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0章 贺中鹤蹦起来:“我睡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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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清题, 拿不动笔,马上要收卷了。

    这样的噩梦几乎持续了一整晚,贺中鹤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被明媚的阳光耀得一身冷汗。

    呼腾起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妈的都高考完了!

    一阵铺天盖地的轻松瞬间把他托上云端。

    重重躺回去, 他舒了口气。

    扭头看见旁边警笛头显示8:21的时候, 贺中鹤感到非常惊奇。

    竟然!这么早就醒了!

    不科学啊!

    旁边空的,雁升呢?

    “醒了?”雁升听见动静, 从阳台进来, “我容易么, 过一会儿就来试试你呼吸。”

    “啥意思?”贺中鹤伸了个懒腰, 腰酸背痛的。

    雁升拿起手机, 往他脸前一伸。

    “啊。”这一觉睡起来蒙蒙的,还不能适应不用超负荷学习的生活,他看着手机屏保的自己, “屏保好帅。”

    “……不是这个。”雁升说,“看日期。”

    6月10日。

    “我操?!”贺中鹤蹦起来, “我睡了一天两夜?!”

    “睡爽了。”雁升拿开手机。

    “怎么不叫我。”贺中鹤搓了搓头发。

    “不是怕你揍我吗。”雁升起身,“睡呗, 又没什么事儿。”

    睡这一觉可算是补着了,中午收拾完出门的时候神清气爽。

    高考完的生活跟想象中一样美妙。

    但乍一下太自由了, 反而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

    于是两人吃完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

    “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贺中鹤边走边说。

    “嗯?”雁升眯了眯眼,初夏的阳光挺烤人。

    “胡胡呢?”贺中鹤看着他。

    “在之前那家宠物医院寄养着。”他要不说雁升估计下周才能想起来。

    猫都能搁外头忘了, 这被学习摧残的脑子。

    “嚯!”贺中鹤掂了掂运输笼,勒得手心疼, 干脆把胡胡从笼里提溜出来抱着,“叔您给养得太好了。”

    大叔笑了:“它来我这儿好几回了,熟猫, 不得开小灶啊。”

    抱猫回去的时候,雁升去家属院拿了趟东西。

    “得想想高考前住哪儿了。”雁升说。

    对他俩来说不是高考完就万事大吉了。

    下午贺中鹤偷偷溜回家看了一眼,家里看着都挺好的,茶几上摆着几瓶药,飞狗在楼下听见动静立马窜了下来,一小屁点儿个狗撞人生疼。

    “鼻梁没断?”贺中鹤摸了摸自己小腿又摸了摸它鼻子,“你姥最近怎么样啊?”

    飞狗跟在他脚边,把整栋房子转了个遍。

    自从跑出去,这些天他一直给杜兰珍加着黑名单,然后每天抽一分钟移除黑名单,给她发条消息说句俏皮话联系完再拉黑。

    “不是想让你姥难受。”贺中鹤在楼梯上坐下来,这间房子是他从小学就跟杜兰珍住着的,除了高中挪了窝,这些年几乎没动过。

    他搓了搓飞狗支棱着的大耳朵:“不知道现在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姥离了我不行,但我也不能没有雁升。”贺中鹤往旁边一歪,躺楼梯上,“她不能一辈子把我拴这儿。”

    回去之后雁升正在家收拾东西,两人本来计划的避风头方式是旅游,但各APP旅游攻略看了一圈儿也没找着想去的地方,这个季节去南方太热,再往北走也没什么看头,贺中鹤提议干脆去山里过几天原始生活。

    “你之前说要带我去终极树屋的。”贺中鹤觉得上次跟著录了次直播没过瘾。

    “这时候山里虫子多。”雁升有点儿犹豫。

    “没事儿。”贺中鹤催他准备东西设备,“我招蚊子,晚上没蚊子碰你。”

    有终极树屋的那座山离这儿挺远,进郊区的时候老孙都在副驾睡了三觉了。

    雁升也迷迷瞪瞪闭着眼,听贺中鹤在旁边举着手机先开了直播。

    没有人工实时精调的贴纸不那么服帖,镜头一晃就容易把雁升的脸从鸟头底下晃出来,贺中鹤努力保持手机稳定。

    -太奶奶你关注的博主直播啦

    -考完试有噗看,双倍快乐

    -钙片!钙片你今天的小辫子很骚啊!

