谈判。 不知道唐天泽说了什么,商宇贤掀翻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两分钟之后,消息传遍了整个秘书处,十分钟之后传遍整个恒商。 商宇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喜怒不形于色,绅士柔和,但他是个狠角色。 不吃亏,东边吃亏西边算计;不记仇,南边有仇北边报了。 至今外头流传着商家小二爷的经典语录,当时,他收购了联盟企业,在破产老总面前,笑着说:“我不是来复仇的,因为‘复仇’首先要有仇,有仇就意味着先吃亏。” 那么现在,商宇贤愤怒掀桌,是什么境况? 商总不开心,大家都倒霉。 不会是给商总准备的谈判资料出问题了,应该不会啊,小圆姐已经把过关了。 总秘处的小妖精们像被抽空了灵魂,无一例外地老老实实,在办公桌前深垂着头,嗷嗷地干活。 直到中午,小黑屋的会议仍在进行。 小圆出来拿了五次咖啡,脸色也不太好。 祝重狂吃点心一声不吭,心知肚明大祸临头,死也不当饿死鬼,只等吃饱了圣旨驾到,欺君犯上,满门抄斩。 参朗一动不动坐在办公桌前,好久才小声喃喃:“行了,你们也别怕,就说那个地皮的资料是我准备的……” 众小妖精:“!!!!!” 萌新要主动背锅吗,就算是老板娘……这怎么行呢呵呵。 中午的时候,参朗觉得头晕发困,又没去吃食堂,拜托祝重给自己带上来一个汉堡包。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不太好。”祝重啃着苹果,“我一程序猿,也没像你那么拼啊。” 参朗把汉堡放在一边,趴在桌上眯着眼:“有点贫血。” “血糖是不是也不正常啊,”莉莉安路过,小声说,“参参,你还是和商总说一声,回家。” “石总让我准备的推广案还没做完,怎么请假啊,”参朗哼哼着,“你们也别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我就是太困了。” “谁如丧考妣了啊,”祝重观察着参朗的脸色,“你这么困,也太不正常了,不会是怀孕了?” 参朗:“……滚。” “实在不行,你试试这个?”莉莉安从抽屉里拿了个小红袋,给参朗冲了让他喝:“据说男人也有生理期。” 低头一看,红糖水。 参朗:“……” 莉莉安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啊,肯定是我们把资料弄错了,不然商总也不会发脾气。” 大家面面相觑地静了一会儿。 参朗笑了笑:“没事儿,如果商总问,就说是我一个人准备的,你们下次注意点,下不为例。” “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本来就是商总他心情不好……” “明明是唐总惹他生气了啊。” 小妖精们愤愤不平,爱人因为什么心情郁闷,参朗大抵能猜出一点,只好背过身,闷头啃汉堡,喝红糖水。 商宇贤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四周安静下来,公关部办公区离得较远,没想到商总会来这边。 “——参朗……” 啪的一声。 听见爱人的声音,参朗手滑,水杯没放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参朗:“……” 商宇贤:“……” 红糖水溅了商宇贤一裤脚。 莉莉安吓得急忙赶过来:“商总,您和参朗先去忙,我来收拾。” 姑娘们纷纷点头,“对对对,我们做就好啦。” 参朗呆了呆:“商总……” 商宇贤站在红糖水里,深吸一口气,垂眼着他手里的汉堡。 那眼神也太可怕了呀,两个人相对站了半天,小妖精们都快窒息了,吓得纷纷后退。 参朗小声:“会议上的地皮资料是我准备的,可能弄错了,那个……商总,您息怒啊。” 商宇贤:“……” 参朗想了想:“我接受组织上的任何惩罚,扣工资,扣工资……反正工资也都给你了……” 商宇贤:“……” 对方半天不说话,参朗抬眼看他时,发现他正死盯着自己。 如果实在郁闷就上楼休息啊,在这盯着我是怎么回事? 商宇贤也不走开,就站在参朗对面,垂着眼,一会又抬眼看他。 参朗小小声:“喂,看什么?” “……”商宇贤避开视线。 