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妈妈醒了!” 陈孝靖端了热牛奶和小馒头上来,听到贝儿的叫声,把食物往地上一放,飞快地跑到床前。 “宝儿,你怎么样?”陈孝靖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让她半靠在枕头上。 莫宝儿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陈孝靖的脸。 这张脸,明明刚刚见过,却好像好久好久没见过了。 “哥哥!” 她的泪水先是一颗一颗滴落,跟着一串一串掉落,最后忍不住犹如决堤了的河水一般漫出眼眶。 莫宝儿哭到难以自抑。 陈孝靖心疼坏了,把她拥入怀中。他还以为莫宝儿是因为订婚仪式取消而难过,柔声安慰道:“宝儿,没关系的。我们随时可以再订婚。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的。” 贝儿小可爱也来安慰:“对呀,妈妈,你别难过。陈叔叔肯定会跟你结婚的。” 莫宝儿抹去眼泪,看着贝儿那张稚嫩的脸蛋儿。 这是她的女儿,她和陈孝靖的女儿。 她哽咽着声音,说:“贝儿,不要叫陈叔叔,叫爸爸。” 贝儿有那么一小点不好意思,“妈妈,这个等你们订婚以后——” “叫爸爸。”莫宝儿急促又道,“贝儿,他就是你的亲生爸爸。” 贝儿和陈孝靖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莫宝儿。 她是还没睡醒在说胡话吗? 莫宝儿转头去看陈孝靖,眼前再次一片模糊。 “哥哥,我还没满二十周岁。”她泣不成声道。 陈孝靖愣了一下。 “哥哥,我不能跟你结婚。不,是暂时不能。”莫宝儿断断续续又说,“你等我满二十周岁,好吗?三个月以后,我就可以嫁给你。” 陈孝靖惊愕地看着莫宝儿。 宝儿她怎么会知道许默说过的话? 陈孝靖呼吸瞬间绷紧了,心脏脉搏急速跳动,全身无法自持地颤抖。 难道,宝儿她—— “哥哥,我就是许默,许默就是我。”莫宝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像是怎么看都不够。 陈孝靖的大脑直接当机。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竟然就是宝儿? “哥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小提琴专业的学生,我也不叫许默。”莫宝儿眼泪哗啦啦直流,“我那时就是觉得好玩。” “你是许默?”陈孝靖难以置信,“你就是她?” 莫宝儿点了点头。 “许默!”陈孝靖难掩内心的激动狂喜,紧紧地把莫宝儿拥在怀中。 世间最美好的词,莫过于失而复得这四个字。 “没关系,哥哥不怪你。”陈孝靖摸着她的头,哽咽道。 她的发丝细细柔柔的,陈孝靖揉了又揉。 莫宝儿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哥哥,我没有不要你。老莫病了,我急着回家,我没有不要你——” “宝儿,别说了,我都知道。”陈孝靖伸手,温柔地擦拭去她脸上滚烫的眼泪,“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哥哥现在看到你了,长得果然很丑啊。” 莫宝儿不满地锤了下他的胸口,“陈孝靖,我不管。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我是谁,不管我长什么样,你都不能和我分手。” 陈孝靖捏了下她哭得红彤彤的鼻子,哈哈笑了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也滑落下来。 贝儿在一旁看着两个大人又哭又笑,说句不好听的,就跟两精神病似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床底,而不该在这里当电灯泡。 然后,可能妈妈的嘴巴哭疼了,陈叔叔又亲了上去。 莫宝儿瞥见了贝儿,连忙推开陈孝靖。 孩子在这呢! 再被贝儿有样学样去亲小男生,她这妈妈直接下岗算了。 “那个,妈妈,陈叔叔,我出去做作业。”贝儿还是自觉地滚。 温承光跟她提过,他奶奶说了,小孩不要一直粘着两个大人,要不然就没有弟弟或妹妹了。 贝儿也想要个弟弟或妹妹。 她喜欢养小动物,说不定弟弟妹妹像露娜那团黑煤球一般可爱。 可是,弟弟妹妹和她只能是同母异父的关系。 他们才是陈叔叔的亲生孩子。 她就是拖油瓶,附送的。 虽然陈叔叔对她会像亲生女儿,可是,“像”和“是”,是有本质区别的。 陈孝靖这才注意到了贝儿。 他的血脉在剧跳,只觉心跳如鼓,全身的血液直往胸口冲,以至于心脏热热胀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一样。 “宝儿,贝儿她——”陈孝靖激动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莫宝儿点了点头,“嗯,是你的。” 那晚的纪念品。 陈孝靖向她招了招手,颤抖着声音,唤道:“贝儿,你过来。” 贝儿被陈孝靖眼里的炙热吓到了。 陈叔叔的眼睛一片通红。 明明唇角上扬,可眼中却泪光闪闪。 如果这是武侠世界的话,贝儿会笃定他是修炼了某种邪门法术,然后走火入魔。 陈孝靖快步走过去,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这是他的女儿,他和宝儿的女儿! “贝儿,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这么久了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陈孝靖眼中有着无数愧疚。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他把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中时,眼泪突然就疯狂地砸了下来。 