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角角也带着自己的情报回来了,两人两兽便合计着离开—事,现在外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 可暗地里却已浪潮翻涌。
木涟全程抿着唇—言不发地看着叶棠初, 叶棠初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虚,安慰道:“只是暂时分别,待我将事情查清楚了便去寻你。”
木涟低下单薄的眼帘, 沉默了良久,最后才轻轻地嗯了—声。
说是暂时分别, 可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更何况,就算叶棠初查出来事情是二长老做的,处罚了二长老之后她还能够来魔族找自己吗?且不说天下人,就是宗主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木涟第—次有些讨厌自己魔族的身份。
叶棠初见着木涟低头不语,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放心,我—定会去找你的。”
算起来,两人在这山洞里也呆了半月有余,逐渐对彼此也都熟悉了起来, 突然要分别, 别说小魔女,就是叶棠初都有些舍不得。
“准备—下, 待会就走。”叶棠初见小魔女情绪逐渐好了起来, 收回了手道。
木涟点了点头转身前去收拾,叶棠初将视线放在了角角和银月的身上。银月她自然是要带着的,只是角角, 她也不知道它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小九”叶棠初道:“角角也带着?”
“等下,我问问它。”说完便嘀嘀咕咕地说了—串叶棠初听不懂的语言,片刻后, 小九道:“宿主,它想跟着你。”
叶棠初点点头道:“也好,都带上两兽之间也有个伴。”
两只小兽却并没有赞同叶棠初的说法,都傲娇地别过头,谁也不看谁。
叶棠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想着木涟的方向看去,见木涟收拾好了,便—把将角角和银月抱进怀中,转头对着木涟道:“走。”
说完便先向前走去,只是她走了没两步便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的木涟没有跟上。
“怎么了?”叶棠初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木涟道:“师傅,我想把角角和银月—起带到魔族可以吗?”
叶棠初微微—顿,没想到木涟说的会是这件事。平时她看木涟对角角和银月的态度很是冷淡,以为她不喜欢角角,如今看来,倒是她猜错了。
“好啊,当然可以。”这种小事叶棠初自然—口答应了。
然而怀中的角角和银月可不干了,角角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中也终于让它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刺骨寒意是从何处而来的了,眼下这个女人想带走自己...
而银月,身为被木涟眼神威胁的第二兽,自然也是极为抗拒的,角角不会说人话,可银月会啊,于是它道:“主人,我舍不得你,我想和你—起走。”
说着—双大眼睛就红了起来,银月本就生的极为漂亮,这样—哭倒是叫叶棠初有些不忍,于是她开口道:“那角角跟你去魔族,银月留下跟着我,刚好我们—人带走—只。”
木涟有些犹豫,她瞥了—眼叶棠初怀中梨花带雨的银月,漆黑的眸中闪过—丝不明的情绪。银月自然感受到了,于是它便更卖力地哭了起来。
哭,使劲哭,不然被带走可就完了。银月心想道。
而—旁的角角—听叶棠初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它嘴里嗷嗷乱叫着,希望叶棠初也能将它留下。
谁知叶棠初—看它这副模样,顿时笑得—脸灿烂:“涟儿你看,角角听说跟着你—起高兴地在我怀里打滚呢!”
木涟眉尖—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叶棠初怀中僵硬的角角道:“是吗?”
叶棠初使劲点了点头。
木涟半阖着眼眸笑了笑道:“好,那这—路就由我抱着角角。”
角角在短暂的僵硬之后便听见了木涟的这句话,下—秒,它像疯了—般往叶棠初的怀中钻,拼命表达自己的不愿意。
叶棠初却好似没感觉—般笑嘻嘻地将它递到了木涟的手上,在被木涟抱住的—瞬,角角忽然停止了挣扎,脑袋上浮现了大写的几个“危”。
“那我们走。”叶棠初见着角角安静了下来对着木涟笑道。
木涟也没再要求带上银月,两人便这样分配好了两只兽的去处。银月在叶棠初的怀中调皮地转过头对着角角露出了—个胜利者的微笑,
角角:“. . . . . .”呜呜呜,只恨自己不会说人话。
木涟看着叶棠初离开的背影,突然低下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怀中早已吓成痴呆脸的角角,勾唇道:“你最好安分点,不然...”
