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8章 预告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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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要是上头确定给学校放假了, 我就带你去找他,行吗?”    张教授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然后伸手拍了拍张晚的肩膀。    张晚的眼睛一哭更肿了,他用力擦着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刚刚简直就是被外星人附体了。    情绪突然失控不说,还猛的把一腔心情全都发泄给了张教授,从来没想过人家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对不起, 张教授,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我不应该突然跟你说那么多奇怪的话的。”    张晚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自己做得有多过分, 他现在又尴尬又想逃,感觉自己在张教授面前不仅没脸,就连自尊都没了。    “没关系,你们还年轻,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其实都很正常的,我以前也有。”    张教授继续轻声给张晚顺毛, 一点也没有往他伤口上撒盐的意思,看起来可靠的很。    张晚不敢抬头看张教授的脸,于是一直盯着人家的手,结果乍一眼又看到了他秀气无名指上的那个丑戒指。    “张教授, 我能不能问一下,就是给你戴上这个戒指的人,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张晚对这个问题真的好奇极了,别人家的婚戒再怎么样, 应该也不会丑到这个程度,这个材质看起来不像金银,倒更像是铜。    就跟那种从土里挖出来洗了一下的铜似的,早就已经被锈渍给侵蚀。    张教授看了眼自己的戒指,无奈地笑了一下。    “不是人,是我养的一只鬼。”    “养鬼???还可以养鬼的吗?”    就像是料到张晚会有这种反应一样,他云淡风轻地继续解释道:    “你秦大师身份不一般,他在位的时候,代表的是一个驱魔体系。这种事情和你说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他走了之后,有很多原有的制度都被不合法化了,养鬼就是其中一条。”    张晚愣了愣,感觉自己有些迷糊。    “你说秦大师在位的时候,代表着一个驱魔体系,他走之后很多制度才变得不合法。可我记得他跟我说过驱魔体制早几十年前就已经变革了,这时间怎么套?秦大师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呀!”    “……你这个人,他的什么你都不知道,就敢对他这么一往情深,这其实是对你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    张教授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说道:    “很久以前世上并没有驱魔局,当时是由四大家族的人招收弟子,维持着四方安宁。”    “等等,张教授,你说的四大家族我知道有钱家、林家、还有方家,可是还有一家是什么?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呀。”    张晚记得秦夜曾经与他说过这个事情,但他并没有提到过第四个家族。    张教授与他相视片刻,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张家。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天师都是张家人,现在的方家也只是从张家人那里继承到了这个头衔,张家的人已经无法再继续承担这个职责了。”    “为什么?”    “张家千年前就已经被灭了族。”    张教授看着张晚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这段历史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故事,他眼里就连一点情感波动都没有。    张晚凝视着张教授,对这个事情的疑惑变得越来越大了。    “他们为什么会都死了?我记得四十年前,钱家的人好像也是全都死了……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张教授点了点头,“这两者之间确实有联系。对于我们来说,今年是特殊的一年,对于那时的张家人来说,那也是特殊的一年,就跟今年一样。”    “……是什么年?”张晚过于紧张,就连说话声音都被压的非常轻。    “张家灭族那年,是天殃之年,那时殃鬼作恶,民不聊生。而四十年前,钱家被灭族时是第一个天煞之年,今年,是第二个天煞之年。”    张教授说罢,有点不太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张晚,这些事情触及到的内幕,很有可能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到目前为止的认知,你确定你还愿意继续听下去吗?听完之后你可能就再也没办法继续睡安稳觉了。”    其实不用张教授说,张晚也知道自己肯定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本来的确是可以不必知道的,可是和秦夜有关的任何事情,张晚都不想放过。    “张教授,你说,我想了解关于秦大师的事情。”    张教授看着张晚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劝张晚早点打消掉对秦夜的执念,他没有遮拦,居然真的将所有真相都娓娓道来了。    “首先和你说一下煞鬼。厉鬼身上的怨气,无处发泄,堆积凝聚到一处,就会形成煞鬼;煞鬼还会主动去诅咒杀人,为自己创造怨气,怨气越多的煞鬼就越强,绝非普通手段可以处理。”    “张教授……集天公寓的事,该不会也跟煞鬼有关?”    张晚捂住了嘴,感觉自己突然之间猜到了背后的真相。    “集天公寓的事你不要去管。”