参朗:“……” 趁参朗不注意,又注视着他的脸。 小妖精们伏案工作不敢抬头:“…………” 这是什么爱情大戏啊,这是光明正大的办公室恋爱吗? 参朗环视四周:“问你呢,看我干什么呀?” 商宇贤:“你说呢?” 参朗:“你会开完了?” 商宇贤:“没有,休息一会,他们去吃饭了。” 参朗轻咳一声:“商总,您有什么吩咐,您倒是说啊。” 商宇贤淡淡地说:“我没事。” 参朗:“……” 没事你站在我桌边想干嘛,我头晕目眩,脑袋迷糊,你能让我坐一会吗? 安全起见,还是悄悄飘走,离他远一些? 参朗从旁边找到个小抹布,匍匐在地,开始收拾摔碎的水杯。 “让一下,老板。” “……” “!!!” 参朗一抬眼,商宇贤居然还一动不动站在那盯着他! 参朗怒了,拎着抹布,霍地站起身:“喂!你到底看什么啊,想看不能回家看吗?你都几天没回家了?啊?夜不归宿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像个要债的一样死盯着我?” 商宇贤:“……” 小妖精们:“!!!!!!” 小妖精们捂脸化身尖叫鸡。 雾草!! 信息量好大啊啊啊啊! 参朗:“从刚才就一直在看我,商总,你是想用眼神杀死我吗,一直看看看看的看什么看难道我脸上有面包渣吗?” 商宇贤转过身:“明知道还不擦?” 说完就走了。 参朗:“??????????” 摸了摸下巴…… 然后囧雷囧雷地掩住了脸。 众小妖精:“…………” 周三,所有高管加班到夜里十点。 “参参,你和商总是不是吵架了啊?” “该不会是中邪了……” 周四,就快午休的时候,石磊磊才从小黑屋出来。 办公室里,石磊磊一脸菜色:“小朗,你知道一个家最好的风水是什么吗?” 参朗:“鱼缸?” 石磊磊僵着脸:“不。” 参朗:“盆栽?” 石磊磊:“不。” 参朗:“……” 石磊磊:“是媳妇儿,老婆,家里的女主人,嗯……你算是男主人——娶个好老婆,就是家里最好的风水,直接影响男人的运道和心情,懂了吗——你,能直接影响商总的心情……” 参朗:“……” “我求您了老大,商总这是要灭了全公司啊,大家都拜托我给你递句话,”石磊磊压低声音,趴在桌上凑近参朗,“你们是不是好长时间没亲热一下了?” 参朗:“……” 石磊磊坐回到椅子,严肃地说:“这是商总需要的两份合同,去你资料库取来,然后亲自送上楼去。” 参朗:“……” 当全公司的同事都变成月老。 参朗心中咆哮,爱人一周不回家,连和自己沟通的机会也不给,他有什么办法啊? 参朗找了商宇贤几次,甚至都想过,实在不行就用“夫夫吵架终极大法”:摁在床上猛亲…… 但是商宇贤不见自己啊。 觉得自己很冤枉,别人缠着自己,别人喜欢自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商宇贤躲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参朗整个人都不太好,游走在通往资料库的走廊里,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 远远看见资料库办公桌前的两个小姐姐。 参朗还没等开口。 小姐姐笑得甜,从桌上拿起一堆零食:“参哥,我们今年的年终奖就靠你了。” 参朗:“……” 鸭梨山大。 进到资料室,登着梯子往上爬! 小姐姐扶着梯子:“商总不喜欢把重要资料存在电脑里,合同档案的编号16255……旁边点,再往旁边点,左边左边胳膊往上,对……” !!? 突如其来的晕眩,天旋地转! “参朗?!” 来不及惊叫,眼前一黑,软软倾倒…… 倾倒! “啊啊啊参朗——” 如果,让头颅先着地,是不是就看不见爱人了? ……罢了,困死了。 黑色? 一袭西服革履。 紧接着,落地之前,坚实的胸膛接住他,胳臂牢牢抱住他,熟悉的气味扑鼻,下一秒,被他搂抱起。 “商……” “我还找他吃午饭呢,”祝重冲进来,“怎么回事啊,商总……刚才他还好好儿的……” 商宇贤躺在地上,参朗趴在他的身上,好像不省人事了。 怀里的青年,脸上没有血色,嘴唇惨白,一只手垫在了商宇贤的腰后,一只手扣在他的脑后。 商宇贤想起相识不久,在雪地里倒下的一幕。 小方大步上前,把商宇贤怀里的青年接住。 商宇贤起身,赶紧脱掉西服,盖在参朗身上,小方用力横抱起参朗,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门口,商宇贤瞟向祝重:“你回去。” 