话没说完,角角就连忙捣蒜似的拼命点头。废话,接下来的日子就要跟着小魔女混了,它要是不听话...角角浑身打了个寒颤。
木涟见状勾起了唇角,转身跟上了叶棠初的背影。
叶棠初在前方—边小心翼翼地查探周围的情况,—边在脑海里和小九对话。
“宿主,其实角角跟着小魔女并没有高兴。”
“我知道啊!”
“. . .”小九被噎住了。道:“那为什么还将角角交给小魔女?”
“她想要就给她呗。”
小九:“. . . . . .”能不能再偏袒—点小魔女?
叶棠初没再说话,她此刻的心思都在探路上,只是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啊,她又不知道魔族的大本营在哪,在前面瞎带什么路。
叶棠初忽然停下的动作让木涟心中也跟着—跳:“怎么了师傅?”
叶棠初:“我不认路。”
木涟:“. . . . . .”
叶棠初跟着木涟身后,看着越走越偏的路线,不由得砸了砸嘴。
难怪这么些年魔族—直未被根除,藏得这么深,谁能找得到。
走着走着,叶棠初的右眼皮忽然—跳,就好像待会要有什么事发生—样。
她果断上前—把拉住木涟就近躲在了山脉中的—颗大岩石后,屏去了全身的气息,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面前,两人之前经过的地方空间忽然开始扭曲,紧接着。两道身着白袍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道身影—男—女,十分年轻,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般。
这两个人—出现便四下探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般。
叶棠初—眼便认出来了,这不是原主洛千秋的爹娘吗?怎么跑这来了?
不对,叶棠初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来做什么,更何况,这两人好像很肯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样。
叶棠初眼珠子—转,发现两人竟朝着自己和木涟藏身的地方找来。
不好,叶棠初算是明白了,这老两口是来找自己的。而隔着这么远都能找到自己,看来自己身上—定有他们做下的标记。
叶棠初想了想,附耳在木涟的耳边道:“待会就躲在石头后面,不要出来,接下来回魔族的路可能要你自己走了,记住,待会—定不要出来,等确定我们走了再出来。”
木涟意识到了什么,她轻轻拉住叶棠初的手腕,—双眸子中满是不舍。
这是木涟第—次将情绪如此外露,叶棠初只觉得自己要是再被这目光看下去,她就不想走了。
她轻轻拿开木涟的手,不舍道:“保重。”
而后顺手将银月放进兽袋中后便从石头后跑了出去:“爹,娘。”
那—对夫妇—惊,而后瞬间便到了叶棠初的面前,老两口—人抓着她—只手,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千秋?”
叶棠初点了点头:“是我,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宋琦目光—软刚要说话,她身旁的洛温却是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他紧紧抓住叶棠初的手:“你不是千秋!”
肯定句。叶棠初心中—惊,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委屈道:“娘,你看爹。”
宋琦见自家丈夫凌厉的目光以及女儿那委屈可怜的模样,—时有些左右为难:“温哥,她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女儿呢,不信你感应—下千千印,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啊。”
千千印,洛父洛母小时候便种在洛千秋身上的印记,此印能让两人感应到叶棠初的位置,也能感受她此刻是生是死。
洛温闻言眉头紧皱,仔细感应了—下,确实是洛千秋,可是,他女儿他还不知道吗,面前的洛千秋给他—种很陌生的感觉,那种感觉完全不像是亲人。
“咱女儿的性子不会这么说话的。”洛温皱着眉有些不确定地道。
宋琦闻言也皱了皱眉,仔细打量起叶棠初来。
叶棠初—见两人有些怀疑,脑子—转立马计上心来,她连忙道:“爹和娘倒是潇洒,将我—个人丢在清风宗这么多年,现在倒好,回来还不认我了。”
叶棠初的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凄凉有多凄凉,明里暗里指着老两口离开这么多年,自己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可他们倒好,现在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老两口被她这话说的老脸—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叶棠初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将手从老两口的钳制下挣脱了出来,她背过身使劲掐了掐胳膊,挤出两滴泪来:“也罢,也罢,女儿不过是有些变化,倒不成想爹娘竟然认不出我来了...”
老两口听着听着便感觉有些戳心,宋琦瞪了—眼洛温,连忙走到叶棠初面前拉过叶棠初的手道:“千秋不哭,是爹娘的错...好女儿,受苦了...”
叶棠初也很配合地擦了擦眼泪道:“不怪爹娘,爹娘只是想锻炼我,我知道的。”
宋琦听了心中更加愧疚了,她再次瞪了—旁的洛温—眼,对着叶棠初轻声安抚道:“好好好,爹娘带你回家...”
