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6章 番外③时辰甘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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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针一直倒数着, 我们剩下的快乐,此刻相拥的狂热, 却永远都深刻。    心跳一直倒数着,生命剩下的温热,至少用力地爱着,还乌黑的头发,有你就不怕白了。”    时辰坐在二楼的走廊的避光处翻阅着手里的书, 旁边的蓝牙音响正放着歌。    “哒——”歌声戛然而止, 时辰转过头看去, 小拾正噘嘴瞧他, “爸爸,你又在听《倒数》啦。”    时辰合上书, 眉眼温柔看她, “嗯。”    “我不是不让你听了嘛, 你每次一听就容易联想到你和妈妈, 听久了就开始伤感,伤感完了就开始叹气, 叹完气就开始跟我念叨下次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你说是不是?”    时辰无奈颔首:“嗯。”    小拾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趴在他上, 可怜巴巴瞧他,“妈妈不是说,让你一直高高兴兴的嘛。”    “我有啊。”时辰浅浅一笑。    这些年他已经改很多了,喜怒哀乐常挂于脸上, 也让别人少猜些他的心思,努力开心地度着每一日,甘苏叮嘱的,他都在做着。    “那你怎么又突然开始听歌了?”    时辰顺着她的长发,“以前听的都是古典音乐,现在听见流行歌,不好吗?”    小拾撇个嘴,说不过他。    时辰笑笑:“小拾,你都八岁了。”    小拾点头:“对呀。”    时辰顿了顿,低沉道:“真是对不住你妈妈……”    小拾明白他的心思:“你是怕妈妈辛苦吗?”    时辰笑着没说话。    小拾站起来,两根手指点住时辰两边扬起的嘴角:“要保持住,要一直这么笑,不然午仓叔叔又要叫你面瘫了,最近他还爱在前面加个字,老,老面瘫,多难听呀。”    时辰笑出声:“好。”    小拾又偷偷对着时辰眨眼睛,一脸瞒不住的喜悦。    时辰觑着她这副样子,问:“怎么了?”    小拾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他想知道的,“是弟弟。”    见时辰茫然又不敢张口向她确认的样子,她便大大方方说:“我看见啦,时间也偷偷来告诉我啦。”    时辰握住小拾的手,遏制不住的颤抖,“那……”    小拾忙点头:“平安,都平安的很,时间说了,只要妈妈在日晷里好好休息就好。”    时辰心底松口气,背贴上椅背,面露安心。    小拾笑得灿烂:“所以爸爸呀,不要总患得患失的,妈妈和你,都是真实存在的,你摸摸你的心脏,在跳,活过来了就是活过来了呀。”    时辰按照小拾说的做,摸上了自己的心脏,隔着血肉也能触到的起伏。    时辰眺望着远处的都市楼宇,可他不能日日在她身边,他的心就高悬不下,怕黄粱梦一场,但低眉觑着眼前的小拾,他是担忧过甚,他们能活下来,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了。    “小拾啊……离你妈妈上次回来,过了多久了……”时辰问着。    “不是很久,四个月不到而已。”    时辰又勾着唇一笑:“不久吗?”    “爸爸,你想想之前咱们可是一年半年那样等着过的,比一比,现在是不是就不久了呀?”    时辰缓缓点头,被说服:“嗯。”    时辰书也看累了,合上站起来,拉着小拾的手,两人一道下楼。    小拾抬头望了眼时辰,其实岁月根本没在她父亲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和几年前一样,仍是那个爱着西服,一丝不苟的俊朗男子,只是眉宇间镇着的冰冷被击碎了,整张脸温和了。    “爸爸,最近怎么没有去旅游了?”