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凌烟没演出, 钟易笙下班刚好下得早, 俩人提议上小区散散步,熟悉熟悉这一带环境。 开了门, 对门动静更加响。 对面这间房大门敞开, 人们抬着东西进进出出,看样子,这对门应该有人要搬进来。 这栋楼每层只有两间公寓。 钟易笙问:“难怪从昨天开始,我就听见这对面传来各种声音,原来是有人要搬进来。” “应该是新邻居。”凌烟说。 小区下边绿化做得不错, 散步的人三三两两, 但整体挺安静, 生活气息十足。 钟易笙问:“这是毕业以来,住过的最好的房子, 说实话, 之前我对你那位,印象不是很好,近来有很大改观。” 凌烟笑笑, “我之前一直也以为, 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现在她想透彻了,他是隐藏起来了。 “有些人看着挺冷,其实都是装的。”钟易笙说, “我是真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有所不同, 怎么说呢……” “我是她女人,他当然得用不同的眼神。”凌烟嘴角勾起一丝骄傲。 只要不是之前那种,冰冷彻骨的眼神就行。 “你欠傅家钱这事,你又跟他说过吗?” 凌烟之前想跟他提,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我自己力所能及看能不能先还上,要是刚复合就跟人提这种事,他可能会以为,我只是在利用他。” 现在她能工作,能赚钱,不是温室里的花,不是任何事情都让他出面搞定。 两人散着步,享受久违的悠闲,钟易笙忽然努努下巴,“那个走过来的人,你认识不?” 凌烟看过去,陈靳朝两人走来,钟易笙识趣同两人道别?她一走,凌烟立即弹过去,缠住男人脖颈。 他自觉地低头,凌烟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不是说要十点才下班吗?” “想见你,就提前走了。”他轻描淡写。 凌烟嗅了嗅他的衣领,他说:“闻什么?” “你身上酒味很浓,也很香。”凌烟从他衣领,一直嗅到他修长脖颈,“我也想喝。” 陈靳刚刚应酬完,身上还有酒气,他磨着她的耳垂,“带你上我那,给你找酒喝,要不要?” 话语间,流动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好啊。”她应道,“但是,我想先在这散散步,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像这样子,跟一个人散散步,走走路了。” “那就走走。”他扣住她的手。 剑拔弩张过很长一段时间,温馨时刻更显得来之不易。 凌烟开口:“陈陈,你休学之后,到底去了哪?”两人在同一间大学,可是那一晚,她对他发火之后,第二天她怎么都找不到他。 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过没多久,她收到他休学的消息。 他走的时候,是俩人大二那一年,他眉眼微抬,“我退学了,然后跟着人去上海了,在那边当打工仔。” 上海离这儿远得很,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么远的地方,“你那边有亲戚?” “没有,就我一个人。” 还有他偷偷带走的她的几张照片。 跟她分手之后,他没多久便办了休学手续,再没过多久,直接是退学。 一想到还要呆在这个地方,却只能像旁观者一般,不能与她的生活,不能够占有她,内心便像刀刃翻搅了似的。 不如离开,结束自我折磨,斩断了同凌家的联系。 陈靳说:“在那我习惯了一个人。” 凌烟难以想象那种生活,背井离乡,有忽地顿住脚步,长媚的眼睛浮着水光,“我真的,太坏了。” 他蹙眉,比起以前挣扎痛苦的时光,他更想活在当下。 修长指尖捏住她的脸颊,“你也知道你坏,打算怎么补偿?” 目光锁在她微翘的红唇。 凌烟搂住他脖颈,舌尖卷了卷他喉尖,握住他的手掌,“我也没什么能给你,只有这颗心。” 他手掌覆着她心口,心跳沿着掌心纹路,一直蜿蜒网上,刺激神经。 他敛了心绪,手掌收回,低头靠在她耳边,“我这个人很贪婪,想要的不止这么一点,我要你的全部。” 包括身体,和心。 他轻轻捏着她手掌心,摸了一把喉结,手上微湿。 凌烟:“不是带我去你家喝酒么,我逛够了,你带我去。” 成年男女之间,有些事情,无需解释得太明了。 两人开始往回走,不过方向各异,凌烟的手被他拖着往怀里一带,她装入他怀中,问他:“你这是要上哪啊?不是去你那坐坐么?” 她是往小区外走的。 而他,是往小区内部走的。 他说:“我没走错,跟我来。” 凌烟不说话了,耸耸肩,乖乖跟着他走,看他到底想去哪,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只是这路越走,她觉得越熟悉。 这不正是会她住的地方么,果不其然,他们已经走到公寓三楼门口了,“陈陈,你是想让我收留你一夜吗?” 他回头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然后,在她注视中,掏出一串钥匙,开了对面那扇门。 “我现在住这,就在你们对门。”他朝她晃晃车钥匙,“进来坐坐?” 凌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那位新邻居,原来是他。