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张教授还是对张晚再三声明,张晚心里虽然困惑,却也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天煞之年意味着分散在各处的煞鬼会开始互相吞并,变成一个整体,汇聚的越大,煞鬼的煞气就波及越广,到时候人轻而易举就会被诅咒。今年距离四十年前的天煞之年隔得实在太近了,我怀疑是有人在刻意聚煞。”    “卧槽,那天殃之年呢?今年是天煞之年,那天殃之年又是什么?当年又是怎么度过天殃之年的?”    张晚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仿佛已经有人拿刀锁住了他的喉咙一样,他就连一动都不敢动弹。    他还记得苏子欣跟他提到过的海上那只煞鬼,明明藏在很远的地方,可海滩边的人却已经被煞气诅咒了……    “天殃之年……现在已经不构成威胁,所以概念都已经很久远了。这么说,人在死前吐出的最后一口气,叫做殃气。殃气是当年极其凶煞之物,一旦吸入殃气,或是被殃气打中,不死则大病。”    “那时人们防厉鬼可以靠驱魔师,而单纯一个死人呼出的殃气,一时间也不会给世界造成多大灾害,最可怕的东西,是由大量殃气凝聚而成的殃鬼。”    “当年的殃鬼比现在到处横行的厉鬼更加凶残,生物只要接触就必死无疑,就连驱魔师也毫无办法。”    张晚从未了解过这段历史,所以心里一点概念也没有,他不解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张家长子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他想,既然人无法对抗殃鬼,那就汇聚厉鬼的怨气来对抗殃鬼,这对于驱魔师来说,这是最邪门的道,可非常时期,也没其他办法了。”    “养鬼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驱魔师到处对厉鬼下咒,然后再用厉鬼去与殃鬼对抗。”    “事情虽然有所好转,可那时天殃之年已到,殃鬼开始汇聚一体,任何举措都已经晚了。张家作为天师一族,自愿为黎民百姓担起全部责任,他们决定用全族人的血和魂为祭,在祖坟布下聚殃阵,封印殃鬼。”    “四大家族的人与其他驱魔师的不同就在于,他们的驱魔血缘一脉相传,其血已经有灵性了,对鬼怪的震慑极强,只要祭出血和命,就能产生强大的约束力。”    “大概是张家的天师血脉比想象中要更强大,又有张家列祖列宗照拂,作恶的殃鬼确实是被成功封印起来了,可谁也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被封印在了张家长子的身体里。”    “天殃之年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自此之后所有殃气全都往最后那只殃鬼身上聚,世上再无其他殃鬼,而当年那位张家长子,没人能说清他是鬼还是人,时至今日,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    张教授一口气将这些过去全都告诉了张晚,说完这些之后,他喝了一大口水,眼神才算是冷静了一点。    “你知道那位张家长子是谁吗?”    张晚愣了愣,开口说道:“……咱俩都姓张,难道是你?又或者是我?”    张教授被张晚给逗笑了,他弯起眼角看着他,可眼神里的情绪十分沉重。    “张家长子,是秦夜。”    张教授眼角的笑意很快就被淡掉了,他垂眸看着张晚,那表情让张晚一时有些畏惧,他的样子太严肃了。    “所以我说你别太想当然了,你对他什么都不了解,你到底喜欢他哪里?他跟你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不过就是一个装垃圾的容器,你连他到底是人是鬼都弄不明白。”    张晚觉得这些针对秦夜的话实在太刺耳了,所以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    “可变成半人半鬼的样子又不是他的错!他以前作为天师,肯定是不甘心自己变成那样的,他现在保护的是所有还活着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评价他?”    张教授看他这样,嘴巴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张晚只觉得心里很累,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头不再与张教授对视,而是看向了碗里的面。    说实话,张晚虽然想过秦大师是个不简单的人,可他从来不知道,他是一个这么不简单的人。    张晚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事情的重点。    今年是第二个天煞之年,煞鬼马上就要和当年的殃鬼一样,开始汇聚成一个巨型怪物了。    秦大师他经历了这么多,最早的天殃之年也全仰仗他和张家人的牺牲才得以解决。    或许他确实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情,驱魔局的人来找他的确不奇怪。    可记得他当初跟自己提到过,要处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就必须要用到他的下属,一个叫小黑的人。    这个小黑到底是谁?为什么必须要用他才能处理这件事情呢?    千年前的天殃之年在秦大师的身上终结,那么四十年前的第一个天煞之年又发生了什么?    当时钱家灭族的事,是不是也与秦大师和小黑有关?    张晚知道秦大师的这些过去之后,心中的疑问不但没少,反而还成倍增多了。    他迫不及待想问秦夜这些问题到底该怎么处理,可秦夜现在不在面前,他就连最基本的理清逻辑都做不到。    而且,张晚现在还隐约感觉,自己跟秦夜之间的距离变得越发遥远了。    在得知秦大师身世之前,他还可以一腔热血的暗恋,可是在知道这些之后,他竟然连暗恋的勇气都快要消失了。    不是不喜欢他了,张晚喜欢他,真的,还是特别喜欢。    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不是也隔得太远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两人,分明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啊……    两人对坐无言,都各怀心事。待了十来分钟后,张晚和张教授告辞了,一个人神色郁郁的回了学校。    