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卫民怒冲冲看着齐永丽, 他工作认真，很少中午回来的。

    齐永丽吓得后退了一步，她和齐卫民相处不多，齐卫民只关心她的成绩, 根本不关心其他, 两个人交流很少, 齐永丽很怕他。

    “爸爸……”

    “学校处分你了是不是？你作弊还改了别的同学的卷子, 对不对？”齐卫民压着火气问。

    “爸爸，我……我那天掉进冰窟窿……”

    “掉进冰窟窿怎么了？和你被处分有什么关系？丽丽，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是被处分了，是不是作弊了？”齐卫民没耐心了。

    “是……”齐永丽低下头。

    “啪”齐卫民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废物！没用的东西！”

    齐永丽被打得眼冒金星, 后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吓得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了？”张春萍推门进来, 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

    “你看你教的好闺女！”齐卫民指着她破口大骂, “每个月花那么多钱请着家教，考试竟然作弊，作弊就算了，还被人发现了, 现在全校通报批评, 我单位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他们偷偷在后面议论, 我这辈子就没丢过这种人！”

    “什么？”张春萍大吃一惊，“丽丽，是真的？”

    “呜呜呜！”齐永丽一边哭一边点头，说道，“我发高烧了, 语文没考好……”

    “所以，你就去李香云那抄了别人试卷改了？”齐卫民怒道。

    齐永丽只是哭。

    张春萍也很生气：“香云怎么回事，她不是说把丽丽当亲闺女吗？出了这事儿，为什么要告诉学校！”

    “那是因为你闺女不但改了自己试卷，还把人家年级第一的语文试卷给霍霍了，让人家考了很低的分数，人家不乐意，才找上了李香云！”齐卫民厌恶的看了一眼齐永丽。

    “这……为什么啊，丽丽？”张春萍疑惑了。

    “呜呜，妈妈，年级第一是齐渺渺……”

    张春萍和齐卫民脸色都变了：“你说什么？是齐渺渺？怎么可能，顾云朝顾冰蓉两姐弟很厉害的，轮得到齐渺渺当年级第一？”

    “齐渺渺六个科目，每个科目都是满分，顾云朝顾冰蓉只考了第三第四。”齐永丽擦了擦眼泪。

    “怎么可能？”张春萍皱眉，“我听说了，从小到大，这丫头学习不好不赖，只是中等水平，她在桃花村那个小地方才是中等水平，到了衡城高中怎么就成了年级第一了？而且，她期中考试不是倒数第一吗？她是不是作弊了？”

    齐永丽连连摇头。

    作弊能考年级第一吗？怎么可能？

    一家人沉默了，屋里只有齐永丽轻轻的啜泣声。

    “你为什么要改齐渺渺的试卷？”过了半晌，齐卫民问道。

    “我……她不喜欢我，想赶我走，故意和我打赌，说如果她期末考试成绩比我好，就让我离开精英班，如果她期末考试不如我，就自己退出精英班，我答应了。”

    “什么？”

    “爸爸妈妈，她那时候是倒数第一啊，我觉得稳赢了，所以……”

    屋里又静了下来，半晌，齐卫民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所以，你输了，要退出精英班了？”

    齐永丽瑟缩了一下，这件事她瞒不了。

    “李老师说，她会找齐渺渺，尽量和解，不让我退出精英班。”齐永丽道。

    屋里寂静了半晌，齐卫民咬牙说道：“绝对不能退出精英班！”

    他筋疲力尽的说：“寒假这段时间你们都少出去，别给我丢人！”

    ……

    齐渺渺带了一大包东西回了桃花村，她到家的时候，张奶奶正和几个老太太在门口晒太阳。

    “张奶奶！”齐渺渺小鸟一样扑了过去。

    “渺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妈妈呢？”张奶奶大喜。

    “我想您了啊，妈妈在上班，她放假才回来！”齐渺渺打开包，取出一件枣红色毛衣，“奶奶，看，这件毛衣你喜欢不？”

    “哎，你们一冬天给我寄了好几次毛衣啊棉袄的，穿不完了，怎么又买了？”张奶奶嗔怪道。

    “那是妈妈给您选的，这是我给您选的，不一样！”齐渺渺笑呵呵道。

    坐在旁边的几个奶奶羡慕死了。

    张奶奶身世可怜，丈夫儿子都参军死了，照理说会过得很凄惨。

    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两个小伙儿过来送东西，小杨公安来的更勤快，之前有个齐渺渺陪着，刚去了衡城几个月，一放假就回来了，可真孝顺。

