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6)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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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大惊,原来,这才是原因吗?    可是…    “可是,阿娘,你可知轩辕谷?是以轩辕少主为遗孤而掀起的反大圣组织,而定远侯便是轩辕谷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暮清闻言一诧,却是微摇了摇头,“我这许些年从得知顾舜投敌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白府,也没再探听过任何府外的消息,一心想着怎么对付白洵,所以对其他事一概不知。”    “阿娘,你莫生气,听我说,你会不会有可能误会定远侯了?或者,他只是假意投靠?”    苏暮清眼中划过一丝不信,似这么多年认准的东西有了一丝动摇,那种东西就像是信仰被破坏一般,痛不欲生。    白曦言没敢再说下去,二人站在院内良久,风吹向梧桐树似哗啦哗啦的响着,而苏暮清却是突的拉着白曦言便朝门外走去。    “阿娘,你要去哪?”    白曦言好奇的开口,苏暮清却是落下一句,“我要去问他,哪怕会死我也要找他问清楚,还要救回师兄。”    顾止在跌跌撞撞走回府的时候,却是迎面撞上了一脸着急的顾舜,而他眼皮抬都没抬,便从顾舜身边走过。    谁知顾舜却猛地朝他后背一拍,大喝道,“跟我到书房来。”    “哦。”    顾止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便跟着顾舜朝书房而去。    而顾舜在见到他进来后,猛地将门一关,便立马问道,“公主呢?公主在哪里?你怎么认识公主的。”    顾止瞅了一眼激动万分的顾舜,眼皮顿时就更耷拉了下去,好似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公主,你也见过的。”    “谁?”    “白曦言。”    顾止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几个字吐了出来,而字字都纠缠着他的内心。    顾舜闻言眼眸瞬间划过狂喜,公主便是那个他喜欢上的率直姑娘吗?蓦地,他竟觉得一切都是缘分,他的公主,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顾止一脸疑惑的看向他狂喜的老爹,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而顾却是在接触到他痛苦的眸子时疑惑开口问道,“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这副德行?”    顾止闻言却是不爽的睨了他一眼,“我们是兄妹,难道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第 68 章    顾舜看着他有些微恼的神情,眼中似闪过什么, 却在看到顾止越来越恼的神情时, 终于憋不住开了口,“你和她不是兄妹。”    顾止闻言瞬间大惊,刚刚还失落的神情瞬间溢上狂喜, 却又在转瞬颇为疑惑的看向顾舜, “为什么?她不是公主吗?而我不是遗孤吗?”    良久, 顾舜盯着顾止质问的眼神却终是开了口, “你其实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不是什么前朝遗孤。”    顾止闻言顿时大惊,有些微颤的看向他,“那为,为什么?”    这太大的落差实在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一直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当年,我本是与宁云飞约定好,他去接清妃, 而我则是在半路接应, 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一直都没有了他的消息。而当时为了稳定人心, 我不得不将你推出去,好能有时间寻到她们的踪迹。后来过了三五年,我以为他们出事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以为我会一直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直到那一次, 你将宁云飞带了回来。我便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知晓。你,会恨我吗?”    说到最后顾舜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顾止,毕竟是他让他承受了本不应该属于他所承担的事情,以至于让他如此早熟,他终究是对不起他阿娘啊。    然而顾止却是对他笑了,“不会,我会感谢你。幸好,承受这些的不是阿言,幸好,我帮阿言守住了轩辕谷,幸好,我们不是兄妹。”    这一刻,顾止的心不知有多开心,简直就像要飞起来似的,他知道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阿言,那他便够了。    原来,他的阿言才是真正的前朝后裔,而前世,顾舜也的确是将这个秘密带入了坟墓,所以,她们斗了那么多年,原来都是斗的自己人。多么滑稽,却又多么幸运,他和她的阿言这一世注定了是一条线上的。    终于,她不是他的对手,而是与他并肩而立的人了,而这一切,真好。    顾舜欣慰的点了点头,却是道,“那你快带我去寻她们。”    顾舜的眼中明显带着些欣喜的急色,顾止点了点头,率先便走了出去。    皇宫御花园,穆临渊站在暗处,身影被树干遮了大半,眼眸却是如鹰的看着前面不远处。    只见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捂着脸求饶,而她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腰肢纤细,肤如凝脂,明是光鲜夺目,硬是让那微倒吊的眼给破坏了,只见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上扯着嘴角,而她脚下竟是一盆冒着深深寒气的冰水。    “就你,也敢偷我们娘娘的东西,找死!”    一旁有丫鬟颐指气使的指着她,而那丫鬟则是颤抖着身子,脸上尽是委屈,泪水敢落不落,只得连声祈求,“没有,贵妃娘娘,我没有…”    “你不是那么喜欢那钗子,就给我把手伸进水里捞起来,捞不出来,你今日也别想将手拿出来了。”    白婉心冷哼一声,那丫鬟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娘娘饶命啊,娘娘,这水里分明没有钗子。”    “还敢顶嘴?!”    白婉心怒喝一声,一旁有丫鬟连忙上去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那丫鬟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白婉心倒是蹲下身去,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讽刺一笑,“你就是凭着这张脸去勾引皇上的吗?”    那丫鬟似想要说没有,却被她捏住说不出话来,而白婉心则是一把将她脸给压到了冰水里,顿时四周有婆子连忙上来把丫鬟手缚住,让她动弹不了。    