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4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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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宛如世外桃源的餐厅, 严素一路朝前,凝着脸, 没有回头,一心一意只想着赶紧离开。    墨竹枝头镶着月, 周围除了风声就是水声, 没有丝毫城市喧嚣。    梁政慢慢跟了一段,见严素没有丝毫等自己的意思, 快两步,一把抓住她胳膊, 拽进怀里。    严素立即挣扎,即使周围没其他人,她也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压低声叱责:“你又要干什么?”    将人抵在车门上, 梁政一手捉着她腰, 一手撑在她身侧,低头望着她隐忍怒意的脸,笑了笑问,“生气了?”    “我做什么了, 让你这么生气,嗯?”    “不就想帮你出口气吗?你不愿为难人,我最后不也依你了?”    “好了, 别气了,才吃完饭就憋上一口气,不利于消化, 等会儿真要弄出胃病来了。”    亲吻一下她额头,手穿过她腰后,环进怀里,另一手抚上她脸颊,幽谧环境下,更显得亲昵。    梁政好声好气地哄,没有半点不耐烦,目光落在她始终下垂的睫尖上,仔细观察她表情变化。    严素闭眼,深吸了口气,努力排除情绪的干扰。    再略睁眼,她问:“梁政,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那天吃饭的事?”    她声音极轻,像是刻意通过改变身体的行为反应,来调节不平静的心境。    当刚刚的饭桌上,梁政忽然提及那天的事,严素甚至有一瞬以为梁政派人跟踪她,可这种情节太小说电视剧化,念头只一闪而过。    她知道,这太不可能了。    但梁政是怎么知道那天的事的?    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跟他提及过。    “嗯,那天你们是在外海路帅元府用餐对不对?”将她发丝勾到耳后去,捏着耳垂轻揉,梁政声音也轻,像调情,“我有朋友刚好陪老婆去那吃,看见了你,又听见你们出来以后说的话,就给我说了声。”    就是那苏痞子唯恐天下不乱,瞎几把乱说。    说什么“你家阿素好像被调戏了”,害他醋了好几天,工作效率都跟着直线下降,回来一查,才发现那文盲乱特么用动词。    什么鬼调戏,分明是被欺负了。    欺负她的人还不是别人,就是严素那杀千刀前男友的新婚妻子。    这严素也是个不争气的,一次两次,都是把这哑巴亏吃了下来。    鹌鹑一样,不知道反抗,由着别人一次次占她口头上的小便宜。    上回婚宴那次也就算了,念在那两人新婚燕尔,以及那姓徐的对严素不娶之恩,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那女的根本不知道收敛,得寸进尺,还敢嘴欠,真当他梁政的女人好欺负!    当然,攒这一顿饭,除了想给严素出口气,让姓钱的女人吃回教训,还有那么一点他不好言说的私心在里头。    梁政目光幽深,望着严素,环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收紧。    多年前在她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求爱,始终横亘心头挥之不去,今天终于是被他扳回了一城。    想法虽然幼稚,但他就是止不住那点小小的暗自雀跃。    “那你说……钱南依和徐年昊婚礼那天,你经过看见……又是怎么回事?”    玫瑰金细框眼镜后边,严素长睫颤了颤,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眸光闪烁了下,又问。    梁政勾唇,声音慵懒如飘动的纱幔:“就是……我在里面说的那么回事。”    严素抬眸,神情复杂地望住他。    “做什么?想不到我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对你图谋不轨?”修长指尖挑了挑她下巴,梁政失笑,笑声佻薄不羁,“那你一定是忘了,我们见面的第二天,你是在哪里醒来的。”    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回忆,想起他们第一天见面,是她让梁不欢叫家长来学校,而当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平生第一次大胆地独自去了酒,然后第二天,她是在……    梁政俯下身,惩罚性地咬了口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极其性感,“你是在我怀里醒来的。”    仿佛觉得咬一口还不够解恨,他又舔了下她耳垂,掐住她颤动的身子,又问,“那记不记得,醒来后我们做了什么?”    身后是坚硬的车,身前是男人炙热的胸膛,耳畔又是蛊惑人沦陷的热息,墨竹林凉风根本吹不走燥热,送不来清爽。    严素脸上越发滚烫,因为前身贴得太近,只能双手抵着他腰腹努力推拒:“我们根本没做什么,你别靠这么近……”    “撒谎!”梁政声色俱厉地反驳她,轻易拂开她推拒的手,索性双手绕去她背后,一手摁着她腰背往自己怀里送,一手捧起她后脑勺,直视她眼,勾起抹笑,“你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可就差点断送我们以后的□□。”    