    更何况齐渺渺长得可爱又漂亮，只是看着就赏心悦目，这么一想，自家那土头土脑的孙子孙女一个都不香了。

    张奶奶乐呵呵带着齐渺渺回了家，在之前，齐渺渺一直和她住在一起，现在，右边屋子还保持的干干净净。

    看到齐渺渺回来了，张奶奶十分开心，中午足足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齐渺渺吃的肚子溜圆，又和张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等张奶奶午睡了，她迫不及待的到了桃李河边。

    有过两次落水经历，她现在不敢离水边太近，只跳上石头修炼。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噗噗”的声音，齐渺渺睁开眼，不远处，季林川正把一条肥肥的鲤鱼放进水桶。

    那条鲤鱼鳞边是金色的，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

    金鲤鱼，这可是灵气含量最足的鲤鱼！

    齐渺渺都快流口水了，她就奇怪了，别人在桃李河连条小泥鳅都抓不到，怎么到了季林川这儿，连稀有的金鲤鱼都能钓出来。

    而且是砸开冰窟窿钓的。

    他可真是个神人！

    齐渺渺跳下石头，一溜小跑到了季林川旁边，欢快的打招呼：“嗨，季林川，好巧啊，你也回来了？”

    季林川心事重重，今天早上，团团又跑了，他只能自己回来，他一直在担心，衡城离这儿这么远，团团一天能赶回来吗？

    齐渺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抬头看了齐渺渺一眼。

    午后暖暖的阳光下，齐渺渺桃心脸白的发光，她的瞳孔在阳光下是浅褐色的，像透明的琉璃一样。

    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眯，可爱的不得了。

    她的笑有感染人的力量，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好巧啊，齐渺渺！”季林川不由自主嘴角一弯。

    齐渺渺跟着在旁边看，不一会儿，季林川又钓上来一条金鲤鱼。

    “哇，你钓的鱼可真肥啊！”齐渺渺看着桶里的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季林川看了她一眼：“今天这两条鱼还得留给朋友，明天我给你钓一条鱼。”

    齐渺渺默默的擦了擦口水，她就知道，季林川的金鲤鱼一直是留给团团的。

    “你住哪儿？”齐渺渺问。

    “那儿！”季林川一指，正是当初牛棚所在的位置。

    牛棚早就拆了，现在那盖起了一个砖瓦房，听说那家人搬到县城去住了，房子一直空着。

    季林川回来之后，和那家人的亲戚商量，给了点钱，暂住在那儿。

    晚上，齐渺渺迫不及待的到了季林川的住处。

    季林川已经买了煤，生了火，火炉上放着锅，锅里炖着鱼，香味一股股的飘了出来。

    “团团，你来了？”季林川大喜，过来抱起小猫咪，得意的说，“看，我钓了你最喜欢的金鲤鱼，两条，我都炖了，包你今天吃个够！”

    齐渺渺就为了这两条鱼来的，他端端正正在桌子上坐好。

    季林川夹起一块鱼，小心的剔除鱼刺，然后一块块的码在盘子里。

    齐渺渺一口气吃了两条鱼，这才发现，季林川把鱼肉都给自己吃了，他拿着馒头沾了点鱼汤吃。

    哎，季林川对小猫咪也太好了！

    太感动了！

    “喵~”小猫咪乖乖蹭了蹭季林川的手，看着团团乖乖巧巧的模样，季林川的心都要化了。

    他摸了摸猫咪的背，忽然想起了齐渺渺。

    齐渺渺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和小猫咪差不多，她还有一双水灵灵圆圆的眼睛，灵动可爱，和团团一模一样。

    季林川不由得抱起团团，举高了仔仔细细看她眼睛，竟然发现，团团的瞳孔也是浅褐色的。

    “喵？”小猫咪满脸疑惑，神情极具人性化。

    “呵呵！”季林川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疯魔了，竟然觉得人和猫一样，或者说猫和人一样。

    这个世界可没有妖怪！

    “来，团团，我带你玩！”季林川站了起来。

    一人一猫在屋子里玩的不亦乐乎，欢声笑语不断。

    以后的日子里，齐渺渺白天修炼，和季林川聊天，晚上去吃鱼，顺便吸收季林川身上的妖气，修为一日千里。

    腊月二十八，罗婉齐保国带着齐文耀齐文博回来了。

    齐保国看了看齐老太，留下礼品就回了家。

    这些年，齐老太老了很多，前几年，齐老头去世了，齐巧巧出走，齐卫军经常出去干活，张秋萍出狱之后立刻和齐卫军离了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家里只剩了一个齐小虎。

    在她溺爱下，齐小虎又懒又馋，脾气又不好，早早辍了学，在村里胡混。

    齐老太的心痛病又重了几分。

    齐保国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他和罗婉工资不低，去县城买了各种肉菜，平时把张奶奶接来，一家人一起吃饭，院子里欢声笑语不同。