不远处,宁顺似缓缓从一旁走来,看了一眼穆临渊便上前在他耳语了翻,“你说的当真?”    宁顺点了点头。    穆临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派人看紧定远侯府,若是再看见白曦言务必跟上找到她住的地方。”    宁顺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穆临渊却是看向不远处,抬步便朝前走了去,白婉心吗?当初给他下药,惹曦言误会,害得他们未成形的孩子枉死,这笔账,他会慢慢跟她算!    “住手!”    穆临渊大喝一声,脸上尽是怒气,一把便将那丫鬟给拉了起来,一众婆子见状连忙战战兢兢的跪在了一旁。    “皇上!”    白婉心有些后怕的唤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无措感,不是说皇上在处理政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爱妃好本事啊。”    穆临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白婉心立马想要解释,却见穆临渊看向身旁的丫鬟,“想必贵妃娘娘是欺负你只是个御前伺候的丫鬟。。”    转眸间,他便大喝出声,“即日起,封画珠为从四品淑媛,赐住揽画阁!”    “皇上!”    白婉心闻言大惊,脸上尽是不敢置信和张皇失措,“皇上,这不合理法啊。”    穆临渊倒是一笑,“那如何才算是礼法?私自设刑,掌掴丫鬟吗?看来爱妃这礼法是得好好学学了,那朕成全你,即日起,婉贵妃降为婉妃,禁足一月罚抄女则一百遍。”    说完,穆临渊将画珠交给一旁问询迎上来的宫女,便拂袖走了,徒留白婉心在远处一阵跺脚,眼中想要杀人的目光直射了画珠几百遍,看来她是的确没有低估这贱蹄子。    穆临渊的脚步却是轻快了不少,就算只是看在曦言的份上,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白洵,白婉心,迟早有一天,这两人,他都会让他们给他的孩儿陪葬!    那厢,顾止父子在匆匆寻出门后,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白曦言二人,顾止的神色划过惊喜,而顾舜则是看着苏暮清老泪众横。    还是白曦言先回过神来道,“进去说。”    顾舜连忙点了点头,引着二人便进了书房,刚通过书房的密道来到下面的密室,顾舜便径直朝苏暮清跪了下去,“清妃娘娘,这么多年,您可安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而苏暮清却是看着他,良久未曾回应,她的心在纠结,纠结这么多年来到底是误会了,还是眼前这人演戏太好。    白曦言只是知道苏暮清的想法,伸手替苏暮清将顾舜扶了起来,顾舜亦是看着她一脸的欣慰,“微臣竟没能识得公主,微臣该死。”    白曦言连忙摇头,“这不怪你,只是,今日我们前来,有一事相问。”    “您说。”    顾舜显然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神来,眼中依旧带着殷切,却听白曦言道,“不知可否先将师叔宁飞云请来。”    顾舜点了点头,一旁顾止没待人招呼,便径直出去了,而苏暮清却一直站在一旁僵着,没有说任何话。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苏暮清始终未曾有过笑意的脸,更让顾舜有些许踌躇,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苏暮清不来找他,更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苏暮清会这般的戒备他。    直到宁云飞跟着顾止走了进来,苏暮清的神色才有一丝皲裂,只见她的嘴角轻颤,泪水不自觉得便漫上了眼眶,十多年了,她亦是从二八年华变成现在的老妪,她风华绝代的师兄又怎会不变模样。    “师兄。”    苏暮清似缓缓走到他跟前,看着他脖子手腕处露出的伤痕,眼泪终是忍不住夺出了眼眶,“师兄,都怨我,都怨我”    她似伸手拉向他,看着他的未曾淡下去的伤痕满是愧疚,宁云飞想说什么,奈何始终都只能咿咿呀呀,最后只能安抚似的拍了拍苏暮清的手,对着她直摇头,眼中亦是眼花打颤,却尽是欣慰。    苏暮清似察觉出他的异样,连忙把上了他的脉,这让宁云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作,竟将他逗笑了。    他记得年少时,他每每拿自己的身体试药,而彼时的苏暮清便也是这般,即使他再三说了毒已经解了,她却依旧不放心。    宁云飞对她摆手示意没事,而苏暮清在给他把了脉后,眼中的沉痛和愧疚却是越来越浓,如此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伤的身体,究竟是受了何种苦楚才会留下。    而宁云飞在她给他把脉的时候,眼眸亦是落在了她的脸上,眸色亦是越来越深,还未待苏暮清缩回手去,他便亦是附上了苏暮清的脉搏,同样的皱眉,同样的担忧,出现在两人不同的眸子中的却都隐含着对对方无尽的关切。    白曦言亦是知道她们这么把过来把过去的也是无意,连忙咳嗽一声上前道,“阿娘说正事。”    苏暮清闻言点了点头,宁飞云亦是放开了她的手,而苏暮清却是转身看向了顾舜,“如今师兄在此,当年之事我便一并问个清楚。你为何会投敌叛国?”    苏暮清问得直白,因为此事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顾止却在闻言后联想到什么连忙道,“娘娘误会了,臣当年也是迫于无奈之举,之所以投敌,亦只是为了静待娘娘归来。”    “那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前朝遗孤?”    苏暮清指向顾止,顾舜连忙道,“顾止是微臣的儿子,当年因为没有等到娘娘,但又不得不稳定支持轩辕一族的老臣,臣斗胆做主让顾止冒充遗孤。臣愿意受罚,请娘娘降罪。”    顾舜说着便又要跪下去,却被苏暮清一把给扶住了,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他所言非虚,那她也绝不为难。    而白曦言在闻言后,神情说不出是震惊还是狂喜,对着顾舜朝颤颤道,“侯爷的意思是,我和顾止不是兄妹?对吗?”    顾舜点了点头,而白曦言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神情一把便扑在了顾止怀中,而顾止亦是一脸满足的抱着她,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    而周遭众人见状,眼眸中子都是欣慰。    良久,白曦言似退出顾止的怀抱,却是转眸拉着顾止朝苏暮清跪了下去,“阿娘,孩儿不孝,不知您为什么不许我和顾止在一起,但我们是真心相爱,求您成全。”    白曦言眼眸中闪着真挚,说完便直直磕了下去,而顾止也带来了一句“求您成全”也便跟着跪了下去。    ☆、第 69 章    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白曦言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敢对着苏暮清祈求, 这种失而复得的落差感太大,大得连她都不愿再躲躲藏藏,她想和他在一起, 这一次不管苏暮清给出的理由缘何, 她都会跟他在一起, 此志不渝。    