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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好些了么?”    一番亲热过后, 两个男人紧紧依偎着,参朗把爱人捞进怀里。    “还好……”    兴许是过于疲乏了, 商宇贤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 刚才还像迎接海啸的一叶扁舟,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水面上的浮萍, 飘荡在退潮之后的阵阵浪花里。    青年紧紧地贴了上来, 有力地搂住男人灼烫的身体,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 但在余温中似乎更贴近了。    参朗缓缓地抚摸着爱人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摩挲起来。    此时的商宇贤已经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但细看来, 那种平静与淡然中, 似乎还多了些许的依恋和顺从。    已是中年的男人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在事后与爱人的身体不离不分,深情而又缭乱地依偎着, 享受着爱人的安抚,在满足与安宁感中, 猫似的懒懒地闭上双眼。    参朗下地喝水时晾了一会,手臂冰凉冰凉的,把他环抱在怀里的时候, 商宇贤浑身发抖地埋怨着,却不躲开他,听见青年在耳边轻声地哄,“去洗个澡, 晚上不吃东西怎么行。”    他要了他太久,爱人有多招人疼,温柔也只是一开始,后来在商宇贤的逐渐适应与变化中没了节制,也不知伤着没有。    浑身软绵绵地瘫在床上,商宇贤陷入了短暂的昏睡。    参朗从浴室出来,透过昏暗的灯光,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然后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身。    听见爱人哼着不想起,参朗索性去床上接着抱他。和爱人相拥入睡时是很舒服的,常常是青年把手臂伸过去搂住他,让爱人的头枕在他肩上,醒来时胳膊被枕得发麻;有时勾着腰,缠着腿,无论如何总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二十五岁的青年第一次沉浸在这种欢好的余味中,他毫无睡意,瞅了一眼半敞窗帘的窗外。    差不多快九点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商宇贤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两人依然紧拥着,参朗察觉到他的一点儿动静,感觉到爱人的手抚摸在他的腰侧。    “肚子饿了吗?”    参朗轻声问着,轻轻捉住商宇贤的手,可不能让他再撩拨了,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拿起半满的保温杯喂爱人喝水。    “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参朗说。    “别麻烦。”商宇贤嗓子发哑,“叫外卖,吃点补血的。”    “刚才打了电话,之前拜托送餐的农家院,晚上不给送。”    从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月亮斜斜地挂在树梢上,庭院宁和而又幽静。    下午,两人来到这里不久,小雨虽然停了,但还有点阴霾起雾,此时夜空如洗,月光如练,一场春雨一场暖,空气清新也不觉得天寒。    “这院子修得真不错,你也过来看看。”    参朗从床上起来,拎起爱人耷在椅上的睡袍裹上,哗地拉开了窗帘,窗户也敞开了些。    霎时间,清凉的空气涌进卧房,春宵撩人的气味很快消散。    “是我亲自选设计图,还督造了一阵子,当然修得好。”    光裸的商宇贤不愿从被子里出来,蚕丝被遮着身体,慵懒地斜倚地床头,朝窗户这边看。    “才九点。”    开窗换了空气,参朗回到了商宇贤的旁边坐下,看着经受了自己疼爱的人,忍不住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凑上去吻他的眼角眉梢。    