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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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是喝醉了。    否则他家内敛不善言辞的阿素, 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心动的情话?    低头,脸颊贴着她柔凉的发顶, 梁政嗓子发紧,好半晌, 才启唇:“再说一遍。”    声音暗哑低沉。    他在要求。    而怀里香软的女人异常听话, 柔柔地笑了声,半阖眼, 当真就再说了一遍:“如果是为了跟你以后能携手白头,我愿意蹉跎那——”    余下的话未说完。    尽被男人吃去。    长臂穿过膝下, 大手掐住腰,一下将人抱进怀里,坐在腿上,吻上她的唇, 动作迅速而准确, 叫人连受到惊吓的呼喊都来不及发出。    发了狠的深吻,抢夺彼此的呼吸。    梁政抱着怀里的人,专心吻她,手臂在她腰上收拢, 似被渡了好几口烈酒,上脑微醺,将周遭一切摒除。    不知多久, 身后的玻璃门忽然被叩响,轻轻的,很有礼貌。    沉醉中的男人没有工夫理会, 只有快窒息的女人,模糊睁开眼,瞧见玻璃门后一道小小身影,瞳孔骤缩,惊得一下咬破了梁政的唇。    吃疼“嘶”了声,以为是自己过了,让她呼吸不了,梁政克制着稍稍退离。    掀开眼帘,瞧见怀里的人一脸惊吓,望着他身后,他稍一喘平复呼吸,扭头去看,顿时也被吓得浑身一绷紧,随后瞧清那影子是谁。    瞬间就想揍孩子。    收拢双臂,将严素抱进怀里,往心口摁着她后脑勺,不让玻璃门后的小家伙瞧见严素此刻的模样。    小青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隔着玻璃门,冲门外阳台的两个大人喊道:“阿政哥哥,我想要上厕所……”    梁政咬牙。    上厕所就上厕所,叫他干嘛!    正要冷酷地让小矮子自己去。    睡衣就被扯了扯,梁政低头,瞧见怀里的严素柔柔望着他,没有眼镜遮掩的杏眼,映着月辉,又映着他,朦朦胧胧,似乎有些醉意。    “陪他去,他可能怕黑。”    梁政不服气,身子一侧,挡住玻璃门后面小矮子的视线,一口咬住了她红润的唇,似发狠却又温柔地亲了亲。    压低声,他恨恨地说:“我看你就是想招惹了我不负责!”    仿佛不过瘾,又循着她颊侧一路朝脖子亲去,最后身后的玻璃门再度响起礼貌的叩响,他才不得不收嘴停下。    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他在她耳畔下了决定:“以后绝对不生儿子!”    严素吃吃地笑了几声,被他抱起来,站起身,让她赤着的脚踩在他脚背上,拉开推拉门,便见小青竹不停扭动身子,跺着脚,不断喊着,“阿政哥哥,我想上厕所,快点快点,要、要尿了……”    “憋着!”梁政语气凶巴巴,被严素拍了拍胸口,也不管,“敢尿出来,打你屁股!”    一路走进屋里,将严素放在了床上,梁政才一手拎起小矮子,走去卫生间,关了门。    里头时不时传出小孩子的委屈,和男人嚣张的威胁。    严素弯着唇角,听着听着睡意便上来了,还没等那一大一小出来,便已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给小矮子擦了屁股,才想起来没给他洗澡,但这里又没有他的衣服,梁政想了想,觉得到底是要睡在他和严素的床上,而且小矮子就这么点个子,应该很好洗,洗完穿件他的T恤就好了。    于是他走出去,想告诉严素先睡,他帮小矮子洗个澡再睡,谁想一出来,就看见严素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被子从她身下抽出来,好好给她盖上。    小青竹上完了厕所,跑出卫生间,就想爬上床继续睡觉,却被梁政一只手逮住,拎着就重新往卫生间回。    空中划着短小的四肢,小青竹张口想喊,还没出声,又被捂住了嘴。    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梁政将小矮子放凳子上,低声威胁:“敢乱叫吵醒你阿素姐姐,明天早饭就没得吃了!”    小青竹眼睛一瞪,气鼓鼓地望他,不过他也已经不怕了,阿政哥哥就是只纸老虎,光会威胁人,一碰上阿素姐姐就完全嚣张不起来。    他早就看透他了!    纸老虎!    抿紧小嘴,生气又委屈,但他也不想吵到阿素姐姐睡觉,于是老老实实任这只纸老虎折腾,冲水涂沐浴乳,搓头发,水进了眼睛里,伸手打他,被威胁不准动,再伸小脚踹。    给个小矮子洗澡,竟然费了大半个小时。    比他出差几个月,谈妥一个合同,还特么累!    梁政再一次暗下决定,以后绝对不能生儿子!    好不容易折腾完,吹干了小青竹头发,拎着小家伙出卫生间,放床上睡觉,梁政一翻身抱住严素,嗅着好闻的香气,才觉得疲倦一点点被驱走,弯起唇角,带着笑入了睡梦。    第二天,听见鸟叫声,梁政醒来,是被踩醒的,一睁开眼就是只小脚丫子。    本来就有点起床气的大少爷,看见踩在自己俊脸上的小脚时,一瞬间只想拎起就往阳台外扔出去。    幸好严素及时出现,一脸温柔的笑,问他,“醒了?”顺手将小青竹惨不忍睹的睡姿调整下,把那只作乱的小脚挪开。    瞧着梁政刚睡醒就一脸阴沉,严素抽了张旁边床头柜的纸巾,湿了水擦擦梁政的脸和嘴,然后俯身亲上去,“起来,该去吃早餐了。”    