祝重一听就瞪了眼睛,“为什么让我回去啊?” 商宇贤:“……” 小方也一愣,祝重说完自己也一愣。 “就算……你是我的老板,”祝重低着头想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参参对我来说,是好朋友,如同家人一样的存在……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会……会和你拼命!” 艾玛吓死人了,祝重说完就后悔,就算是要拼命,也不能提前告知敌人啊。 小方抱着参朗,面瘫脸抽搐了一下。 商宇贤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小胖子挺了挺腰板:“你……你和参参吵架了吗,参参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加班……虽然你是他……什么,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比他有本事,就不理人,他上火啊……” 商宇贤垂着眼,迈进电梯:“我知道了。” 祝重呆了呆:“那……” 说到这里,参朗就醒了。 青年睁眼一看,抱着自己的是小方,有点尴尬:“放我下来,我没事了,就是头晕了一下。” 商宇贤按住他,看向祝重:“我不会让他有事,楼上是我的卧室,你要去么?” 祝重挠了挠头:“太……太尴尬了,不了,谢谢老板的邀请。” 商宇贤:“…………” “拜拜!”祝重怂怂地转身,默默往回走。 哪来的逃避? 当胸口犯堵到一个极致,只剩下迷茫。 商宇贤想了800分钟,还是没有答案。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和青年的那个口头协议。 ——如果你爱上别人…… 刚才从小黑屋出来的时候,在电梯里,商宇贤问小方:“除了钱和爱情,爱人还想要什么?” 小方呆了,挺了挺肩膀:“您是说……追求小老板吗?” “追求?”商宇贤愣了愣,失笑道,“我和他现在的关系,还需要追求?” 小方机械地说:“追求只是一种浪漫,就算是金婚银婚的老人,两人之间也需要浪漫点缀生活。” 已是中年的男人从来没追求过谁,在一起之前也是青年追求了他。 商宇贤:“什么叫追求?给他想要的东西?” 小方低声:“还是不说比较好……” 商宇贤:“讲讲。” 小方:“我看过相关段子,只要您能做到三点:胆大,心细,不要脸。” 商宇贤:“……你……” “对不起。”小方深深低头。 于是,商宇贤没出电梯,又搭电梯下楼了,就快到午饭时间了,本打算和参朗一起去吃饭,结果没找到人,打听一下才知道,他去了资料库。 就是这样。 当看见青年从高处跌落,真真实实抱在怀里,阴霾的心情当即一扫而空。 矫情什么呢? 来到总统套,小方把参朗轻轻放到床上。 参朗的额头汗涔涔,迷糊糊地仰躺着,睁了睁眼,想支撑起身:“方子,我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小方摇头:“并不是,贫血,低血糖,几天没休息好,我给医生打过电话了。” 商宇贤压住他的肩,“别乱动,躺着。” 他不老实地要下床:“你别管我,喝点红糖水就好了。” 商宇贤:“不得不承认,你的精力旺盛,让我叹服。” 参朗眨了眨眼,雾蒙蒙地看着他。 商宇贤掀起被子,往他的身上裹,青年无力地支撑起身,虚脱地往一边躲。 商宇贤动作停住,注视着他闹脾气,倾身贴向他的脸,小声说:“参朗,我想清楚了。” 参朗:“?????” 他暗暗叫苦,因为头晕,脑袋也不清楚,没有精力和他进行一次“新产品发表会”一样的谈话。 商宇贤皱眉,手背落在他的额头上,冰凉,虚汗,浑身都是凉的,嘴唇发紫,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冷,局促地呼吸着,连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商宇贤心慌:“冷?” 参朗睁开眼睛给他回应,目光空洞而又涣散,并没聚焦在他的脸上。 “……哪不舒服?” 青年连声音也发不出,缓缓闭起眼睛。 “参朗?” 像是昏了过去,商宇贤站在床边怔忡良久。 生平第一次束手无策。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慌忙拿出手机转身往远处走,调高了空调温度,对小方低吼:“快点……现在怎么办?” 小方过来检查了一下:“他只是睡着了。” 商宇贤坐在床边,撑了撑十指,搓热了掌心。 撩起爱人的被子,细细的指尖伸进来,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 手掌探进他的衣服,抚在他的身上,滚热的掌心感到他的胸口冰凉。 他手心的温暖,逐渐逐渐地,渗进他的皮肤,参朗舒服地哼一声,往他的身边蹭了蹭,脸探寻地往前,碰到他的另一只暖暖的手指,额头顶在他的腿上。 商宇贤动了动指尖,撩起他散乱的发丝,倾身往下,嘴唇贴在他的脸颊,试他的温度。 唇从他的脸颊,一点一点,滑到他的眼角,眉梢,唇角,轻轻点点的吻。 吻上他的嘴角,细细密密地,吻到他的耳底,“最不听话就是你。” 老爷子最信任的家庭医生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这样一幕,自家少爷从小冷情残忍、对待敌人不择手段,此时,他侧坐在大床边,将青年护在怀里暖着,一只手伸进被子里,眼光柔和地倾身,轻吻着熟睡的他。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英国诗人萨松的名句,男人的烈与柔,此情此景,在他的身上淋漓尽致。 他看向小方,两人静静地背身回避,对视着笑了笑。 “咳,少爷。” 商宇贤没抬头,下巴蹭他的脸颊,扫向门口,“过来。” “是。” 家庭医生拎着医药箱:“他受伤了吗?上次血常规没问题,公司入职体检也没问题。” “没有。”商宇贤缓过神,手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刚起身给医生让地方,青年发出轻哼声,紧紧地抓着他的小指,脸往他的身上蹭。 只好往上挪动身体,转身坐在枕边,揽臂抱住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肩膀。 医生小声:“参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参朗哼声往上挪,枕在商宇贤的腿上,又失去了意识。 商宇贤愣住了:“怎么回事?” 医生挂上听诊器,翻他的眼底,咕哝着:“睡着了,饮食不规律,熬夜,紧张,压力,导致郁结,暴怒伤肝,肝不藏血。” 商宇贤愣住。 他竟然从没考虑过青年的心情。 因为他的小朋友总是笑,对着他笑,像是无忧无虑,像是健康快乐,所以,他渐渐地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医生看了看参朗:“参先生,你什么药物过敏吗?” ……似乎又睡了过去。 “不过敏。”商宇贤说。 医生站起身:“营养,阿胶可以,充足的睡眠,我回去配药。” “多谢。”商宇贤说,“他今天没吃饭。” “输个营养。”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大袋药,给青年输了个液,“让小方拔针。” 送医生离开,从秘书处借来了电热水袋,商宇贤才回到他的床边。 电热水袋滚烫,他用白毛巾裹住,在脸上试了试温度,塞进被子里,贴放在他的身上,青年感到暖和,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嗓子咕咕几声,像是觉得舒服。 空调开强暖风,他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放在床边地上,站在原地垂眸看了一会儿,俯身凑近爱人的耳边,低声说:“洗洗再睡。” 丝毫没有睡醒的征兆。 商宇贤脱掉他的衣服,让爱人裸躺在他的怀里,脱他的小裤时,青年突然抬起正输液的手,紧紧地握住商宇贤的手指:“别碰我……” 商宇贤:“???” 想起哈瓦那KTV的事。 哪怕有通天的本事,身手再好,身边没有一个人帮他的时候,遇见那种事,青年心里也是害怕的,毕竟他才二十五岁。 