今晚青年的感觉也像自己一样难以平息,商宇贤张口接纳着爱人湿漉漉的长吻,燃烧的身体仍难自持,渐渐地在爱人的摩挲中又热了。    感觉到自己的情难自禁,商宇贤不由得屏住呼吸,哑声说:“不是煮东西么?”    参朗逗弄他的舌尖:“想吃我做的饭?”    商宇贤含糊不清地应他:“是嗯,喜欢做饭的男人是全世界最帅的。”    青年倾身吻他的脖子:“我倒是觉得,喜欢吃我做的饭的男人才是天底下最帅的。”    男人的脖子为他仰起:“也就是说,我们有幸每天都能欣赏到天下最帅的男人?”    “值得庆祝,在床上等我。”    参朗捧住爱人下颌重重地亲他一下,起身往房门的方向走。    老夫妇已经睡下了,厨房在一楼走廊的另一头。    参朗推开门,在厨房里转了一圈,看见了大米和蔬菜,冰箱里有少许瘦肉,为爱人健康着想,可以煮粥,但他发现,灶台底下用的是煤气罐。    青年抵触地皱了皱眉头,想起连遗体也没见过的母亲。    从厨房回来,商宇贤正靠在床头听微信留言,他已经穿上了睡衣,见到参朗还有点惊讶:“怎么了?”    参朗笑着说:“出去吃,来一次战略性夜晚约会?”    商宇贤半开玩笑:“不当最帅的男人了?”    参朗依然在笑:“是啊,帅不过两分钟,这里没有煤气管道,煤气罐谁会用啊?”    商宇贤:“……”    男人脸色微变,连忙放下正打字的手机,坐直身子,冲青年张开了手臂。    参朗慢悠悠地走上前,任年长的爱人给自己拥抱,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掌心抚在自己的背后,看着他目光柔软而又担忧地注视着自己。    “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    对青年来说,此刻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    商宇贤多少次想亲口问问他,当时他还那么小,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这些年他又怎么过的呢?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觉得心疼,乃至于每次话到嘴边就走了样:    “好,我起床,我们出去约会。”    “那要快一点,不知道院门锁了没有。”    参朗随意地套上了卫衣仔裤,从客厅的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喝了两口,走到窗边眺望着外面的院落。    没一会儿,商宇贤换上了一套休闲西装,头发凌乱地往上一拢。    “这个时间,哪家饭店还开着?”    “对面不远有一家牛扒店,开到凌晨。”    两人关了门往外走,在走廊里小声说话。    “西餐啊?”青年握住他的手,两人走出大门下台阶,“我是个中国胃。”    “我和老板有点交情,如果来得及,我可以让他明天一早弄些刚打捞的鲍鱼——他的儿子在海边开烧烤店,再带回去一些给外公。”    庭院灯下,参朗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整理了商宇贤的衣领,然后微微垂眼凝视着他。商宇贤朝他的身前迈一步,挽住他冰凉的手。    青年低下头,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    商宇贤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参朗搂住他的腰,嘴唇来回地磨蹭着他的眼角,静夜里青年的嗓音轻哑:“商宇贤,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总让我觉得亏欠了你,可是我除了说‘谢谢’,实在想不出该怎么……”    “别想那些,”商宇贤的鼻尖扫过青年的下巴:“那就一直亏欠着,永远也不要忘了我。”    那一瞬间,参朗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沸腾涌上头顶,这样的爱人,怎能不让他爱得发狂。    果然是战略性叛逆。    老夫妻睡下之后,院子落了锁。    “走。”参朗牵着他的手,在院墙底下观察一番。    商宇贤缩了缩手,“你这是……”    参朗:“嗯?翻墙啊,小时候没干过这事儿?”    商宇贤:“……”    金属大门旁边的围墙不高,参朗轻易地往上一窜,手臂一用力就站了上去。    参朗躲在墙头,朝他伸出胳膊:“来。”    商宇贤:“……”    已是中年的男人第一次翻墙,而且是自家院子的墙,虽然不太熟练,但他体格还算不赖,在青年生拉硬拽的帮助下上了墙,看着青年跳了下去。    