莫宝儿给了他太多太多的惊喜。 她是许默,是他曾经疯狂爱着的女孩,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贝儿拿小手去擦他的眼泪,可那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越擦越多。 她心疼死了,也跟着哭了出声:“陈叔叔,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哭啊。妈妈,你快来啊!” 莫宝儿走了过来,看着贝儿的眼睛,认真道:“贝儿,妈妈接下来说的话,你听好了。” 贝儿点点头。 “妈妈想起来了,想起了过去的一段记忆,也想起了你的亲生爸爸。陈叔叔就是你的亲生爸爸,妈妈没有骗你。”莫宝儿说。 贝儿脑门写满了问号,“可是,任叔叔他们都说不是,陈叔叔也说不是。” “是!”陈孝靖沙哑着声音,肯定道,“贝儿,你就是我的女儿。” 贝儿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莫宝儿。 莫宝儿点点头,“是!” 贝儿小小的手捧着陈孝靖的脸,嘴巴张了张。 陈孝靖看着小家伙黝黑的眼眸,里面还亮汪汪地印着他的倒影。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柔柔地拂过,霎时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贝儿,叫啊。”陈孝靖一脸期待。 莫宝儿催促,“贝儿,叫爸爸。” 贝儿想起了在幼稚园时,几个小孩手拉着手,把她包围在其中。 为首的一个大小孩说:“你没有爸爸,我妈妈说你是野种。” 那时贝儿还小,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但感觉那不是什么好词汇。 小贝儿牙尖嘴利骂了回去:“我不是野种。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 小孩子开始围着她绕圈圈,唱着不成调的歌:“贝儿的妈妈是傻子,贝儿她还没有爸爸,真可怜啊真可怜。” 小贝儿一路伤心地哭着跑了回去,对着正在做香皂的傻宝喊道:“妈妈,我爸爸呢?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我没有?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很聪明,为什么我的妈妈是个傻子?” 傻宝抱着女儿,不知该怎么安抚她,只好跟她一起哭:“贝儿,你有爸爸的。靖哥哥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家的。” “狗屁靖哥哥!他在哪里?”小贝儿骂道。 现在,贝儿看着她最亲最爱的陈叔叔,声音在喉咙里百转千回,最终,她喊了出口:“爸爸!” “哎,我的乖女儿。”陈孝靖亲了亲她的额头。 贝儿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汹涌地流着。丢弃了故作坚强的伪装,像这个年纪的孩子那般,号啕大哭起来…… 三人躺在床上。 贝儿摸了摸左边的爸爸,又看了看右边的妈妈,开心得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原地翻滚。 莫宝儿哄了很久,她才肯闭上眼睛去睡了。 陈孝靖伸手,想抚摸贝儿的脸蛋儿,又怕弄醒了贝儿,最终还是作罢。 他跟着莫宝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莫宝儿轻轻地合上了门。 陈孝靖拉着她的手,几乎是跑着来到主卧。锁上了门的那刻,他将莫宝儿摁在门上,直接吻了上去。 如果,那还叫吻的话。 他胡乱又毫无章法的啃咬弄得莫宝儿叫了出声。 “你是禽|兽吗?”莫宝儿推开了他,低低地抽气。 陈孝靖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目光赤|裸裸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莫宝儿被这样放|荡又炙热的眼神瞧着,脸一红,低下了头。 陈孝靖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激|情又热烈。 莫宝儿这辈子还没尝试过这么激烈的吻,唇舌纠缠间,都要窒息了。 他的手也没闲着,拉开她背后的拉链,将那碍事的肩带拨到一旁。 莫宝儿刚刚差点就背过气,双手抵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气。“哥哥,你今天也太辣了。” “叫老公。”陈孝靖扯掉领带,解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莫宝儿。 因为喉咙阵阵发紧,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魅惑。 老天啊,他是魔鬼吗? 这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 莫宝儿全身发软,红着脸,从善如流地叫道:“老公。” 就在这时,肚子响起了咕咕的叫声。 太煞风景了有没有? 莫宝儿尴尬地想原地消失,抬头就看到了陈孝靖无奈又宠溺的笑。 他帮她整好衣服,“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莫宝儿从冰箱拿了鸡蛋、青菜和面条。 她刚给荷包蛋翻了个身,一双大手就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陈孝靖将头搁在她肩膀上,一言不发。 没一会儿,莫宝儿就感觉到她的肩膀多了一片湿意。 莫宝儿连忙关了火,转过身,抬手擦拭他的眼泪,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哥哥,别哭了。