苏暮清看着跪在面前的二人, 眼中竟划过一抹愧色,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道,“是为娘对不住你们,是为娘以为定远侯通敌叛国,所以才不愿你们相爱,是为娘错了。”    苏暮清说着便自责的去捶打自己的胸口,白曦言连忙连忙起身拦住了她, “阿娘,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你能成全我和顾止,便是我最大的幸事了。”    白曦言的眸中似是微微泛起氤氲,似好久以来一直让她不安的事终于都一扫而空,而她们又可以恢复到了从前了对吗?    苏暮清爱怜的点了点头,伸手便将一旁顾止扶起, 然后拉起白曦言的手,便将两人的手重叠在一起,“景行,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今我将曦儿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对她。”    顾止郑重的点了点头,“清妃娘娘放心,我顾止在此发誓,必生生世世只对阿言一个人好,宠她,爱她,护她,怜她,惜她,绝不许任何人伤害她,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白曦言闻言却是皱眉不满的看向他,“谁让你发这么重的誓的?”    顾止却是对她一笑,“反正我会永远都对你好,发再重的誓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我想让你安心,也让娘娘放心将你交给我。”    苏暮清闻言亦是笑着点了点头,白曦言却是无话可说了,一旁顾舜见状亦是满脸的欣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顾止倒是皮道,“爹,你这次不打我了?”    顾舜没想到顾止竟当众拆他的台,当下便睨了他一眼,却是转而对白曦言笑道,“犬子玩皮,公主请多担待。”    白曦言闻言亦是感触颇深的点了点头,颇为郑重道,“定远侯放心,我向来都对没长大的孩子宽容大度。”    顾止闻言不满了,这两一唱一和的,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啊,更何况,没长大的孩子?    顾止一想到这眸色便深了深,当下一把拉过白曦言抱着便飞出了密室,只留下一句,“诸位长辈请恕罪,景行有要事跟阿言探究,改日再叙。”    而白曦言就在一阵恍惚中被他带入了之前的花草房间,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便已然被他抵在了墙上。    “你,你干嘛?”    白曦言有些结结巴巴道。    顾止倒是勾唇一笑,威胁的凑向她,“阿言不是说我是没长大的孩子吗?小爷不服,想亲自证明给阿言看,看看小爷我到底是不是没长大的孩子。”    白曦言闻言咽了咽口水,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啊,当下便有些欲哭无泪。    想要挣脱,身上却跟没力似的,被顾止死死压住,而顾止也不给她多话,径直便覆上了她的唇去。    没长大的孩子吗?他倒要让她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没长大的孩子。    而满脸绝望的白曦言发誓,以后再也不多话了…    因着知道苏暮清还在等白曦言,顾止也倒只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没过多一会便将她带回了密室,而苏暮清几人也显然是相谈甚欢。    这么久以来,还是白曦言第一次看见苏暮清笑得那般开心,发自肺腑的开心,好似多年来的郁结都一扫而空。    几人看到白曦言她们回来,皆是站起了身子。苏暮清则是对两人道,“今日我便回去了,师兄,侯爷,我们改日再聚。”    苏暮清说完,宁飞云倒是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什么,这次白曦言似猜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师叔可是想与我们一同回去?”    宁飞云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是看向了苏暮清和顾舜。顾舜想了想亦是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想必宁兄还有很多话想跟娘娘说。”    宁云飞闻言便笑了,苏暮清亦是点了点头。    走时,白曦言突然想起何事,连声道,“如今我是轩辕公主之事还是莫要声张,想来若是知道顾止不是遗孤,轩辕谷怕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便先隐下,我们几人知便可。”    “这岂不是委屈了公主?”,顾舜闻言连声道。    白曦言闻言摇了摇头,“大事要紧,更何况我也不在乎那些名头,我与顾止本就一体,谁与谁又有何相关。”    顾止闻言却拉上了她的手,眸中尽是恳切,“阿言,谢谢你相信我。”    “若连你都不能信了,那这天下我也无人敢信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是实打实的对她好,况且唯有他们二人知未来之事,他们再不相信,相依,又有谁可靠。    其他人闻言也没再多说,都听了白曦言的去,毕竟如今只有如此才能顾全大局,而苏暮清亦是一个放得开的。    这么多年,她本以为报仇无望,如今有了这个希望,这由头是谁她也早就不在乎了,只想着能了丈夫心愿便罢。    几人心思定了,对着顾舜一服礼便由顾止带着出去了,而走时,白曦言则不忘眼神示意顾止,顾止亦是满脸幸福的看向她。    只是此时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并没有发现,在白曦言等人的后面,一直有一双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她们,而这目光,一直到几人回到小院才堪堪挪开。    皇宫,八百里加急信使匆匆而来,穆临渊还来不及等待有关白曦言的消息便火速召集群臣。    紫宸殿,穆临渊高坐龙榻之上,眉头紧锁,三国之乱提前爆发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以至于,如今突发,棘手万分。四下都已有被匆匆召集而来的群臣交头接耳,反而将穆临渊弄得一阵烦躁。    “相信众卿皆已听说,陈楚吴三个诸侯国联手犯我大圣边境之事?”    忠臣闻言皆是面面相觑,要知道陈国,楚国和吴国之前的国君皆是当初有功于大圣,背叛轩辕,帮助穆韩拿下轩辕王朝的将领,如今多年已过,想必他们自诩藩王,如今也不甘示弱想要一口气吞了大圣王朝。    穆临渊想到了前世,皆是因为有张世昌在中间权衡,三国才偶有稳固,想来前世亦是因为张世昌死了,才会爆发三国之乱。以此看来,定是张世昌与三国早有勾结,不然现在也不会因为张世昌提前死了,而提前爆发三国之乱。    “众卿可有合适的御敌人选?”    穆临渊狭长的眼眸依旧暗含深海,幽深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说这最佳的御敌人选自是桓战与定远侯顾舜无疑啊,但朝中却鲜有人敢提。桓战才杀死白钟书,被削了爵位,若是此时选了他,必当会让他死灰复燃。而剩下的人选自是定远侯无疑,但谁也知道白洵与顾舜亦是两方阵营。    但若是要两者选其轻,当定远侯适宜。    “怎么,众卿是哑巴了?”    穆临渊蓦的一勾唇,却是笑得深寒。    终是有定远侯的手下迈出步子来恭敬道,“臣以为,定远侯当是不二人选。”    穆临渊盯着他看了良久,眼中意味深长,然而眼底却尽是暗色,他怎么会容许将一个有反叛之心的人放任出去。