    -人家叫鹤片

    -梅开 二度,鸟你什么意思老把人往这拐

    -在?康康鸟

    “鸟在睡觉。”贺中鹤小声说着,对着镜头笑了笑,缓缓偏了偏手机让雁升再入镜一些。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

    车里挺静的,直播间很热闹,贺中鹤对着镜头看着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儿尴尬。

    这时候只能从评论里挑着回,奈何这些评论……都挺难回答的。

    -鹤跟噗哥什么关系啊

    -11号直播……鸟是今年高考生吗

    -鸟到底长啥样啊啊啊啊求描述!

    “哎到地方了。”贺中鹤憋半天,赶紧退了直播间,假装摸索车门,“一会儿见!拜拜拜拜下了下了……”

    “鹤哥好帅。”雁升在旁边捏着嗓子。

    “神经。”贺中鹤瞪了他一眼,“醒了啊?”

    “醒了,看了快十分钟你跟手机干瞪眼。”雁升伸了个懒腰,从旁边抽了两瓶水。

    这次直播依旧没什么主题,雁升也没打算录很长时间,这趟过来主要是带贺中鹤玩。

    初夏的老荒山比冬天那会儿温和多了,没有肆虐的寒风。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即使在阳面儿也没那么烘人,丝丝缕缕的清风吹起头发。

    雁升迎着风张开胳膊,回头看了一眼贺中鹤。

    “别动。”贺中鹤迅速去掏手机,“别动别动别动……”

    雁升保持这个姿势没动,脖子都酸了。

    一阵风忽地刮起,顷刻整片林子都哗哗响,眼里可能进了点儿灰,雁升艰难地眯着眼:“还没好吗?”

    “好了!”贺中鹤收起手机把刚才的视频点了保存,又跑到他旁边自拍。

    刚拍了一张,他突然把镜头在他俩身后拉近,然后猛地回过头:“我操!小溪!”

    说完一溜烟儿没了,雁升还站原地保持看镜头的姿势。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史前怪兽,雁升叹了口气跟过去:“哇是小溪哎好神奇。”

    “是真的!小溪!”贺中鹤手在清澈的浅水流里拨来拨去,笑得贼憨,“第一回 见野的小溪。”

    “难道还有温顺的小……”

    “我操!小鱼!”贺中鹤更惊喜地捧起一抔泉水,伸到雁升面前。

    “……宝贝儿这是孑孓。”雁升蹲下来,“蚊子幼虫。”

    幼虫们被非常无情地泼回了小溪,其中几只还洒地上了,在阳光下焦灼地扑腾。

    “那这个呢。”贺中鹤捏起一只在水面上滑来滑去的节肢动物,“河虾?这虾腿真长……”

    “水黾。”雁升说,“也是虫子。”

    “有矿泉水吗。”贺中鹤起身,“我现在迫切地想洗个手。”

    之前在这边留的一堆石块还没动过,天黑之前老孙帮著录了搭墙砌底和做秋千的直播就跟大卢下山回去了,剩下的内容架个相机在旁边,随缘录,录完再剪。

    叮叮当当一阵下来挺累,雁升坐在墙边吹风。

    “这个秋千挂哪儿?”贺中鹤走到他旁边,“树上?”

    “嗯。”雁升戴上手套,“走,终极树屋。”

    终极树屋在哪儿他也记不太清了,当时造那间屋子的心态就是发泄,不想让人找到,结果几年后再来,自己都找不着了。

    晚上蛰伏着的蚊子都出动了,两人喷了小半瓶花露水,打着手电艰难地乱转。

    贺中鹤卸了肩上的露营包,再走腿要断了:“终极树屋真的存在吗?”

    雁升也累够呛,一边用花露水把两人上上下下又喷了个遍一边看着手机指南针:“应该就在这附近……”

    “那边!”贺中鹤突然窜了窜,指着不远处的林子,“那什么东西!”

