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面对温暖时,他的自制力会自行崩塌瓦解。
以前没尝过味倒还能忍,如今确实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足以让他草木皆兵,严阵以待。
比如现在。
任凭温暖撬开他的齿关,生涩娇羞的勾缠,他也不敢有丁点回应。
闭着眼装死,强压着反扑的冲动,很是被动。
温暖的吻技并不好,在这方面她悟性不及江晏。
日常亲吻也没能让她熟能生巧,在男人口中梭巡时像只无头苍蝇,懵懂得可爱。
偏偏这种天然的生涩,又总能戳到江晏的点。
好几次他都差点破防,扣在女孩腰上的手劲道之大,几欲将她揉进身体。
温暖卖力啃吻,没能撩动男人,反倒把自己的呼吸勾乱了。
氧气耗尽前她卸下了攻势后撤,双眸湿潮,流光幽幽,明晃晃的勾引人。
江晏压低了眼睫,视线落在她激吻后润泽妖冶的柔唇。
有点食髓知味,没吃够。
就在他暗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那两瓣泛着水光的唇动了动。
温暖哑声,似是很难启齿:“其实……已经好全了。”
两天前温暖就停药了。
而且这大半个月来的沉沦,她再没有像当初那样疼过。
就好像身体渡过了那段适应期,熟透了。
温暖的话对江晏来说无疑是一种撩拨。
他几乎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握着女孩后颈,急不可耐地封住了她漾着水光的柔唇。
与温暖生涩温柔的吻不同,江晏的回吻充满霸道的占有欲。
她口中已经了一场肆虐横行的杀戮,呼吸和思绪全都被卷乱,闭着眼陷入无边的黑暗,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温暖身软,江晏才压她在床尾,进一步攻陷。
本就暖热的屋内燃成了一片火海。
连温暖的轻.喘都是烫人的,男人落在她身上的吻更如烧红的烙铁一般。
寒冬凛冽,窗外风雪绵延。
温暖卧房里的灯点到了凌晨两点多,她最后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
被江晏揽在怀里喂了几口热粥,便沉在被窝里酣睡过去。
翌日醒来时,窗外暖日高照,是个万里无云的艳阳天。
温暖吃过江晏亲手煮的阳春面后,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在了院子里。
正午的阳光鼎盛充足,晒在身上暖软舒服,让人生出困意来。
温暖晾完衣服便去楼上看了眼抽空处理公务的江晏。
男人抱着笔记本坐在二楼露台檐下,坐姿端正,身形笔挺,自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沉稳。
瞥见探头探脑的温暖时,男人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一旁的玻璃桌上。
他往长椅一侧挪了挪,微微偏头朝温暖示意,轮廓分明的俊脸有一半埋在檐下的阴影里,另一半沐着冬日暖阳的光,完美诠释了天人之姿这个词。
女孩唇角荡着微浅的弧度,步子轻盈地过去。
被阳光晃了下眼睛,温暖拿手挡了一下,然后顺势把自己洗过衣服后有些冰凉的手伸到男人浅灰色高领毛衣的领子里。
暖意顷刻便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人贪恋。
温暖纤细白嫩的指覆在男人脖颈上,右手食指不经意摸到了男人凸显的喉结,触电般弹开。
江晏偏头,瑞凤眼噙满笑意,颀长的脖颈延展伸直,阳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结处,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喉结缓缓滚动,难以诠释的性.感。
勾得温暖悄悄收紧呼吸。
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男人两手攀着床头靠背,低首凝着她,亲吻她的场景。
当时他们出了不少汗,热汗凝在江晏晃动的喉结,一滴又一滴,缓缓坠在她身上。
她肩上斑驳的吻痕被他的汗润湿后,如同雨夜里绵延盛开的蔷薇花。
那一刻,温暖觉得江晏的喉结世界第一性感。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结果半道被男人扣住手腕,反压在了头顶。
江晏没想到温暖会恶作剧。
惊喜之余满眼的温柔宠溺,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孩悄悄染红的耳垂。
只是抓住她的手,拉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温热宽厚的手掌裹着温暖两只葇荑,轻轻搓揉发热,“碰凉水了?”
他不知道温暖悄悄把昨天两人穿过的衣服洗了。
家里是有置办洗衣机的,不过温暖考虑到衣服料子不适合机洗,便自己动手了。
反正这些活,在和江晏结婚以前,她也都是做过的。
温暖是故意趁江晏工作时去洗的衣服。
反正已经洗完了,衣服就在楼下院子晾晒着,想瞒也瞒不住。
她便和男人坦白了。
结果江晏神色一僵,把她两只手团紧,默不作声的暖热。
大概沉默了十几分钟。
温暖觉得不对劲,回眸看男人,才发现他脸色不太对。
“江晏,你生气了吗?”