    齐老太越听越不是滋味。

    其实，罗婉他们回来，主要是来看张奶奶的。

    最后，罗婉劝张奶奶跟他们去衡城。

    “张婶儿，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工作太忙，经常加班出差，渺渺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您也知道，渺渺不会做饭，又挑食，每次都去外面吃，外面那些馆子哪有家里做的可口，你看，渺渺都瘦了！”

    齐渺渺赶紧捂了捂脸：“对啊，我天天挨饿。”

    张奶奶一听就心疼了，她带了齐渺渺很多年，对她感情最深，一看她可怜的样子，就有些动心了。

    “行！”最后，张奶奶下了决心。

    她现在不到六十岁，身体硬朗，还能照顾一下几个孩子。

    最后，大家商量好，初三回衡城。

    这几天，张奶奶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找人给看家，自然跟老姐妹说过这件事。

    很快，村里人都知道张奶奶要去衡城了。

    这么多年来，张奶奶是怎么对待罗婉家几个孩子的，村里人心知肚明，看到罗婉把人接走，人们也只说好人有好报。

    也有人逗齐老太：“老太太，你家老大在衡城，怎么也不接你过去？你看，你家老三都把张婶儿接走了。”

    这可真是奇耻大辱，齐老太鼻子都要气歪了。

    偏偏她跟罗婉断绝关系，齐保国又不在衡城，她怎么都没脸跟过去，这么一气，齐老太直接病倒了。

    有人把齐卫民叫了回来，齐卫民一家人回来过了个年，很快离开了，压根不提要把齐老太接走的事儿。

    初三，罗婉一家人回了衡城，在这之前，季林川已经回去了，他要陪爷爷奶奶过年。

    齐文博齐文耀已经高三了，学习紧张，初七就要回广城上学了，时间很赶，初五，罗婉就带他们去商场买东西了。

    买完了东西，齐家兄弟和齐渺渺坐在椅子上吃零食，罗婉看到不远处有个服装店，自己走了过去。

    “罗婉？”忽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罗婉回头，看到了齐卫民。

    齐卫民满眼惊艳的看着罗婉。

    罗婉烫着最流行的大波浪，漆黑的头发搭在肩上，衬得眉目如画，明明都是近四十的人了，皮肤娇嫩，眼神清澈，看起来也就刚三十岁。

    她穿着紫色毛衣开衫，褐色长裙，显得优雅娴静，一副浓浓的书卷气。

    齐卫民的心狂跳，一如年轻时候初见罗婉时的悸动。

    “罗婉，真巧，你也在衡城？”齐卫民微笑道。

    他紧张的理了理袖口，今天他穿着灰色西装，应该还算帅的。

    罗婉点头：“卫民，你好。”

    “你什么时候调来的衡城，现在在哪个单位？”齐卫民问。

    之前，他听张春萍说过，罗婉来衡城了，他工作忙，也没时间多问。

    他自以为，过了将近二十年，对罗婉的心思已经淡了，没想到，只是见一面，他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我来衡城几个月了，现在在衡城日报社工作。”罗婉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罗副主编，我听我同事说过，说日报社来了个副主编，文笔好能力强，原来是你啊！”齐卫民恭维道。

    他眼睛发亮：“要不，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婉婉！”齐保国大踏步走了过来，到了罗婉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头，看向齐卫民，“大哥，好巧。”

    “哦，保国啊，你也来衡城了？”齐卫民紧张了起来。

    齐保国微笑：“是啊，婉婉来了几个月，太想我了，闹着让我赶紧调过来，这不，我办好了手续，估计下个月就能来衡城了。”

    齐卫民目光一暗，勉强笑道：“这样啊，挺好的，你们有时间到我家吃饭啊。”

    “好，没问题！”齐保国挑了挑眉头。

    “卫民……”张春萍走了过来，看到罗婉夫妻两个，有些惊讶。

    “大嫂！”齐保国打招呼。

    其实，自从齐渺渺退婚后，两家人就不联系了，现在见了面，还有些尴尬。

    张春萍和齐卫民聊了两句，逃跑似的走了。

    “我什么时候闹着你来衡城了？”罗婉不乐意了。

    “好了，是我闹着来，刚才那么说，不是为了面子嘛！”齐保国笑嘻嘻道。

    罗婉哼了一声：“文博文耀高三下学期了，不适合换学校，你暂时别过来，等他们考上大学再说。”

    “我知道！”齐保国立刻苦了脸，回头看看高高大大的两个儿子，第一次觉得碍眼。

    很快，春节过了，齐保国带着齐文博齐文耀回了广城，罗婉也开始上班。

    元宵节一过，齐渺渺开学了。

    开学第一天，李香云就找了齐渺渺。

    “渺渺，其实我之前就看过你做的语文试卷。”李香云道。

    她看向齐渺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齐渺渺留着齐刘海，细细软软的头发扎了起来，穿着嫩黄色大衣，衬得皮肤白腻，眼睛水灵灵的，精致又可爱。

