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涯退走, 暂时不监督工匠们,刘管事终于能夺回监督的任务, 颇为冷漠地让工匠们继续做活。 非常有掌星河的风格。 而谢无涯哭泣的泥地上, 谢无涯扔下的君子剑, 还静静地躺在那儿。 好一把锋利的宝剑。 寒光闪闪,躺在泥地之上,都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寒芒, 在太阳底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刘管事亲自把君子剑捡了起来, 他不会武,只觉得谢无涯的剑不简单, 虽说田庄里一向没有偷窃的事件发生,可兴教护法的宝剑就这么静静地放在地上, 不好。 于是,刘管事便把君子剑送到掌星河暂住的厢房里,想让少爷拿主意,要怎么处理这把剑才好。 正要敲门送剑,从天而降两个棕衣人。棕衣人衣服的款式, 和当日下河救助掌星河的绿衣人一模一样! 让刘管事十分诧异, 棕衣人却说道:“掌庄主正在为我们公子治病, 不便被外人看见,请稍等。” 刘管事才不等! 虽说衣服款式相像,可他的掌少爷前些天才被劫持。 而现在, 厢房关紧门窗, 仿佛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知道, 他家掌少爷怕热,窗户是从来都不会关上的! 所以,这些从天而降的棕衣人,让刘管事非常警惕! 刘管事最近也跟兴教的教众们学了几下招式,此刻瘦削的身躯爆发出老当益壮的气场,他反手握住君子剑,中气十足地向厢房里呼喊道:“掌少爷——!” 大有里面不回应就招呼人手冲进去的架势! 声音很浑厚,掌星河自然能听得到,他也扯着嗓子回道:“哎!你等一会儿!” 刘管事这才放心了,歉意地对两个棕衣人笑笑,握着剑在旁边等待着。 掌星河暂住的厢房里。 每一扇门窗都被严密地关上了,房间内一丝凉意也无,蒸笼似的,酷热难`耐。 太热了,掌星河满颈都是汗,李乾坤竟然也不嫌弃,洗菜只洗了一回就不洗了。 李乾坤只埋头吸血,好像怎么吸都吸不够似的。 但其实掌星河都能感觉到,他那细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可李乾坤还在埋头吸血。 说是吸血,也不恰当。 李乾坤两瓣温软的唇贴在他的血管上,像是在吻他,轻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又像是在闻他的气味。 掌星河的脸也越发热了。 现在是白天啊,李乾坤才刚吸了血,总不会白天就发作? 空气里,也没有毒效发作时,那种甜蜜而腻人的香味。 可李乾坤就是埋头细闻,好像他的汗味很好闻似的。 李乾坤甚至—— 颈部滑落的汗珠,被轻轻的舔了一口。 掌星河:“!!!”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李乾坤主动解释:“你的汗液,也有一些阳气。” 掌星河:“嗯。” 太医都不能确定剂量,只有李乾坤自己,才能决定吸多少血。主动权在李乾坤手上。 掌星河决定让门外的刘管事多等一会儿,他不太放心地问道:“那要不要多收集一些,免得路上不够?” 顿了顿,掌星河又记起,李乾坤说的,血经过器皿储存,阳气就会逸散流失。 想必汗液也是如此。 而且,收集汗液什么的准备随时吸食什么的—— 听起来太羞耻了。 不知道李乾坤在他背后时是什么表情,掌星河整严肃了脸,换了个方向,语气保持淡然:“如果不够的话,启程前可以多吸一点血。” 李乾坤柔和的嗓音滑进耳畔:“倒是舍不得吸了。痛吗?” 咬的时候又不问,马后炮。 真男人怎么会痛。 掌星河:“不痛。” 一这么说完,颈后,齿尖再度啃咬下来,在他的伤口上咬了第二回。 掌星河:“嘶——” 李乾坤却没咬破,收回齿贝,语气里都泛着笑意:“这便够了。” 掌星河:“你是真的够才好。” 李乾坤:“不够。” 掌星河:“……” 李乾坤小声道:“我要你的衣物,临走前要,要最新鲜的。” 最新鲜的,不就是刚换下来的。 掌星河点头:“行。” 李乾坤又小声道:“要全部,一件不留。” 掌星河:“!!!” 所以,李乾坤要的是、他的—— 说起来,如同体内汹涌的热血一般,阳气最浓的地方,当然是—— 掌星河单手捂住了脸,他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李乾坤夜里阳气不够时,双手举着他的亵裤、埋头吸气的样子。 或者,李乾坤穿着他穿过的贴身衣物…… 做这种事,总觉得他和书里的炮灰没什么区别了。 