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我想说的话。” 邢辰修回抱住对方,体会这一刻心底的踏实, 对一个人如此依赖, 是他活过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但他竟莫名的享受。 两人就这样静静抱了许久, 还是卫衍先回过神来:“先随我去侯府。” “嗯, 我备了礼。”邢辰修说着招来了管家吩咐道, “一会儿你跟着我们的马车便可。” “是, 王爷。” 邢辰修与卫衍一同上了侯府派来的马车。 “走。”卫衍看了一眼还傻着的车夫,冷声道, “回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需要本将教你?” 卫衍不笑时看着本就十分威严, 被他一瞪, 那车夫吓得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去,坐稳后立刻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小的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而马车内的邢辰修, 在十分新奇的欣赏完卫衍恐吓人后好笑道:“没事, 要是这些下人真对你父母说了,就当提前给他们做个心里准备。” “还是该按你的计划一步步来。”卫衍眸色暗了暗,又道, “子穆,我很怕他们一时难以接受, 委屈了你。” “一时难以接受,让他们慢慢接受便是, 我不委屈。”邢辰修笑了笑,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替他扇风。 近日入了伏,天气愈发的炎热,卫衍体质偏热,进了马车额上便开始沁出了些汗珠,但他哪里舍得让邢辰修替他做这些,坐稳后便接过了扇子。 车队缓缓在銮城的街道上行驶而过,前方有侯府的下人开路,后方还跟着三辆堆放贺礼的马车以及王府护卫,可谓排场十足,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不多时,马车到达侯府,事先得到消息的卫林携夫人杨芸菲已经候在门外,身后跟着已经先一步到达侯府的大臣们。 邢辰修在卫衍的搀扶下迈出马车时,就听众人跪地齐声道:“参见辅政王。” “免礼。”邢辰修回头,示意下人将贺礼搬入府内,主动上前对为首的卫林与杨芸菲淡笑道,“不知侯爷与夫人喜欢什么,本王备了些薄礼,还望二位笑纳。” 说是薄礼,但四个下人足足搬了三趟,才将所有物品搬入侯府。 卫林都有些被这阵仗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王爷...这,您能来已经是末将之幸,怎么还带这么多贺礼,这让末将......” “侯爷不必客气,圣上不在銮城,本王如今是即代表自己,也代表了圣上来这侯府道贺,贺礼自然不能少,只是不知合不合二位意。” “合意,合意,王爷送的,自然都是珍品。” 卫林说着又想下跪道谢,但还未躬身,已经被邢辰修伸手拦下:“侯爷不必多礼。” “多谢王爷,王爷快请里边就坐。” “嗯。”邢辰修应了声,却未马上动作,而是从袖中又掏出一个十分华贵的锦盒来,转头递给身后半步的卫衍,“恭贺卫将军升迁。” “我也有?” 卫衍话音刚落,那就听一旁卫林呵斥道:“衍儿,不得无礼。” 卫衍这才发现自己与邢辰修相处惯了,一时间竟忘记用敬语,他有心想补救,结果刚张口,就听那头邢辰修又道:“侯爷前边带路,本王还是第一次来侯府做客呢。” “是是,王爷里边请。” 卫林躬身走在前,杨芸菲原本候在一旁,打算待邢辰修进府之后再入内,却不料邢辰修等在原地比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侯爷夫人先请,素闻二位连枝比翼,故剑情深,本王很是羡慕呢。” 他说完,含笑的目光飘到一旁的男人身上,卫衍注意到了,上前不着痕迹地轻轻触了触他的手背,顺势对杨芸菲道:“既然王爷有心,母亲便与父亲一道。” “诶,诶好,多谢王爷。”杨芸菲行了礼,心中对这位王爷的好感更浓。 卫衍之前与他说了不少邢辰修的身世,此时对方这么说,她便想起邢辰修丧母后在宫中经历的那些尔虞我诈。 深宫之中,后妃数以千计,得宠都不过只是暂时,一旦母妃失宠或是病逝,皇子的日子也会跟着不好过。 加上邢辰修又为了替圣上稳定朝堂,装病多年,受够了前朝后宫的猜忌与冷眼,身为一个母亲,杨芸菲不免有些替他心疼起来。 但这些情绪只隐藏在心中,自然不适在此刻表现出来。 待侯爷夫妇入内,邢辰修才迈步跟上,其后是卫衍与其他大臣。 那锦盒拿在手中,卫衍迫不及待想看其中之物,但才刚伸了手放在盒盖上,便被一直注意着他的邢辰修轻按住,侧头轻声道:“一会儿你回房再看。” 卫衍猜这盒中之物大概不方便被旁人看去,赶紧收了锦盒,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到了正厅落座时,又是一番互相谦让,最后在邢辰修的坚持之下,还是身为主家的卫林坐在了上桌主位,杨芸菲坐在他的左侧,而邢辰修在他左手边。 邢辰修坐下前,先对着宰相拱了拱手:“师相,本王形单影只,不知可否让卫将军陪本王就坐。” 此次宰相也在侯府宴请之列,按照官阶,本该由宰相与邢辰修坐主宾位,但卫衍身为主人家,又因着此次升迁,本就是众人恭贺的对象,邢辰修这么说也不算违了礼数。 邢辰修暂代朝政以来,展现出的才能有目共睹,他也未表现出丝毫对权势的渴求,一直恪守本分的处理着各项事物,宰相对他的戒心也放下许多,闻言便走到副宾位,对他回了一礼道:“任凭王爷安排。” 邢辰修便顺理成章地领着卫衍就坐。 待所有人都依次坐下,卫衍起身道:“王爷,末将这就去吩咐厨房开席。” 这种事吩咐下人去传就是,本不需卫衍亲自来做,但邢辰修明白他的心思,笑了笑并未说破,看着他起身往后厨去。 再回来时,他腰间已经多了块细腻水润的阗羊脂玉。若仔细去看,还能清晰地分辨出那玉佩上经过精工雕琢的纹饰。 白头鸟,并蒂莲。 在冉郢向来是用以赠予有情人的对玉,而卫衍仅收到了其中一块,另一块在谁手中不言而喻。 邢辰修偏头,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问道:“阿衍就这么迫不及待拆这贺礼?” “子穆送的,我自然一刻也等不了。”卫衍的手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掌,“知道你没佩戴在身上,确认不会暴露我才戴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有没有一种背着父母偷/情的赶脚,还是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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