小拾一蹦一蹦跳着楼梯,是木制的,所以咚咚咚的,有节奏。    “不是才刚回来嘛,总要休息休息的。”    终于到了楼下,小拾松开时辰的手,跳起来,从旁边的树上摘了片树叶,凑在鼻子前闻了闻:“明明已经回来两个月了。”    时辰:“怎么,你还不让你爸爸我回家?”    小拾笑嘻嘻:“旅游多好呀,可以防止你抑郁。”    时辰睨她眼,“好了,我就听了首歌,你怎么跟午仓一样唠叨了。”    小拾做了个鬼脸,原地转了个圈,装傻:“天气真好!”    丑金猝不及防出现在她身后,一把将她举老高,小拾更开心了:“哈哈哈。”    她笑着坐在他肩头:“丑丑呀,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高呢。”    时辰替他答:“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你们基因不一样,他是镇山雨灵,自然高大。”    丑金嘿嘿一笑。    小拾又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跟巳女一样漂亮呢?”    时辰:“你现在就很漂亮了。”    小拾摇头,羡慕比划道:“那不一样,巳女真的很美呀,银白色的头发,皮肤也特别白,眼睛是银灰色的,自从解开跟丑丑的心结之后,心情变好,整个人就变得更美了。”    她低头又看了眼把她举在肩上的丑金,“丑丑呀,你们真的是镇山族的同族人吗,为啥你就长得这么不好看呢。”    丑金憨实:“丫头呀,镇山族本就女子貌美,男子高大魁梧的。”    小拾开心:“呀!丑丑你醒啦!”    丑金揉揉脑袋:“最近时醒时不醒,前一秒还迷糊着,后一秒就正常了。”    小拾犯难思忖下,双臂交叉,两手分别搭于肩前,缓缓闭起眼。    时辰站着,看着这一幕,她轻盈坐在丑金肩上,从自身循循过出时辰之力,待时辰之力裹于丑金全身,她缓缓睁眼,笑说:“应该是我最近成长太快,所以不太稳定,不过现在没问题了。大胡子叔叔之前跟我说过,等再过个十年,我成年了,那就是一番全新的景象啦。”    时辰瞧着思想成熟的孩子,想着他儿时也是这样,肩上的担子压着,会不会太重了。    “小拾。”时辰喊她。    “嗯?”    “你快乐吗?”    小拾重重点头,“当然啦,有爸爸,有妈妈,有柏叶哥哥,还有丑丑,还有疼我的其他时呀。”    “累吗?”    小拾摇头:“不会呀,如果出了事,每个时在我想解决前都帮我搞定了。仔细想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身的力量,别添乱就好。而且,爸爸,你和妈妈已经留给我一个完好无缺、崭新重塑的日晷了。”    她是真的很满足了。    小拾苦恼:“就是学习……”    小拾是时间沉淀过的孩子,她的吸收能力比常人好,所以她不爱学习,不爱写作业,没有学校里的朋友,因为太简单了,她的学习能力早就超越了同龄人的范畴。    时辰向前一步,仰头望着坐在丑金肩上的小拾:“爸爸只是想你能和常人一样长大,如果你觉得不适合的话,那我们就不读了。”    小拾摇摇头:“要读,虽然我不喜欢写作业,但是次次考一百分的感觉太爽啦!”    时辰无奈笑笑,他的这个女儿呀……重点总跟常人不一样。    小拾拍拍丑金的肩,示意他放她下来。    丑金抬个手,小拾便踩着跃下了他的肩,脖子里挂着的三齿环掉了出来,三个红豆大小的银色齿轮,用银链串起来,阳光下一闪,时辰盯着瞧了下。    时辰开口问:“怎么多了一个?”    小拾低头看了眼三齿环,笑嘻嘻:“子白伯伯和亥月婶婶又重新做了一个给我。”    时辰揉揉她的脑袋:“他们是真把你当他们自己的孩子了。”    小拾抿抿嘴,“爸爸,真的不能让他们见面吗?”    时辰蹲下:“是你子白伯伯的罪还没有赎完,赎完了,两人自然就能见面了。”    “可是爸爸,你看其他的时,都是可以自由走动的,只有子白伯伯和亥月婶婶……”小拾叹息,她其实也知道,那么多人永世无法.轮回,这罪太重。    时辰摸上三齿环,每环都是子白亲造,亥月种蛊而成。    