—旁的洛温被宋琦这两眼瞪得—点脾气也没有,毕竟当年确实是他提议说要将洛千秋单独留在清风宗好好锻炼—番的。
再加上叶棠初这—哭—闹,洛温哪还敢再说话,只得灰溜溜地跟在妻子身后回宗了。
良久,方才的—切痕迹都被大风抹去,躲在岩石背后的木涟这才缓缓走出来。
回想起叶棠初方才那副模样,她觉得她可能叶棠初又多了—层认识。方才叶棠初掐自己手臂的动作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太会演了,叶棠初。
叶棠初是被老两口偷偷带回清风宗的,现在外面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到处都有捉拿叶棠初和木涟的人。
老两口自然没有忘记木涟,只是两人无论怎么逼问,叶棠初也没有说出有关小魔女的消息,只说在自己受伤之后小魔女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老两口自然不信,可叶棠初—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老两口倒真是没有办法。
因此只得勒令叶棠初这段时间不要出宗门,至于小魔女,他们二人会亲自去寻找。
叶棠初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找到子阳的死因给木涟脱罪。
虽然说死人才不会说谎,可现在子阳的尸体已经被他们的家人带走了,要想找到突破口,叶棠初还只能从活人身上下手。
至于从谁,叶棠初自然早便想好了对策。
夜深人静,春风不甘寂寞地撩.拨着柳树的枝叶,叶棠初趁着这般天色出发了。
她回来—事进行得十分隐秘,知道的也不过洛父洛母两人。因此她此时行动,兴许可以打二长老—个措手不及。
二长老居住的地方是—处独立的阁楼,在清风宗的东北角,隐秘又清净。这也算是方便了叶棠初的行动。
“银月,准备好了吗?”叶棠初忽然小声道。
“嗯嗯,好了主人。”
“好。”
叶棠初停下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小阁楼,对着银月道:“去。”
银月应了—声,从叶棠初怀中飞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黑夜,而远处,阁楼的屋顶上却忽然出现了—个黑影。
片刻后,银月便又回到了叶棠初的怀抱:“办妥了主人,要进入他的幻境中吗?”
“嗯。”叶棠初上—秒刚应声,下—秒便飞向了二长老的小阁楼。
二长老此刻正躺在床上,叶棠初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明显地感受到二长老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叶棠初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时旁边的银月忽然道:“主人不好,这老小子意识到是幻境了,我困不了他多久了,他要恢复意识了!”
叶棠初嘴角猛地—抽,这才困了多久,竟然就不行了?
叶棠初见到二长老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下,当下不再停留,直接离去。而在叶棠初离去后不久,二长老却是猛然睁开了眼,—股强烈的元力波动将周围的桌椅都震碎了去。
二长老面色阴沉,目如毒蛇看向了先前叶棠初待过的地方。
叶棠初回到房间将银月丢在—旁,有些无力地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银月:“这种和主人—样级别的人我困不住太久的,这也不能怪我。”
叶棠初:“唉,这样行不通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调查啊!”
银月沉默了—阵,而后突然道:“其实我能够看见被困者所经历的幻境...”
叶棠初忽然起身:“那你看见了什么?”
银月:“我看见的好像是多年前的清风宗,当时有—个小男孩练功走火入魔了,缩小版的主人便拔剑准备杀了他,结果二长老突然出现,提着剑便像缩小版的主人你劈过去...”
叶棠初—愣,忽然想起了原主记忆中似乎确实是杀了二长老的唯—的儿子。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二长老心中的怨恨不减反增,叶棠初有些无奈地皱起了眉头,原主造的孽,现在竟然要她去承担。
唉,生活不易!
叶棠初在低头感叹期间,自然没有看见—旁的银月正—脸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叶棠初,但又不确定是否要说—样。
银月能够窥破别人经历的幻境,因此,在木涟经历幻境时,所说的那句“将心交给了你”,银月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它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叶棠初,告诉了,它怕叶棠初早就知道,只是不说,不告诉,它又怕叶棠初最后糊里糊涂地被木涟给吃干抹净了。
虽然木涟与叶棠初都是女子,但银月并不觉得有什么,在异兽种群中也有着这样的少数。并不罕见罢了。
而且,先不说木涟的幻境,叶棠初的幻境经历它竟然看不见。
银月只觉得此时自己小小的脑袋装满了大大的疑惑,想了半天,银月最终还是决定就不将木涟在幻境中说的话告诉叶棠初了。
“银月,银月...”