李乾坤解毒之后,真的不会把他的皮给剥下来吗! 李乾坤还在他面前表露了太子的身份。 以堂堂太子的身份,毫无保留的,让他做出这种事—— 掌星河总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李乾坤把掌星河推向屏风后面,提醒道:“我现在便要走了,快。” 掌星河转到屏风之后,换上新的粗布短打,把换下来的衣物递了出去。 李乾坤低头检查,没多久,就说道:“还漏了一件。” 掌星河:“……不给可以吗?” 李乾坤一双凤眼盯着他,态度坚决:“不行。” 掌星河又转到屏风后。 屏风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白天的,屋里虽然关上了窗,可是,光线并不昏暗。 手长腿长的影子,隔着屏风都可以看到。 而一面面屏风之间的缝隙,以李乾坤的眼力,看得更是异常清晰。 李乾坤就这么挑眉盯着。 本来,这种事,说出口,羞耻的,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当李乾坤见到掌星河这副比他还羞耻的样子。 奇了怪了,他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可爱,想…… 可能是掌星河屡次把他弄出去种田,让李乾坤此刻产生了一种,总算打破了掌星河种田的心思、终于逗弄成功的快意。 连闻别人衣服这种、最初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事,在见到掌星河那张羞耻的脸之后,李乾坤也不觉得难受了。 还很想逗弄一下。 比如,在他面前,当面闻他换下来的衣物,看掌星河那瞬间爆红的表情。 当掌星河把李乾坤指定的亵裤换下来之后,李乾坤就这么做了。 掌星河瞬间瞪大了双眼:“!!!” 李乾坤唇角微微勾了勾,把掌星河充满了阳气的衣物收好,轻笑道:“走了。” 掌星河:“不送!” 李乾坤没有怪他无礼,一双明媚的凤眼反复扫过掌星河那张红红的脸,说道:“很快又会见面,等我消息。” 李乾坤开了房门,总算走了出去。 房门之外,刘管事提着剑进来,见到掌星河那羞红的脸,对比起李乾坤那志得意满的神色,结合到厢房里关紧的门窗,还有,掌星河那今天换了第二遍的衣裳…… 刘管事非常痛心! 刘管事说道:“少爷,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要绝后的啊!少爷三思!” 掌星河义正辞严地开口:“以后这种话别说了,对李公子名声不好,我们刚刚只是在治病,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千万别说出去啊刘管事,不然是可能会被杀的! 掌星河自己都自身难保。 祈求水车水稻和红薯能救他一命。 对于未知的未来,掌星河太不确定了。 刘管事见状,也不纠结这些,把君子剑递了出去,说道:“谢公子留下了一把剑,少爷您看怎么放置?” 掌星河道:“先放在这儿,如果见到他了就送过去给他。对了,水车的事,让木匠们把捡上来的水车修好。” 刘管事就把剑放这了,领命出门去,非常敬业爱干活! 相反,掌星河今天就没那么爱干活了。 掌星河用被子埋住了脑袋。 脑子想的还是刚刚李乾坤一边盯着他,眼眉调笑,却又一边闻他亵裤的画面。 一时觉得好鸡儿刺激,觉得很勾人,有点把持不住,一时又觉得他离死不远了。 还有谢无涯,又飞走了,不知道有没有想得开。 掌星河的心情一时非常复杂。 当刘管事走远,厢房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什么东西给掩上了。 掌星河闻声抬眼,却什么都没见到。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床边垂落的床单上,见到一只白白的爪子。 肥嘟嘟的,是小白龙的龙爪! 龙爪爪很快就出现了另一只。 两只爪爪一搭上来,小白龙的脑袋也出现了,圆溜溜的眼眶里,各自滚动着一个大泪泡。小白龙的视线落在掌星河脖子的伤口处,眼神忧郁而怜悯。 仿佛在问:“痛吗?” 可在此时,单薄的床单承载不了小白龙胖嘟嘟的重量,小白龙落下去了。 他的爪爪还划拉着床单,拉出十道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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