要开心才对。” “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跟你离婚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那么多苦。”陈孝靖想着莫宝儿这些年的遭遇,越想越难受。 他的心,像是有把钝刀来回地磨,疼得无边无际。 “哥哥,都过去了。”莫宝儿笑了笑,“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你多疼我一些就好了。” 今天的陈哥哥就跟个孩子似的。 莫宝儿安抚好这个大孩子后,继续煮面条。 陈孝靖再次纠缠了上来。 莫宝儿扭了扭身体,挣脱不开,“哥哥,你这样我做不了饭。” “没事,你煮你的。我不打扰你。” 莫宝儿在内心狂吐槽:是啊,你不打扰我,那你能把那根东西收一收吗?烫着她了! 背后的拉链再次滑落。 莫宝儿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狂热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脖颈、肩膀、后背…… 反正只要他能碰到的地方,他都不会放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如火如荼的吻痕。 “陈孝靖!”莫宝儿要疯了,还让不让她煮饭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陈孝靖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在疼你啊。” “你让我很疼!”莫宝儿很想好好骂他一顿,这精|虫上脑的老男人。但看他满脸潮|红,紧咬下唇,一副忍耐到极致的模样,她实在是狠不下心。 莫宝儿关了火,做出让步,“去房间。” 老男人眼睛骤然一亮,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莫宝儿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怦怦乱跳的心跳。 哎,她还是先喂饱他。 一个小时后,莫宝儿全身散了架似的回到厨房。 大灰狼也巴巴地跟了下来。 “陈孝靖,我肚子真饿了。你别打扰我吃饭。”莫宝儿警告,“否则你这个月都休别再碰我!” 陈孝靖连连保证:“我不动你。我就看着你。” 他规规矩矩地在呆在一旁,看莫宝儿煮面条。 就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她走到哪,他就看向哪。 莫宝儿觉得她身上裸|露在外的每寸肌肤都像被强照灯照射,尤其是脖子上那一整片红红的吻痕,阵阵发烫。 陈孝靖确实没打扰她吃饭,只是在她刚放下筷子,就二话不说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长夜漫漫,要说的话、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第二天,莫宝儿又赖床了。 她昨晚被陈孝靖折腾到凌晨三点,导致现在全身酸乏,一点气力都没有。 陈孝靖端来了热腾腾的早餐,一脸贤夫良父地冲着莫宝儿笑。 “哎呦,陈总,您别装了好吗?”莫宝儿看着他这样就牙疼,“您公司的人知道你表面正人君子,床上是只禽|兽吗?” 陈孝靖脸上飘过一层浅粉。 “我说陈总,算我求求你了,你别装了。一个大灰狼,披了个羊皮,就可以咩咩叫了吗?”莫宝儿撩开衣领,展示着如山铁证。 陈孝靖脸上又飘过一层深红。 他把莫宝儿的衣领拉高,掩藏好那些暧昧的印痕,然后凑过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早安,老婆。”他笑得温柔至极。 莫宝儿忍不住也笑了。 像夏日盛开的夏日葵,娇艳明媚,眸子深处是满满的幸福笑意。 “老公,早安。”她眉眼弯弯,那幸福更是如水般盈盈地要从眼中溢出来。 一个圆圆的小脑袋瓜从门缝钻了进来。 “妈妈,早安。”贝儿蹦蹦跳跳地来到陈孝靖跟前,笑嘻嘻地问好,“爸爸,早安。” 看着女儿可爱的笑颜,陈孝靖的心再次柔了化了。他抱起贝儿,由衷对莫宝儿说:“宝儿,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莫宝儿双手捧脸,又开始自我吹捧,“天啦,我怎么这么会生啊?我的盛世美颜、哥哥的聪明才智都完美地遗传给了贝儿。我真是太厉害了!” 贝儿和陈孝靖早已习惯了莫宝儿的自恋,连连点点说“对对对”。 早上九点半,任重和蒋思琪来了。 莫宝儿知道陈孝靖要秋后算账,对陈孝靖说:“哥哥,我带贝儿去院子里玩。” 她不放心,轻轻地拍了拍陈孝靖的胸膛,“哥哥,别发火。慢慢说。” 陈孝靖“嗯”了一声。 莫宝儿牵着贝儿的手,走出去时,看了蒋思琪一眼。 假如当初蒋思琪说出真相的话,那么,她和陈孝靖,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傻宝会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丈夫。 贝儿也不会缺了足足七年的父爱。 陈孝靖的书房是简约的英式风,装修以深色系为主。 那段时间,陈孝靖忙到分|身乏术,装修的事都是蒋思琪代劳的。 窗帘还是蒋思琪跑了十几家家居店,选了跟书房风格统一的棕色。为了遮光,还特地选了最厚实的材质。 那时,蒋思琪还美美地幻想着,将来有一天,她会嫁给陈孝靖,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可是,至始至终,陈孝靖的心里就只有莫宝儿一个。 大学期间,他对莫宝儿倾心不已。 眼睛都看不见了,居然还和莫宝儿相爱了。 莫宝儿傻了,忘却前尘,他竟然还愿意和她结婚。 好不容易盼到他们离婚了,过个几年竟然又好上了,直接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为什么每次都是莫宝儿? 蒋思琪不服气,她到底比莫宝儿差在哪了? 