因为她背着他把衣服洗了?
男人深眸锁着她,随后把人转过,面对他跨坐在他腿上。
大手握着温暖的后颈,啃吻她的唇瓣,“以后别做这种粗活了。”
“……有人会心疼。”
呼吸乱后,江晏将女孩扣压在怀里。
他们心跳又急又猛,几乎同频。
温暖张着嘴匀着呼吸,脑子里回荡着男人的话。
心里涌着暖流,下意识抱紧他的腰身,轻嗯了一声。
34. 034:晋江正版 值得憧憬的后半生。……
江晏忙完工作已经是下午三点的光景。
阳光薄弱了些, 山风拂面,寒凉刺骨,冻得温暖哆嗦了一下。
她带着江晏到了镇子西山上的公墓。
公墓里几百上千的墓碑排列有序, 人行台阶两旁种植着万年青。
顺着台阶往上爬, 一路也没见人。
偌大的公墓刮着风,阴冷刺骨, 若是夜里怕是会更加瘆人。
出发之前江晏陪温暖在镇上买了点香烛纸钱和祭品。
他陪着她先拜祭了路程稍远一些的奶奶,帮忙擦拭了老人家的墓碑。
然后静等在一旁, 等温暖陪老人家说说话, 大概半小时以后才顺着台阶原路返回,拐进了另一列碑群。
温暖的父母的墓碑紧挨在一起,距离公墓大门并不算远。
江晏站到墓碑前, 又一次整理了衣襟,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祭拜二老。
在温暖眼眶泛红时, 男人牵住了她的手, 将她揽在怀里。
认真对眼前两块墓碑上的岳父岳母道:“爸妈,我叫江晏, 是暖暖的丈夫。”
“我陪她来看你们了。”
温暖破涕为笑, 靠在他怀里, 觉得无比温热暖和。
好像山上的风也没那么刺骨了。
江晏的声音低磁温柔,温暖依偎他许久,很多想说的话在心里翻腾。
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大概在墓地待了近两个小时,温暖和江晏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离开之前,一抹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温暖的余光里。
她侧目看过去, 正好与那人视线对上。
“今晚想吃什么?回家之前,去买点食材?”江晏把收好的垃圾系好,打算拎走。
香烛的火也都确保灭了, 他手里还拎着温暖的包和一把黑色的伞。
以防天气变幻。
男人话落后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方才垂眸看向身侧的女孩。
见她侧目盯着不远处看,江晏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裹着浅色针织围巾的中年妇人。
妇人似乎也在看着温暖,和温暖有一两分相似的眉眼溢满惊讶。
神色逐渐复杂,欲言又止,眼神转为悲痛、歉疚等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温暖与她隔着三步远的距离,面色一点点冷沉下去。
连黑白分明的杏眸里闪的光都黯淡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微妙,江晏略一思索,便把对面的妇人身份猜了个七八成。
“认识的?”男人握着温暖的肩膀,修长指节轻轻捏了捏她。
温暖这才回过神来,视线移回了江晏脸上,脸上有几分不自在。
她却还是点了头:“爸爸的妹妹。”
爸爸的妹妹,也就是……温暖的姑姑。
江晏想起温暖去江凡的事务所接受心理治疗的事。
也想起了协议结婚那天,她羞于启齿却还是对他说出口的那些不堪往事。
男人的脸色渐渐阴沉,深眸里涌着冷厉,再打量那位妇人时,多少带了点怨愤。
那就是温暖的亲姑姑,某种意义上讲,她应该是温暖在血缘关系上最亲近的人。
或许也是温暖寄予厚望想要依靠过的长辈。
可她却纵容她的丈夫,对一个花季少女下手……
单是想到温暖当时恐慌无助的样子,江晏就无法原谅眼前的妇人。
脸色自然也比温暖好不到哪儿去。
温春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温暖。
看着不远处被陌生男人揽在怀里的温暖,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虚幻感。
以至于在原地愣了许久,没动也没出声。
后来还是温暖先开口,只是话不是对她说的。
而是对她身旁的男人:“走,回家了。”
天色已然不早,再过一两个小时,夜幕将会彻底降临。
从公墓这边回到镇上开车也得四十来分钟,且盘山公路蜿蜒危险,夜里行驶极为不安全。
温暖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就在她挽着江晏的手从温春华旁边走过时,妇人叫住了她。
还是熟悉的声音,却比以前苍老了不少。
且那声“暖暖”轻微发颤。
温暖站住了脚,挽着江晏胳膊的手紧了紧。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男人回眸打算替她应付现状,却被温暖轻扯了一下衣袖。
江晏愣住,低眸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只听温暖道:“你先去车里等我好吗?”
