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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顾止嘴角依然含笑,眼中却是担忧,他究竟如何才能让她回到当初那般模样,没有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有的只是普通姑娘的天真和无邪。    夜幕的时候,白曦言还是只着了一身白兰云绣裙,便被顾止拉出了小院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华光溢彩,两旁道路皆是趁着时兴开卖的小摊贩,各种稀奇玩意,面具灯笼,绒花头饰,琳琅满目,就连往日无甚有人的湖边亦是挂起了各色灯笼,零零落落的皆是难得见上一面的小无猜。    大概也只有白曦言这样的,才会每日随意的走在大街上,其他闺阁女子哪个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她不怕,一是因为没有人说道她,二是因为也没人敢说道她。    “阿言,送你的,好看吗?”    顾止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盏莲花灯,灯很漂亮,粉白的桃瓣向四周展开,里面有一盏小灯,忽闪忽闪,像孩童的眼睛。    白曦言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反而是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街道很宽,中间被琳琅的灯花隔开,一来一往,尽是人流。    而唯有她,在一阵嘻笑中,渐渐生寒,乱了方寸。    “阿言,你怎么了?”    顾止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却被她甩开,而她却是在踉跄走了几步后,突的蹲在了街头,哭得像是失声的孩子。    这是从孩子出事以来,她第一次哭,却是哭得撕心裂肺,想要将这么多年来无尽的苦楚都宣泄出来。    她曾好好的将她交给了他,他却亲手将她打碎了,穆临渊,穆临渊…    “曦言,你看,我亲手做的莲花灯,好看吗?”    彼时,亦是七夕,那时候她刚入宫不久,又是在异世举目无亲,而她唯一能亲近的人,也只能亲近的人,只有穆临渊。    那一日,他送了她一盏莲花灯,她们一起偷逃出了宫去,在街上逛了一夜,那一日,亦是如今这般如花璀璨,锦楼上挂着各色更美的花灯,而她却握着他亲手送给她的花灯,笑得像个傻子。    只因,那是他送与她的,曾经他是她的全部,她唯一的温暖,最后,却成了亲手将她打入深渊的人。    他说他之所以叫临渊,是因为他走的每一步都如临深渊,她将他从深渊里救拂,他却踩着她的肩膀,将她堕下了地狱。    “曦言,今日是民间的七夕,你看这偌大的皇宫,似乎也只有你陪我了。”    “曦言,以后每一年的七夕你都陪我过可好?”    “曦言,待平定三国,我定许你唯一的后位,与我共赏锦绣山河。”    她信了。    她成了他唯一的后,却再也不是与他惺惺相惜的人。    此时,街道另一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亦有一身着月白锦缎华丝袍的男子,手执一盏莲花灯,恍若四下无人般喃喃开口,“宁顺,你说,我还能遇见她吗?”    宁顺没有答话,垂首在一旁,跟在他家主子身后,他不知他口中所说的那人,却是第一次在他家圣上的眼中看到了期盼,迷茫,眷恋和不舍。    穆临渊愣了一瞬,摇头苦笑,“又怎么可能会。”    他的眸光落在街头的华灯街市上。怔怔愣神,那年,她初出宫,笑得像个孩子般纯净,在街头东看看,西摸摸,好似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充满着神秘和好奇。    而他就跟在她身旁,提着灯,兀自轻笑,好似那一瞬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他在笑,她在闹。    街道被灯花隔开,哪怕他再走一步,他便可遇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然而,命运总是那般的捉弄人。    身后,似有人急急寻来,在宁顺耳畔道了几句,宁顺立马上前,“爷,来信了,说那人开口了,我们回去。”    穆临渊皱眉,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向了远处,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他,告诉他,必须去。    身后,宁顺又提醒了一句,最终他还是苦笑一声,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啊。    而他转身瞬间,身后满城烟花齐放,在暗黑的天空乍开璀璨,绚烂夺目。    而他身后不远处,顾止缓缓蹲下身将哭得伤心裂肺的人儿揽入怀中,“阿言,以后你的余生都有我陪你。”    他要做她黑暗中最光明的璀璨。    烟花依旧绚烂绽放,所有人都驻足欣赏起了这难得的盛况,而白曦言,泪眼朦胧中,一切浮华。    顾止将她缓缓拉起了身,抱着她飞身上了锦楼,红墙绿瓦晃眼而过,直到登临房顶最高处,才将她缓缓放了下来,并排而坐    白曦言眼中依旧是泪水,顾止缓缓将她靠于他的肩头,“阿言,你看这烟花美吗?我找了三日,寻了三日,终于买遍了这上京城的烟花,我要你从今以后,都做最夺目的那一个,永远为自己而活。”    “美吗?可再美的烟花都有消散的那一刻。”    白曦言喃喃,带着些沙哑,双眼无神。    “那不是消散,只是我们人生这场戏该谢幕了,而不管何时何地,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亡我亦亡。”    “你到底是谁?”    白曦言抬眸望向眼前的人,为什么他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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