撩人的月色中,参朗身姿轻盈地站在墙外,仰着那张极盛的脸,对他张开了双臂。    商宇贤给牛扒店老板打电话预约了座位之后,就和参朗一起到餐厅去了。    星期六的深夜约餐的顾客并不多,几乎都是旅宿在温泉旅馆的,那些小型家庭式旅馆本就自有餐厅,以致于外面的餐馆生意并不太好做。    两个男人被引到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靠窗桌位,商宇贤和参朗打了个招呼,就和老板去聊了一会。    窗外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大玻璃像是一面镜子,只能看见上面映着的远处的爱人。    参朗想起两人还没定情时,在副驾驶一直欣赏车窗外夜景的爱人,那时候他看的究竟是什么,如今已是不得而知。    郊外不像市内的餐厅,每次参朗和商宇贤在外面吃饭,如果不是包厢的话,参朗每次都会心虚而又警惕地搜索着四周有没有记者或是认识的人。    以前没公开的时候,可以借口前辈后辈啦,和老板一起出来办事什么的来敷衍,现在总是怕两人的关系会给爱人带来什么困扰或麻烦。    其实参朗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自己又没什么社会地位,就算是被人指指点点也无妨,顶多上两天热搜不疼不痒的罢了。他一直担心的都是商宇贤,怕爱人的身份特殊会被人说闲话,在参朗的心里,爱人那么优秀接近于完美,怎么能有同性恋这种所谓的污点呢?    但爱人似乎并不这么想,打从一开始,商宇贤就从没对外避讳过两人的关系。    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冲动热情的青年在外面表现得极为矜持,而谨慎内敛的商宇贤,反而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两人关系的那个,甚至在大街上拥吻爱人等同于出了柜。    想到这儿,参朗从窗上收回了视线,看见商宇贤优雅地端坐在餐桌对面,眉目含笑地凝视着自己。    服务生来询问点餐,商宇贤要了清淡的素食拼盘、沙拉和水果,给参朗点了特色牛扒套餐,白葡萄酒。    “拜托老板的儿子明天出海带回来一些鲍鱼和扇贝,你喜欢怎么吃?”    “油焖的你不行,清蒸,你也能吃点。”参朗说,从一进来他就开始看手机,始终没有拨出去号码。    商宇贤问:“是不是担心外公?”    “也谈不上担心,”参朗无奈地摇头笑笑,“明知道没什么事的,还有街坊邻居们帮忙照顾,但就是心里放不下。”    商宇贤说:“那就打个电话,互相报个平安。”    参朗端着酒杯,小声咕哝:“臭老头又要说我娘们唧唧,婆婆妈妈,闲的没事……”    “他只是为外孙无时无刻的挂念感到内疚,”商宇贤说着,就拿出手机拨号,“我来打。”    不给青年阻止的机会,很快电话接通,老爷子沙哑的声音传出来。    商宇贤和他聊了一会,说明了两人在外度假的情况,顺便问老人还想吃什么海鲜,这边有朋友在海上打捞,把外公哄得乐呵呵的,能听出老人的精神头还很足。    电话挂断,参朗笑着揉了揉额头。    服务生过来添了一次葡萄酒,很快菜也端了上来。    两个男人的肚子确实是该饿了。    参朗看着商宇贤用餐时的动作,他用刀叉的姿势十分地道优雅。    “宝贝儿,真香。”    参朗唇角勾起不经意的调笑。    商宇贤并未专注于美味的食物,他能听出参朗意有所指,垂着眸装作没听见,又回味起了刚才床上的情景。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在今天之前,已是中年的男人还不理解,为什么与自己同龄的那些男性友人大多耽溺于“性”,比如厉威扬,比如唐天泽。    看着爱人表面上故作淡定,那张英俊的脸却是渐渐地泛了红,青年才算是心满意足了。    吃完饭已是十点半,两人都不胜酒力,喝了一瓶白葡萄酒,度数不高,并没到醉酒的程度。    从餐厅出来,月色里,往别墅的方向走。    一路上握着爱人的手,两人默契地谁也不说话。    归家的脚步比去餐厅时加快了许多。    翻墙进了庭院,参朗拉着商宇贤快速地往小楼走。    两人穿过别墅的前院,经过走廊,打开房门,回手把门一带,两个男人相拥着撞在房门上。青年紧搂住爱人,在他的耳底“宝贝儿,宝贝儿”低喘般地哀求着,随后他感到商宇贤的回应,青年像是得到了什么特赦,几乎将爱人半抱起来,抵在墙上狂吻着。    已是中年的男人从未这么放开过,和青年在一起之后,他体会到了那种无休止地渴求,被占有,被疼爱,双臂缠住他的脖颈,无意识地被他抱进卧室,只能把脸埋在他颈间轻声细语,也不知是求饶还是想要。    