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烟刚进门,人便被他从身后缠住,他拨开她颈项间浓密黑发,灼热的呼吸通通喷洒在她皮肤上,牙齿轻轻咬着她,眸色骤然幽深。 “不是带我来喝酒吗?”她勾着红唇,感受到他细碎的吻,微小电流从皮肤窜起,酥麻。 “不急。”他说。 “我要看你的纹身。”他说着,松开她,扣着她的肩膀给她转了身子,瞬间将人压在门板上,“衣服脱了。” 天旋地转,凌烟眸子微微眯着,妩媚撩人,“你想看啊?你来脱。” 她上半身一字肩长袖,下边是高腰牛仔裤,勒得腰更细,冷硬的蓝色牛仔布料包裹长腿。 他低低地笑了声,随后忽地托起她身子,下一秒,她跌入柔软的沙发中,头发披散着,“陈陈,你好粗暴。” 陈靳抬眼看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有些慌。 他直接掀开她衣衫下摆,目光下意识往右腰间搜寻,没看到。 凌烟大幅度地勾唇,得逞地笑着,拨开他的手,拉下衣衫下摆,“找不到,那别看了。” 高腰牛仔裤确实高腰,不高不低,恰好挡住了右腰那一处。 “哪去了?” “我洗掉了。”凌烟慢条斯理整理雪纺衫,“你信不信?” 他动作有些急了,再一次掀开她的衣衫。 骨节分明的手寻到牛仔裤扣,解开,拉开拉链,将那冷硬牛仔布料往下一扯,腰部那一片肌肤,连带着内裤一角,通通暴露在空气中,黑色蕾丝。 那弯弯曲曲的小字,刻在白皙肌肤上,如同雪莲之上雕刻的图腾,黑夜与白昼。 “不是说洗掉了?”他眼尾挑着。 “那是画的。假的。”她来劲了。 他指腹按在那一寸纹身上,用力地,恶意地轻轻刮着,“那画的挺逼真。” “痒死了…别乱摸。”凌烟想躲开他的手,他快她一步,牢牢按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往边上躲。 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子眯出危险地弧度,“画的是,我验证一下。”他有意无意地挂着。 淡淡的酒香凌烟鼻尖萦绕,气息迷醉暧昧。 “你要怎么验……”话还没完,那一处皮肤,湿热物什覆上,凌烟低吟一声。 一开始吻得轻柔小心,然后,那一寸肌肤被他咬住,他大口地吮吸,力度仿佛要把纹身给弄下来,凌烟垂首,指尖从他发丝间穿过,“是不是画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伸手捏住她下巴,唇舌纠缠。 凌烟被他压在沙发上,胸腔中的空气几乎要被压榨殆尽,他在她耳边说,“要不要?” 说着。他已经把人从沙发抱起,直接从沙发上抱起,直接搂着往卧室走。 他眼睛扫过她,她上衣半掀着,牛仔裤拉链没拉,被他扯下了,纹身那一块往下的肌肤,还有薄纱似的黑色蕾丝。通通暴露着。 她也没遮。 只是,在他踹开卧室门时,她内心也仿佛被人猛敲一下,说:“我不要。” “害羞?”他嗓音沉到极致,性感的喉结滚着,盯着她,“嗯?” 凌烟挑眉,长这么大,有胸有腿,就是没有害羞这玩意儿。 “真不行,今天特殊日子。” 她说这话时,裤子已经被人褪到膝盖了,他动作顿在一半,随后还是把她剩下的那么点裤子,完全扯下,只留着内裤,“那就不要。” 说话间,他已经吻住她唇,一路往下,一边咬,问:“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他暗咒一声。 陈靳忍得额角冒汗,光是亲吻,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这完全是自我折磨,她半阖闭着那双妩媚柔美眼眸,风情万种又撩人的模样,极度压迫神经。 凌烟感觉身上一空,他的吻消失了,炙热的唇一离开,凉凉的空气一瞬间裹挟肌肤,他扯出一条薄毛毯,盖住她身体。 凌烟听见浴室门砰一声关上。 水声沙沙。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她半躺在沙发上,掀开身上的薄被子,套上牛仔裤,拉链拉上,她半靠床头,盯着浴室的朦胧人影。 床头放着烟盒,边上躺着一个zippo打火机,她把玩两下,从烟盒抽出根烟,点上。 这种味道,很冲。 “凌烟,你今晚还回来睡吗?”钟易笙打电话问。 “看具体情况,你一个人不孤单?” “没什么问题,没事挂了。” 挂了电话,烟也燃尽了,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他这是弄了多久。 凌烟指尖抬起,轻轻敲了敲玻璃门:“陈陈?你好了没。” “没。”就一个字。 “今晚在你这睡?” 她没来还好,她一过来,听见她的声音,血液直往脑门冲,他加快了速度。 凌烟没听到回应。 屏气凝神,一些细碎的、暧昧的声音传入耳朵, 终于,他听见她说:“你回去,别在这,看着难受。” 片刻之后,只听得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亮。 钟易笙听见玄关处响动,凌烟走进客厅,头发有些乱。 “你怎么这么快?” 凌烟不答,她笑了笑,“猜猜我刚刚在哪?” “在他家?” “没错。” “你坐飞机的,这么快?” “他家就在我们对面。” “什么?”钟易笙惊了,“所以今天我们看到的新邻居,就是陈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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