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我夫君不可欺(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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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掌柜恨恨离去, 原本的商议不欢而散, 曹青山踌躇了片刻, 欲言又止, 同样跟着转身离去。    见娇闷坐在木椅上好一会儿, 豪言壮语是说出去了, 可到底要怎么做她还有些理不出头绪来。    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漂漂亮亮地将事情做好,她身上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她呢!凡事儿拿实力说话, 她将事情做好了, 那些不服气的还能怎么说?    想到这里, 见娇利索地起身, 对春兰道:“走,去铺子里瞧瞧!”    春兰会意,知道她心里不舒坦,连忙将披风给她找了出来, 替她披上后又忙去备车马。    见娇瞅了瞅日头,心底终归是不放心周守慎, 又叫过小厮夜渚, “去瞧瞧你们爷那边什么情况,有事儿及时告诉我!”    夜渚眉眼带笑, “夫人放心, 爷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人管的人了, 不敢再像往常那样随意的!”    “谁管他了,他那么大人了!”    见娇低头浅笑,从昨儿回来后, 她总觉着心底甜甜暖暖的。每想起周守慎来,眼前总是能浮现起他宽厚的肩膀,还有他看上去踏实可靠的后背。    如果不是身体有疾,见娇想那么周守慎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抬眼瞥见园子里高大梧桐树边立着的小梅花树,一个威武,一个小巧,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小鸟依人之感。    见娇愣了愣神,意识到她在看着两棵树,其实心底想着的是她和周守慎时,脸上顿时燥红。    她突然想起前两天她差点摔倒,他飞扑过来帮她,结果她直接坐了他大腿的事情来。    那一刻记忆清晰,她于惊慌失措间环手抱住了他脖子,额头还磕到了他下巴,她也是后来才发觉的,那时候他好像被她磕破了嘴皮子。    他疼不疼?他一点儿都没说。    一定是疼的?见娇心底软软地,她想其实她那时候是很欢喜的?    对啊,就是欢喜的,她就是从那时候起觉着他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了呢?    不怂,又护着她!    “夫人!”春兰瞧见娇对着梅花树傻笑,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见娇一回神,正对上她和夜渚促狭的笑容,面色大红,扭头就走。    身后两人嬉笑声传来,“面带桃花,一定是想小公爷了!”    见娇心中大囧,她不是要面子的人呀!直接这样戳穿她真的好吗?    但她向来不是有话能忍得住的人,于是立住脚步,热血之下说了句冲动的话:“没有规矩说大白天不许想自家相公啊!”    春兰和夜渚目瞪口呆!夫人这是承认了?    哎呦!这日思夜想甜腻腻的呀!    夜渚乐了,拔腿就走,“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帮夫人传话!”    见娇郁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若是周守慎知道了,那还不回来想尽了法子调/笑她啊?    “不许说......”见娇想要阻止,可为时已晚。    “夜渚的腿真长!”春兰看着夜渚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默默道。    “喜欢?喜欢我就将你许给他!”见娇抬手敲了敲春兰额头。    “姑娘!”春兰羞涩着躲开。    出了园子,冷风直往脖子底钻。见娇被呛一口凉气,刚刚的旖旎心思顿时荡然无存。她想好了她不能只要求周守慎上进,等他进南山书院的事情一敲定,她就要全身心好好料理铺子!    周守慎读了那么多书,再得到梅老指点,万一哪天真的考了个状元郎回来,那她怎么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与他相抗衡才行呀!    见娇想,自己还想要周守慎这一辈子都听她的话呢,没有点看家本事怎么行?    于是一进车,她便将四家铺子的账簿翻了出来,明明账目做得很清楚,可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哪里怪怪的。    “小瞎子,胡乱瞎钻个什么?”    马车一阵颠簸,见娇手里的账簿掉到车厢里,紧接着就听到了外面嚎啕大哭的声音。    “我阿娘的药!没了这些药,我阿娘会没命的!”    见娇打起帘子往外看,只见马车边蹲着个一身破烂衣服的小孩,约五六岁的样子,正在捡洒在地面上的药材。    “阿娘就指望着这些药了,我已经没有阿爹了,再没有阿娘,以后可怎么活?”    “夫人,这个孩子胡乱瞎跑,撞到了我的车!”车夫知道见娇向来待人宽厚,从不轻易打骂下人,忙连声解释,“我也是被吓住了,所以这才出口骂他!”    “无事!”见娇心底瞧着孩子可怜,从车上下来,解开披风给他披上。    小孩瞅她一眼,躲到一边,“阿娘说,不能随意要人财物!”    见娇伸手捡起地上的药材闻了闻,见着都是零散的碎末儿,心下顿时明白,这孩子被药材铺子给坑了!