小拾是他与甘苏的孩子,怀上她的时候,如果说他站在时间的正面,那甘苏则站在时间背面,小拾则取于中,她慢慢长大势必会因两股力量冲击而伤,所以十八岁成年前,命中大难避无可避。    子白从两日交替的时间流中造了三个银环,亥月擅蛊,一环一平安蛊,三齿环,可保小拾三次平安。    半年前,其实已经用了一环,只剩二环,现在子白与亥月又多造了一个,两人想必没少吃苦。    时辰:“子白和亥月现在还好吗?”    小拾低个脑袋。    时辰又道:“容貌大改了吗?”    “对……先前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现在已经七八十的样子了……子白伯伯听不见了,亥月婶婶不能说话了……”小拾歉疚,接下来千年万年,他们都会是这般模样的。    时辰温柔道:“小拾,只要你明白,他们是真心疼你就好。”    小拾想好了,抬头看时辰,眼睛发亮:“爸爸,我想着他们总是要离开的,所以等到了十八岁,我一定帮他们把后面的路铺的顺当些。”    时辰叮嘱:“小拾,你记住,可以撰写日晷,但不能太过,明白吗?”    “明白。”小拾乖巧点头。    时辰帮小拾将三齿环塞进衣服里,其实子白不必如此,他欠甘苏的恩情,早就还清了,不过,他还是要谢谢他们,保了小拾的平安。    小拾又想到什么,说:“爸爸,戌水要我问你,当时为什么要选他当戌水?”    时辰:“现在这些时还能记得我,真是麻烦啊……”    小拾任重而道远拍拍时辰的肩,“爸爸,虽然时间有了新规定,当日晷守护者死后,所有时必须将关于前任日晷守护者的记忆全部抹去,不光是名字,是每一件事,一点都不能留。”    估计有了红枫的这个前车之鉴,时间怕其他时对某任日晷守护者纠缠不清,就干脆直接让他们都忘个干净。    “但是爸爸,你还活得好好的,又没有卸任,还是半个日晷守护者,他们肯定会记得你呀。”    时辰逗小拾:“我都退休了……还不清净啊……”    小拾撒娇:“你就快想想嘛,不然我要被戌水给念死了。”    时辰笑得开怀,回忆着:“戌水是剑馆老板,教剑道,当时他在研究剑术,那个时候我正在对新任卯巨用日规,结果他的剑气穿透空间,斩断了我的日规,把卯巨忍生气了。”    小拾想着现任卯巨的爆脾气,害怕地抖了抖,“然后呢?”    “然后卯巨就杀过去了,”时辰带着小拾走到石桌前,开始摆棋盘,准备下棋,“我跟了过去,觉得戌水资质不错,想想空了个时的位置不好,就收下了。”    “那卯巨呢?爸爸,你为什么收她呀?”    “她是直肠子,脾气爆是爆了点,但不弯弯绕绕,心思摆得正。”    小拾鼓着腮帮子,怨念地瞧着时辰,所以她现在就得看着这两个时打打杀杀的。    时辰偷着笑,又淡淡道:“小拾,戌水擅剑术,剑道正气,适合。”    “卯巨是木妖,淳厚,适合。”    时辰指了下棋盘,示意小拾落子。    小拾配合着开始下棋。    正气,淳厚,适合日晷,所以才会选,她明了了。    时辰继续说:“还有,当初戌水斩断我日规的那把剑……”    “剑怎么啦?”小拾来了兴致。    “是木剑。”    小拾想着:“卯巨是木妖,戌水使的是木剑,他们有关系吗?”    “那木剑,就是用卯巨做的,”时辰笑着讲,“卯巨那时刚想化人身,戌水去伐木,结果把她的一千年道行给砍了,还做成了剑。”    “啊?那卯巨不得恨死他呀。”    “那可不,本来卯巨想化男身,结果因为少了这千年道行,变成了女身。”    小拾笑了:“诶哟。”    时辰抬眸瞥眼小拾:“以后得苦了你了……”    时辰想着他在任时,卯巨和戌水吵的最凶的一次,卯巨居然说:有本事你把你生殖器割下来赔罪!    戌水则推下黑框眼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弯腰轻轻戳一米六都不到的卯巨的额头:小妖精,女儿身不挺好看的,少了一千年道行换你个前凸后翘,你还不知足?    时辰叹口气,劝架他是真不在行……他又不爱说话,幸亏有个午仓被他拉去当和事老了。    小拾坏笑落子:“我劝不住,我就找午仓叔叔。”    时辰笑着摇头,她女儿使坏这点,像他。    *    夜深,时辰睡不着,就去小拾房里看了眼,他瞧着睡相极差的她,叹着气帮她塞好手脚,掖好被子。    