顾舜,他究竟在这中间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其他人呢?”    穆临渊眉目一转,看向其他大臣,良久,宁尘似看着他迈出了步子,“臣以为,当桓将军无疑。”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前几日白曦言突然给他传信说桓战可信,已归属他们阵营。就拿如今穆临渊的心思,怕这人选,他定还是希望为桓战的。    “宁大人!”    他话音刚落,便从一旁传出一声怒喝,声音阴沉,赫然是白洵无疑。    “宁大人莫不是忘了桓战已经被削职,岂有再用之礼?”    宁尘却是笑道,“那白大人可是有更好的人选”    白洵被气得有些牙痒痒,他无兵权,自是这二人他谁也不想选,怪就怪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好朝中之事,不然早会如同张世昌一样与三国相联,这般想来在朝中也无人敢与他为敌了,就是可惜太晚了。    穆临渊见白洵被噎得说不出话,眸中倒溢出笑意,果然,也只有宁尘能降住这老匹夫。    “桓战的确已经被削职,但定远侯又年事已高,朕实乃不放心卿的身体啊。”    穆临渊说得冠冕堂皇,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二人,他都不想选。宁尘亦是疑惑,若除了桓战,他还有什么更好的人选,而且任谁也知道如今是桓战复出的最佳时机,他不可能就这般错过。    “不知皇上可有更好的人选?”    有大臣开口询问道,穆临渊倒是一笑,看向定远侯,“听说定远侯府世子自幼在定远侯身边长大,亦曾出入军营,想必定也是虎父无犬子,众卿以为如何?”    此话一落,立马有朝臣上前反对,“皇上,不可啊。”    上京谁人不知,定远侯府小世子就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偷鸡放火,哪家没听过他的威名,此等人,怎可让他帅兵御敌,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为何?”    穆临渊直直的望向那个大臣,他倒是想知道,那人究竟隐藏得有多好,竟能将所有人蒙蔽,以至于前世他攻进皇宫,他都不敢相信是他。    奈何那大臣碍于定远侯不好直说,只能一直道不可,而顾舜也不知道穆临渊是在打什么主意,为何会突然想到让顾止前去,但顾止在外人眼中是什么模样,他自是知晓。    当下便迈出步子直直说道,“皇上,臣家小儿自幼顽劣,恐难当大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般,定远侯的意思是说你教导无方还是朕识人有误了?若是你教导无方,朕倒是要掂量掂量你这一方兵权,手下数十万将士,你究竟能否管得下来,若是朕识人有误,定远侯莫不是在指责朕是个昏君?”    “这……”    穆临渊此话一出,顾舜倒是骑虎难下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能选。    穆临渊倒是一勾唇,“若是定远侯还有担忧,那朕就让桓战一同前去,借此戴罪立功。”    白洵没想到穆临渊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当下便上前反驳,“皇上,若是您执意让桓战前去,怕是朝中有很多大人不服!”    此话一出,顿时四周响起了多位大臣的附和,“皇上,求您三思啊。”    穆临渊的眼眸霎时便暗了下去,“众卿这都是在质疑朕吗?”    “微臣不敢。”    “好一个不敢!”    穆临渊心中似堵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的朝廷才是属于他的朝廷。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添加了一二章内容,所以章节都顺延了两章哦,一直在追更的小天使可以跳两章看。    ☆、第 70 章    一旁宁尘见状倒是开了口,“臣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不知皇上和白大人觉得如何?”    穆临渊对着他便是一拂袖, 示意他说,宁尘则是径直开口,“不如让桓战立下军令状, 若是不打退三国, 便以命抵。”    “若是退敌了呢?”    白洵冷哼一声, 宁尘则是一笑, “既然都是以命相赌的事情,这赌注自是官复原职,这就要看白大人玩不玩得起了。”    白洵闻此言,眼眸中倒是精光一闪,如今宁尘势头正盛,朝中已有不少大臣被他拉拢,如今实则不好再硬碰硬。    不过那桓战,出去也好, 京中人多眼杂他不好下手, 但到了外面,就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了, 就算降退三国,回不回得来还是个问题。    “太傅,如此,你以为如何?”    穆临渊亦是看向白洵出口,虽然这赌甚为危险, 但除此以外,怕是没有再能让桓战官复原职的契机了。    “臣谨遵圣命。”    白洵的面色依旧还有些僵硬,却已然妥协。    穆临渊倒是一笑,“传桓战。”    此话一落连忙有小太监跑了出去,不多时桓战便匆匆而来,对着上位穆临渊便是一跪,然后便听穆临渊道,“朕欲让你与定远侯府世子同去击退三国叛军,但你需立下军令状,成,高官厚禄,败,身首异处,如此,你可愿?”    桓战虽然还震惊于穆临渊说他会和顾止一起出兵三国,但却依旧点头,“臣定当不辱使命。”    此时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须要去闯,只有这般才能官复原职,才能有助于顾止。    更何况,春朝的主子说过,唯有他官复原职,带上黄金万两才可将春朝许配于他,不管是为了以上哪一点,他都会承下此事。    “如此甚好”,穆临渊大喜,然后对着众大臣道,“那便这般定了,擢定远侯府世子顾止为镇远大将军,桓战为监军,明日即刻起行,赐龙虎印,所有军令,皆以龙虎两印相压,方可履行。”    “皇上圣明!”    此话一落,朝中大臣皆是跪下叩首大呼,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用顾止。    经此一事,宁尘本想着去与白曦言说道说道,谁知半路却被穆云瑶给截了下来。    想到那日藏经阁之事,宁尘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正欲绕过她去,便见穆云瑶直直蹿到了他跟前,双臂一伸便将他给拦了下来,“你在躲我?”    穆云瑶俏脸微恼,粉唇微嘟,神色颇有些不悦,宁尘见自己被她拦了下来,索性也避无可避,当下只能弯腰行礼,“见过公主。”    然后说完又是要走,却被穆云瑶一把给抓住了衣袖,当下四周颇有些随同下朝的大臣纷纷侧目。    但穆云瑶因自幼养在蜀山,对于什么男女之别自是没那般讲究,当下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宁尘见四下官员看来,怕招惹误会,连忙拉着她朝宫门旁的小道而去,直到四下无人了,宁尘才开口发问,“不知公主今日寻在下有何要事?”    穆云瑶依旧微嘟着嘴,见他一副能避着自己则避着的模样,自是有些不爽,当下便直白道,“你可是忘了那日在藏经阁…”    “公主!”    穆云瑶话还没说完便被宁尘截了去,而宁尘脸色亦是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虽然自幼在女人堆里长大,但却是个未经情事之人,平日耍点嘴皮子便是罢了,真遇到这档子事,他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难道我说错了吗?”    