    李香云就喜欢这种漂亮又机灵的女孩子。

    她继续说道：“之前，乔小雅的妈妈给我看过一张卷子，看了后我十分惊喜，当时就让她把做卷子的学生推荐来学校，没想到，那人就是你，真是缘分。”

    齐渺渺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刘丽莎找的语文老师是李香云。

    李香云道：“齐渺渺，你学习很好，不过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听说齐永丽还是你的堂姐，我看，你们的赌约就算了。”

    “是齐永丽让你来找我的吗？”齐渺渺笑吟吟看向李香云，“齐永丽不想履行赌约？”

    “齐渺渺，你不明□□英班和普通班的差别，精英班的老师最全校最好的，配备的也是最顶级的资源……”李香云苦口婆心的说。

    “是啊，我不明白，齐永丽很明白是不是？所以她才要赶我出去！”齐渺渺的笑意逐渐变冷。

    李香云卡了壳，对啊，齐永丽很明白。

    “当时，我期中考试是倒数第一，她是正数前十，这么大的成绩差距下，她和我赌期末成绩，她知道这个赌约并不公平吗？”

    “可是齐渺渺你赢了啊！”

    “对啊，幸亏我赢了，如果我输了，李老师会给我说情吗？齐永丽会放过我吗？”

    “齐渺渺……”

    “李老师，我希望齐永丽重信守诺，履行赌约，其他免谈！”

    “你……齐渺渺，如果你答应放过齐永丽，以后我给你补习语文，直到高考！”李香云无奈的抛出杀手锏。

    她是衡城一中最好的语文老师，补习费很贵的。

    齐渺渺嘴角一翘：“李老师，您觉得我的语文还用补习吗？”

    “你……”

    李香云哑口无言。

    齐渺渺漂亮，学习好，机灵，还能言善辩，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学生，不过，这个学生很难搞啊！

    “走了，老师拜拜。”齐渺渺利落的走了。

    李香云揉了揉额头，叫来了齐永丽。

    晚上，齐卫民和张春萍就到了齐渺渺家。

    罗婉刚好在家，齐卫民和张春萍寒暄几句，说明了来意。

    罗婉之前并不知道这事儿，听齐卫民把事情说完，她的脸都气红了：“二哥、二嫂，渺渺怎么惹到你们了，你们要把她赶出精英班？”

    罗婉也是有脾气的，做了主编之后性格强悍了很多，三言两语把齐卫民夫妻俩给赶了出去。

    不止如此，她第二天上班，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校长夫人。

    校长夫人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校长。

    与此同时，齐渺渺也被江文杰找上了。

    “齐渺渺！”看着齐渺渺俏丽的小脸，江文杰有些结巴，“你……你能不能放过齐永丽，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她，她……她其实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齐渺渺诧异的看着江文杰。

    这是江文杰第一次和她说话，她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只说一句，请齐永丽履行赌约！”说罢，齐渺渺大踏步掠过江文杰。

    “喂，你……”江文杰急了，一把拽住了齐渺渺的袖子。

    “你干什么？”齐渺渺回头，眉头一挑。

    “没，我是说我们的婚约……”江文杰脸红了。

    “莫名其妙！”齐渺渺使劲抽出袖子，风风火火进了教室。

    齐永丽脸色苍白的站在不远处。

    她和江文杰算得上青梅竹马，李香云对她很好，两家人虽然没说，心照不宣的把她和江文杰当成了一对。

    在学校里，她和江文杰说的话最多，可是，江文杰从来没有刚才那种神态，他甚至都没对她红过脸。

    齐永丽如遭重击。

    她苍白着脸进了教室。

    同学们见她进来，议论纷纷：

    “齐永丽不是输了吗？她怎么还没退出精英班，她耍赖？”

    “喂，你以前不是挺好感她的？”

    “那是以前，她那个处分一出来，我觉得整个精英班都跟着丢人！”

    齐永丽如芒在背，脸慢慢红了。

    齐渺渺过来，用手指敲了敲她桌子：“齐永丽，你什么时候履行赌约？”

    “我在办！”齐永丽咬牙道。

    “有什么困难吗？我可以帮忙！”顾云朝转过身， “是校长不同意，还是班主任不同意，我都可以去劝他们，保准你立刻办好手续，搬到普通班。”

    “你……”齐永丽眼中溢出了泪，“顾云朝你……你别忘了我们是……”

    “就是因为记得，才不想让你辱没了我家。”顾云朝淡淡说道。

    齐永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里的泪哗啦一下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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