醒来就是一脚,可真是差点废了他。    “什么幸——”    严素被迫仰起头,听他说的话,觉得莫名其妙,正要反问,忽的,便被扣住腰狠撞了下。    到嘴的话瞬间卡壳,浑身血液直往脸上那巴掌大的地方冲,脑袋都缺氧空白了,吓得满脸呆滞,瞳孔扩散,回不过神。    梁政耍完了流氓,好整以暇欣赏着严素僵在他怀里、完全被吓傻了的可怜模样,揉着她的腰,低头亲了下她的小嘴。    他挑了下眉峰,风流又温柔地笑问:“记起来了吗?不是那种幸福,是另一种……”    “流氓!”    回神后的应激反应。    严素奋力一推,奇迹般将人推得后退半步,趁着这点机会,她连忙转身就逃,却还没多逃出两步,就又被捉了回来。    腰被掐住一提,下一刻人就坐在了车盖上,严素恼羞成怒,不停地推搡拍打,没拍几下,双手也被反擒在了身后,手动不了,身子还本能地扭动挣扎。    浑身气得哆嗦,严素嘴里不停嚷嚷,“你放开!”“梁政你放开!”“放开我!”    梁政“啧”了声,上身朝前一压,便迫使她不得不躺下去,一手在她腰后扣住她双腕,使得她腰肢弓起,跟他腰腹贴得更紧,一手掐住她下巴,掰正了对视。    “再吵!再吵现在就办了你!”装模作样龇牙,眯着眼凶巴巴地威胁,见人红了眼,挣扎小了,他又低头亲一口,翘着唇角温柔地哄,“你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好好说两句话,都能跟我急。”    话里好像还带了点委屈,莫名其妙还成她的错了?!    “你这是好好说话吗?!”    严素红着眼,小声地吼他。    “不是好好说话是什么?”    梁政笑容乖张地反问。    松开对她双手的钳制,掌心捧住她腰眼,摘掉她挣扎中滑到鼻翼上的碍事眼镜。    “你什么时候也学着戴戴隐形的?想亲你的时候,这框架的真碍事。”    “你这是耍流氓!”    两个思维不在同一频道的人,先后发声,又同时音落。    严素气得呼吸不均,胸脯起伏不定,喊完后,反应过来梁政同时说的话,人愣住了。    梁政抿唇笑,嘴角咧得极宽,手里还拎着她的眼镜,丹凤眼在月下清魅动人,望着身下女人时,更是多情深邃。    眉梢动了动,梁政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变态,不然怎么对她生气的模样,百看不厌呢?    不大不小的杏眼,盛着两汪澄澈如许的水,清水宛如镜,映出他完整的模样,一眉一眼一抹乖张的笑弧,都异常清晰,仿佛是刻在了她心里。    那双腮嫣红,跟盛开的花一样,诱人采撷。    “说得有道理。”净薄的眼皮慢慢合下来,梁政撅着轻笑,一吻落严素飞红的眼尾,顺着脸颊啄吻下来,到了唇角,咧嘴笑得越发桀骜不驯,声音暗哑低沉,“这夜黑风高的,我还废那么多话,就该好好耍流氓的。”    尾音轻软慵散,仿佛连声带都不愿颤一下。    严素瞳孔骤然一缩,要驳斥的话刚到舌尖,就被突然闯入的湿软异物,全部搅碎。    男人的嘴和女人的唇,严丝合缝地厮磨,一只手捧起她腰,一只手托住她颈,侵略式的热吻不留退路,仿佛要将彼此吞入腹中,极尽占有。    从骨头里勾出的酥麻,阵阵泛开,一瞬登上极乐,一瞬又堕入地狱,惊心动魄,令人无法自拔。    严素醒来的时候,浑身酥软干爽,被藏在一床柔软的被子里。    床头开了盏昏昏的小灯,窗帘全合,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色了。    她缓慢侧撑着床,慢爬起来,被子从肩上滑下,露出光洁细腻的身子。    胸前肩头,甚至蔓延去臂上的斑斑点点红印,让她一瞬又红了脸,略微不适应。    静坐了会儿,才从羞涩中回神,裹着被子下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原本想穿上,却发现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一时又觉得犯难。    不穿受不了,穿这么皱的衣服也觉得不舒服。    昏暗卧室里,裹被露着香肩,亭亭而立的女人正为一件衣服纠结。    一门之隔,明亮客厅里,坐沙发上,听尚诺汇报工作的男人,短发是湿后自然风干的凌乱,交叠的长腿上放着份文件,一手支沙发扶手上,懒散撑着脑袋,一手漫不经心翻文件。    尚诺说完最后一项工作,从办公平板上抬头,安静等待梁政示意。    “近期减少去欧洲的行程,太积极反而给对方非他们不可的错觉。加大力度稳固国内市场,近几年新起的那几家势头挺猛,都多关注一点。还有非洲那边,去考察的人选定了吗?”    “还在敲定中,明早应该能出最终方案。”    梁政点头。    最后确定了一遍的明天行程。    没其他事情了,尚诺正准备离开。    忽然又听梁总叫住他:“你亲自跟蒋校说一声,以前是怎么做,今后还怎么做,别搞特殊,她会有压力。”    尚诺顿了半秒,转瞬明白,点头称是,见梁总没其他事,才告退。    套房门轻声关上,下一刻,卧室的门徐徐打开。    幽黑中走出的女人,肌肤白皙赛雪,赤着足的双腿修长笔直,身上只一件男士黑衬衣,十分宽松,堪堪遮挡住臀部。    男人的手臂长,衬衣衣袖没过女人的手背,仅露出纤白的指尖,一手扣在门框上,一手还拉着门。    严素过肩的长发柔顺披落,遮了一边耳朵,又露了一边耳朵,清澈的杏眼,从玫瑰金色的细框眼镜后,抬起望过去,道不尽诉不清多少缱绻温柔。    梁政愣了许久,才吞咽一下嗓子,丹凤眼微眯,眸色深浓,朝她伸出一只手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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