穆云瑶说着说着,眼泪花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你莫是不想负责?”    宁尘见她这番模样,当下便是手足无措,但奈何心中对她并无情谊,只得道,“公主,臣不堪您如此垂青,还是请回。”    此话一出,穆云瑶泪水更多了,却依旧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蓝色香囊,拉着他便朝他腰间系去。    宁尘见势想要去挡,却见穆云瑶的手指被纱布缠绕,当下手便是一顿,便听见穆云瑶带着一副哭腔道,“这是我学了好久,花了几天几夜好不容易绣成的,不要嫌弃它。”    宁尘打眼瞧去,见那蓝色香囊上赫然绣着两只鸭子,当下心中疑惑,“为什么要绣两只鸭子?”    穆云瑶的手一顿,神色微有一尬,讪讪道,“是鸳鸯。”    宁尘嘴角抽了抽,竟一时忘了去阻止,然后便听得穆云瑶再道,“好了,你走。”    宁尘见她眼角依旧沾有泪痕,不舍巴巴的看着他,竟一时鬼使神差从袖中拿出一丝绢帕便递给了她,然后转身便绕过她走了出去。    穆云瑶有些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绢帕,雪白段子,绣着几抹香竹,竟还染着淡淡香味,当下便哭不出来了这,这,这…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会有女子的绢帕?    她那哪知是芳华每每硬塞给宁尘戴在身上的,当下心中有了疑虑,便迈步上前追了去。    宁尘在出了宫后,径直去了白曦言的小院,因着平日里经常来往,索性也自顾的掀开了门去,谁知刚进屋便被人撞了个正着。    只见那人身着灰衣,五十来岁,眼皮微松,身上还有几许没被遮掩住的伤痕,但看面相,是个和逊的主。    宁尘对着他微点了点头,“请问言姑娘可在?”    那人闻言本有些警惕的眼眸一喜,咿咿呀呀便朝身后指去,宁尘这才心道:原来是个哑巴。    当下对着他友善的笑了笑便走了进去,而本就在走廊处的白曦言看着远处二人的互动,心中却是疑惑了起来。    他们二人都姓宁,看相貌虽不大像,但白曦言仔细端详着,竟能从宁飞云的眉眼中看出芳华的感觉,都是子肖母,女肖父…    白曦言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给惊到了,见宁尘过来,连忙摇了摇脑袋,笑道,“近日你倒是来得挺勤的,但废话不少。”    “今日是有正事才来的,可没什么废话。”    白曦言扫了一眼宁尘,才发现今日他竟是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便过来了,想来定是有急事。    不过,她却眼尖的瞅到了宁尘身上所戴的香囊,倒是打趣道,“哟,这是哪家女子送的香囊啊,还挺别致,竟让我们不近女宁大人给带朝上去了。”    宁尘顺着她的眼眸瞧去,才发现是穆云瑶送的那个香囊,当下神色颇为不自然的便一把给取下来放袖子里了,他这急得竟忘了这茬。    而尾随而来翻墙而入的穆云瑶见着这一幕心下一阵不爽,当下又见白曦言着一身女儿装,当下便怒了去,没想到那人竟是一个女子,那这绢帕莫不是她的?想着便欲上前质问。    谁知却听得白曦言打趣道,“哟,宁大人害羞了。”    宁尘倒是微不自然道,“说正事,探子来报,陈楚吴三国正欲乱我边陲。”    此话一出顿时将穆云瑶想要上前的步伐给止住了。此事她怎么不知道?    白曦言闻言亦是皱眉,三国之乱,怎会在这个时候爆发,莫不是随着张世昌提前去世而提前了?    “穆临渊怎么处理的?”    “命定远侯府世子顾止为镇远大将军,桓战为监军,明日出发前往边境,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让顾止带兵,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白曦言闻言一笑,“倒是没想到还有让你觉得不合常理的事。”    白曦言虽然这般说着,心中却是起思量起来,想着呆会定要去跟顾止合计合计。    不过想到前世听闻的宁尘不管前朝,亦不受今朝之事,想来顾止的轩辕谷和她是前朝公主之事还是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告诉他好了。    想着当下便转移话题道,“最近白洵如何?”    “你放心,如今朝中已有多数大臣被我收买,只待收集证据,便可将白洵一举拿下。”    不远处,隐在屋后的穆云瑶却是越听越心惊,收买朝中大臣,拿下白洵?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微退着便翻出了墙去。    仙瑶阁,月子甫一见穆云瑶回来便欣喜的迎了上去,谁知却被穆云瑶一把给抓住了双腕,“月子,你说,宁尘她们要对付的只是白洵是不是?不是皇兄对吗?”    月子有些没听懂,便只感觉穆云瑶一个劲的摇晃,当下便是附和的点了点头。穆云瑶看着她微懵的眼神,有些张皇失措的脸上亦是浮现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说着她便拿起一旁的鞭子,便在院外挥舞了起来,鞭尖所到之处,花枝尽断。    而那厢白曦言二人根本没有发现对话全被人听了去,当下见二人还站在走廊,白曦言便招呼宁尘去了屋内。    倒是想着开始他与宁飞云那一幕,好奇的开口问道,“之前听你说你名字是你父亲给取的,倒还没听你提过其他,不知他现在如何?”    宁尘闻言脸色有一僵硬,不自然的开口,“家父已逝,不提也罢。”    已逝?    莫不是她猜错了?    白曦言还想开口问什么,便见宁尘站起了身来,“我今日还是且先回去了,改日再聚。”    白曦言不好说什么,看得出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得点了点头,让他走。    而自己则是在他出府后,也便朝着定远侯府而去,顾止告诉过她另一条外面直通密室的道路,如此便无须进定远侯府,引人注意了。    ☆、第 71 章    定远侯府书房内,顾止在听到顾舜的话后, 眸子上溢上一抹讶色, “你说穆临渊封我为镇远大将军?”    顾止还是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顾舜点了点头,“此事你如何看?”    “他明知道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还如此的话, 那很有可能是他也不确定我如今的实力, 而是在试探我, 若我败了,他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若我胜了,便会暴露实力,而他怀疑我的理由…”    顾止眉梢一拧,从穆临渊自己苏醒,到试探桓战,再到他用阿言的计谋笼络人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指向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一件事。    那便是穆临渊也是重生!    有此想法后, 顾止立马掌上了桌子对顾舜说道,“我不在京中时日, 加强警惕,我怀疑穆临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只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如果他把兵队都带走了,那他想要对付定远侯府还是不信手拈来,若他真的知道所有的事, 那之前他之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就是忌惮,如此他都带走了,岂不是给了他时机。    