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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她吗?    白曦言动了动唇角,眸光怔怔的看向顾止, 好似要从他眸中看出一丝吊儿郎当, 可是没有,有的只是真切。    而她,却是在脚微迈出间, 瞬间走好似躲避什么, 缩回了脚步, 然后快速转身,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背影定是非常狼狈。    然而落在某人眼中,缺是无尽的苦楚。    良久,她终于开了口,“你既了解我,便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我的回答,一直以来, 我很感激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 便被顾止从身后抱住,他就是因为知道, 所以才想守护她,却没想到,这才是他们之间的鸿沟。    白曦言没有再说话,顾止亦是紧紧的抱住她,远处山坡迈过清风, 夹杂着青草的香味,落入顾止鼻尖,竟都是苦涩的味道。    月悄悄的露出头来,然后又缩了回去,山烟雾缭间,顾止终于松了手,神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浅淡,只是缓缓道,“我送你回去。”    白曦言点头,两人如来时般相携,背影洒过乡间小路,斜斜的,落得老长。    顾止回去的一路上一直没说话,连云逸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远远的跟在他身后,识趣的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街道有摊子桅杆吱呀零落散着,顾止走过,却一切都是静静的。    而此时,定远侯府外,已有一人等候多时,青衫皮毡小帽,就像普通下人一般候在府门外,面容却被黑暗虚掩着让人看不真切。    顾止在看见他时睫毛微闪了闪,迈步朝门内走了去,经过他时嘴角微动了动,声音沉稳,“进来。”    那人压低了帽子四处打量了一眼,转身随着云逸便进了门去,顾止却是径直将那人带往了密室。    密室很黑,顾止下去时才用火折子点亮了四周的烛火,烛光摇曳下那人憨厚老实又透着些许机敏的面容显露无疑。    还未待顾止开口,便听云逸道,“云轻,你怎么来了?”    云轻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顾止恭敬的行了一礼,“爷,老家来信了。”    顾止皱眉,却是伸手接过云轻递过来的竹筒,竹筒是秘制的,镶着独特的飞火印记,顾止的眼眸微不察的闪动了一下,飞火令,族中最高机密,唯有传信之人与收信之人方能破开,若有外力强行打开,竹毁信灭。    顾止抬眸看了一眼云轻,手中飞快转动,竹筒划出一条小缝,缝中一张纸条缓慢掉落,顾止快速扫过,却是在看完瞬间将纸条捏碎,化作灰烬,落了一地。    而他却是转身走向了书桌,着手留了一封信放在案上,抬步间便对云逸吩咐道“老家来信,召我速归,你跟我走一趟”    云逸点头,却是迟疑开口,“白姑娘那里…”    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止打断,竟还透着一丝苦涩,“想必她是不想再见我的,也好,没了我叨扰,她也可静一静,一切等回来再说。”    云逸闻言眉头虽然一皱,却依旧点了点头,看着顾止略显萧索的背影,心中不免沉叹,看来这两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而一旁云轻亦是跟上,只是眉头微不察的敛了敛。    出门的时候,几人恰逢遇见了赶过来的顾舜,顾舜一见到云轻便知道有事发生,也不多问,只是抬手轻拍了拍顾止的肩。    顾止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爹,我给你留信了,颜如救治那个人你就先照看一下,他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满足,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顾舜点了点头,面色亦是沉重,既是雇人,他本当照顾。而顾止见他点头,吩咐云逸去牵马,对着顾舜微一拱手转身便快速出了门去。    大街上,天刚大亮的时候,便有一青衫女子带着斗笠朝药店疾驰而去,刚进院门,二话不说,径直讨药。    掌柜的瞅了半天才认出是那日跟桓将军一起来的女子,春朝见他一直瞅在她跟前看,当下一拍柜台,掌柜的立马讪笑着转过了身去,手中拿药的动作极慢,就不知道他能不能帮桓战撑住来的时辰。    春朝倒是想着白曦言在外面等着,当下便催得紧了一点,掌柜见状朝着她讪讪一笑,手中动作依旧如一,待春朝终于快忍不住的时候,掌柜终于递了药出来,春朝却是留下银子一把抓过便走。    掌柜连忙招手,“诶,姑娘,不知您家住何处?”    谁知却被春朝转身狠狠一瞪,掌柜顿时知道失礼了,不再多言,这为了桓将军,他的老脸可都丢尽了,当下埋着一个脑袋,死命算账。    而那厢,白曦言一身淡蓝锦缎男装,带着镶珠锦帽,一身那叫个俊美富贵,站在庆春楼外,连过路卖菜的阿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谁知还不待白曦言敲门,便已有一女子率先敲上了门,身穿粗布衣裳,脸颊黑黑,双眼强忍泪水,一脸的梨花带雨。    