他望着小拾枕边塞着的那本英文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偷偷地抽了出来翻开,看着当初甘苏写的那两行字:    Life is like a field of newly fallen snow;where I choose to walk every step will show.    时辰扬起嘴角,那个时候,她亲了亲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生犹如初雪之野,我择路而行之处,步步清晰可见。    她的心思他明白,他对她,也是如此,从不后悔。    时辰把书塞回小拾枕头旁,转身离开。    时辰回房,瞧着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张张照片,那是甘苏每次回来时照的。    明天,就是甘苏的生日了。    翌日,彭越扛了一袋面粉来时辰家,兴冲冲要做面,时辰知道他的意思,也就默认了,不管甘苏回不回来,长寿面总要做的。    红枫捂着心脏,左一个诶哟哟,又一个诶哟哟地喊疼,手里却也帮着在和面。    彭越瞧眼他:“谁叫你把好好的寅双气跑了,疼你个十八年也是活该。”    柏叶从厨房拿擀面杖出来:“午仓叔叔,你就少说两句。”    红枫瞪柏叶:“要不是你个死孩子,我会这样?”    柏叶躲到彭越身后,彭越指着红枫:“你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心口痛,倚老卖老!”    红枫挺直腰板,气死个人:“我就是倚老卖老。”    小拾咳嗽一声,两人才算安静。    小拾拉着柏叶:“柏叶哥哥,没盐了。”    柏叶揉揉她脑袋:“咱们去买。”    小拾偷偷说:“其实我想吃冰棍。”    “好,也买。”柏叶擦了她脸上的面粉。    “耶——”    柏叶带着蹦哒的小拾出门。    彭越抬头,偷偷瞧一眼在二楼走廊看书的时辰,他今天到现在除了点头,没说过一句话。    红枫低头和面:“今天就让他一个人呆着。”    午仓点点头。    红枫洒着面粉,问:“当初你被时间设计,陷入混沌,时间用寿时钟托着你本源,你们是怎么清醒的?”    彭越:“时辰靠着自己的意志醒来的,带着我脱了混沌。”    红枫愣了下,估计是怕留甘苏一人,死撑着醒过来的。    彭越开始擀面:“他用寿时钟护着我,因为汲取了他的力量,我涅槃后,又多了几百年的寿命。”    等同于他是取了时辰的命多换了自己的命。    彭越叹口气:“最后时辰的寿时钟碎了,甘苏用鸣刀自尽,一切才算结束。”    红枫拨弄着自个儿捏的面团,正经道:“说实话,你觉得时间千年前为什么要救晏日月,又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杨源救甘苏的母亲,也救回了肚子里的甘苏。”    彭越停下手里的动作:“都是他算好的……”    红枫不置可否:“虽然时间说,大家都是他的孩子,他于心不忍才救的,可天天死那么多人,怎么没见他于心不忍救别人,这话太敷衍,骗骗小孩能行。”    甘苏自绝前应当早想到了,只是懒得戳破,时间算计了那么久,为的也是所有人。    他虽给了甘苏选择,但甘苏心知肚明,她没有不牺牲的道理。    红枫忽然感受到身后站的人,回头看去。    时辰已经放下书,立在他后面了。    红枫:“你吓鬼呢?”    彭越不悦:“都让你别乱用时辰之力,在时间里行走了,老老实实走下来不行吗?”    时辰淡笑,在桌前坐下:“偶尔用用,无事的。”    红枫把自己的面团扔给时辰:“不过好歹时间也算有点良心。”他妖艳笑笑,盯着彭越,“他居然指点你救回时辰和甘苏了。”    彭越心情舒畅,点点头:“是啊……好歹是救回来了……”    彭越继续擀面,感慨着,甘苏当时为了唤醒他和时辰,用鸣刀划伤了他们,最后,她又用鸣刀了了自己的生命。    鸣刀先将他的血融进了时辰体内,随后又将他和时辰的血融进甘苏体内,虽然很少,但让他们三者有了联系。    