江晏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应下。
他知道温暖一定是不想让他听见她和她姑姑的谈话,既然她不想让他听,江晏便如她所愿。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注意安全。”江晏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温春华,心情略沉重。
因为担心温暖应付不来。
温暖点点头,似是为了让他心安,还垫脚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江晏神情微滞,片刻后凝重担忧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薄唇溢出浅浅笑意,颇为无奈:“我走了。”
男人话落,温暖便松开了他的手臂,冲他挥挥手。
这时候她脸上是有笑容的,眉眼似乎染了冬日暖阳,很明媚。
等江晏的身影远去,温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山风一吹,暖阳藏进了浮云里,天空阴沉了许多。
正如温暖的脸色。
她背对着温春华,杏目一点点失温,眼神很淡。
直到温春华又一次开口,温暖才回身看向她。
“暖暖……”温春华唤她,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近来过得好吗?”
其实温春华想问她,刚才那个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他们那么亲昵,温暖甚至丝毫没有避嫌……感觉她和那个男人,比和陆修明在一起时更亲密。
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温暖,好像和她记忆中的女孩不太一样。
她看上去很正常,就是个温柔善良活泼的小丫头。
眼里有光,唇角有笑,让人觉得她很幸福。
那一瞬间,温春华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开始好奇那个男人的身份,好奇他和温暖的关系,好奇温暖这些年的状况。
女孩目光沉沉地看向她,神色很淡,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托您和姑父的福,我过得……很好。”
其实温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了。
尤其是和江晏结婚以后。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鼓足勇气面对温春华。
或许不只是温春华,连那个留给她的阴影的烂人,她现在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
温春华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脸色煞白。
片刻后眼里涌起歉疚,“暖暖……当初的事情,是姑姑对不住你。”
“你姑父他……他那晚只是喝醉了而已,姑姑替他道歉好不好?”
其实那件事之后,温春华也后悔过。
后悔气急败坏地打了温暖一巴掌,后悔把她扔到秋水镇她奶奶家,后悔闹成今天这样的僵局。
温春华出嫁以前,大哥待她是极好的。
所以在大哥大嫂出事以后,她才会主动要求抚养温暖到十八岁。
和丈夫商量这件事时,他答应得爽快,以至于温春华心里生出百般感激。
后来出了那档子丑事,温春华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做出那种事,好似承认了丈夫犯的错对她而言是一种羞辱。
复杂矛盾的情绪和心理让她狠狠打了温暖一巴掌。
那一刻她觉得要是她一开始没有抚养温暖就好了。
恨丈夫无耻,可她又总记挂着丈夫待她的那些好,加上她那时候刚查出身孕……
种种缘由交错在一起,逼着温春华狠下心做了残忍的决定。
在温暖和自己的家庭之间她选择了家庭的和睦。
即便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也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几年来温春华的丈夫对她心怀愧疚,也确实很好。
加上他们晚来得子,自温暖那件事过去后,家里氛围围绕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很温馨。
事到如今,温春华才终于想起来向温暖道歉。
尤其是在温暖父母安葬的这片墓地。
她的愧疚心理翻涌起来很难压下去。
温暖留下来不是为了听她解释和道歉的。
尤其在察觉到温春华还在维护那个男人时,她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
眼神比山风更冷:“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永远不会。”
温春华打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远比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更大。
她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把她推入了深渊,第一次生出了去死的念头。
温暖也曾恨过他们。
刚去奶奶家时,她绝食过,饿到晕倒被奶奶送去镇上的医院输液。
那时候她是真的不想活了,觉得没意思。
后来老太太带她到公墓这边,陪她一起在父母的墓前坐着,说了很多话。
具体内容温暖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当时燃烧的纸钱被风吹乱,一点火星落到了老太太的花棉袄上,差点着了。
温暖当时犹豫了一瞬,还是上手把火星拍落了。
回家后,老太太给她煮了一碗阳春面。
那碗面特别香,温暖莫名有了胃口,吃撑了。
从那以后她开始正常进食。
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转进了镇上的学校继续念书。
再后来,陆修明便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
大概对温春华的那份恨意便是在那段时间里淡化的。
她不恨了,却也不会原谅她的包庇纵容。
至于那个男人,温暖不后悔踢他那一脚。
只后悔那时年少无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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