他走的时候张教授还坐在原处出神,张晚走出去几步后,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但是却无法从那如松般笔挺的背脊当中看出什么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远处的云变成了青黑色。张晚往宿舍方向走着,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身边擦肩而过的人脸上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夜色。    当他已经走到宿舍附近,远远地,张晚在路灯下看见李楠脸色惨白的走了过来。    等等……她现在不是应该在驱魔局里接受调查吗?    张晚觉得很奇怪,他加快了脚步走向李楠,边走边向她伸出了手,想拦住她问清楚。    可是这个“李楠”,却直直的穿过了张晚的胳膊。    如一个虚拟的投影,又像是一团有形状的雾气,张晚诧异地回头,看她还在继续往前走着,不知要去向何方。    张晚皱起眉,起了想追上去一探究竟的心思,可就在这短短几秒内,前方的“李楠”,突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张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想清楚自己刚刚看见了什么。    他赶紧转身,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宿舍,找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耐心的等了十来分钟后,他连忙将手机开机,然后给苏子欣打了电话过去。    “苏子欣?”    “喂?张晚,什么事?”    苏子欣接电话很快,张晚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直接就切入了主题。    “李楠她现在还在驱魔局里面吗?”    “什么?”    “李楠!我刚刚在学校里面看见她了,我想伸手去碰她,但是我的手指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我怀疑这个东西不是李楠,又或者是李楠体内怨气的来源!!!”    苏子欣被张晚的话给吓到了,他看了手机一眼,立马回复道:    “张晚,你等等,我给我姐打个电话问一下,问清楚之后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好!”    正事说完后,两人便挂了电话。张晚在宿舍里完全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胖子他们估计出去吃饭了,现在这个小空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现在做什么都做不进去,看书也是心不在焉的。过了一会,张晚又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蛛丝般的裂纹非常显眼的趴在手机屏上,张晚伸手碰了碰机上的裂纹,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显示出来,张晚不解地眯了眯眼,迟疑片刻,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幽幽地开口,语气中带了点央求。    “快一点,你快点过来啊。”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张晚皱起了眉,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声音。    “什么?”    “再不来就要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要开始了。”    “你说什么已经开始了?我应该去哪?”    张晚赶紧接着她的话问了回去,可是很久都没有人答复。张晚正觉得奇怪,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听上去并不像那个小女孩,倒像是许多人一起在笑。    “集天公寓!”他们齐齐的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电话嘟的一声就被挂断了。    “啪!”    张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手指一抖,手机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看着地板上的手机,突然觉得浑身都在发冷,心脏就像是被死死掐住了一样,停跳了几秒,然后开始剧烈的回颤起来。    手机十几秒后自动黑了屏,张晚按着自己的胸口,跌坐在椅子上,头上出满了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实在太安静了,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迷晕了一样,思维开始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再一次陷入了梦境里。    这回,张晚站在教室门口,他看见了一个长发齐腰的女生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像是在看风景。    但是几秒钟之后,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女生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前一头栽了下去,张晚见状连忙想要冲过去伸手拉她,可女生只是上半身连着头发从窗户口里掉了出去,而她的腿还连着裙子,血肉模糊直直的立在窗户前。    张晚已经被吓蒙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背脊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他转头一看,那个长头发的女人手里拿着砍刀,正站在他身后。    张晚下意识地惨叫了出来。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他浑身一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又一次在自己的梦里惊醒了。    