顾舜闻言大惊,“若真是如此,我们定远侯府一家老小岂不是…”    顾止郑重的点了点头,“爹,我走后便快速转移,切莫让穆临渊发现端倪,还有联络老家各部,四下散播流言,说当朝皇帝昏庸无能,若真有什么,便待平叛三国后,咱们就直攻上京。”    “嗯,放心!”    顾舜的神情亦是严肃,如果顾止所猜是真,那看来是要找借口遣散家臣了,怕是如此才能保全他们一条性命。    顾舜的话刚落,便见书房角落的铜铃声响起,顾止微敛了敛眉,对着顾舜使了个颜色,便朝书房内密室走去。    刚到密室,便见一女子,身着梨蕊白绒云裙,眉目清然,却明显有急意。    顾止一见是白曦言,便眷念的上前将她一把抱在了怀中,“阿言,我好想你。”    白曦言一笑,亦是将脑袋紧紧的窝在了他怀中,她似乎第一次觉得他这般高,都比她高出了一个脑袋,却又好像是刚刚好的距离。    “好了,快放开啦,有正事跟你说。”    白曦言轻拍了拍他的背。    “不要,想多抱一下,我家阿言怎么这么小一个,是不是最近没吃饭?怎么感觉都瘦了不少?”    “瘦了吗?”    白曦言眉头一皱,一把便推开他朝身上东瞅西瞅了起来,“没瘦啊,哪里瘦了?”    顾止一笑,“哪都瘦,要不阿言,你以后就呆在定远侯府,别回去了,我怎么都要将你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当我是猪啊,我又不是秋辞”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却蓦地让白曦言心头一窒,秋辞,这个名字被她隐在心头太久太久,一直不愿提及。    每每想到,她便会想到她的惨死,可她至今都没能找到将她变成那样的凶手。    顾止见白曦言神情瞬间落寞了下去,自然知晓她想到了什么,却只能将她拉进怀里,柔声安慰。    “放心,一定可以为她报仇的,不是还可以找到她的这一世吗?”    对!找秋辞!    前世她便是在三国边境捡回的她,这一次,她一定要去,一定要找到秋辞!    “过来定是累坏了,先喝口水”    顾止说着便将她拉到了桌边,伸手便递过了一杯茶水,白曦言接过,却是直直道,“三国之事,我最为熟悉,我与你同去,顺便将秋辞带回来。”    顾止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却是忧心道,“伯母那里怎么办?”    虽然他也舍不得与白曦言分离,但战场凶险,苏暮清又病痛缠身,她怎可轻易前去。    “你放心,有袭香和师叔在,会照顾好阿娘的。我担心穆临渊此举来者不善,我怕不单单是试探你那么简单,若是有其他变故,你我二人一起也好有个照顾。”    顾止点头,倒是将刚刚心头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穆临渊与我们一样都是重生的。”    听顾止这般说,白曦言才回忆了一下。穆临渊提前醒来,还带走了暗线,以后还去寻找宁尘,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指名他是重生。    如果这般,很多问题就复杂了。    “放心,有我在,兵来将挡。”    顾止见她眉头紧皱,伸手便抵开了去,“我们家阿言还是不皱眉头的时候最好看,以后可不要再皱了哦!”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油腔滑调了!”    白曦言一嗔。    顾止倒是微自豪道,“有媳妇儿的人才有资格这么油腔滑调,像云逸那样,你想让他油腔滑调,她还没有机会呢。”    “小心他马上就出去找一个,回来气死你。”    “那我们还是先气死他!”    屋外,云逸闻言心拔凉拔凉的,果然,没媳妇的人就活该被欺负。    “你决定好了一定跟我要去吗?”    顾止敛了敛眉色,还是开口问道。想他二人前世斗智有时,斗勇有时,如此这般并肩而战,还从未有过,若是有这机会,还真真是荣幸之至。    白曦言点头,“当然了,前世我可是直退三国,自是对他们了若指掌,若我不前去,你可少了良将。”    顾止闻言便笑了,伸手便拉过她手去,“阿言便这般自信?”    白曦言闻言微挑眉,满脸的桀骜自信,“那是当然,连威震天下的轩辕少主都曾是我手下败将,我又有何不能自信的?”    顾止闻言,眉目自伤,做剜心状,“阿言此言甚是伤我,看来此次三国之战,为夫定要大显身手,以正夫纲!”    白曦言闻言便是一阵娇笑,伸手便抚过他头去,“那我们家景行定要好好表现,莫要让我失望哦!”    此状在顾止看来,甚像是怜惜狗类,当下作势将她手一拉而过,紧紧桎梏在怀中。    “阿言看来颇为嚣张,为夫自是要好好表现!”    说着,一脸威胁便朝白曦言而去。奈何白曦言像是没力一般,几番推搡,竟未能动他分毫,仍是让他给覆住了唇去,当下又羞又恼。    奈何顾止吻技甚佳,又生得肤白眉秀,饶是白曦言清冷如玉,亦是被此火化过了魂去,以至顿失心神。    半晌,顾止终是笑着退去,白曦言却是脸色红润,眼带迷离,粉唇微翘,颇似不满。顾止见状当下便笑了,“阿言莫不是欲求不满?”    白曦言闻言,神思顿回,脸上红晕更甚,推开顾止便夺门而出,“明日城外候你!”    说完,人比话快,狂奔而去,只留门声“哐当”,徒惹顾止一阵轻笑。    白曦言一回到府中,便先对着袭香交代了一二。然后转身便朝苏暮清的院子而去,却见她正坐在院外拿着些绢布在打量什么。    白曦言走近一看,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苏暮清竟按照她所述花样,裁得一月白袄子,瞅其模样大小,倒和白曦言身量差不多大。    白曦言见状一笑,此等花色,不是做给她的又是给谁的。    当下便是颇为眷恋的迈步踱到了她的身后,一把便将她脖颈给揽住了,一脸的娇意,“阿娘。”    苏暮清闻言转头,见来人是她,当下便慈爱的笑了笑,伸手便抚过她手去,“怎的这般大了,还想在为娘怀中撒娇不成?”    白曦言闻此言更是不舍的在她颈间蹭了蹭,“不论女儿多大,在阿娘此处,曦儿都是小孩子无疑。”    苏暮清闻言亦是爱怜的笑了笑,伸手便将她拉过,橼至跟前,“你且将这袄子拿去试试,若有差量,再拿来给我改改。”    白曦言点了点头,一把便接过了去,甚是喜爱的抱在了怀中,“阿娘所裁,自是分毫不差。”    苏暮清闻言倒是被逗笑,“你这孩子,何时竟也学得景行那般嘴甜了。”    闻此言,白曦言才想起今日前来的正事,当下眸色淡拢,颇为小心翼翼的道,“阿娘,如今陈楚吴三国扰我边境,穆临渊指了顾止前去,我甚为担忧。”    苏暮清闻言,待看白曦言眸色,思忖片刻,竟直道,“你想一同前去?”    都说知子莫若母,白曦言觉得此话是真的无错的。    她当下便点了点头,却是忧道,“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我既担心穆临渊耍什么诡计,又担心阿娘身子尚未调养至好,心中心中甚是忧虑。”    苏暮清闻言,倒是覆过她手浅笑,“你且前去,为娘身子自有你师叔和袭香照料,无甚多事,你本就为轩辕公主,自当一肩所扛,为你父皇除去此三逆贼,以正我轩辕朝纲!”    白曦言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一把便扑入了苏暮清怀中的有如此宽容大度的母亲,真是她的大幸。    待稍叙片刻,嘱咐了几句,白曦言便起身离去。如今,她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还,心中倒还有一疑虑未解,若此事不解,怕再回来时,时过境迁,乱了大局。    想着,白曦言便出了院门,经过偏房,直直便朝别居而去。却见宁云飞正在照料她之前从别处寻来的药草。    见状她便直直上前,唤了一句“师叔”,便将他引至了屋中。    宁飞云见她模样,自是知道她有事询问,当下便从一旁端过笔墨纸砚来。    白曦言抿唇,径直开口问道道,“不知师叔可曾有儿女?”    