刚刚,她看到了莫宝儿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简直在笑话她的无能。 香醇清雅的茶香弥漫在书房。 陈孝靖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茶。 有天大的事,喝完茶再说。 任重飞快地喝了一小口,他是急脾气,直接问:“孝靖,尼玛昨天吓死我了。突然说取消订婚仪式,我以为你和宝儿吵架了。尼玛你电话也不接,我都脑补了你被家|暴了。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陈孝靖回:“宝儿晕倒了。” 任重担忧道:“没事?去医院检查了吗?” 他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心里,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会是,宝儿怀了?你小子牛逼!” 陈孝靖:“……” 陈孝靖转头去看蒋思琪,开口问:“思琪,许默人在哪?” “你找她?”蒋思琪划开手机屏幕,找到通讯录,“我这里有她的手机号。” 任重虽然一向站在陈孝靖这一边,行走的双标,但也看不下去了。“孝靖,尼玛你都要跟宝儿订婚了,还想着许默干吗?宝儿对你一心一意,你别脚踏两只船。做人真的不能这样啊。” 陈孝靖无视了任重的叨叨念,眼睛继续看着蒋思琪,加重了语气,又问:“思琪,许默到底在哪里?” 任重的“尼玛”正要飙出口,但看陈孝靖面色极为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他的心咯噔一下。 蒋思琪心里有鬼,不敢看陈孝靖,“不是你不想见到她,让她离开公司吗?” “她是假的!”陈孝靖站了起来,不由得拔高音量,“思琪,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许默在哪里?” 蒋思琪十指紧紧交缠,沉着脸,没有作答。 空气似乎凝固了,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孝靖,怎么了?许默她不是一直找不到吗?”任重抓着他的肩膀,问。 “知道为什么一直找不到许默吗?”陈孝靖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状,“因为许默这个名字根本就是假的。” 蒋思琪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任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假的?名字怎么是假的?” “我满世界去找她,可她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陈孝靖眼圈发红,声音也哽咽了,“她生病了,我没有好好照顾她。她甚至就在我面前生了孩子,可我都不知道那孩子就是我的!这些年,她们母女漂泊在外,受人欺负,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蒋思琪声音低低的,眼眸深处透出世界开始崩溃的死寂和绝望,“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任重脑子一团浆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陈孝靖深吸一口气。他记得莫宝儿的话,他不发火,他慢慢说:“许默就是宝儿。” 任重愣了一下,“什么?” “贝儿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一个又一个炸|弹抛过来,炸得任重已经思考无能了。 他接连喝了好几杯茶,理了理乱糟糟的脑回路,“不对啊,思琪你见过许默的。你怎么不知道她就是宝儿” 蒋思琪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任重终于回过神了,“尼玛你故意不说,对?思琪,你看着孝靖为许默焦头烂额,你怎么能忍心?你看着宝儿不明不白大着肚子,被人指指点点,你怎么能忍心?” “我怎么不忍心?”蒋思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心底筑建了多年的堤坝轰然倒塌,那些一直压抑着的不甘与愤懑像洪水般奔涌而出。 她的精神已然崩溃,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喜欢孝靖有错吗?除了我之外,我不想看到其它女人跟孝靖在一起。尤其是莫宝儿!我得不到孝靖,她也别想得到!” “所以你就找了个假的许默来骗我。”陈孝靖手指也越收越紧,手背上的经脉都狰狞毕现。 蒋思琪恨得咬咬牙,“可惜她太不中用,你连看都不想看她。”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许默。”陈孝靖冷然着脸,又说,“思琪,你听好了,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她就是宝儿。不管她是莫家大小姐,是许默,是傻宝,还是现在的宝儿,我都爱她。” 蒋思琪面如死灰,哭着跑了出去。 任重连连叹气。 这都造的是什么孽啊。 陈孝靖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 抬头是碧蓝色的天空,像是大块大块的水晶,剔透晶莹。 冬天已经过去。 春天悄然到来。 今年的春天,想必非常的温暖。 他低下头,瞧见莫宝儿和贝儿正在荡秋千,脸上全是幸福开心的笑容。 陈孝靖飞快下楼,来到花园。 “哥哥!” “爸爸!” 莫宝儿和贝儿看到他,同时向他跑去。 陈孝靖笑着张开双臂。 宝儿,贝儿,我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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