宿舍里面没有开灯,手机还掉在地上。张晚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面,就连胳膊都没有搭在桌面上,突然就睡着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越想越头疼。    不久前那个催他去集天公寓的来电跟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奇怪梦境,组成了双重打击。张晚突然有种无处可逃的错觉,这个世界上似乎不再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他纠结了很久,然后过去打开了灯,慢慢地蹲下,捡起了手机。    如果说刚刚那个鬼来电与集天公寓有关,那么自己现在一定还处于危险状态当中。    先不提最近做的这些奇怪的梦,张晚总觉得,从秦大师那里出来之后,事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越发难以理解了。    张晚点亮了屏幕,又看到了那串令人头皮发麻的座机数字,他上下滑动了一下,居然在周日晚上也发现了自己与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    可是他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说真的张晚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他好像陷入了一滩越来越混乱难以挣脱的泥沼里,手脚无力脑袋缺氧,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明知自己逃不掉了,可该死的求生欲却在不断地给他输送着恐惧,督促他继续绝境求生,逼他做一些他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    张晚把手机充上了电,然后拿起零钱去了宿舍楼下的电话亭,再一次给秦夜打了电话。    这一次,秦夜那边依然是无法接听状态。    张晚低垂着头走出电话亭,在旁边找了个地方蹲着出神。过了一会,他去超市买了包烟,点燃了一支,生疏的吸了起来。    刚吸没几口,他就被呛的咳嗽不止,那种苦涩的味道在他嘴里使劲冲击着每一个味蕾,张晚忍不住吐舌头,吐完之后,他又将烟放进了嘴里。    还没来得及用劲往里吸,手里的烟突然就被人伸手给夺去了。    张晚转过头,看到张教授手里拿着他那半根烟,脸色与眼神都不大好看,像是有些生气了一样。    “你会吸烟?”    张晚被他这个表情给镇住了,他摇摇头,垂眸不敢与他对视。    “不会你碰这个做什么?”    张教授直接用手指将闪着红光的烟头掐灭,然后把烟丢进了垃圾桶,“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    “……”张晚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依然处在巨大惊恐的余韵中的他,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刚刚回去,接到了一个电话。”张晚回忆着小女孩那阴森鬼气的声音,血液都在往头上冲,“她说我再不过去就来不及了,让我去集天公寓。”    听到集天公寓这四个字后,张教授的神情微妙的发生了改变,他微微张嘴,可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张晚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研究张教授的这些微表情,疲惫地说道:    “就在那之后不久,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女孩站在窗户前,被腰斩了。”    最后那几个字,张晚说话的音调几乎微不可闻,他真的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张教授伸手拍了拍张晚的肩,安抚起张晚的情绪。    “这些事情都是控制不住的,你要想想,至少你睁眼之后直到现在都还活着,和你一起进过集天公寓的那么多人,他们全都已经惨死了。”    他声音放得非常柔和,听起来给人感觉甚至有些磁性悦耳。    “要是实在害怕,今晚去我那睡。”    “啊?”    张晚乍一听他要带自己回去睡觉,心里跳了一下。    “你不是害怕吗?我守着你。”张教授一本正经地看着张晚,那双酷似秦夜的眼睛再一次让张晚沦陷了。    “可是……我喜欢的是秦大师。”    张晚自己心里有鬼,所以特意跟张教授声明了一遍,张教授听他这么说,没忍住抿起嘴角笑了,然后伸手揉了揉张晚的头。    “这个跟你喜欢的人是谁有关系吗?我只是想保护你,又没别的意思。说起来你现在倒是一点包袱都没有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愿意让秦夜本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一牵扯到秦夜,张晚还是忍不住犯怂,但是现在比起这个,他更希望的还是可以联系上秦大师。    “张教授,你可以联系到他吗?我给他打电话,他那边一直都打不通。”    “你别回避问题。”张教授像是有意要和张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番一样,直接又把他给拉回来了。    “什么问题?”    张教授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张晚被他看得脸都开始发热了,他别过头去,接了上一个话题,小声嘟囔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搭理我。”    “你觉得是这样吗?”    “嗯。”张晚失落地点了点头。    张教授看着张晚这副被关小黑屋的样子,无奈地在他肩上按了按。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不代表没有,只是你看不出来罢了。”    “是吗?”张晚抬头望向他,而张教授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对这份感情抱有期待?”    张教授沉吟一声,“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自己去问他。”