白曦言甫一下还没认出,直到打量了一番,才发现竟是那日在药店求救的女子,当下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子转头,在看清楚白曦言的面容后,眼眸瞬间划过惊喜,连不迭地弯腰唤了一声,“恩公有礼了”    然而再话落瞬间眼眸不免再次染上哀戚,当下白曦言便疑惑开口,“你不是和你阿爹已远走高飞,怎么又会出现在这?”    此话一出,那女子强忍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哀哀戚戚便道,“小女与阿爹在路上被贼人偷了钱,阿爹因为没钱治病,染了风寒重病而亡了。”    说完更是掩面哭泣了起来,而她话音刚落,身旁庆春楼的大门便被打开了去,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身披大红薄纱,青黑发丝随意在后挽起,眉目微挑,朱红半点,说不出万千芳华。    只是此时有些睡眼惺忪的倚在门栏上,听着她们的对话哈欠连天,伸手处,银白皓腕上金镯半露,大红蔻丹映在唇上,慵懒间带着些矜魅。    白曦言见她一副你们说我听着的模样,朝她微点了点头,转而再次问向身旁女子,“那你又为何出现在了这?”    女子掩了掩眼泪,这才开口说道,“素闻庆春楼的妈妈待手下姑娘亲厚,常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子,却又从不逼迫,所以,小女故来投奔。”    “那你可知这庆春楼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    此话一出,女子顿时怔住了眼,傻傻的看着她,有些口吃,“恩…恩公,说的…可…可是真的?”    一旁红衣女子亦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白曦言点头,瞅着从街头走来的春朝,顿时眸色深了深,如今阿娘身体仍然不好,但春朝总是要跟着她出来的,这般阿娘就会没人照顾,如此…    想到这,她的眸光似落在了面前女子身上,当下便直直开口,“名字?”    “啊…”    女子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却又在转瞬连忙回道,“袭香。”    白曦言点头,这名字倒是不错,夜来月袭香半里,何处酒家尽飘香。    “可愿跟我?”    此话一出,袭香瞬间呆愣,却是被倚在门栏上的女子给拉在了身后,只见她浅浅笑道,“这位公子,虽然你长得俊俏,但当街要女子的举措不妥?”    刚巧春朝走了过来,撩起斗笠下的白纱有些微好奇的开口,“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白曦言对着她微摇了摇头,这才转眸解释道,“我想两位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收留袭香姑娘,顺便照顾我生病的阿娘罢了。”    那红衣女子闻言却依旧面露怀疑,小心翼翼的将袭香护在身后,不过没了刚才那般的敌意。当下白曦言便再次转眸看向了袭香,“你可愿意?”    而那女子转眸看向袭香,浅笑道,“姑娘,若是你想留在庆春楼,你放心,庆春楼少不了你一口吃食。”    袭香似有些左右为难,思索片刻还是对着女子微一福礼,抱歉道,“多谢这位姐姐好意,袭香心领了,不过袭香本就又欠于恩公,如今既然有机会报恩,袭香自是应当谨记家父教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女子见她绝然,只好妥协的点了点头,白曦言这才转眸对春朝道,“春朝,你带她先回去,我办完事便回来。”    春朝点了点头,唤着袭香便朝街尽头走了去。    而此时,药店门口,却再次急冲冲进去了一人,依旧一袭官服,还未待他开口,掌柜便已经丧着一张脸说道,“桓大人,你可来了,小的已经很努力拖延时间了。”    “然后呢?”    桓战急急问道,掌柜却在他急切的注视下,有些讪讪的咽了咽口水,终还是开口道,“然后那姑娘便走了。”    顿时桓战想死的心都有了…    “难道你就没给她说我在找她?”    掌柜缩了缩脖子,他能说他年纪大了,反应没那么灵敏吗?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当下便讪讪开口道,“小的下次一定记得给她说。”    桓战却是一脸的不爽,看他这样便不靠谱…    而且,他不就上个朝,怎么人就走了?    不行,下次他一定要请个假,不然他的终身大事便完了…    想着,也不管身后药店掌柜痛苦的神情,握着佩刀便兀自发神出了药店。    而这厢,白曦言目送二人离开后,本欲与那女子谈些正事,谁知她见二人走后,搓了搓有些发凉的臂膀,径直便转身要将大门拢上,白曦言见状连忙一手掌在了门栏上。    “有事?”    那女子微抬眸,眉梢斜挑,狭长的眼眸中有微不察的不耐,却仍是开口问向了白曦言。    白曦言不知为何,只稍一眼便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当下也不拐弯抹角,收回手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想买下庆春楼。”    哪知那女子却是低低的笑了,“公子好大口气,我庆春楼也不是谁人说买就能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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