云朝雨暮,月色撩人。    从玄关到卧室的一路上,两人的衣物丢了一地。    “好难受……”    参朗听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劲瘦的腰背覆盖着男人那匀称白皙的身体。    参朗心疼地揉他汗涔涔的额头,怀抱着爱人把腰身放低,更近地观察商宇贤的脸。    透过小壁灯泛发着的幽暗暖光,只见爱人细长的眼角泛着红,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哭泣。    听见商宇贤在耳边低哑地呢喃:“好难受……参朗……”青年的后背被他的指甲紧抠,感觉到身下的爱人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显然已经濒临快乐的巅峰。    为什么这时候会觉得“难受”呢?    参朗俯身低喘:“真的难受?”    耳畔灼热的气息使商宇贤全身倏地一僵,目色迷离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我不行了……”    “参朗。”    “参朗。”    “参朗。”    “参朗……”    “什么?”参朗倾身低低地笑,他甚至笑出了声,凑近爱人的耳底小小声,“大宝贝儿,叫我什么,嗯?”    紧贴着心口的那朵盛放之花太过灼眼,似乎哪怕再多看一分钟,就会让青年全身炸开。    到了这千钧一发的极限,他还在精雕细琢地忍耐着,细细地亲吻怀中战栗的爱人,哑声地诱哄着他:“说,唤我什么?”    商宇贤全身泛红似在沸腾,紧紧地抱住他,觉得身体里的那座火山轰地喷涌,血液如同岩浆般地开始倒流,“参朗,参朗,”那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哀求,嘴唇颤抖地贴在青年的耳底,终于从嗓子里挤出发抖的轻唤“老公……”他的声音渐渐发哑,小声地似乎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    青年笑着让他再叫,他哽咽地不依,惹得他越发放肆地连番捉弄。    年长的男人如同一小叶扁舟,承受着小爱人带给他的狂风巨浪。    这是青年以前从不曾有过的行为,年少时,只要上了床,就慢条斯理地、机械地、带有某种目的性地闷头做,从没有过什么语言上挑逗,更没产生过撩床的心思。    不知是不是成熟了些,雄性情爱的触角第一次了感应到了自己与爱人的身心契合,青年一瞬间无师自通地懂得了“性”的美妙,并对此充满了自信与精力,让身下紧紧相连在一起的爱人沸腾燃烧了起来。    与少年时更为不同的是,二十五岁的青年不再关注自己的感觉,相对来讲,他更多地将注意力投放在了爱人身上。    所以他一直在拼命控制着自己,在床上比理智的爱人更为清醒。    年长的爱人是内敛的,沉稳而又冷傲的。    此时他以绝对臣服的姿态雌伏在他的身下,在青年的疼爱中没有一丝的骄傲与矜持。    桃花眼儿泛着浓浓的情意,让强大的爱人一点点变得生动诱人,关注着他在身下的种种反应、姿态、声音、表情,感受到他正在全然接纳着自己,听着爱人轻喃细语地求着他,看着他被自己弄的死去活来,这比床事本身更令青年感到愉悦和满足。    不是不经世事的雏男。    但这种感觉是两个男人从未体味过的。    商宇贤毫无戒备地展露了自己的依恋,软绵绵地承受着他,体味着他带给他的欢愉,怎能不让他爱得发狂?    爱他。    深爱着。    ——大魅惑术。    参朗一阵失神,只觉得腰间一热:“……”    妈哒,爱人太撩,只是视觉上就让人受不了。    两军交战,打得正酣,一方中了埋伏,战中哗变;一方用了美人计,兵不血刃。    看爱人看迷了神智,松了关卡,参朗突然倾身紧紧地搂住了他,托着他,在颠荡中紧拥他,越来越紧,“你要弄死我了……”闷哼声中覆在他的身上,在爱人的脖颈留下深深的齿痕,宛如一场隆重的初拥。    商宇贤眼角泛红,哑得发不出声。    燃了两个小时,参朗趴在他的身上低喘着,商宇贤的身体汗津津的,抬手紧紧抱住他,轻抚摸着青年的后背,    “累了么?”    尽管被小爱人折腾得整个人都像是碎了,男人还是宠溺而又心疼地安慰着他。    参朗支撑起身,深深地凝视着他。    桃花眼儿中漾着邪魅狂狷霸酷拽,青年唇角一勾:“我要死在你身上,永不言累。”    商宇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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