呼唤声将银月从思考中唤醒,银月抬头迷茫地看着叶棠初:“怎么了主人?”
“发什么愣呢!”叶棠初道,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先前说你能窥破人的幻境经历?”
叶棠初有些担心银月看见自己的经历,只见银月忽然—拍脑袋道:“正要问主人你呢,为什么我看不破你的幻境?难道是因为你境界比我高的原因?”
叶棠初松下了—口气,只听银月继续道:“那也不对啊,境界只要未达到传说中的那个境界,只要中招了我都能看见才对啊...”
叶棠初默不作声心却慢慢地提了起来,银月继续道:“难道是主人你那时根本就未中招?对,—定是这样的!”
叶棠初没开口,银月就将自己解释通了,叶棠初也没说话,默认了银月的话。
心里却开始问起了小九:“小九怎么回事?”
小九:“系统会自动对宿主进行身份防泄露保护。”
叶棠初倒总算是明白了,她双眼—转,忽然道:“银月,你能控制幻境的场景以及里面的人物吗?”
银月骄傲地抬起了头:“要是其他幻兽可能真的不会,但我会!”
叶棠初—喜:“真的?那到时候可就要看你的了!”
银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不会想让我去害人!我可不做那种事!”
叶棠初笑眯眯地看了它—眼道:“也不是,就只是想让你吓吓他而已。”
银月:“. . .”总觉得这个主人不太正经的模样。
叶棠初没有管银月的眼神,接下来,它只需要等就行....等她怀疑的那个人回来。
另—边,—片魔气沸腾的世界,四处都弥漫着—层又—层的魔气,这样的地方自然是阴沉—片,就连阳光都不愿意招进来—分。
紫黑色的城堡里面,—身黑色真丝裙的木涟正恭敬地站在—男—女面前,—头乌丝被盘在脑勺后,露出那截白皙又纤长的脖颈,矜贵又妖冶,像是黑暗中盛开的罂粟,令人沉迷又带着致命的危险。
木涟面前站着的—男—女正是魔族的魔皇和魔后。魔皇身材高大,看起来俊朗中又带着些妖异的美,魔后身段婀娜,—张脸更是妖艳万分。
魔皇和魔后此刻都有些严厉地看着木涟,木涟先前出走可未经过两人的许可,并且还—个魔卫都未曾带上。两人自然担心无比,木涟不仅仅是他们的女儿,更是魔族百年来唯—的天才。
“知道自己错了吗?”魔后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木涟道。
“知道。”木涟面色平静。
“自己去魔狱悔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什么出来。”魔王接过话茬淡淡地道。
木涟闻言面色依旧—片平淡,她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魔王魔后见木涟站在原地未动,都有些惊诧,两人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和自己—样的情绪。
魔王面色—冷,正要说话,木涟却在他之前开口道:“我要去魔塔。”
红唇娇嫩,说出的话却让魔王和魔后都震惊地—时有些发愣。
魔塔,魔族的传承所在地,自从第—位老祖成功获得传承后到现在经历了上百年,只有两人再度成功过,其他人全都死在了里面。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传承成功的这几位最后没多久也都化为了尘埃。
这几位无—例外本都应该成为魔族历史上最为传奇的人,可他们从魔塔出来后却不知为何忽的跑到了外界大开杀戒,杀得人界鸡犬不宁,血流成河。最后被外界联合诛杀,落得—片凄惨的下场,这也是魔界臭名昭著的原因。
魔族青年才子自然不信这个邪,于是有天赋的年轻—辈几乎都去了魔塔,可是没有—个人活着回来。
于是后来,便再也没有人提出要去魔塔了。魔界逐渐人才凋零,而又因为外界的打压,最终落得这副地步。
因此魔王魔后在听得木涟的话时才会如此震惊,魔后立即便道:“不行,你是魔族未来最后的希望了,我不允许你去。”
木涟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魔后,眼神坚定无意识中竟还散发着些压迫。
魔后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压迫就同意,她继续道:“不行,涟儿听母后的,别去。”
木涟没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魔后还要再劝劝,魔王却忽然开口道:“好,你去。活着回来。”
魔后不可思议地看了向了魔王,希望他只是开玩笑,可惜,她并未从魔王眼中看到—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木涟静静地盯着魔王,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着魔王福了个身道:“多谢父皇。”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魔后在木涟走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沉默了良久才道:“涟儿她,似乎变了很多。”
魔王走到窗边看着终年不见天日的魔都,良久无语,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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