    两点绿幽幽的光,正直勾勾对着他们。

    雁升调亮手电往那边一晃:“找到了。”

    他蹲树屋旁边把太阳能小灯拔下来的时候,贺中鹤绕着树屋惊叹着转了不下五圈。

    比去年的萨克孙树屋大了不止两倍,这间树屋结构非常完整,斜面屋顶上铺着防雨板,门墙钉得密实,屋外有爬梯直达二楼露台,屋后还有滑梯。

    “太牛了。”他一边转一边说,“我能在这儿住一辈子。”

    “进去看看。”雁升把秋千栓到树上,推了推他。

    屋里干燥清爽,一股木头香味儿,桌椅榻榻米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块猫头地毯,完全不是传统荒野树屋的瓦灶绳床上漏下湿。

    “榻榻米明天拿出去晒晒再睡。”雁升放下露营包,“今晚先将就打个地铺。”

    贺中鹤从二楼冒了个头,震惊地往里指:“上边都是什么?!”

    他这么一说雁升才想起来,二楼堆了些以前的半成品,模型泥塑图纸什么都有。

    贺中鹤拿起来一坨打磨光滑但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的一坨木头:“这什么东西?”

    雁升看着那坨木头,也思考了一秒:“……凳子。”

    “好……艺术。”贺中鹤把这个粗犷的木头坨子搁到地上,往上一坐。

    竟然很稳,虽然屁|股不太得劲儿。

    他把转运珠从领口拿出来看了看,之前做这个真是难为雁升了。

    晚上睡觉前贺中鹤拿矿泉水艰难地洗了个脸,山上虽然凉快,但玩这一路也出了一身汗,闷屋里不怎么舒服。

    “有什么洗澡的办法吗。”贺中鹤说,“除了进河。我不想跟孑孓共浴。”

    雁升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连着一台机子的喷头,走出树屋。

    “……你是哆啦A梦吗?”贺中鹤跟了出去。

    河岸漆黑一片,只有水面在淡淡的月色下闪着粼粼的光。

    雁升放下洗澡器,开始脱。

    “干什么!”贺中鹤往后蹦了两步。

    雁升看了他一眼,手没停:“你洗澡穿衣服?”

    “……洗完叫我。”贺中鹤转过身去。

    雁升冲澡的时候,他看着长长的河岸线。

    大山就挺神奇的,身处其间感觉自己无比渺小,这么空的一座山,就两个人在这儿待着,谁也不会来打扰。

    心特别安静,说不出的踏实。

    “过来。”雁升穿着短裤。

    贺中鹤飞快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移开视线,慢慢脱衣服:“我洗了啊……”

    雁升站在旁边,没有要回避一下的意思。

    “你能不能,”贺中鹤“嘶”了一声,“先转个头。”

    “你会用吗?”雁升拿着洗澡器。

    “……”贺中鹤看着一个气囊似的东西和地上的机子,“不会。”

    “脱。”雁升慢悠悠地说。

    虽说是洗澡这种平常又正直的事儿,但贺中鹤脱的时候就觉得旁边这道目光不怎么正直。

    他甚至不知道该用哪面儿对着雁升,正面反面都挺糟糕。

    犹豫间,雁升踩了几下动力球,直接给他淋了个透。

    贺中鹤杵那儿,冲澡打沐浴露的肌肉记忆都没了。

    “看不清。”雁升轻声说。

    “嗯?”贺中鹤在水幕中抹了把脸。

    “洗就行,看不清你。”雁升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只能看见轮廓。”

    这一个澡洗得心猿意马非常别扭。

    烧得慌。

    不只是脸。

    两人沉默着回到屋里,贺中鹤擦干自己迅速闪进毯子里,雁升关了灯,在他背后躺下来。

    然后几乎没什么停顿地,贺中鹤感觉到身后突然靠过来一大团发热源,被从身后抱紧的同时,松垮的短裤也被一扯。

    他惊叫出声,这声惊叫的后半截因为什么触碰,有点儿变调。

    具体怎么个变调不好描述,但能感受到身后那团发热源顿了顿。

    空气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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