有次偶然经时间提点,他才想出了法子。    他用了数年光阴,总算从自己的本源中分出了时辰的寿时,炼回了支离破碎的寿时钟,救回了时辰。    能救回甘苏,主要还得归功于王阿姐。许久之前,为让巳女清醒,甘苏曾重伤,为了救命,时辰亲喂了甘苏一瓶阿姐给的蓝色液体。    时间本无泪,可他也会为众生而憾,在造出日晷之时,他曾为现世落下过一次泪。    那泪机缘巧合的落入了赖家手中,被收藏起来,是蓝色的。    彭越又叹口气,这一切,真不是时间算计好的吗?    时辰睨眼思绪繁多的午仓:“别想了,面都擀烂了。”    彭越:“烂穿了你也要吃下去。”    时辰:“……”    时辰看着彭越把面重新揉成一团,重新擀,扬唇笑笑。    为了救回他和甘苏,彭越把第二次涅槃多来的百年寿命分给了他们。    还说,我不想活那么久,你们就帮我活掉几年,反正我不肉疼,而且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不要,我还能无愧于心活一辈子嘛。    他那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时辰提道:“日月这孩子,很久没见她了。”    红枫一点点搓掉手上沾的白面:“乖着呢,就是在日晷里不爱出来。”    时辰颔首:“该谢谢她的,她却一直说不用。”    红枫搓掉手上最后一块白面:“十二时里,就她共担两时,也偏她担的那个第十时酉日,因为一个日字,跟午仓扯上了关系,她能把酉日分给甘苏,也算是个好孩子。”    现在的第十时酉日,是甘苏。    彭越分予甘苏的寿命属于太阳,甘苏和时辰不一样,她承受不来,必须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慢慢养着,直到能完全接纳为止。    离太阳最近的时间,只有酉日。    因与太阳最近,才被赠予“日”字。    与此同时,能养着甘苏的,也只有日晷。    晏日月便将这部分分了出来,让给了甘苏。    甘苏虚弱,很难能离开日晷与时辰相见,为了让甘苏好的更快,再次变成人形宁叩带着半锈的鸣刀回到了日晷,陪着甘苏呆在了酉日那两辰。宁叩本就是晷针,能让甘苏养得更安稳。    渐渐地,甘苏恢复起来,能与时辰见面了,刚开始要一年一次,每次停留两三天,现在情况好转,几月能见一次,停留一周左右。    时辰信着,总有一天,他们能时时刻刻相守的。    时辰:“忘了告诉你们,小苏怀孕了。”    彭越和红枫对视一眼,“什么啊??!!!”    红枫清清嗓子:“几个月见一次,你们还真是干柴烈火啊……”    彭越重重点头。    时辰刚想开口说话,却因为感受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望向门口。    彭越和红枫也停住了手,看向门口。    柏叶跟一人说说笑笑进院,那人可不就是宁叩。    宁叩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梳着高马尾,神态越来越像甘苏,双臂环胸,一只手握住新刃的鸣刀。    小拾牵着另一个人跟在后头走了进来,那人进来,谁也不看,只盯着时辰。    时辰眨眼便去到了她面前。    彭越还想拦下他别乱用时辰之力,可看他高兴的样子,也就算了。    “罢了罢了……”他就乖乖擀面。    时辰弯腰吻住她的唇。    他们约定好的,更思念的那个一定要先吻对方,当然,次次都是时辰抢先。    这头擀面的人大白天望天看星星,柏叶宁叩自觉低头,小拾主动捂眼。    红枫冷哼,当然是羡慕的:“这里有人心脏疼啊喂……”    时辰松开甘苏,他轻摸了下她的肚子,又仔仔细细确认了她这几月的变化,才安心了,想问的话很多,到嘴巴,却变成了一句:    “生日快乐。”    甘苏摸着隆起的小腹,冲他咧嘴笑:“我回来了。”    年年岁岁,只盼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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