宁飞云闻言,眸色竟伤,面上陇上淡淡烟云,白曦言见此,已然知晓,便再询问,“不知师叔对此话可熟?本微末之人,便且行微末之事!”    ☆、第 72 章    宁飞云闻言,眸色大惊, 竟渐渐陇上喜色, 手微有颤抖,便急速握上笔去,下笔之处, 力透纸背, 可见其激动之情。    “你怎知此言?我曾于少儿幼时, 为他取此一字, 曰做本末,若要追缘由,便取自于是本于微末,且行微末之事。”    白曦言见他所书,眸色亦是惊喜,想来她所猜定是无错了。但随即又想到宁尘谈及父亲时那种躲避之色,疑问道,“本末和我是至交好友, 自是相熟。但有些话我想问师叔, 你可是与本末有何心结?为何我每每与他谈及此事,他皆避而不谈。”    宁飞云闻言, 手中微颤,竟笔倒砚翻,俯身便欲捡去,白曦言见状连忙弯身帮他捡去,只是见他这番神态怕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心结。    只待一切规整, 方见他书,“曦儿可知他们母子三人皆是安好?”    白曦言有一瞬间的微顿,但还是微叹着摇了摇头,“听说叔母早逝,留本末姐弟二人相伴相依,幸得本末聪慧,芳华机敏,才不至流落街头。”    宁飞云闻此言,竟呜咽出声,眼中泪泽,皆是悔痛之意,良久方书,“是我愧对他母子三人颇多,今闻内人已逝,又闻他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我想他怨我由头,我已只一二。”    待见他缓缓书完,长篇大赋,白曦言方知这此中缘由,前朝往事。    待说当年轩辕国破,四方战硝灰烟,宁飞云念及同门之情,抛却妻儿子女,竟只身入城,遍寻皇宫,只为救出苏暮清一人。    而当时,轩辕后主,轩辕政以一己之力,拦下叛军,为他二人争取逃命机会,奈何苏暮清不愿独逃,竟逗留皇宫,亲见丈夫自刎。而轩辕政口中只叹,“吾妻儿性命已保,朕身死又有何焉,且待方年,吾儿定取卿卿性命,为朕报身死之仇!”    说完,竟自刎而去,苏暮清本不愿独活,谁知听此遗言,发誓定要苟活性命,以雪前耻,然后便于与宁云飞一起从皇宫密室脱逃。    奈何出了上京,还未与顾舜相见,竟惨遭白洵算计,他跌落山崖,被跟至前来的张世昌寻去,关押至今。    白曦言闻言,心中又是伤感又是悲痛,既觉愧疚于宁本末姐弟,又觉前世竟伴杀父仇人左右,罔顾轩辕政以死护她。如今她既然知晓此事,那她定为轩辕复国,也定会为轩辕政报杀身之仇!    想罢,白曦言便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小牌,递给了宁飞云,“这是庆春楼小牌,如今芳华乃是那处管事,你且带上小牌,可前去与她相见。芳华于你态度我不甚知,但本末心甚坚硬,此事怕是急他不得,你且徐徐而图之。”    宁飞云点头,心中对白曦言感激万分。奈何白曦言明日便要去往边防,此事不能在从中帮忙,心感愧疚,只愿事情能如她愿,这般也可解本末心中一结,她也算少些愧疚。    言罢,白曦言嘱咐几句,便将自己将离之事告知,拜托他照料苏暮清一二,便起身离去。    待回到院中时,见春朝正在打理屋子,便进去手书一封上前交予给她,“你将此信交予芳华,让她照做。”    春朝接过,看了看外间天色,已是大黑,疑惑问道,“此时前去?”    白曦言点头,“此时前去。”    春朝虽不知何故,但还是放下扫帚出了院去,而白曦言则是缓缓回了屋内。    如今宁飞云之事,她觉还是先告知芳华甚好,免得到时唐突,至于庆春楼,以芳华手段,她自是无甚担忧。    只是想着,此一战,是否带春朝前去,想她与桓战二人,才相依不久,若此时分离,定多有怨苦,想罢,还是待她回来其意见,再做打算。    夜半,白曦言正收拾衣裳,便见苏暮清寻来,手上自是大包小裹,衣服被褥,干粮水液,一应俱有,白曦言见状倒是接过打趣道,“阿娘莫不当我是去游玩?怎的不将这整个府邸搬。去”    苏暮清闻言睨了她一眼却是语重心长道,“你此去万当小心行事,千万顾好自己,为娘年纪大了,还等着你回来养老送终。”    白曦言闻此言不禁伤感,“阿娘说什么话,阿娘心善之人,自是长命百岁,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你且放心,我会顾好自己,你在府中安心等我回来即可。”    苏暮清闻言,爱怜的伸手抚了抚她的头,“你将春朝那丫头带去,路上总归有个人照顾你,为娘也放心些。”    白曦言正欲点头,便见春朝走了回来,闻言便问,“小姐要带我去何处?”    白曦言见状朝她娓娓道来,春朝闻言一羞,却是点头。    “看来你现在是一刻都离不开那桓战得紧了。”    “小姐,春朝那是不放心你!”    春朝闻言娇道,苏暮清见她们女儿家说私房话倒是退了出去。    白曦言闻言自是不信,倒觉颇为有趣,“明日看那桓战见了你我二人是否会大吃一惊。”    要知道现今她虽知他是顾止之人,怕是他对她和顾止关系尚且不知。    春朝闻言亦是痴痴笑了,桓战那呆子,向来脑袋少跟筋的,她自是要吓他一吓。    当下也不再和白曦言贫嘴,便伸手帮白曦言整理起了行礼来。    待到第二日白曦言方醒,看到那一摞摞,才知原来女人真的这么麻烦。当下便将三分之二不要的东西给拿了出来,轻装上阵。    “春朝,你放心,这些军营一切皆有,不用多带。”    春朝闻言,只得惋惜的看了一眼自己一晚的成果,背着小包便与白曦言出去门去。    谁知待她们看到顾止那厮才知自己是天真了,那一车车的,竟不像是去打仗,倒真像是拖家带口去周游列国。    白曦言无奈,但只听顾止道,“我若不如此,怎当我纨绔之名?更何况,军营辛苦,我可不想我家阿言受罪。”    白曦言闻言,竟觉甚有道理,当下翻身上马,便与顾止并肩而立。    而春朝此时却四下环顾,竟一直没有看见桓战身影,顾止见状连道,“他从另一门出发,约好百里外亭驿相见。”    春朝闻言才慢慢的点头,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尤其是在看到高头大马时,整个人更是愣了。    白曦言见她此番模样,这才似想起,今世的春朝不如前世,怕是还不会骑马,当下大手一伸,便将她拉直身前,与她同骑一骑。    身后兵士虽有怨言,但看在顾止面上,皆是敢怒不敢言,只得作自己这是倒了何运,竟随此纨绔,不善军事人前去,岂不是送死才怪。    但因其都是定远侯手下,平日军令甚严,虽对顾止颇有怨言,但仍敬重定远侯,故还算将就着些,心想万一这纨绔世子有什么奇招呢,毕竟虎父无犬子,只是看着刚才那一幕,倒是瞬间少了气势。    相较于这般还甚好的情形,另一边则是苦不堪言,他们本就是桓战手下,如今桓战屈居人下,他们本就有所不甘。    谁知竟得知那带头将军竟还是臭名远播的定远侯府世子,当下更是怨声载道。或是不满,或是颓然,最让他们愤愤不平的便是,他们将军竟对此欣然接受了。    桓战见此一幕,只有一笑而过,顾止此人如何,他当不过最是清楚,只是他如今也不知顾止会继续韬光养晦,还是借此一战成名。    若是想以后问鼎,怕是到了前线这第一招便是稳定军心,他且无妨,倒顾止若真选了这一步,他倒挺期待现在身边这些人的表情的,当想着,便快速朝约定地点而去。    话说待临近时,他打眼所先瞧到的倒不是顾止那一摞摞夸张的锅碗瓢盆,被褥攒花,倒是与顾止并排而立的两人,当下着眼到前面的小童,微束冠发,绿衣青袍,眉似故意被浓抹斜飞入鬓,倒端看是个俊俏的小公子。    当下面色是又惊又喜,指着二人二人良久说不出话来,春朝见他此模样,倒是笑得合不拢嘴,当下惹得桓战亦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你便是桓战?”    顾止晃荡着个吊儿郎当模样,打马斜视于他,桓战点头,待看到他身后那跟搬家似的东西后,嘴角不禁抽了抽,只得道,“先走。”    入夜,白曦言二人正整理行囊,还不待洗漱入睡,便见从帐外闪进一人,白曦言见是顾止还不待睨他,便见又从帐外闪来一人,赫然是桓战,白曦言就更是不爽了。    “你们这般也不怕被人发现!”    “放心,帐外都是我的人,我已经叫他们退去了。”    桓战无所谓道,一双眼睛全挪到春朝身上了,而还不待他发问,便见顾止一把扑到了白曦言怀中,蹭啊蹭的,活脱脱像个娇小娘子,桓战见状嘴都快喔成圆的了。    “相识数载,竟不知你原来有这等癖好。”    说罢,似胆寒的搓了搓手臂,谁知还不待顾止回话,便感觉臂上传来痛楚,扭头看去,原是春朝那丫头不知何时闪到了他身边,掐着他笑得一脸讪讪。    桓战无辜,便听春朝咬着牙齿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这么久都没看出我家公子是姑娘啊!”    桓战闻言这才挪过眸去,一脸震惊看着白曦言上下打量。也不知是她掩藏得太好,还真是自己少见女人,这般看去,白曦言的确比一般男儿娇小许多。但观起神态,清冷俊逸,再闻平日话语,怎看都不像是闺阁女子模样。    ☆、第 73 章    顾止见他一直盯着白曦言看,心下一阵不爽, 连忙挡在了白曦言跟前, “别瞎看,这是小爷媳妇儿,要看看你自己的去。”    桓战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倒是想起一事, 质疑道, “若这般说, 你是早就认识春朝,那那日干嘛还要诓我?说什么要春朝主子做证婚人!”    “证婚人?”    春朝一时没明白过来,这什么跟什么,都扯到证婚人了。    桓战听她疑问语气,当下脸就垮了下来,转眸看向了她,“你莫不是不想嫁我?”    春朝闻言脸顿时羞红了去,也不待再跟他说话, 就径直整理起了衣服用品。    这下桓战讪讪了, 白曦言倒是一笑站了出来,“你放心, 有我做主,春朝跑不了。”    “小姐!”    春朝闻言更是娇恼的一跺脚,要不是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她怕是早就跑出去了。    白曦言闻言大笑,以前她是担心桓战是穆临渊的人, 怕有一天他们会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所以怕春朝伤心,一直有所犹豫,如今既然已经知晓桓战是顾止的人,她便没什么顾虑了。    想来前世,她曾与桓战并肩作战,他也是个耿直率真之人,春朝跟他,她当是放心。    “你那日在庆春楼密室外跟我所说不做忘恩负义之人,是对顾止?”    白曦言突然开口问道,桓战点了点头,白曦言却是疑惑,“你父亲可是忠心与大圣,为何你会?”    桓战闻言苦笑,眸色渐渐淡下,“我父亲的过错我会一力承下。”    白曦言不再多问,却已然知晓他的想法。    一旁春朝却是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家小姐叫白曦言,名义上还是白洵的女儿!”    桓战闻言大惊,指着白曦言久久回不过神来,“你是白洵的女儿?那我们之事?”    “我全都知道,你和顾止效忠轩辕嘛。”    白曦言亦是一脸笑意,顾止好似也不想解释一般,看着他担忧模样。    桓战见顾止这模样,当下便急了,一把将他拉扯了过来,“她可是白洵的女儿!”    顾止淡扫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这可把桓战给急了,“我杀了她哥,你也不怕她去通风报信,将我们卖了?”    “那就卖呗!”    顾止依旧无所谓,反而笑着给白曦言抛着媚眼,桓战无语了,感情都他一个人急了。    “真是个榆木脑袋,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要避上一避?”,春朝上前看着他嗔道,桓战连忙摇头,这才好似看到众人眼底的笑意,“你,你们都是在打趣我?”    “因为你傻啊,我都说了是,名义上,我家小姐可不是白洵的亲生女儿。”    见春朝一脸嫌弃的模样,桓战闻言更是有些憨傻的挠了挠脑袋,微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春朝,便瞪向了顾止,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当下便上前一个左勾拳,顾止连胜一闪,二人打得好不热闹。    白曦言连忙喝到,“你们要打出去打,这里庙小,留不住你们两尊大佛。”    “你们这么大动静,也不怕被其他人听到起疑!”    春朝亦是再一旁吼道,两人才缓缓停下了手来。    “好了,不闹了,分析下当前局势。”    顾止收了手,便将早早带过来的军事地图朝桌上一铺,众人闻言连忙凑了过来。    “此次你打算如何?依旧如此装作纨绔,还是另改以前,收复人心?”    桓战一路便在想这个问题,此时见状便开口问道,顾止点头,“如今军中一半是我父亲人马,一半是你的人马,其忠心自不必说,只是恐怕我这边是碍于父亲颜面不好多说,你那边定把我八辈子都给骂出来了。此次出来我是打定了主意的,等到了边境,天高皇帝远的,到时候再行事也不迟。我是担心此次穆临渊让我当兵会有阴谋,如此,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待立了军心,以后也方便行事。”    众人闻言,皆知他是如何想法,然后便听得白曦言道,“这陈楚吴三国本就与张世昌暗箱勾结,此次出兵怕也是听闻张世昌之死才会前来,但想来亦是仓促而来。而陈楚吴三国地势,你们看这地图,陈处最东北,与楚吴接壤,若陈国要攻打轩辕朝,必然路过楚国和吴国的境地,而吴国又地处漠北。而楚国怕陈国趁机吞了它的国都,定会让陈国绕道跟吴国汇合。”    “你怎么断定陈国要从吴国那边而去,若是朝那边,他们的兵力人力粮草皆会消耗不少。”    桓战质问开口问道白曦言讪讪,总不能告诉他前世便是如此走势,不过此情她前世亦是料到过几分,当下便说出理由,“楚国国君向来多疑,此次情报又是得知三国率兵倾巢而出,只余少数兵力镇守边防。三国本就只是为了分一杯羹,何苦捡了西瓜丢了芝麻,更何况此次仓促前来,三国国君更多可能是互相相防。而吴国地处漠北,陈国若途径吴国,只会延其边境而过,不会如同楚国一般,需要横跨而过,自是无甚忧心。”    桓战闻言才似了然的点了点头,刚闻她是女子的还恐她来战场无多益处,虽然有春朝他自是欢喜,但又恐战场凶险伤到春朝,如今闻此言,他心中多是赞赏,倒有些埋怨刚刚自己小视。    顾止闻言亦是一笑,白曦言军事如何,他当不过最清楚,这也是他带她来的原因,有此媳妇,他还有何顾虑。    “虽是如此,又当如何?”    桓战虽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知白曦言言下之意,白曦言挑眉,示意了一眼顾止,“你说!”    顾止倒是一笑,看了她一眼,便接着她的话道,“吴国本就身处漠北,自是缺粮,而他们又放任陈国从边境过,若此时陈国偷了吴国粮草当如何?”    桓战好奇,正欲开口发问,便听得帐外传来极轻细的脚步声,未朝这帐子来,却是直奔一旁帐子而去。    本白曦言营帐便位于顾止与桓战之间,此时听这声音明显是朝桓战营帐而去。春朝虽不知所故,但见众人都屏息凝神,亦是敛下了气息。    桓战撩开营帐看去,只见一人端着酒菜便朝桓战营帐而去,因着桓战和顾止要来春朝这边,早早便将四周士兵打发了去,如今看那人虽着军服,但神色四顾,显然不怀好意。    待那人獐头鼠目踱进屋去,桓战才接过白曦言递过的短刀,掀开帘子寻声上去,却是走得极轻。    待说那人进帐,见灯烛已歇,又见榻上被褥铺盖,料知桓战已然熟睡,当下便从托盘下取出短剑,直直朝榻上刺去,谁知一连几下。    竟未听得任何动静,当下心疑,正欲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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