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可在这一刻,张晚长期多云见雨的心情,突然就出起了小太阳。    “张教授,谢谢你。”张晚笑了起来,嘴巴的上扬弧度按都按不住。    “别谢我,你傻不傻?”    张教授叹了口气之后就转身往自己的教室宿舍走了,张晚跟上去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在碎碎念着些什么,可具体说的什么,他又没有听清楚。    其实张晚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很笨的人。    他在正常的人情世故上面,能看通透的都看的挺透的,情商首先是没什么问题,智商也OK,毕竟他学习很棒。    可是一碰上与秦夜有关的事,张晚就总会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当天晚上,他去张教授那休息了。那边就是学校临时给他安排的住处,一般教授下课后都自己开车回家住的,但有时候也会住学校安排的宿舍。    面积不大,又是临时安排的,肯定没有两张床。张晚睡前,张教授跟他说自己晚上不睡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结果第二天早上,张晚起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张教授挤到床角抱着睡了一晚,他的额头还抵着某位教授干净的锁骨。    这事要完。    张晚感觉自己在暗恋中出轨了,就这么被一个有妇之夫抱着睡了,虽然什么都没做,可……    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教授对学生的爱护之情?    等等!这不对啊,张清行他先是驱魔师,然后才是教授啊喂!    张晚回过味来,一把推开了张教授,就跟抽风了似的,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下来,赶紧找起了自己的衣服。    这种仓促感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了一样,张教授睡眼迷蒙地揉了揉眼睛,看到张晚背对着他在穿衣服,开口叫了一声:    “小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你叫我什么?”张晚猛地转头瞪着床上穿着宽松衬衫的人,突然觉得他这刚睡醒的声音越听越像秦夜平时那把嗓子。    “……”张教授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直接掀起被子盖住了头,又睡了过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张晚坐在床上开始摇晃起床上那人,可是不管张晚再怎么摇,张教授都一动不动的,再也不搭理他了。    “张清行!你别骗我了,你就是秦大师对!”    张晚一直觉得他不对劲,反正就是哪里都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就像现在,张晚几乎可以保证,自己就算当场掀了他的被子,这个跟自己不熟的教授肯定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    “你到底为什么一直骗我?你说啊,你眼睛跟他像就算了,你糊弄我,我信你了,刚刚你说话那声音你还想蒙谁呢?秦大师他一直就爱叫我小张!”    “只有他才能叫你小张吗?你姓张,不叫你小张难道叫你小晚?咱俩那么熟了吗?”    张教授裹着被子还是不肯掉马甲,张晚被他气得肺疼,他隔着被子打了下面那人几下,声音都哽了。    “你装什么装!吊着我玩很过瘾是吗?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莫名其妙给人开日薪三千还没正经活干的?你到底想干嘛?你……”    张晚话没说完,被子下的人就伸了只手出来抓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挤的嘟了起来。    张晚被他捏着嘴,憋了一肚子气,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可还是愤怒感居多。    豁出去了!如果他不是秦夜,那大不了以后被嫌弃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可如果他就是秦夜,那他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一直这么骗人呢?你就喜欢把人当傻子吗?”张晚拽开他的手,大声质问道。    张教授扯下被子,一脸起床气要发作的表情看着他,两人对视几秒,张晚被他扯住衣领直接拉过来按到了床上。    “呜!”    还没来得及挣扎,被子又给盖了回来,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黑暗。    “你再动一下试试?大声吼我就算了,刚刚做什么了?打我?”    张教授终于不再伪装成另一个声音说话了,眼下传进张晚耳里的声音非常真实,这就是秦夜的那把嗓子。    张晚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被压的很热,两只手被人家一只手就给按住了。    不,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秦大师他到底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弄个其他身份藏在学校里!    “秦大师,唔……”    张晚正想跟他说话,结果嘴巴却被他给捂住了,人还是被他死死抱在怀里。    “别说话!赶紧睡!三十分钟后再叫我。”    就像把他按在战壕下面躲子弹扫射一样,秦夜命令的语气让人浑身一震。    “……”    绝望。    能不能松开再睡?要喘不过气来了。    才知道这回事……原来秦大师,有起床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小生挥笔话春秋,心悦,我爱磕瓜的地雷,谢谢茉莉清茶的营养液!_(:?」ㄥ)_爱里们!    所以秦夜真的不是普通人啊!他和张晚同志是有一段漫长的前世今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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