躺床上不动,皱起眉心,梁政伸手一把将人扯下来,控怀里,刚醒来的声音沙哑而迷人,却带着委屈似的嘀咕。    “你嫌弃我……”    竟然要擦过才亲!    掐着她下巴抬起来,不满足的再亲上去。    严素弯着唇角躲他,揉起了他耳垂,“不是嫌弃你……”    梁政不高兴:“那你躲什么?”    憋不住了,笑出了几声,严素不得不解释,“那不是因为……因为刚被小青竹的脚踩过吗?”    梁政定住,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半晌,才紧着眉心提议:“你也嫌弃这小矮子是不是?正好,我们现在就把他扔出去……”    “别开玩笑了!”拍了下他肩头,严素温声说,“赶紧起床了,小青竹妈妈也快来了……”    “妈妈……”一声大大的哈欠,小青竹顶着一头鸡窝爬起来,“……妈妈来了吗?”    挣脱梁政的手臂,严素爬起来,“你妈妈说已经出门过来了,所以我们先去洗漱,好吗小青竹?”    说着将孩子牵下床,带着往卫生间去,用今早下去拿上来的洗漱用具,帮小青竹洗漱好,走出卫生间,发现床上的男人侧躺,一手枕在脑袋下面,含笑一瞬不瞬望着她。    “怎么还不起来?”她问。    梁政笑,双臂忽然朝她一展:“我也要帮……”    像个巨婴在撒娇。    还理直气壮的。    一点不害臊!    严素嗔他一眼,没理会,直接牵着小青竹下楼。    床上的梁政,脸往严素昨晚睡的那边枕头一埋,唔唔的嗷了声,不似痛苦,反而像兴奋。    刚刚严素对小青竹温柔的语气和动作,一系列行为举止和话语,都太像一位温柔的母亲,让他不自觉联想到他们婚后生活,想到他们孩子出生后,会是怎样的幸福场面。    想结婚。    现在就想。    早上小青竹被他妈妈接走了,盛盛和小枫伤心了好一会儿。    下午严素就跟严芳月通上了视频,尽管严芳月也希望她不要提前回去,好好玩,玩得开心最重要。    然而,严素还是决定,订过两天的机票,早点回家,她没说的是,除了担心严芳月一个人在家,又会遇见什么意外,还有也是考虑到梁政的工作。    那么大一家公司,梁政放下这么多天的工作来找她,肯定不容易。    而且那天晚上,她依稀听见梁政打电话,语气虽懒散,说的也是会早点回去的。    梁政再三问她,真的要这么快回去吗?    他知道,她也是难得出来玩一趟。    严素点头,态度十分坚定。    回去的那天,严素在梁政陪伴下,去巧缨店里告别,瞧见门口停着辆豪车,进了店里,又瞧见个肤色苍白,略显病态,气质冷傲的男人。    梁政似乎与男人认识,两人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    杜巧缨得知她要回去,拿出一罐自酿的木瓜酒,让她带回去喝,推辞不下,严素只好欣然收下了。    飞机上,想到那天晚上听巧缨说的话,还有更早几天,荒骨说的那个故事。    严素带着些惊讶,对梁政说了。    却被他一点鼻子,笑话:“就你这么天真,还以为他在说别人的故事。你说你这么傻傻的,哪天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那我不就要没老婆了?”    “你知道?!”严素吃惊,将他揉她脸颊的手拿下来。    “很早以前,我们就知道荒骨和三途是一个人,三途才是谈知礼本来的号,荒骨女神……估计是那个女生的……”    严素:“不是。”    “嗯?”梁政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听严素这声不是,仍有些惊讶的。    “荒骨女神,原本其实是巧缨的号。”严素说,有些为巧缨心疼。    梁政挑眉:“杜巧缨?”    严素点头:“嗯。”    似乎想起了什么,梁政挑眉弯下唇,劝:“杜巧缨和谈知礼没希望的,所以别为他们费神了,乖,听话。”    严素原本还想问为什么,但一想起那晚巧缨极淡然的表情,又什么也没问,只是抱住梁政胳膊,脑袋枕他肩头上。    听见他问,困了吗,困了就睡会儿,到了他叫她,合上眼,浅眠了一会儿。    短短的一段飞行。    本不该有梦。    她却梦见了一个男孩,望着大雨靠着图书馆乳白色的柱子,不知是在等谁。    回去后,梁政立马又飞国外工作了,等到他回来,已经是严素开学一周后。    那天周五,下午放学了,严素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接到梁政电话,说已经到了她学校门口,她毫不犹豫,叫他先来她办公室。    梁政出现在门口,侧身叩门,披着一身霞光,背对办公楼外飞舞的紫荆花瓣,画面似曾相识。    怔了怔,严素才回神,让他进来先坐,她很快就好。    梁政面容有些疲惫,却含着笑,徐徐走进去,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懒散地撑住脑袋,望着女人工作时认真而迷人的模样。    他忽然轻哂了下:“原来转正了,待遇真的会不一样的。”    想当初,每次来她办公室,她都是遮遮掩掩不情愿,生怕人瞧见似的,哪像现在,这么坦然主动,真的将他看做了……她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天假,专心想隔壁古言的尾怎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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