商宇贤脸色一片阴沉,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老实说,因为这个事,唐天泽已经快被商宇贤整哭了,天天在老爷子面前诉苦。 这天,恒商高管们乐疯了,商总下午休息,小黑屋会议取消,因为参朗生病了。 虽然有点不地道,嗯。 下午小方给参朗拔了针,他一直没有睡醒。 四点的时候,商宇贤让小方看着他,然后去接糖糖放学,把她送到了台町商母那。 开车一路上,糖糖坐在后座,还是为什么、为什么问不停。 商宇贤突然打断她:“如果,最喜欢的洋娃娃,被很多小朋友喜欢,该怎么办?” 小团子有点呆:“那样……不是很好嘛……那说明,我的娃娃最好看呀!” 商宇贤:“为什么?他们因为喜欢,所以想偷偷抢走,你也觉得很好?” 小团子:“为什么爸爸不把洋娃娃写上自己的名字?” 商宇贤:“什么?” 小团子:“我的娃娃,是我的,班里的洋娃娃身上,有我的名字,我让小张老师在上面绣上了我的名字。大家都知道,那是我的,娃娃也知道。” 商宇贤:“……” 商宇贤洗了澡,披着浴袍,坐在参朗的床边,直到十点的钟声敲响,他疲惫地直起身,脸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爱你。” 他起身来到书房,煮了壶咖啡,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参朗醒了。 幽暗中,他光脚下地,随手扯来爱人的衬衣穿上。 听见外面像是有声音,透过门隙,见白色老板椅上的商宇贤,穿着睡衣,手指支撑额头,疲惫地蹙眉垂眸,仿佛睡熟了。 参朗推门进去,商宇贤敏锐地抬起头,朦胧的眼神恍惚几秒,倏地泛起一层柔光。 书房明显比卧室冷的多,他的嗓子有些哑,“终于醒了。” 参朗站在门前:“又给你添麻烦了?” 商宇贤:“肚子饿了么?” 参朗摇了摇头。 “中午晚上都没吃饭。” “不觉得饿。” “医生说,要多喝热水,”商宇贤起身,杯子里早就倒好了红枣阿胶营养粉,去饮水机前兑了温度,走到他的眼前递过去,“喝完它。” 他接过来,咕噜咕噜喝光。 水杯放在柜上,和他面对面站了一会儿。 商宇贤注视着他,看着他光着脚,“去睡,”紧接着,拉着他往卧室走。 两人一句话也没有,经过月色迷离的客厅落地窗,一前一后被他扯着胳膊,拉进卧室里。 商宇贤掀开被子躺进去。 参朗一时恍神,慢慢弯腰倾身,贴近他的脸。 月色下青年对他笑:“你想清楚什么了?” 商宇贤吻他的耳朵,低声说:“参朗,我要你对我负责。” 参朗:“???” 商宇贤注视着他,指尖轻扫爱人唇角,轻轻地吻他,带着无尽温柔,渐渐地,舌尖触在一起。 ——用什么才能守住爱人? 参朗是一个温柔的人,性格好,有责任心。 就算是之前口头协议说:一年之内,你享有我的爱人权,无需对我负责,但是,青年真的不会负责吗? 哪怕是许睿,参朗对他的责任心可不是一点半点。 责任。 这是商宇贤得到的最终答案。 青年身子发抖,手落在他的胸口,被他温柔地掠夺了全身力气。 唇舌柔软交缠,手心扣住爱人的背,让青年紧贴自己的身前,吻他注视自己的眼睛,吻他低喘的鼻子,吻他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指。 肌肤相亲的碰触,仿佛两只初初降生的小动物,俊美的脸颊摩挲他,坚实的胸膛贴紧他,温暖的手心抚摸他,切身地体会对方的温度。 他说:“明天。” 参朗搂住爱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仿佛知道他在说什么。 感到自己在颤抖。 翻身揽臂托起他,参朗躺下来,将爱人抱在怀里。 商宇贤靠近了他,枕在他的胸口,微扬的额头抵在他的下巴,黑暗中紧紧拥抱对方,轻轻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晚安,大宝贝。” “嗯,晚安。” …… …… 作者有话要说: . 参参:知道为什么是明天么? 商商:因为你今晚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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