这些药材早已发霉不能用,这黑心的店家看他小不懂,卖给了他,可怜这孩子却还如珍宝般护着。    她心下起了怜惜,柔声道:“药脏了,你是从哪里买的?我带你过去,我们重买!”    小孩一抹眼泪,“那里!”    见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这才发觉他所指的药材铺子就在自家铺子正对面。她伸手去牵他,小孩愧怍地躲闪到一边,“我早上去砍了柴,手上太脏了!”    这么小就要砍柴?见娇吃惊地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身上虽脏兮兮的,可眉眼间却难掩清秀,她抬手揉揉他凌乱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见娇问。    “长生。”小孩答。    “夫人,那是萧都督的铺子。”车夫小心翼翼插话道。    “萧青?”这倒是出乎了见娇的意料。    见娇收回脚步,看了看自家铺子,再看看药铺,心道真的是冤家路窄,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她要常与那萧青打照面了?    周守慎所受到过的羞辱如鲠在喉,见娇每每想起心底便会涌起一番火气。她的人,岂能随便被人欺负,这一笔账,非要找机会算清楚不可。    见娇恨恨地盯着药材铺子一眼,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先学会不生气,再学会气死人!    她将心头的火气压下,转身对长生道:“没关系,姐姐叫人去给你买药!”    长生乖觉地点点头,见娇又叫了车夫先将马车牵走,自己带着他与春兰往铺子走去。可还没走几步,远远地便听到了好一阵策马奔腾的声音。    见娇蹙眉,这里是闹市区,满大街的摊贩和行人,在这里骑马招摇过市稍不注意就会伤及无辜,何人敢这么大胆?    “都给爷闪开点儿!”    见娇退后几步,飞扬的尘土很快由远及近,高头大马在她身边急停,扬起尘土无数,见娇忙抬手捂住口鼻。    “呦!美人儿!”马上的人扬声道。    这轻挑的声音见娇怎么都不会忘!她心底一阵暗骂,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恶人自有人收!见娇眼珠子转动,心道也罢,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她替天行道一回也无事。    她对春兰使了个眼色,“带着长生躲一边去!”    “可是姑娘你......”    “他欺负了周守慎,这仇得报!”    见娇对春兰眨了个眼睛,转身故意大幅度扭动腰肢,左一下,右一下,怎么撩骚怎么来,妖娆万分笑意盈盈向萧青走去。    她想,纵是那话本子里的白素贞都没她这会儿妖气重!    “哎呦,萧都督!”见娇柔声道,声音娇嗲,她本就带着浓浓的吴侬软语味道,这一嗓子出口,只听得人全身软绵绵地。    那萧青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红花绿叶粘满身的人,现在瞧见娇如此,身子早就化为了水了!哪里还提得起劲来!    见娇瞧着她这一招已婚少妇的美人计果然有用,心想我再添一把火,不愁不能将你烧得旺旺的!    于是双手摸着马鬃,脸贴马儿身上,扑眨着大大地眼睛道:“萧都督好生威风!这高头大马,这鲜亮的朝服,可不就是鲜衣怒马少年郎!让人……让人好生仰慕!”    “心悦于我?”萧青从马上下来,只手用马鞭抬起见娇下巴。    见娇心底一边臭骂萧青你个登徒浪子,活该你断子绝孙。一边笑眯眯抬手将他的鞭子挪了去,手指点到他肩头,后退两步嗔怪道:“不要动手动脚,让人看了多不好!”    同时又看向与他一起随行的人,“这位可是伯爵府的齐公子?”    “你认识我?”齐恒磊下巴微抬,眼眸里带着毫不掩饰地轻狂。    见娇眉心舒展,心道我不仅仅知道你是永宁伯爵府的次子齐恒磊,我还知晓你暗恋着南安王爷府的小郡主呢!    她心底微喜,前些天她想着怎么将自家的绸布生意做得越来越好,曾与周守慎详谈过一次,周守慎言简意赅,直言要挣钱,先找富家大小姐!    所以,他曾对她一一列举过京中所有有点名头的女眷,其中就包括了南安王爷府的几大千金。见娇清楚地记得,周守慎掐着指头数美女时,她还莫名酸了一场,骂周守慎饱暖思淫/欲,成日里惦记人家姑娘!    至于那些女眷都是出自哪里,有着怎样高贵的身份,她倒是没记多少,但所有的八卦绯闻倒是一个不落的都记下了。    其中就有南安王庶出的女儿南秀秀悄咪咪喜欢上了萧青,但萧青的狗肉朋友齐恒磊喜欢上了南秀秀这样的狗血三角恋。    只是萧青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隔三差五与南秀秀在城郊的花圃里颠鸾倒凤。    可齐恒磊这个冤大头呢?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见娇记得当时她还忒傻地感叹了一句,天高气爽,百花齐放,一阵风拂过花枝摇曳,散着迷人清香,想必肯定是很适宜做交颈鸳鸯。    周守慎被她这个感慨弄得面红耳赤,许久才道:“没想到我家夫人喜欢这种,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迷离心思扯得有点远,见娇收回心神,眉目流转,心道:“这是你们俩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挑拨离间!”    想罢,眯起眼睛,笑意盈盈,在他二人跟前站定,做好了点火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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